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代替
“你打他， 他再找人打你一顿？”姜母道，“打来打去，没完没了的， 你经得住折腾， 我们可经不住。”
姜母没有把事情闹得更大， 她就是想着自己这把老骨头经不住了，她不年轻了。要是年轻那一会儿， 她一定得要好好教训萧亚新了。人到老的时候，就会想着少折腾一点， 想着自己的身体。
别人年轻，扛造啊。
姜母扛不住，她不认为她的丈夫能扛得住，倒不如较好就收。
“赔钱就可以了。”姜母道。
“真是便宜他了。”姜梦瑶道。
“打他！”小郑彦明道。
“别听你妈的，现在是法治社会， 别成天喊打喊杀的，那是犯法的。”姜母道，“我们的小彦明要做一个好人。”
“……”姜梦瑶心想自己也是一个好人，自己又没有多坏。这还不是因为萧亚新先出的手，所以自己才想要报复回去。
“已经有人打他了。”姜母道。
“谁啊？”姜梦瑶疑惑。
“估计是房东让人去打的他。”姜母道。
“那是他活该，他跟房东说要买房子，还出高价。房东当然就想着早点把房子卖给他，不然的话，房东也不可能把房租退给你们，让你们早点搬。”姜梦瑶道，“他准是不打算买了， 别人亏了，当然是要找他的麻烦。”
“房东去找他奶奶， 他奶奶不肯出钱。”姜母道，“房东一生气，就打了萧亚新吧。”
姜母不知道这中间具体的事情，没有看到房东打萧亚新，她也觉得萧亚新就是活该挨打的。要是萧亚新自己聪明一点，他别去招惹那些事情，也就不会被打了。
“该！”姜梦瑶道，“打得重一点。”
“也就是鼻青脸肿，不算重。”姜母道，“皮外伤。真要是大伤，萧家人早就坐不住了。”
“干得漂亮。”姜梦瑶道。
“你以后别在孩子的面前说打不打人的。”姜母道，“孩子还小，很容易受到大人的影响，他可能就觉得打人是对的。说话做事还是得讲道理，现在是……”
“现在是法治社会。”姜梦瑶表示自己懂了。
“孩子要是养歪了，以后要掰正就难了。”姜母道，“一个孩子就能祸祸好几个家庭的。”
“记下了。”姜梦瑶道，“您的话真多。”
“教育孩子要有耐心。”姜母道。
“就跟您对我一样有耐心。”姜梦瑶道，“都知道了。”
“知道就好。”姜母道，“每次跟你说这些事情，你都是说知道了知道了，我都不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姜梦瑶心想自己不说知道说什么，她妈总是要说这些重复性的废话，说了一次又一次，她都不敢说她妈说太多次了，就只能乖巧地听话。
“妈妈也很听妈妈的话啊。”小郑彦明道，当姜梦瑶看向他的时候，他道，“妈妈听外婆的话。”
“知道是你外婆了。”姜梦瑶道。
“给你一把钥匙，我们没在家的时候，你也能进来。”姜母道，“这房子还是你们的。”
“我们距离这边远，还是把钥匙给哥他们一把。”姜梦瑶道，“真要有事情，他们过来快。”
“给他们了。”姜母道，“这还用你说吗？”
虽然这房子是姜梦瑶的，但是姜母也没有过得太拘束。这是女儿孝顺他们，让他们住在这边，他们没有把房子给儿子。这房子以后也是姜梦瑶的，姜父和姜母还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哪里有住女儿的房子，还要让女儿把房子交出去的，这算什么啊。
“我这不是怕你们觉得这房子是我的，你们就不给嘛。”姜梦瑶道。
“不至于，我们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的。”姜母道，“你哥哥他们住在这边，确实更加方便一点。”
在搬家之前，姜母夫妻也是想着住在这边，有问题的话，还能找儿子。他们夫妻把更多的东西留给儿子和孙子了，他们以后遇到问题当然就该多找儿子，而不是找女儿过来。
