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继扬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怪物。也立刻跟了出去。
其实从他们进来到现在,一切不过刚过了五分钟,但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度秒如年。
宋继扬赶出去的时候,傅无声的车已经不在了。当年他因为是傅无声的跟班,那些事也都是清楚的,快速上了车,往当年的地方赶过去。
第89章 你来啦
傅无声找到桑久的时候,他的小姑娘坐在卫生间的淋浴头下,低着头,无助的抱着自己,花洒里的水柱不停的浇在她的身上,把她身上淋湿,淋透。
心口处抽了一下,他冲过去,冰冷的水瞬间浇在了他的身上。
他紧紧的抱住她,把她搂在怀里,却发现她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
桑久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心里的一口气好像忽然泄了一样,她软软的倒进他的怀里,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你来啦。”
傅无声眼中一阵酸涩,他咬牙忍了,抱起她往外走。
外面的男人已经快被宋继扬打死了,一个劲的在讨饶:“我什么都没干,别打了,哎哟。”
傅无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抱着桑久飞快往外走。
他把她放进了副驾驶,见她一直在不停的哆嗦,开了暖空调。
宋继扬跑出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被保时捷扬起的尘埃。
空调开的太暖,冰凉感消失,桑久感觉浑身燥热,原先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此刻又一阵阵袭来。
她似乎依旧未曾清醒,只是扯着自己的衣服,轻声呢喃:“好热啊。”
傅无声飞快瞥了她一眼,把空调关了,桑久却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了一样,自己挣扎着过去开冷空调。
冷意袭来,桑久把整个脸颊都贴到车子的出风口上,但并没有感觉有多少缓解,反而觉得身体越来越燥,越来越燥。
桑久呜咽着,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腕,上面已经有好几个清晰的牙印了,有些还泛着血丝,足以看出咬的人力气有多大。
傅无声看到了,眼里泛着红光,几乎是目眦欲裂。
他一把抓住她被咬住的手腕,轻声哄着,“久久,你松口,听话。”
桑久摇摇头,眼泪流的更欢了,片刻,模糊着说:“我好难受啊。傅无声,我好难受啊。”
然后手又开始去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或许是用的力道太大,不小心抓到了自己的皮肤,白皙的脖颈间瞬间多了几道红痕。
傅无声只能用力的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但抓住了一只,还有一只。
傅无声见前方刚好有个路口,飞快的打了把方向盘,车刚在路边停稳,傅无声就凑了上去。
桑久紧紧的抓着他的衬衫,不断的亲吻着他冰凉的唇,拼命把自己燥热的身体往他泛着冷意的身上贴。
她像一只小兽一样低低呜咽着。
结束的时候,她打着哆嗦,傅无声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好点了吗?”
桑久点点头,片刻又摇摇头,一双本来水灵灵的大眼睛雾气迷蒙的看着他。
傅无声知道她还难受,但知道这里不是个好地方,勉强替她拉上衣服遮了遮,哄道:“久久,再忍一忍,我们回家。”
或许是“回家”这两个字诱惑到了她,桑久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傅无声重新发动了车子,保时捷的车速在夜色中快的吓人。
车里的冷空调已经开到最大,傅无声的手一直抓着她的手,感觉到她先是把自己的脸颊蹭在他的手上,之后又拉着他的手去抚摸自己的身体。
原本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的被缩短成20分钟。
保时捷终于驶进地下车库。
桑久的身上已经不能看了,本来衣服就湿透了遮不住,又被她自己扯坏了。
傅无声下了车,拿了后座的西装外套把她牢牢包裹住,看没有什么露在外面了,才抱着她快速往电梯里走。
桑久本来勉强还能忍,这下又燥热起来,理智已经全无。她用力的拉扯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嘴里哼哼唧唧的。
傅无声抱着她,没有手阻止她,眼看她的身子要露出来了,只能低头吻住她,桑久果然被吸引过去了,身体感觉到快意,唇舌不停的纠缠着他的。
电梯里似乎有人进来,出去,都没有影响到两人。
好不容易到了家,连房间都来不及进去,傅无声直接把她抱坐在玄关柜上,安慰她。
谢老九给她下的药量很重,本来一颗就足够了,却硬生生的喂了她两颗。
要说这谢老九,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
温语当初挑中他,就是看中了他的恶心。
既然是报复,那就应该要比当时更加惨烈!
