温蕊:“所以说咯,我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去搞零元购,把柜子搬空了梁总都不一定知道丢了什么。”
梁在川:“......”
忽略掉这番让监控情何以堪的发言,梁在川顺着她的意思折返回车里放好了东西,温蕊也趁机好好观察了一番一千两百万的理查德米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横竖都没看出来它价格后面的七个零具体体现在哪里。
“想要的话送你一块,也有女款的。”梁在川云淡风轻来了句。
“梁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要。”
她没有戴表的习惯,手表被制造出来最原始的功能:看时间,能用手机完美解决,对温蕊来说没有任何必要。
至于梁在川说要送她理查德米勒这件事情,她也懒得去吃惊了。
说不定就是吃准了她绝对不会要,实际上舍不得逞个口舌之快罢了。
“那你想要什么呢?作为请吃饭的回礼。”梁在川笑着问,随后又补充了个前提条件:“涨工资除外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着梁在川作为老板讲究礼尚往来,要是不说出个什么他今天晚上可能都睡不着觉,辗转反侧影响明天的效率了,温蕊决定还是给他这次机会。
最近地摊经济发展迅速,附近这块儿的小摊小贩一条街十分热闹,到旁晚时分沿街就全是做小生意的摊贩。
温蕊画图画到昏天黑地时也萌生过辞职到楼下摆地摊的想法,可不比她在办公室坐牢来得实在。
而且她还认认真真套近乎和几个卖衣服的阿姨打听过了,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是人家靠着勤劳的双手买了房买了车,还把孩子都送去国外留学了。
再看看她,也不知道在瞎忙活什么,卡里的钱都不见涨的。
这个点不少商贩已经拉出了推车,桌子椅子也摆好了,卖车载CD的开始发力,各种花花绿绿发光的,对于小朋友来说幼稚了点,对于她这样的大人刚刚好的物件琳琅满目,温蕊便决定等下带梁在川逛逛,让他感受感受市井铺陈开来的人间烟火气。
顺便再要个回礼。
说来梁在川一个总裁怎么都没点隐私保护的意思,手机连个防窥膜都没贴。
自己最多就瞅瞅余额有多少个零,万一有别有用心的人想要窃取机密信息不防范怎么行。
等下找个手艺好的师傅给他贴个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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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沌的店子比温蕊想得人要少一些,因为是常客,和老板员工都认识,刚进去就被热情打了招呼,梁在川调侃了一句她挺有威望的。
找了个靠里的桌子坐下,怕总裁觉得桌子太油,她又抽了几张卫生纸擦拭了一遍。
坐下后,估计梁在川也没个想法,她就擅自给自己点了份虾仁小馄饨,给梁在川来了碗大份的三鲜。
离人均一百元的消费还有段距离,便又点了几个开胃小菜,按小馄饨店的档次来说,算满汉全席了。
全部弄好,温蕊问道:“梁总,你是不是不会到这种小店来吃饭啊?”
“嗯,基本不会来。”
听闻意料之中的回答,温蕊刚想说他错过了不少美食,梁在川就又加了一句耐人寻味的:“但是以后应该会经常来了。”
“啊?为什么?”没懂他意思的温蕊歪着小脑袋疑惑地问。
就算把一身行头都卸下了了,梁在川还是和街边小店显得格格不入,气质这东西果然是与生俱来的。
这种地方确实不太适合他。
梁在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勾着唇看着她说:“没有为什么。”
明显话里有话的一句让温蕊是二丈摸不着头脑了,梁在川怎么可能会一个人来吃街边小店。
等等,一个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那不是一个人呢?
温蕊顺藤摸瓜往下想了几步后,瞬间反应了过来。
“咳......咳......”
她干咳了两声后战术性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好几口水。
与她手足无措的慌乱和躲躲闪闪的眼神形成鲜明对比,梁在川唇边的笑意愈演愈烈。
某个不知名的开关被打开后,竟然会变得这么可爱。
看来日后可得多逗逗了。
第29章
有些东西意识不到的时候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一旦意识到了它的存在,想要忽略就很难了。
就比如呼吸和眨眼。
还有梁在川的“挑衅”。
姑且让她把这种行为称作“挑衅”,因为她也确实找不到更为贴切的词汇了。
图什么呢?
