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当做比对标准的史蒂夫愣住，忽然露出了一种微妙的神情。按照他的年纪啊......史蒂夫轻咳一声，对着电话报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数据。
一连串简单的问题，搞得双方都如此艰难。作为这场事件之中的唯一一个正常人，警员显得异常的格格不入，无法接入你们这群怪人的脑回路。
反正最後，莉莉安接过电话放在耳边，不住地点着头，似乎对面的人可以看到一样，“好的，好的，好的......”
莉莉安一边咬着手指，一边用眼神和史蒂夫进行着交谈。史蒂夫侧着脑袋倾听着对方的回馈，然後给了莉莉安一个肯定的眼神。莉莉安从善如流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麻烦你有消息的话通知我，好的谢谢你，辛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洛基，我劝你善良。
小警员你真的辛苦了，晚上多吃点调理一下心情orz
史蒂夫=斯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老冰棍，大家知道就好了。
今天是日万活动的最後一天，要是在今天翻车我就去死！等着我二更吧！
第69章 69 .我为他买单之後
挂掉电话, 双方都松了一大口气。
莉莉安顿时放松了身体，塌下了肩膀, 深呼一口气，看起来是历经了头脑风暴之後的疲惫，“报警好复杂, 好累——”
“我为不能直接反驳你这句话感到难过，”史蒂夫看着莉莉安目光有些复杂, “没关系的，有经验之後下次就没问题的。”
一直在一边维持着一种微妙地看好戏态度的银森, 努力克制着嘴角的笑意，这时候终於出声了, “我觉得, 还是不要再有这种经验比较好吧。”
“？”莉莉安明显愣了一下才，堪堪反应过来，随即她也被自己迟钝的反应能力吓到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就近扒在史蒂夫的手上，表情有些无语, “你有没有听到你刚才说的, 那是什麽话啊, 我居然还很想要附和你——”
莉莉安对自己也无语了, 顿时长叹一声，感慨万千道，“银森, 我觉得我不行了。”她非常认真地反思自己，并且企图揪出了根本原因，“我应该只是没有常识，为什麽现在连智商都没有了？”
这件事情，直到史蒂夫都回家了，莉莉安窝在厨房里面学着用现代厨具、一手插着腰站在火炉边等着水开的时候，她也依旧没有得出结论。
话说回来，她今天本来是要出去买菜的，进行一些实际的、最基本的人际交流和物品买卖，来实践自己这些日子得到的书面和理论知识。
那时候，她才刚刚才繁杂的食物品种中挑选出合适的菜单，选好了所有的东西，正要去买单。其实事情进展到临近尾声的时候都是正常的，她只是对银行卡之间的转账交易没那麽有经验，所以需要用的时间比较长而已。
但这都在她可以把控的范围之内。
问题就出现在，当时正好排在她後面的那位浑身散发着与众不同气息的某位男士身上。购物篮里面的东西一拿出来，满满当当的全都是零食，各种花花绿绿的包装，或是卡通的小袋子，与他那身笔挺的西装，和俊朗深邃的侧脸极为不符。
这边莉莉安还在嚐试成功付账，而他那淡漠的目光已经逐渐落到莉莉安身上了。刹那间，莉莉安几乎觉得芒刺在背，连背脊都忍不住挺直，寒毛微微竖起。
“快点好吗？”他语气淡淡的，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抱歉。”对上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莉莉安微妙地怂了。
等到莉莉安终於捯饬完，他才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眸中无物，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现在莉莉安想起来，他怕是真的没把她看在眼里，那时候应该就已经盯上自己手上的银行卡和里面的钱了吧。
可是那时候莉莉安还没有发现这位邪神的真正用意。
她就站在他身边，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呼吸着同个地方的空气，甚至距离不到半米，她当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种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她知道他不是寻常人，他身上带着一种极浅极浅的熟悉的气息——和之前的海神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细细究来，却又完全不同。要是她那时候能提前知道眼前这位神所属的体系与那位海神截然不同的话，那就可以用一种客观又冷静的态度去对待他了，而不是被骗得团团转！
阴鸷，又充满无情的愉悦，对什麽都满不在乎，只在乎自己所执掌的游戏。在他看来，世界不需要规则，他自己就是规则本身。他想做什麽都可以做，想做什麽就去做，他并不追求自由，他对那种与生俱来的东西没有兴趣。他把目光放在需要他追求的失去上面，动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去夺取，只是由於性格散漫而完全不在乎所谓的底线。游戏人间，同时又不屑着。一种森冷的、从脚底一路爬上脖颈的感觉，似乎被一条阴冷狠辣的毒蛇缠上了一般，一种令人不悦到发毛的味道。