谢老九是个吃喝嫖赌一应俱全,并且还家暴的无赖。
温语当时是交代他强-奸桑久的,但是谢老九自己觉得没劲。桑久当时昏迷了过去,虽然长得漂亮,身材好皮肤嫩,但强-奸一个没意识的人就跟在强-奸一条死鱼一样,还不如出去找小姐。
谢老九觉得不能暴殄天物,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药,先是用水把她泼醒,之后又逼迫她吃了药。
本来想着人之前被迷晕过,现在又吃了药,应该掀不起大浪花。谢老九也没对她有多少戒备,把门口给把住了,静静的等待着药效发作。甚至自己也兴奋的吃了一粒。
却不曾想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拼死抵抗,最后还被她跑进了卫生间,把门给锁住了。不仅如此,他的重要部位也重重挨了一下。
他正痛的哭天抢地,又被人破门进来狠狠揍了一顿。
桑久不停的缠着傅无声,连把自己弄受伤了也不管,身体里的悸动平静下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两人都是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只有手机铃声不停的在响。
傅无声勉强着跟医院请了假,人就倒头睡过去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体无比疲倦,脑袋更是密密麻麻的疼。
傅无声睁开眼,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果然,触手一片滚烫。
心里升起烦躁,人又变得冰冷起来。
他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拧了拧眉心,正准备起来吃药。
余光瞥见桑久的状态也很不对劲。
她的脸上依旧泛着潮红,即便是睡着了,也是眉头紧皱,身体更是在轻轻打着哆嗦。
傅无声飞快凑上去摸了摸她的脸颊额头,发现她身上也是很烫。
第90章 依偎
药效应该已经过去了,傅无声的眼神凛了凛。
昨天她不知道冲了多久的冷水,后来又穿着湿衣服一路冷空调。他后来体力透支了,她也不会比他好多少,甚至可能更严重。
傅无声快速掀开被子下床,人刚站起来,就虚晃了一下,他按着床,坐下来缓了缓,强撑着去医药箱里拿了药,又拿了水过来。
他先把桑久的身体撑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喂了她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发现她一直浑浑噩噩的不清醒,身上还一直在打哆嗦,心中一沉,用力的晃了晃她的身体,手去拍打她的面颊:“桑久,醒醒。”
喊了不知道多少遍,桑久的眼皮似乎是掀开了一下,一下又合上了,唇似乎是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这就是已经昏迷了。
傅无声第一反应就是带她去医院,但是刚把她抱起来,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个踉跄,自己也跟着扑倒在床铺上。
他又拿出手机想给桑家打电话,想让他们先把人接回去送医院,他现在的状态,自身都难保。
可桑久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人虽然依旧未清醒,口中胡言乱语着什么,但这次傅无声能听清楚了,她在喊他的名字。
捏了捏眉心,他重新坐回床上,把她抱起来重新搂进自己怀里。
看着她睁开了眼,眼神中没有一点焦距。
桑久的眼中流下一行清泪,嘴唇颤抖着说:“我好怕啊傅无声,他好恶心,我身上没有力气,逃不了。”
傅无声只感觉心口处一颤,就再也舍不得了。
他的小姑娘,哪里也不能去,就待在他身边。
他把她牢牢的搂在怀里,一只手不停的抚摸她的额侧,低头亲了她一下又一下,“别怕,久久,我在呢。”
桑久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一遍一遍的轻声呢喃:“好恶心,真的好恶心啊。”
似乎是身体跟随了主人意识的反应,桑久忽然感觉一阵反胃,人也有了力气,推开他趴在床头呕吐起来。
可却什么也呕不出来,只是痛苦的一下接一下的干呕着,双手死死的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傅无声跪坐在她的身侧,一手搂在她的腰间支撑着她,另一手顺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桑久干呕了很久才终于停下来,浑身更没有力气了,手下一松,人就跟着向侧歪倒了过去。
傅无声连忙接住她把她搂回怀里,桑久又昏睡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一刻也不敢松懈,抱着她不知道坐了多久,感觉她还在不停的打哆嗦。
傅无声的眼眶就红了。
傅铭山赶到的时候,傅无声正抱着桑久呆呆的坐在床上,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情不自禁的让傅铭山想到了傅无声的小时候。
他的这个儿子因为早产的关系,从小就体弱多病,那会儿他工作忙,就算心里再爱他,也有不周到的地方。
