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歹毒的誓言让一向淡定的申屠越表情顿时裂了几道缝。
大可不必。
这个做绝对是开车动词,不是杀人那个意思。
申屠越还是挺怕色心满满的九尾,立马幽幽解释:“早在你被找上前我就改了名字,所以绝对不会因为我你才被找。”
申屠延狐疑不决:“你改了什么名?”
“申屠爱音。”
申屠越眼底笑容深深,他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钟音消息了,“听说音音在晋城,所以我要去找她,许久未见,见到我她一定很开心。”
“?”
申屠延沉默不语,好半晌,他不可置信扬高声音。
“你他爹的是抖m吗?!钟音要是知道你暗恋她,她肯定把你穿个肠穿肚烂。而且她有喜欢的人,那男的叫….叫什么来着?”
电话那头申屠延抓耳挠腮想了大半天,不知过去多久,那头传来一声拍大腿的声音。
“我记起来了!那男人叫沈扶舟,人家神仙美眷天生一对,你一只饕餮凑什么热闹,生殖隔离知道吗?”
“…….”
申屠越脸上阴霾密布,方才正人君子的模样恍惚是场梦。
生殖隔离他个头,柏拉图式爱情没听说过吗?谈恋爱非得要传宗接代吗?
简直粗鄙!庸俗!
他对音音的爱苍天可鉴,情比金坚,纯洁无暇!
……
申屠越准备去赴投资方邀约时,钟音也在行动路上。
文化街陈升店里,喝完醉仙酿睡了两天两夜的陈升刚醒没多久就被柯大师直接摁头到洗手台里刷牙洗脸,被揪起来的时候都是懵的。
他胡乱抹了把已经消肿的脸:“师傅,咱这回要去哪?”
这声师傅这回是真心诚意叫的,去那山清水秀的神秘领域走过一趟,无数神奇珍宝近在眼前,再刺得刺儿头都得服服帖帖。
这师傅,顶顶真!
骗子·钟音撩着胡子,随口敷衍:“带你去见识一下饕餮。”
她能说其实就是拿他去钓鱼吗,不知道的异兽钓一钓看看是哪只,知道名字的钓一钓耐不耐得住吃人的本性,这要是被他知道,他可能会气死。
于是她一本正经指向同样被她易容的慕思。
“你师姐,本门派大弟子,叫她思慕就好。”
被忽悠团团转的陈升热情似火和慕思握手:“师姐好,师姐好!”
莫名其妙多了个师弟的慕思:“…….”妈呀这不是陈升嘛!怪不得钟音要给她易容,可素她骗人会不会太过随意了嗷!
慕思和陈升不算认识,只是听说过,陈家早年没落之后就退出晋城豪门圈,圈子嘛都是薄凉为上,看不起这看不起那的,所以据说陈升早些年和以往朋友闹掰后,只和杭家走得近些,其余时间混迹在中层圈更多些。
“师弟好。”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握上去,心想陈升要是知道钟音在骗他,这丫会不会抄起祖坟里的洛阳铲一铲铲飞他们两个。
两人就算认识后,陈升继续洗脸。
盯着他看了会,慕思忽然闻到一股极浓的香味,正来自于陈升。
她九个头控制不住要冒出来,钟音忽然一把摁住了她,沉重威压压下来,瞬间浇灭她的欲.望。
钟音低声一笑:“怎么样,我这雷达厉害吧。”
敢情是这种雷达啊…..慕思无语,不过为什么之前没人发现来着呢?圈里横公鱼一族本本分分没赚大钱属于中层,陈升既然和中层走得近,照理说早该发现的。
听她小声表达自己疑惑,钟音也挺好奇这个。
之前倒是没去想这个问题,的确,杭舟游跟他走得近照理说也会被发现,可怎么那次长蛇才暴露呢?
她想起陈升背景,思索片刻,钟音开口询问:“你祖上倒斗,应该也懂些神鬼之道吧。”
陈升不意外柯大师会知道自己祖上的事,收拾好脸,他咧开大白牙。
“应该懂吧,不过他们没跟我说过,我爸在第三监狱,您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带您去问问?”