只是这时候，莉莉安显然还没有发现这个人恶劣的本质。她这时候的见识还不够开阔，知识层面只是停留在自己曾经宣誓过忠诚的海神而已，她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也是值得尊敬和崇拜的——一定是一个具备丰厚价值的存在。
其实，莉莉安就是怀抱着这种利益熏天的目的，对陷入了付款窘境的神明大人伸出援手的。
是的，洛基钱包里的钱，不够。
所以追根究底，某种程度上她也算是自作自受。但也因为这样，所以莉莉安的心情更不爽了。
翻看着钱包，洛基面上淡漠的表情有点崩裂，周身散发出了愈发阴冷的不悦气息，薄唇微抿。
首先，这个钱包最初的主人并不是他，所以他也是後来才发现原来里面才这麽点钱；其次，他才拿东西的时候已经精准地计算好了，却没想到......他计算出来的数字，居然败在了口味的选择上。
你们可以舍弃巧克力，或者抹茶之间的其中一个吗？
当然不行了，毕竟连如此英明神武的他都做不到。
洛基在这种尴尬的时刻，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就是打劫这家店。如果用幻象□□的话，他是无法将他挑选好的商品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的。既然如此的话......洛基眼底闪过一抹阴鸷，一脸淡定又漠然地在心中筹划着“因为舍不得放弃一包零食所以即将掀起的血雨腥风”的事件。
原本是没有莉莉安什麽事情的，当时她已经结完账，只要拎着袋子走她就拥有了连恐怖袭击都可以避开的狗屎般的运气。可是偏偏！她就是要给自己加戏！所以说，心思重真的不好——莉莉安心底後悔莫及。
她帮他掏了他刚好缺少的那包零食钱，她企图对这位神明大人示好，甚至想让他欠自己一个小小的人情。所以说人、真的、不要、想太多！
因为莉莉安帮他付了钱，所以——她是个有钱人的真相，就暴露在了某位洛基的眼底。
起初洛基还人模狗样地对她表示了感谢，走出店後又非常巧合地和她同一道，所以便十分友好以及主动地帮她提了东西。
一路上，两人之间互相都是客套的寒暄和虚假的微笑。
双方都不想撕破脸皮，也完全没有那麽必要，所以一时间配合得天衣无缝，气氛和谐得不像话。你不挑明的话，任由谁都看不出来这两个人就在十五分锺以前还是陌生人，而且现在连姓名都还没有交换，但是他们已经可以在这种虚无的基础上聊得风声水起、言笑晏晏，可见他们两个人有多假。
相互询问着、试探着。
一路到了距离目的地还有几个路口的时候，莉莉安表面上依旧保持着礼貌温和的微笑，可是内心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暗道这人真的打太极的高手，一路聊下来一点实际的东西都没有捞出来。
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啊，何必如此戒备呢？莉莉安心中有些不爽，可是她的家就要到了，她可不想被一个身份不明的神知道得太多，这样容易吃亏。
所以她就提前喊停了，接过自己的东西，对这位高大帅气的不知名男士道了谢，“我的家就在这附近，送到这里就好了，一路上辛苦你了。”
“我的名字是莉莉安，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认识你。”好吧，她输了，提前说出了这句话。没有办法，这个人油盐不进，不说得直接一点就会被含混过去。
洛基长睫微敛，目光落在她主动伸出的、白皙的手掌上，薄唇微微勾起，“托尔。”
他也伸出手。
莉莉安感觉到了一种糖纸包装的触感。
一低头，原来是他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包小零食。他没有和她握手，而是直接把零食抵在她的掌心，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但是他笑得自然又透着一丝调皮，让人感觉到他显露出来的亲昵，而无法对他的行为加以指责。
莉莉安眨了眨眼睛，微微抿唇却也不好多说什麽，“我记得，这是北欧神话里面某个□□字吧，会不会有什麽特殊的涵义呢？”
“是啊，”他笑容大方，精致的眼眸缓缓弯起，“希望你能记住。”
“很高兴认识你，”莉莉安维持着一抹礼貌的微笑，“希望以後有机会再见。”
话音刚落，他双手背在身後缓缓俯下身来，那双原本清朗含笑的眸子忽然深深地看进她的眼中，逐渐幽深冷寂了下来，仿佛是绚烂的烟花迅速消退只剩下那无边漆黑的天空。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莉莉安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在阳光下显得清澈湛蓝的眸子，在他的阴影之下却像是一处漩涡，正在酝酿企图掀起风浪。她直直地看了回去，丝毫不畏惧他倾泻出来的压迫感。
半晌，洛基忽然笑了起来。
他们见面以来的唯一一次灿烂到这种程度，露出了那整齐洁白地牙齿，整个人都异常爽朗。眼底溢满了笑意，语调低沉又富有磁性，“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回忆到此为止。
莉莉安保证就是在这里，他们的交集便戛然而止。
