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印灼【完结+番外】
时间:2024-01-23 17:12:20

  蒋意歌很理解这点,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
  薄诏本来就因为包间里那一幕很生气,听到蒋意歌这么说,多年磨练出的沉稳和内敛顷刻崩塌。
  “你是我老婆,我凭什么不能介意?”
  他说,她是他的老婆。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直白地说过。
  已经决定就这样跟他不冷不淡地相处的蒋意歌心跳失控。
  她觉得这样的薄诏有点陌生。
  他明知道她跟主唱不是一类人,主唱永远不会在她的选择范围里,也撼动不了他们建立起来的关系。以他的性格应该是顶多有点不悦,但不会那么生气的。就像之前几次那样。
  闻到他身上很淡的酒味,蒋意歌问:“你喝酒了?”
  没有听到她的表态,薄诏更加恼火。
  积累了太久的情绪在得到一个倾泻口后就犹如开闸,一发不可收拾。
  愤怒把他的理智吞没,让他失控。
  “他给你写歌,给你唱歌,你感动吗?想不想跟他在一起?”薄诏冷笑,残忍又轻蔑,“你觉得你有机会么,我在北城整一个人还不容易?你护不护得住?”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跟他在一起,你不会放过他?”蒋意歌从没见过这样的薄诏。
  这句话在失去冷静的薄诏听来就是她有这个打算。
  “我现在就想弄死他。”
  蒋意歌从薄诏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占有欲,心跳变得更快。
  这太不像薄诏了。
  她刚想问为什么,包间的门被推开。
  是担心她,来找她的主唱。
  薄诏余光看到他,脸色一沉,反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锁了门。
  门只被推开一小半就被从里面关上了,主唱只看到蒋意歌被薄诏抓着手腕,堵在墙和柜子之间,气氛很不好。
  他担心地敲门,“蒋、蒋小姐,你没事吧?”
  “蒋小姐?”
  “蒋意歌?”
  不间断的敲门声挑战着薄诏的耐心,被打断的蒋意歌也很烦躁。
  薄诏一只手抬起蒋意歌的下巴,说:“让他滚。”
  他要她亲口赶走他。
  就算是喝醉,蒋意歌也没见过薄诏这样,很诧异。他从来都是稳重自持的,那种稳重自持来源于他对所有事情的掌控,而他现在正在失控。
  薄诏以为她不愿意,威胁说:“听见没有,不想他出事,就让他滚。”
  蒋意歌回过神,对着外面说:“没事,你走吧。”
  “蒋小姐――”
  蒋意歌:“烦不烦,走啊。”
  他给她写歌,给她唱歌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她已经结了婚,会给她惹麻烦呢?
  外面终于安静了。
  薄诏因为蒋意歌的态度,心里的火气消下去了几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终究还是知道怎么选。
  蒋意歌重新抬头看向薄诏,又一次问:“薄诏,你喝酒了?”
  薄诏:“喝了半杯,没醉。我清醒得很。”
  他又说:“第一次跟你睡的那天晚上我也没醉。”
  蒋意歌愣了愣,“我以为是酒/后/乱/性。你没有喝醉为什么还――”
  火气下去后,薄诏的理智回笼。他的失控只是短暂的。
  他松开蒋意歌的下巴,慢慢地把她脸颊边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当然是因为喜欢你。”
  蒋意歌的眸光震颤。薄诏居然说喜欢她。
  她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鼻子开始泛酸,眼前变得模糊。
  她没有想到薄诏会喜欢她。
  薄诏把蒋意歌的眼泪当成了委屈。
  话已经说开了,他已经无所谓了。
  薄诏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所有事尽在掌控的样子,语气温和得残忍:“蒋意歌,当年是你自己上我的车,说要嫁给我的。你跟我结婚了,是我的老婆。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也得跟我绑在一起,这辈子都是。”
  虽然那是她年纪小的时候做下的选择,但她还是要为她自己的选择负责。
  她翅膀硬了,后悔了也没有用。
  他会棒打鸳鸯,一点都不会心软。
  蒋意歌哽咽了一声,说:“那晚我也没有喝醉。”
  薄诏一时没反应过来,“哪晚?”