这是温蕊现在最想弄明白的一点。
梁在川处处与她为敌, 给她使绊子,难道就是为了看她出糗然后图一乐吗?
人的心眼真的能这么坏吗?
是她太天真,太相信人间的真善美了吗?
世态炎凉,人心险恶。
本就知人知面不知心, 偏偏梁在川还拥有一张倾倒众生的皮囊, 定力不足的人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
美色害人不浅啊。
温蕊极力想把所有失态的原因都归结到梁在川长得太好看上, 但总有那么几个地方顺不过去,堵得慌。
事情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一个大胆且离谱的想法猝不及防冒了出来, 然后就被温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扼杀在了摇篮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作为颜狗, 作为画师,作为大憨宇宙创造者的尊严都让她不能接受。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至于是哪里?
她暂时还没搞清楚。
但无论是哪里, 都不能是她想的那里。
顿感这样下去不行的温蕊, 在等待小混沌的间隙向梁在川提出了一个诉求:“那个梁总......我们能打个商量吗?”
梁在川淡声,“嗯, 你说。”
“既然大家都是天盛科技的一份子,都是为公司发展做贡献的战友, 也都是中国人, 咱们能不能真诚一点?”
看她颇有些郑重其事的样子, 梁在川压抑住笑意, 询问着说:“这个真诚具体是指?”
“就是那个......能不能不要......”话到嘴边了,可最关键的地方愣是说不出来, 磕磕绊绊了半天还是说不到重点:“就是不要......”
梁在川也不着急,还喝了口水不紧不慢问:“不要什么?”
“不要......”
尝试了好几次还是说不出来后, 温蕊选择了放弃。
算了,反正说了梁在川也多半不肯让这么大的乐子飞走,还是别开口免得又被鞭尸一次了。
“虽然不知道你想商量什么,但我肯定没有拿你开心。”
梁在川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其余的地方天马行空,是怎么都抓不到蛛丝马迹,但在这个方面她好懂得很,差不多等于把心中所想都写在脸上了。
不过还是不能表现出运筹帷幄,洞悉一切的样子,指不定她又会往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想。
事到如今再说这种话温蕊是不会相信了,保证也没用。
睁眼说瞎话的前提是不笑场,嘴角都快裂开到耳后根了,是把她当傻子了吗?
梁在川把话稍微说得清楚了些:“有这么多好吃的街边小店我也不清楚,以后还是得麻烦你。”
温蕊:“梁总这么闲的吗?”
梁在川:“那倒不是,但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
温蕊:“应该把时间用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梁在川:“吃东西难道不是有意义的事情吗?”
温蕊:“但梁总还是适合米其林三星,咱这街边小店不够你的档次。”
梁在川:“换换口味,体验两份快乐挺好的。”
温蕊上上下下端详了梁在川一番后,撑着下巴拖长尾音“啧”了一声。
愿意拿人开心就拿吧,总裁她又管不着,重点是自己得稳住阵脚,不被迷惑了心智。
《霸总大憨的日常》第一期都还没动笔,就已经损失惨重了,这玩意儿最后要是不能给她带来点收入和热度根本接受不了。
好在小馄饨上得快,给僵持住的空气上了点润滑剂。
满满一碗大骨熬制的汤汁,表面漂浮着晶莹剔透的香油和点缀的葱花,香味扑鼻。
店员小哥问了句:“三鲜是哪位的?”
