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灯火明亮的房间内,热潮蒸腾。
他就这么抱着她起身
苏珞浅咬着唇,伏在他健硕宽阔的肩膀上。
陆璟肆含住她的唇,吻得强势缠绵,行径放|浪。
哑声问她,“浅浅何时带四哥去钰香阁?”
苏珞浅没想到他竟还这么醋这件事,因为害怕掉下来,只能紧紧缠抱着他。
惹得男人低口耑了下,哑着声笑开,亲她的耳朵,“别紧张,不会掉下来的。”
她没有回答他那句话,也完全答不出来。
因为再之后,陆璟肆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苏珞浅似是看到了雪夜里划过的流星雨,迅猛又接连不断。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得那流星万分醉人惑人。
于霜雪之中抱着一个大火炉看流星,霜雪融成水,却浇不灭炉上的火,反倒惹得她浑身像是水洗过一般。
不冷,反而很热。
精疲力尽之时,苏珞浅仿佛听到他在问,“明日带四哥去钰香阁好不好?”
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回答,浑身软绵绵的,连浴间都是他抱着她去的。
一入了水,她整个人便昏睡过去。
连最后如何上的床都不知道。
热气氤氲的浴桶之中,陆璟肆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她闭着眼,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眼皮是粉的,脸颊是粉的,鼻尖也是粉的。
唯有唇瓣,红艳润泽,檀口轻启,似是在引他采撷。
陆璟肆眷恋地低头在她唇上蹭了蹭,眸色中含着晦暗幽深的情愫。
“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受不了几次。”
第193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翌日。
前一夜落了整夜的雪,素裹银霜在天将明时分,便照得天地间一片亮色。
然而承安王府主院的正屋内,床榻边的床帐垂下,掩去榻内的所有景象。
锦被之中,男人长臂桎梏着女子的细腰,将人揽在怀中。
苏珞浅呼吸绵长轻缓,身旁这暖炉温热,手感正好,她揽得舒服,此时睡得正安稳。
陆璟肆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睁着眼看着床榻顶。
昨夜清洗过后,他只给她披了件里衣,底下什么也没有。
一夜过后,她薄衫微乱,那双纤直雪白的长腿正搭着他的。
他甚至都不用看,锦被之下的大手便能轻车熟路地找到位置。
庭院风寒,榻间却温暖如春。
娇色亦如春。
在这冬季的清晨中,陆璟肆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扣紧她的腰,低头吻在她轻启的唇瓣上。
苏珞浅睡梦中只觉得闷。
又闷又痒。
她哼吟几声,想将那恼人的痒意拂开,却被那猛烈侵占的气息袭得更密更紧。
未等她真正清醒过来,陆璟肆便蛮横地嵌了进来。
这一下,当真是在睡梦中被他直直弄醒。
苏珞浅又羞又恼,拍他的肩膀,“陆璟肆!”
“...你、怎么没完没了...”
昨夜都那样了,这才什么时辰,怎么半点不知足。
陆璟肆吻她的唇,顺着昨夜留下的痕迹,一路湿漉漉往下。
哑着声说尽好听话,一遍遍地哄。
可行径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意。
苏珞浅感觉自己要被他折腾散了,却又不自觉被他带着沉溺其中。
一场粘稠湿热的攻城掠地,终于在一个多时辰后结束。
陆璟肆平日里若是没有特别的事,一般黎明之际会晨起练武,但今日直至天光大盛,仍未见主屋里有起身的动静。
福临难免觉得奇怪,犹豫再三仍是上前。
就在他抬手想要敲门之际,便听到里头传来的黏黏糊糊的女子低泣声。
福临老脸一红,摇了摇头捂住耳朵,连忙退到廊檐下。
他抬头幽幽望向已经完全亮起的天色,心中暗暗叹了几声。
嫁给王爷,当真是辛苦王妃了...
——
苏珞浅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直接睡到未时过半。
醒来时她脑子还有些懵,呆呆地望着床榻顶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转头看向床帐之外。
床榻的檀色帘帐被掀起,只有纱帐还垂放着。
她能看到陆璟肆就坐在里间的圆桌旁,手执一本书,正聚精会神地看着。
纱帐朦胧,却仍能看出男人侧脸线条的凌厉之感。
但他是习武之人,许是察觉到她的气息微动,下意识便抬眸望过来。
两人视线隔着一道浅薄的纱帐,就这么直接对上。
苏珞浅抿了抿唇,扭头没再看他。
陆璟肆立即放下手中的书,大步来到床边。
他两手撑在锦枕上,将她围困在身下,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醒了?”
“饿不饿?先吃点东西?”