  “就是我们第一次睡的那晚。”蒋意歌踮起脚,用没被握住的那只手去抱他的脖子,主动去吻他,
  她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贴着他的唇,说:“薄诏,我喜欢你。”
  “你说说什么?”薄诏怀疑地看着她。
  毕竟她刚才还和人家不清不楚。
  蒋意歌任他看着,语气很认真:“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我一直记得小时候你把我从地下室里带出来,还说我只会哭。我是因为你的话才开始变的。我在蒋家不起眼,而你是薄诏,我以为我们不可能,直到后来我们两家有联姻的意思。我找你是因为有野心,更是因为我喜欢你,想嫁给你,不想你娶我的姐姐。”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得到一点回应,就恨不得把真心都掏出来给他看。
  蒋意歌想告诉他所有。
  “你不知道我为了你那句‘我等你在蒋家说得上话’,费了多少心思。你也不知道我为了能跟你并肩,有多努力。”说到这里,她难得露出点委屈,“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喜欢我――”
  她的声音消失在了薄诏的亲吻里。
  薄诏听得心疼。
  他从来不知道是这样的。
  蒋意歌回应着他的吻。
  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不怕被他看出来心思,热忱地回应他,告诉他,她有多喜欢他。她一边回应,一边掉眼泪,有委屈,但更多的是高兴。
  眼泪落在唇间,被吻掉。她被抵在墙和柜子的夹角间,周围全都是薄诏的气息,被他包裹。
  一个深吻过后,蒋意歌有点软,整个人挂在薄诏的身上被他搂着。
  薄诏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蒋意歌:“新婚那晚你就跟我分房睡。”
  薄诏在她的嘴角亲了两下,回忆说:“我本来也没这个打算,但是听到你喊别的男人‘哥哥’。”
  本来他是想跟她当夫妻的,但是发现她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蒋意歌一脸茫然,却敢斩钉截铁地否认:“怎么可能。”
  她的心里一直只有他。
  话题都挑起来了,薄诏当然要问清,“不是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我么?就这这么喜欢我的?”
  蒋意歌的唇上一疼。
  她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那时候我梦到你了,梦到小时候你把我抱出地下室。我喊的一定是‘阿诏哥哥’。”
  “是么?”薄诏没想到自己膈应了那么久的事居然是一场误会。
  “我只有你,阿诏哥哥。”第一次在确认他清醒的情况下这么叫出口,蒋意歌的脸上泛红。
  薄诏吻了吻她泛湿的睫毛,语气温柔:“乖。”
  蒋意歌的脸更红了。
  这语气像哄小姑娘似的。
  因为她的性格清冷又有手段,其他人要么是不敢得罪她,很恭敬,要么就是讨好谄媚,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薄诏又问:“人家给你写歌,给你唱歌,你感动么?”
  他还介意这件事。
  蒋意歌摇头。
  她感动的只有小时候他打开地下室的门把她抱出去。
  薄诏终于满意了。
  蒋意歌想起来,问:“刚才停电是因为你么?”
  “我让人拉的闸。”薄诏松开她,握住她的手,“我们回去?”
  “好。”
  包间的门打开,薄诏和蒋意歌走了出来。
  隔壁包间的门没关上,都还在讨论八卦。
  刚才外面除了有主唱外,还有其他人。大家都以为他们夫妻在吵架,蒋意歌的朋友更是担心,结果两人走出来却是十指相扣的。
  朋友看向蒋意歌,满脸疑惑和震惊,怎么吵着吵着成这样了。
  薄诏认识蒋意歌的朋友,对她们说:“我先把意歌带走了。”
  两人在大家错愕的目光中离开。
  大过年的,大家都比较空。不到一个小时,薄诏和蒋意歌大吵一架又手牵手离开的八卦就在圈子里传遍了。
  在大家讨论的时候,蒋意歌和薄诏就近去了薄诏的住处。
  薄诏抽屉里的盒子还是空的。自从和蒋意歌不欢而散后就再没买过套。
  “不戴了。”薄诏说。
  蒋意歌却不让,“你那时候说你不想要孩子。”
  薄诏笑着解释:“我那时候以为你心里没我。我父母就不合,我不想我的孩子以后跟我一样。”语气里有点落寞。
  蒋意歌抬手抱住薄诏,说:“不会的。我们的孩子会跟我们不一样,会很幸福。”
  两人商量了一下,也不是现在一定就要孩子。
  顺其自然。
  年后,薄诏见了主唱一次。
  两人的谈话很简短,不到二十分钟,主唱被送走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
  蒋意歌是知道这件事的,晚上问薄诏:“你跟他说什么了?”