温蕊指向对面和小混沌店画风格格不入的梁在川,“他的,谢谢。”
墨菲定律说如果一件坏事有可能会发生,那么无论发生的可能性有多低,也一定会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温蕊就眼看着平日里身手矫健,三个盘子在手也健步如飞的小哥手就那么一歪,汤汁连同几个想跃了龙门的小馄饨以一个就算肉眼捕捉到,身体也无法动作的速度泼向了梁在川的胳膊。
自大学体测后就呈现指数型下跌的身体机能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在梁在川由于本能收回胳膊,发出一声源于疼痛的闷哼,眉间骤蹙,店员小哥慌乱的道歉还没出声的瞬间,温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梁在川幸免遇难的另一只胳膊往后厨飞奔了过去。
冲冷水,冲冷水。
她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梁在川没跟上电光火石的事情发展,被拖得差点重心不稳打了个踉跄。
直到她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柱碰到火烧的皮肤,疼痛缓解下来后才稍稍回过神来。
“梁总,你别动,我先把袖子卷上去。”
梁在川的袖子本是卷到小臂一半的位置,烫伤的时候如果直接扒开衣物很容易导致皮肤粘连造成二次伤害。
温蕊小心翼翼想把他的袖子卷起来,但觉得还是不太稳妥便说:“梁总,直接卷好像不太行,会伤到的。衬衫我直接剪了,之后赔你一件。”
也没等梁在川回答,她就直接抄起手边的剪刀开剪了。
毕竟是隔三差五来吃的常客,闲下来时还会在店里唠唠嗑,温蕊对后厨的布局情况也比较了解,瞬间就发现了剪刀的位置。
不过这一剪子下去,被剪断的看似是衬衫,实际上是她的工资。
她好像注定就是要给梁在川打白工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也就随便一说怎么还成真了?
她的嘴巴是开过光吗?
那也请在她壮志凌云说要刮出一百万的时候灵验啊。
一千两百万的理查德米勒和三十万的西服挨这么一下问题不大,可人挨不住啊。
滚烫的汤汁泼下来,红了这么一大片,看着就疼。
“梁总,你忍着点哈,可能会有点疼。”
梁在川看着她紧蹙着眉头,低头动作轻柔一点点沿着边角剪开衬衫的袖口,舒展开眉眼,浅笑着说:“没事,也不怎么疼。”
“现在冲着凉水,能减轻不少疼痛感。”
紧急处理的时候,老板和店员小哥跑过来连声鞠躬道歉,说是他们不小心,要送梁在川去医院并且承担医药费,被他拒绝了,说不是大事,没关系。
温蕊看了眼没表现出任何不快,通情达理的某位粱姓总裁,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好像能原谅他的八百个心眼子了。
毕竟是对方的错,态度哪怕蛮横一些也是在理的,手臂红了这么一块看着都疼。
不过他人是真的挺好的,没有半点占着理的跋扈和嚣张,一直保持着与人为善的平和。
该怎么说?太涨好感度了,甚至还闪烁着一丢丢人性的光辉。
只是转念一想,那八百个心眼子一个不差都是用来对付自己的,也不会用在别人身上,一下子又觉得还是不能原谅,好感度大打折扣。
与人为善里面的“人”是不包括自己吗?
怎么自己就享受不到呢?
老板又提出说要赔偿衬衫的时候被温蕊抢先了一步:“不用不用,这个衬衫我剪的,我来赔就行。”
都是小本生意,做餐饮的起早贪黑忙活不容易,也就赚点辛苦钱。
他们当然不知道梁在川的一件衣服得包多少个小混沌才能挣得回来,还是她这个美其名曰的办公室白领来吧。
梁在川觉得她的恶意揣则实在没有道理,这几天来什么时候提出过如此离谱的要求了,忍不住为自己正名说:“我什么时候说要找你赔了?”
温蕊手里还忙活着,腾不出精力跟他周旋,嘟囔者回应道:“梁总你现在是病患,我不跟你说。”
不过就是被烫了一下,听她的说法还以为已经下不来床,明天不立遗嘱就为时已晚了。
“这点小伤怎么就成病患了?我没这么脆弱吧。”
温蕊反驳说:“但疼还是疼的啊,不好好处理还会起水泡,感染了怎么办?”
“也不是很疼,这个程度的话应该没有烫到里层的皮肤,不会起水泡。”
“......”
为什么这种时候都一定要跟她唱反调啊?
跟她意见统一是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