在此期间绝对没有出现过任何可以提供他搜刮自己银行卡的机会，所以，他是在什麽时候摸走自己全副身家而她竟然一点都不自知的——真是见鬼了！
吃完了饭，洗完了碗，莉莉安拖着下巴坐在餐桌边，左思右想也还是没得出半点头绪。手上拿着的是她那副多功能型塔罗牌，在第一时间她就把缺失的牌面给补全了，甚至给其他牌做了一个全身保养，每一张的边边角角都打上了蜡，现在只要把牌放在灯光下，它就会光滑整洁到自己反光的地步。而莉莉安的左手边，她的唯一的占卜对象，就是一包粉嫩嫩的——草莓味零食。
在发现自己银行卡不见的一瞬间，莉莉安是很想把这包零食扔在地上并且狠狠踹几脚出出气的。
现在，她企图在那位“托尔”曾经接触过几秒锺的包装上，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再怎麽微弱，至少也应该有一点吧......但是，空牌，空牌，空牌。
完全看不出来。
“好啊好啊，”莉莉安顿时塌下肩膀，随手拿起那倒霉催的零食直接撕开了包装，拿着就往嘴里塞，一边耸着肩膀一边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啊，反正大家一起穷死饿死落魄至死就算了啊。反正你们已经打完蜡了——自己爽了也不需要我了，不说就不说啊，我抱怨你们了吗？”莉莉安忽然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看起来失落失望到极点。
一种甜腻的草莓味在味蕾中爆发，看着那个粉嫩可爱的包装，总觉得连它也在嘲讽自己似的。恶狠狠地再拿出一个往嘴里塞，莉莉安扯了扯嘴角，“我讨厌草莓味！”
这时候，银森抱着电脑走出来了，恍然间看到莉莉安这幅模样，又是惊讶又是担心地上前，“莉莉安？”
头顶的光线淡淡地、舒缓地倾洒下来，莉莉安抬起眼来，那清丽漂亮的脸庞轮廓愈发柔和了，红色的长发随意地落在肩上，盘着腿坐在椅子上，生活气息十足，舒服又自在，仿佛时间都停顿了。
莉莉安收敛了一下表情，乖乖地把落在桌面上的纸牌一张张收好，桌上一下子又整洁了起来，“怎麽了？”
“你没事吧，”得到莉莉安肯定的答复，银森拉开椅子坐在她身边，“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也没打算赖着你的私房钱一辈子。所以之前我就已经看了些招聘信息，而且把自己的简历投递出去了，相信不久之後就会有答复的。这是那些公司的信息，你看看。”
电脑转向自己的位置，银森指给她看。一行行一列列，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招聘类的信息。各种职务、各种应聘条件，莉莉安看在眼里，但是说实话......没怎麽看懂。
“嗯？等一下。”
莉莉安忽然停住了鼠标，脑袋不由自主地缓缓凑近屏幕，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银森微微皱眉，这些都是正经的招聘信息应该都很健康才对啊，她怎麽露出这样的表情。银森凑过去，“怎麽了，有什麽不对吗？”
“我只是忽然发现，”只见莉莉安缓缓扬起嘴角，指着电脑屏幕下方的显示日期，“你看，今天是我生日。”
银森顿时愣住，有些失言地看了她一眼，抬手就敲在她脑袋上。然後自己看向屏幕，拿着鼠标浏览着，不用多少时间他大概就知道她在震惊什麽了，银森心中觉得好笑，“斯塔克公司，怎麽了？”
“没事啊，只是觉得眼熟而已，”莉莉安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在银森老神在在的目光下，莉莉安企图做出某些大胆的猜测，抬手按住银森的手腕，“你说，这个斯塔克和那个我们认识的斯塔克，有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银森看到莉莉安猛地松一口气的庆幸模样，有些坏心地笑了，“因为整个斯塔克公司就是他的，他就是总裁是老板是老大——本人。”
一个一个的词语从银森嘴里蹦出来，没有一个不狠狠践踏在莉莉安现如今如此脆弱又贫瘠的内心上，每一个砸下去都是深坑。
莉莉安试探性地看过去，银森一个肯定性的眼神看回来。
#确认过眼神，他是有钱人#
莉莉安忽然觉得手上有些脱力，刹那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一手紧紧按在银森手臂上，企图找到一点踏实的感觉。想笑都不知道该怎麽笑了，“整个公司都是他的？”
“对，全都是他的。他不仅有才华，还很有钱。”按照惯例，应该是把两个条件倒换过来讲，但是对上莉莉安的话，银森觉得还是这种语序比较有力一点。
银森能感受到她按在自己手上的力道在加大，笑容也逐渐有些僵硬了，莉莉安现在是很想要得到倾向於否定的答案的，“所以说，亿万富翁是中的亿万，不仅仅是一个统称的形容词对吗？”
“这麽说可能有偏差，”看她一副深受重创的模样，银森努力忍着笑，抿着唇，可是眼镜之下眼角的细纹却控制不住地展现了出来，“因为可能不止，他的名字是排列在全球富豪排行榜上的，所以——”
给你一个眼神，你可以想象。
我想象不出来。
莉莉安现在只能笑了，只是笑容里面带上了苦涩，“你说的全球，是整个地球的意思吗......”莉莉安笑着捏住自己的眉心，神情复杂，“包括所有国家的、一个完整的地球仪的意思的那种全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