  薄诏搂着她,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就是警告他别再打我老婆的主意。”
  他是怎么警告的,蒋意歌不知道。
  反正在那之后,那首《公主切小姐》再也没被唱过。
  没有什么公主切小姐,只有他薄诏一个人的蒋意歌。
  作者有话说:
  那几句歌词是我瞎写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大哥大嫂的番外结束啦。
  接下来再交代一下谭朝月的事,be(感情上be),会写到薄谚,不长,大概分上下两章,最晚周三全部写完。有兴趣的可以看一下。
  连载期很难熬,一路追连载的朋友应该都发现我的更新时间越来越阴间。我知道作为读者追连载也很烦哈哈,非常感谢追连载的朋友,感谢陪伴让我坚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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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80 谭朝月(上) ◇
  ◎乖乖女x真・浪子(be预警!!看清楚再买)◎
  谭朝月的父亲是外交官, 母亲是大学老师。
  她从小到大,家境在班级里都算挺好的了,但是放到整个北城就没办法比了。北城有的是权贵, 往上面还有个圈子, 像她这样的家庭也是够不上的。
  那个圈子里也有个谭家, 说起来和谭朝月家里和那个谭家还有点关系。
  谭朝月的爷爷的父亲和那个谭家的老爷子的父亲是堂兄弟,也算是很亲的关系,但到后面几代就远了。
  谭朝月从小就是父母眼里的好孩子, 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同学眼中自律到极致的学霸、乖乖女。
  从小学开始,就总有同学认为她这么认真自律一定很痛苦, 但其实不是。她很享受这种自律, 也根本不觉得辛苦。而且她还有时间做别的事。
  她喜欢看电影, 各国的电影都看。一周能看好几部。
  谭朝月循规蹈矩地生活了十几年, 变化发生在高二下学期的某一天。
  那是很难熬的一个下午,她的生理期来了, 肚子很疼, 又没带止疼药。
  到快放学的时候,她实在熬不住了, 和老师请假先回家。老师看她脸色都白了,就让她提前走了。
  谭朝月之后回忆起来, 最后悔的就是这天没有坚持一下。
  要是她没请假,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了。
  这天正好降温, 谭朝月走出校门, 一阵凛冽的风吹过来。她身上的冷汗遇到风蒸发, 带走热量, 冻得她从头到脚冰冷, 肚子也更疼了。
  她突然眼前发黑,耳边的声音开始变远,但是她又没有完全失去意识,隐约知道自己好像在走路,但又控制不了四肢。
  意识逐渐消失。
  倏地,她好像碰到了什么。
  耳边远到听不见的声音渐渐回来了,她的意识回笼,眼前慢慢变得清晰。她看到了一截黑色的冲锋衣。
  她听到有人调笑。
  “阿谚,有妹子投怀送抱啊。”
  谭朝月听到声音抬头。
  她眼前还没有完全恢复,头还是疼的,抬头的一瞬间有点恍惚,随后清晰地看到了一张脸。
  是一个男生,长得很好看,正痞气地看着她,眉宇间带了两分阴沉和不羁。
  她一不小心栽到了人家的身上。
  “抱歉。”谭朝月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有点虚弱。
  这人看起来就不是他们学校的。
  她道了声歉,准备离开。
  男生却开口问:“你高几的?”
  声音懒洋洋的,又很乖张。
  谭朝月直觉他不是好人,淡淡地回答了句:“高二的。”
  “高二今天这么早放学了?”
  “还没有,我身体不舒服。”
  男生“哦”了一声,说:“生理期来了。”
  谭朝月先是很疑惑他怎么知道,随后反应过来,低头往屁/股后面一看,看到裤子上一块红色。
  裤子脏了。
  她顿时有点尴尬,把外套的下摆往下扯了扯试图挡住,红着脸离开。
  男生倒也没拦她。
  她走路的姿势也很别扭,没走两步,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不以为意的笑,语气轻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谭朝月顿了顿,没有回头,加快了脚步。
  要知道,他们现在大部分人还在月经羞耻的年纪,平时生理期来了,体育课或者跑操要请假,都是隐晦地跟老师说,然后站在旁边,还会被班里的男生看。
  女生们偶尔谈到,也都避开男生。要是谁的裤子脏了,要么挡着去换,要么基本不站起来,就怕人看见。
  有一次,不知道是谁的卫生巾不小心在班级里掉了,被男生们拿着哄笑,故意问是什么,还要猜是谁的。
  这些事以至于女生们更不好意思,觉得月经是不能提的。
  谭朝月很烦班级里的男生,觉得他们幼稚、可笑。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大方方提到生理期的男生,虽然语气不怎么好,但是坦然、无所谓。
  她深刻地感受到他和班级里那群男生的不一样,是骨子里的差距。
  他的大方和坦然应该是什么堆砌出来的,生活在极度充裕的环境里,才能这么与生俱来。同时,他又好像缺着什么,哪里是空的。有瞬间让她莫名心疼了一下。
  非常矛盾的气质。
  而矛盾的总是最吸引人的。
  随着谭朝月的脚步加快的,还有她的心跳。
  谭朝月回到家,谭妈妈在家里。谭妈妈看到她的脸色吓了一跳,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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