有时候他听见儿子生病了,匆匆赶回家,打开他的房门,儿子就站在墙角边静静的看着他,也不哭,也不闹,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后来再大了一些,到了四岁,上幼儿园的年纪,儿子就慢慢跟他疏远了,更没有什么人能够再跟他亲近。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儿子,一天一天的活成了现在这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仿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留恋的。
傅铭山鼻中酸涩,看着他神色恹恹,一副乱糟糟的样子,皱眉沉声道:“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傅无声倦怠着眉眼,低着头,把环抱着桑久的胳膊又收紧了些,哑着声说:“爸,久久她生病了。”
他说完,俯身用下巴蹭了蹭桑久的脸颊,就好像是只受伤的小兽,与同类相互依偎着取暖。
可明明,他们的身上都是滚烫的。
傅铭山的身形颤了颤,用力抓紧了手杖,立刻出去,把跟着过来的许开年叫了进来。
许开年已经准备好一切了,他还以为又是傅无声发烧了。推着盐水助力架进来,见到床上的两人,怔了一下。
傅无声已经回过神来了,刚才在傅铭山面前的无助顷刻间早已消失殆尽,人又恢复成了病时的冰冷模样。
他看了许开年一眼,说:“先替她看。”
许开年连忙过去,桑久整个人被傅无声用被子包着,只留了肩膀以上在外面。
他用随身带的手电筒照了一下桑久的眼睛,皱眉说:“不太好,送医院吧。”
傅无声的瞳孔猛缩了一下,抬头确是一副漠然的样子,他“哦”了一声,说:“你们先出去。”
许开年和傅铭山立马退出去。
傅无声从床上起来,他跟桑久身上都还穿着睡衣,他也来不及换,只从衣帽间里给她拿了一条宽大的披肩,把她整个人紧紧裹住,然后横抱起她往外走。
脚步踉跄,明显有些不稳。
傅铭山的秘书还等在屋外,傅铭山本来示意秘书从他手里暂时接过桑久,不过傅无声不肯,双手抓的紧紧的,脸色更是冰冷的吓人。
傅铭山也没坚持,只是跟在他的身边,用自己已经苍老的手扶稳他的手臂。
几人去了傅铭山常去的那家私人医院,秘书事先过去清了道,一行人从私人通道进去,根本没人发现。
桑久刚进医院就被医护人员过来推走了。傅无声的手握着拳,另一手捏着眉心,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面走。
后来傅铭山看不下去,叫人推了轮椅过来。等桑久的这段时间,许开年给傅无声打了吊针。
傅铭山在一旁犹豫了下说:“要不要通知桑家?”
把人女儿搞成这副样子,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交代不过去。
傅无声紧盯着急救室的大门,语气阴沉又不容拒绝:“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能往外透。”
桑久的名声不能受一点损害。
傅铭山只好作罢。
桑久是被谢老九的药伤了身体,之后又受了凉,又体力透支,身上她自己咬出的伤口也有些发炎,好在事先傅无声已经给她吃过退烧药和消炎药了。人进了抢救室没一个小时,就被推出来了。
第91章 疯批
傅铭山本来给两人安排了靠隔壁的两间病房。
傅无声不肯,坚持:“她就在我身边。”
两人一左一右,躺在一张病床上,手上都打着点滴。
傅无声靠坐在床头,桑久正常平躺在床上,小小的脸上脸色极其苍白。她的头刚好在他的腰腹位置,大概是太累了,虽然用了药,人还没清醒过来。
傅无声看着她的手腕,纱布掩盖了上头触目惊心的咬痕。他用没打着吊针的手压着她的脑袋,把她往自己身侧又拢了拢,才抬起头看向傅铭山。
傅铭山知道他有话要跟自己说,独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也没去看他们。
傅无声看着他,手摩挲着桑久的脸颊,漠然的说:“爸,我要杀人。”语气平静的没一点起伏。
傅铭山怔了一下,忍不住看过去,深沉又严厉:“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傅无声淡淡的:“知道。就今晚,他不能活到明天。”
谢老九死了。
猝死的。
偷情的时候死在情人的床上。
因为服用了过量的情-趣药物,过于兴奋。
他的妻子因为经常遭受家暴,对他的死毫不关心。
即便谢老九死的时候身上有伤(前一天被宋继扬打的),他的妻子也没想追究。
反而因为这种事不光彩,尸体在家停了一天,第二天就把人给烧了。
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不过才两天时间。
那会儿傅无声的身体已经好了,桑久这次受了大创,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星期。
犹记得她初次清醒的时候,看见傅无声,未语,只是睁着那一双水漉漉的眸子流眼泪。
傅无声就受不了了,心里像扭成了麻花一样的难受。当晚又闷不吭声的做了一件事。
这次的相关事件,因为傅无声的要求,所有消息都被封锁起来,甚至根本没人发现他们住过院。
傅无声和桑久出院那天,傅铭山亲自来接的,事先清了场,保镖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傅铭山本来是想让两人一起回傅家,再好好的休养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