他声音低磁,语调温柔得不像话,但他越是这样,苏珞浅心中便越羞恼。
愤愤地抬眸瞪他。
“混蛋...”
“你走开,让泽兰进来。”
陆璟肆摸了摸鼻子。
他自是知晓自己昨夜和今晨有多过分。
但碰上她,他总是忍不住。
总想着要再近些,再多些。
在世人眼中冷欲自持,威严慑人的典狱司陆大人,实则是个有着深重慾望、不知满足为何物的。
但他的所有一切欲念,皆是对着她。
苏珞浅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酸痛不已,连想转过身背对着他都做不到。
陆璟肆在她唇上讨好地蹭了蹭,“是我的错,下次轻些。”
苏珞浅又瞪他,“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轻些缓些...
这些话他说了多少次,可哪有一次他是做到的。
她这副娇俏的模样,眼尾都泛着红,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清晨的那一场激烈的运动。
陆璟肆坐在床边,将人抱进怀里,大手伸进锦被之中,握着她的腰,轻轻揉按。
男人的掌心粗粝,带着薄茧,触过来带起阵阵酥麻。
苏珞浅心头一颤,下意识想躲,却没有力气。
只能带着哭腔骂他,“陆璟肆...你禽兽...”
陆璟肆无奈地笑,按住她不安分的腰肢,“别动,帮你按一按。”
本来清晨结束之后,他便想着帮她按的,但那时她过于敏感,他稍一触碰,她闭着眼也要挥开他的手。
于是只能作罢。
他是习武之人,对人体穴道自然了解,再加上力道适中,没几下便按得苏珞浅舒服得半眯着眼。
像是只春日藏在草丛中晒太阳的小猫儿。
陆璟肆心软得一塌糊涂,按着人,从腰到手再到腿,仔仔细细服侍按摩了一遍之后,才起身为她拿来干净的裙衫。
苏珞浅被他顺了毛,心底的气消了些。
今日这一整个白天,几乎就这么被她睡过去了。
眼下已经申时,她便也不想那么麻烦,只让泽兰用只银簪将发丝轻巧挽起,便到外间用膳。
这一顿用的也不知是午膳还是晚膳,但苏珞浅饿极,倒是吃了不少。
漱过口后,她陪着清樾和小星星玩了一会儿,整个人便乏得不行。
见状,陆璟肆将她抱回主屋床榻上,低声哄着人入睡。
这一天,苏珞浅便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因为睡得早,翌日她便醒得早,虽然腿|间腰间仍是酸疼,但比起昨日,精神恢复不少。
苏珞浅轻声喊了句“泽兰”,然而入内的却是陆璟肆。
她疑惑地看着他,“你不用上值吗?”
他昨日没去,今日也不用去吗?
陆璟肆将衣衫为她穿好,道,“浅浅忘了?说好要带四哥去钰香阁的。”
苏珞浅:???
我何时答应过?
第194章 浅浅有没有奖励?
进入腊月,临近过年,街市愈加繁华。
霜雪也挡不住百姓们生活的热情。
一路穿过街道,悬挂着承安王府徽记的马车停在钰香阁旁的小巷里。
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着玄色暗纹锦袍的高大男人,玉冠冷面,五官硬朗俊逸。
他下了车之后,立刻回身伸出手,接住车厢里伸出来的那只本欲扶住车框的白皙纤细的柔荑。
即使是在霜雪天,男人的掌心也依旧温热。
苏珞浅一触及那带着薄茧的掌心,撇了撇嘴就要收回,却已经来不及。
陆璟肆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带下车。
他一手撑着伞,为她挡去风雪,一手探进她氅衣内,隔着裙衫揽住她的腰肢。
两人从侧门一同进了钰香阁。
是的...
苏珞浅被他陆璟肆磨到无法,终还是带着他一起来了钰香阁。
钰香阁后院的庭院远不及王府主院宽大,如今寒凉冬季中,花圃和盆栽里皆覆了一层霜雪,但庭院中的小道积雪被洒扫至一旁。
四周规整,看得出主人对这一处很上心。
苏珞浅最近这段时日来钰香阁来得勤,尽管昨日未见到她,但今日一到铺内,方嬷嬷还是马上命人将后院茶室内的炭火烧上。
是以现下苏珞浅和陆璟肆一入内,便感受到了从燎炉里冒出的丝丝温暖。
陆璟肆是第一次来这儿,但看起来对这一处也并不十分好奇,始终揽着她的腰,贴在一块儿。
苏珞浅拍开他的手,解下身上的氅衣,交给泽兰。
茶座上的陶炉燃着小火,将所有东西准备好,泽兰识趣地退了出去。
苏珞浅在矮几边坐下,抬眸睨他,“陆大人对我这一处,可还满意?”