“…….不用了。”
钟音真的佩服这人脑回路,多少有点神经。
她怀疑陈升家里有了不得的人物,估计是一眼看穿他铜人转世,才想法子遮掩他气息,保证他安然无恙活到现在。
普通玄门中人要想能看得出灵种,必已开天眼,修为境界极高,临门一脚就可渡劫成仙。
而现在这年头想要达到这步,是绝不可能的事。
钟音转换思路重新说:“老夫观你面相本该财运亨通,只是没有躲过牢狱之灾自此落魄,不过鼻头依旧圆而大,显示财运仍在,也就是说祖上积累的财富你还有份,可我看你这店破破烂烂,倒没什么真东西。”
听言,陈升无奈叹口气,指向大堂檀木架上一堆有模有样的古玩。
“我爷爷倒斗的确厉害,以前家里物件随便一样拿出去都是价值上亿的珍贵宝物,后来他们被抓大部分交去博物馆收藏了,就给我留了几个玩意,这排三个还是那次文化街出事好不容易剩下来的,它们应该也挺值钱的吧。”
说完,陈升摸摸架子上最漂亮的白玉佛像,他记得这是五岁时爷爷带回来的东西,当年他看到只觉有眼缘,哭死哭活讨要来的。
不过看到佛像他想起件事:“我爷爷有个道士朋友,如果这也算的话,我曾经把元朝一副价值不菲的凤凰比翼图送给了他,那应该也算我家财富?”
他语气非常不确定,钟音却饶有兴致:“道士?”
“对啊。”陈升记不大清了,“他喜欢云游四海,我家出事时见过我一面,送了我串琉璃珠串就走了。还跟我说那是招财的,可这么多年也没见我发财,上次出事正好珠串裂了,反而我财运回来些,我看他就是个骗子!”
钟音明白了,看来就是道士给的珠串屏蔽他气息。
“他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听说过。”
“好像叫….”陈升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磕磕绊绊挤出来几个字:“金元宝?”
“……..”
钟音&慕思:这什么烂名字。
钟音无语凝噎,前头来个申屠爱音,现在来个金元宝。
妙啊,都是奇葩!
“哦,一听就是骗子。”她果断定下结论。
就算真是个隐世高人,那也是个满嘴胡话的神棍。
钟音挂起脸:“行了,赶紧出发吧。”
“好嘞!”陈升兴致勃勃锁门时,忽然想起来那头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钟音最初的那句话。
等等,饕餮?!
他惊恐地瞪大眼珠子:!!
饕餮,他的老天爷呀,他何德何能可以见到传说中著名的凶兽!
……..
凶兽本兽申屠越正刚刚到达薇雅会所。
这里是资方定的地儿,格调极高。
“申屠编剧,慕总说想和你再聊聊关于剧本的事,再等会吧,人在路上了。”此次电视剧的制片客客气气端上一杯雨前龙井,态度有些谨慎。
他也不得不谨慎,上次见面别看这编剧看起来人模狗样,实际上阴阳怪气的很,派头也极大,要不是为了他这名声,他才懒得巴结他!
申屠越轻轻嗯了声:“行,只要别塞奇怪的演员进来就行,故事整体剧情不能变。”
“那当然。”
制片笑呵呵竖起大拇指:“您的《风雨昆仑路》在网上都快卖脱销了,可见剧情有多精彩,我也拜读过您的作品,里面昆仑众仙虽然有些虚伪不是大众印象的那种,但女主角廖音真是英姿飒爽,与慕容越的感情真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慕总肯定不是要改剧情,可能是有些涉及恐怖的元素要修改下吧。”
听人夸他笔下的男女主夸得天花乱坠,申屠越心满意足点点头。
“你不觉得廖音身为神剑和异兽男主在一块有点违和吗?有白痴居然跟我说生殖隔离,你说好不好笑。”
制片怎么敢说点不好,头摇得极快:“一剑一兽,周游世界,快意恩仇,这是最好的结局。爱情嘛,不需要非得同种族的。”
果然!此子上道!申屠越美滋滋拿起茶喝了口。
“李制片啊,还是你懂我。”
“应该的应该的。”制片笑得淳朴,内心里早就骂了他千百八回。
神经,看过这本小说的网上都在推崇隐忍卑微的男二好吧,男二虽然是个凡人但耐不住人家情真意切,男主白切黑很带感,但简直就是横刀夺爱好不好,人男二本来和女主两情相悦,只是女主失去记忆才被男主趁虚而入。
呸,助纣为虐的渣男!心里骂着,制片嘴上笑着:“申屠编剧你在这里等会,我去打电话问问怎么还不来。”
“别介啊,我这不就是到了?”陈升在门口听到里面动静,神清气爽独自进来。
他这回来是带着师傅发布的任务来的,左右打量制片和里头坐着的帅哥几眼,陈升当即觉得制片就是饕餮,毕竟传说中饕餮都很丑。
这里没有说制片丑的意思,只是比起里面那个肯定不好看。
琢磨会计划,陈升跨进来锁上门。
制片眼前全是那闪闪的碎花裤,他有点蒙:“你谁啊?慕总呢?”