有的人，遇见问题就找女儿，都不喜欢找儿子，他们怕麻烦儿子，给儿子的东西多，却还要女儿多照顾他们。
姜母不想做那样的人，他们已经偏心了，不能偏心到那个地步。
“这边还好一点，我们原先的家那边，有的地方都已经开始拆了。”姜母道，“你们少过去。”
那边灰尘多，还有点乱。
还没有签字的人怕那些人半夜拆了他们的房子，还有人在那边闹，说不能这么快就拆房子。人家就说是拆签字了的人的房子，又不是拆那些还没有签字的人的房子。
半夜偷拆别人的房子，让别人的房子损坏不能住，让那些人被迫搬出来。
这也不是没有的，别的地方就发生过。这是在首都，这些人拆迁房子的时候还会稍微注意点，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大家都不好弄。
“你们都住在这边了，我们还过去干嘛。”姜梦瑶道。
“这可不一定。”姜母道，“也许你想看热闹，你就过去了。”
“妈！”姜梦瑶真想说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但她又有点心虚。自己爱看热闹而已，又不是去打架，这哪里有问题啊。
自己看热闹的时候，也没有嘴碎去添油加火。
姜梦瑶见亲妈那么盯着自己，她转头看向别的地方，“我没有过去。”
“好，你没有过去就好。”姜母道，她就是提醒一下女儿，“没有签字的，死皮赖脸要待在那边的，你别指望他们的脾气能有多好。别过去，你过去，受了伤，别人也是想着你为什么要过去。”
“是没有错，是这样。”姜梦瑶点头，“放心。”
“我看着妈妈，妈妈不过去。”小郑彦明插嘴。
姜梦瑶看向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还真懂得什么时候插嘴呢。
萧家，萧巍过来看看萧母，也看看萧巍。他知道萧亚新挨打了，还知道萧亚新用胶水去堵姜家人的门。
“你这么蠢，你自己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别人哪里可能不打你。”萧巍想要是自己在做生意的时候遇上萧亚新这样的混球，自己一定想办法要打一打萧亚新的气焰，让萧亚新不能那么嚣张。
“房东自己答应的，他自己……”
“那还不是因为你说要买房。”萧巍道，“你没说要买房，没说出高价，人家会要让租客搬走吗？”
“姜家人住在那边。”萧亚新强调。
“不管谁住在那边都一样。”萧巍道，“你就不该那么做。”
“小叔，你跟姜家人不是也有矛盾吗？他们……”
“没有矛盾。”萧巍道，“当初，是我自己南下，亲事吹了，那也是我的问题。我没有要你去报复谁，姜家记恨我们，那是因为我们拿到了好处的。”
这些年来，萧巍经历多了，他回头去看以前的那些事情，他觉得自己当时确实太过分。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姜梦瑶应该会去照顾萧家人，明明不爱姜梦瑶，不打算娶姜梦瑶，他还想让姜梦瑶付出。
要是自己的女儿被男人这么对待，萧巍也会很气愤。
如果萧巍没有女儿，或许他还没有这么大的感触。有了女人之后，萧巍说话做事难免就会想到女儿，也没有过去那么锋利。
当年，萧巍南下得罪过不少人，曾经帮助过他的人，都被他得罪了。萧巍当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他认为他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他的想法变了很多，萧亚新现在玩的都是萧巍玩剩下的。
“他们自愿给我们家东西。”萧亚新道，“他们……”
“说啊，你继续说。”萧巍冷眼看着萧亚新，“你是不是想让他们去找几个人打你一顿，你才能消停一点？”
“我都已经挨打了。”萧亚新道。
“不是姜家人打的你，也许人家觉得不能消气，就要去找人打你呢。”萧巍道。