这茶座是一边一座位的格局,但陆璟肆并未坐到她对面去,而是挤在她身旁坐下。
男人身量高,宽肩腿长,存在感极强。
一坐下,她几乎都快被他挤出坐垫。
然而未等她开口控诉他,陆璟肆已经掐着她的腰,将人抱到自己怀里。
“赏雪扶风,围炉煮茶,浅浅好意境。”
苏珞浅轻“哼”了声,作势就要脱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单手扣住。
温热坚硬的胸膛靠着她单薄的脊背,陆璟肆吻了吻她的耳尖,“再抱一会儿。”
她不买账,“你确定是一会儿?”
“嗯,一会儿。”
他应得有些漫不经心,大手在她后腰处揉了揉,“还难受吗?再给你揉揉?”
苏珞浅想起他力道适中的手法所带来的舒适感,在他怀里点点头,“揉吧。”
“若是日后想去蜀地,四哥陪你去。”
“嗯?”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苏珞浅有些没反应过来,诧异地侧仰起脑袋,望他。
陆璟肆就着这个姿势,长指扣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下,“想去我们便一起去。”
苏珞浅反应过来,抿着唇笑,“你这么忙,哪儿有空啊。”
她这话只是说出实际情况,并无埋怨的意思。
陆璟肆是天子近臣,公务繁忙,而蜀地山高水远,非两三日就能到达。
陆璟肆听到她这话,慢悠悠地抬手拨了拨她的耳铛,“想去自然有办法。”
他既都这样说了,苏珞浅便也没再拒绝。
她自然是希望可以见到张璃的。
“好。”
两人坐着的茶座正对面便是扇窗户,窗牖半开着,隐约能看到外头庭院里的雪。
一旁陶炉里的水已经开了。
苏珞浅下意识要去接,却被陆璟肆握住了手拉回来。
他动作自然,将一旁的茶具烫洗过后,为她冲了杯茶。
低声道,“待会儿我得进宫,马车留给你,你若是结束了这边的事,可先回府。”
苏珞浅问,“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她还以为他那么吃醋,待会儿林永睿过来,他也要在此处待着。
陆璟肆确认茶温可以入口,这才将杯盏放至她面前。
他下意识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但她今日梳了个繁复的妇人发髻,上头坠着金钗和步摇。
实在令他有些无从下手。
陆璟肆改为捏了捏她的耳珠,“我是吃醋,又不是不信任你。”
苏珞浅听到他这么大方承认吃醋,抿着唇笑开,“陆大人还挺诚实。”
“嗯,诚实,”他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垂眸看她,热息靠近,“那浅浅有没有奖励?”
苏珞浅立即捂住唇,“我擦了口脂的。”
陆璟肆拿开她的手,另一只手捏住她的后颈压过来,“有口脂也没关系。”
钰香阁最不缺的就是口脂香膏。
她唇上的这些,即使被他吃掉,也能重新补上。
话音一落,男人的吻便落了下来。
不同于他过往强势蛮横的吻,这回他吻得温柔缱绻,带着满满的怜惜。
含住她的唇瓣,温柔又细致。
屋子里一时之间只剩下陶炉上水开时“咕噜咕噜”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她放开。
果然,她唇上的口脂已经彻底晕开。
嫣红娇媚,在她唇上洇染开。
苏珞浅一双杏眸微红,眼底迷蒙,却仍是在下意识望向他时,发现了他唇上的异样。
两人亲成这样,他唇上怎么可能没有沾上口脂。
这口脂本是女子之物,此时明晃晃地染在他唇上,无端添了几分妖艳惑人。
苏珞浅拿出巾帕替他擦拭,一边擦一边忍不住笑,“这口脂还挺适合陆大人的。”
陆璟肆趁她不注意,又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道,“你的口脂,都适合我。”
苏珞浅小声嘟囔着骂了他句不要脸,待将他唇上的口脂擦干净之后,推着人起身,出了这茶室。
**
陆璟肆入宫,是皇帝要和他商量林永睿的事。
要不了几日,文崇帝便会让林永睿动身回蜀地。
锦王犯此大罪,但林家侥幸不会被株连九族,可锦王被削王,那这封号便将不复存在。
而林永睿既还要回蜀地管理大小事务,便不能没有个头衔。
陆璟肆其实已经猜中文崇帝心中的意思。
他微一思忖,躬身行礼道,“林永睿俊秀笃学,通国达体,纳忠效信,实乃可用之。”
这几句话完全是顺着文崇帝的心思所说。
他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幽幽说道,“既如此,那便封林永睿为如蔺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