“我就是慕总派来的人啊。”陈升毫不客气怼他,关上门后朝空中弹出一滴师傅给自己的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总之他能清晰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流变了。
怼完,按照师傅吩咐的,他挺起胸膛认真地问制片:“你想吃我吗?”
制片吓得后退一步:?这人有病是吧?
半秒后,他踌躇不定地回复:“小兄弟,请你自重。”
哟呵,这么矜持?陈升心里有数,师傅说过想吃他的就是坏胚,不想吃他的就是好胚!只要等他现身,他就有法子治他!
于是他伸长脖子凑近一步。
“你真的不想吃我?别客气,来嘛。”
制片瞅着眼前皮肤黝黑无从下口的脖子:“……..”
后面的申屠越:“………….”
申屠越来人间这么久,几乎是用极强的毅力在强忍骨子里对人类这种食物的爱好,有回实在忍不住时他吃过一次死人,却没敢吃过一次活人,因为他知道要是钟音发现他肯定死无全尸。
但是现在,眼前这傻大个浑身散发诱人香味,仅仅进来一瞬间就挑动了他狂暴的本性。
“咔嚓咔嚓。”衣服破裂的声音传来。
陈升和制片扭头看去,惊得瞬间抱在一起,又在下一秒发现动作过于亲密,恶心得直反胃。
陈升翘起小拇指,暗骂:操看走眼了,这人模狗样的小白脸才是饕餮!
制片是最害怕的那个,等会晚上回去跟老婆说今天见着迷你版哥斯拉了,也不知道她信不信捏?
申屠越双眼猩红,转瞬间就变成一只足有两个成年男人长的四脚怪物,看起来像蜥蜴,眼睛却在前肢下面,滔天巨嘴里长满密密麻麻的尖牙,看得人一身鸡皮疙瘩。
香味肆虐,他兽眼顿竖,再也忍耐不住扑了过去。
两人:“!!”
第48章
假如有一天有人问陈升有没有见过怪物, 陈升一定会说见过。
长翅膀的龙算什么?这会他眼前还有只更丑陋、更凶残的呢。
它足足有三米多长,长长的尾巴几乎能戳到窗户外面去,它也很高, 生着短而碧青之色毛发的背脊高高弓起, 将近有一张叠了小凳子的八仙桌那么高,羊面修长, 没有五官只有巨嘴,头生螺旋纹尖角。
忽略这异常健硕的体型,它其实看起来更像是一只长角、膨胀的雄壮蜥蜴。
对, 蜥蜴。
爪子以及覆盖的鳞爪像极往日所见的蜥蜴,最最诡异的是它胸腹上有两只眼睛以及另一张巨嘴, 眼睛通白, 仔细看的话还真和古代流传下来的饕餮纹路模样差不多,威风有, 更多却是残虐之感。
陈升目光滑落,紧张地看向匍匐在满地衣服碎片中央的申屠越身上。
这头饕餮正像准备捕猎的狼一样, 紧紧盯着他们,四肢无意识轻轻抓挠着地板, 头上那张长满尖牙的嘴好像是一个漩涡,能把世间所有东西吸进去。
陈升有密集恐惧症,看了会头皮都在发麻。
“……..对不起打扰了。”
看来他还是高估自己心态, 亏师傅千叮咛万嘱咐说有事叫他就行,这会毛都忘了,扭头准备拉开门逃之夭夭。
那制片却不干了,一把揪住他手腕:“小兄弟, 救我!”
陈升只好扭头回去,发现制片已经脚软到只能靠墙扶着, 跟软骨头也没两样了,裤头上还隐隐有湿意。
好猥琐啊。陈升想。
制片还在嚎着:“卧槽卧槽卧槽!哥斯拉!哥斯拉!救命啊妈妈!”
好的,还是个妈宝男,陈升白眼翻上天,“虽然但是,这是饕餮。”
饕餮?制片脑子轰地炸了开来,眼泪鼻涕齐流,嚎得更厉害。
“小说成真了!救命啊啊!”
他就说小说怎么描写得绘声绘色,果然艺术取材现实,敢情申屠编剧自己就是头饕餮,不过这年头还有这玩意吗?
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制片吓到语无伦次:“赶紧跑啊!我还不想死,我买的基金还没涨,我还没看我女儿长大,呜呜呜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