“……”萧亚新身体一颤，他是真的不想挨打了。
萧亚新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要是再挨打，他身上的伤还要不要好了。
“你别总是去做这些得罪人的事情。”萧巍道，“做人还是得长眼。我们真要是跟姜家人有大仇，还用得着你出手吗？”
“大姑姑家的饺子馆……”
“还饺子馆呢，你就大姑做的饺子，味道很差。”萧巍道，“当初也是她自己在馅料里放了罂粟壳，怨不了别人。”
“要不是姜家人抢生意，大姑也不至于……”
“谁跟你说的？”萧巍问，“你大姑是见别人开饺子馆红红火火的，她也去开的。是你大姑要抢别人的声音，你不是跟你大姑都闹翻了，你还想着为她出头啊？我看你就是随便找一个理由。”
萧巍知道萧亚新没有那么好，萧亚新还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当我们都相信你的理由？”萧巍道，“少折腾这些有的没有的。”
“我都挨打了。”萧亚新强调这一点。
“要不要我也打你几拳？”萧巍伸手。
“不了，不了。”萧亚新赶紧道。
萧亚新心想他这个小叔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不好了，小叔没有以前那么疼他。他怀念以前的时候，他小叔总是往家里带东西，就算小叔没有在首都，小叔也会让别人捎东西给他们，小叔还给钱的。
而现在，萧亚新只觉得他小叔太过小气了，他想要一点东西，他小叔都不啃给他。
“记住，别到姜家人面前了，也别去折腾别人。”萧巍道，“姜家人是没有跟你太过计较，人家真要是跟你计较的话，你还能不能待在这边，那都还不一定。”
“他们有这么大的本事吗？”萧亚新不大相信。
“你觉得你在这边是不是很有能耐，你是不是有很多个朋友，他们能帮你？”萧巍道。
“是。”萧亚新确实这么觉得的，只要自己一声话，那些人就会过来。
“我以前也是跟你这么想的。”萧巍道，“你能找到人，别人就不能找到人了吗？也许别人找的人比你找的还要多！”
这又不是没有过的事情，萧巍曾经还跟另外一个片区的人打过架，最后就是打群架。萧巍以为自己这边的人已经够多的了，结果别人带更多的人，萧巍他们被人摁在地上打。要不是警察来了，估计萧巍他们还得继续挨打。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萧巍知道这一点之后，他也不会随意就约群架。他们打群架见到警察，还是得跑的，一个个都不想去警察局蹲着，萧巍也不想成为别人的业绩。
“……”萧亚新看着他小叔，他小叔的胆子变小了啊。
萧亚新没有把话说出口，萧巍都知道他的侄子在想什么。
“不是我的胆子变小了，而是我懂事了。”萧巍道，“等你拿了拆迁款，你也别一下子就把那些钱花出去，还是得省着点。该买房的买房，要娶媳妇就去娶。”
萧巍觉得他这个侄子到时候可能一下子就把那些钱花出去了，花钱容易，赚钱难。要让萧亚新自己赚到那些钱，比登天还要难。他不要拆迁款，也不要房子，他都是交给萧母处理的。
过后，萧巍去见萧母，其他人都没有在。
“妈，等你们拿到拆迁款，您还是得把钱存起来，不能把钱都交给亚新。”萧巍道，“他年纪轻，花钱大手大脚的。那些钱看似多，但是花起来也快的。”
“他也老大不小的了，哪里能一分钱都不给他。”萧母道，“该给的还是得给。”
萧母见孙子很高壮了，就想着家里的这些东西都是要交给孙子的。
“还是得藏着一点。”萧巍道，“大姐和三姐都没有分到钱，您这边真要是有问题，也别去找她们两个人。你找我可以，我还能过来处理一下。”
“我不去找她们。就你大姐那样，她都跟我们闹翻了，还说以后逢年过节都别想她送礼过来。”萧母道，“我再找她，她也不可能过来，更不可能出钱出力。”
“三姐还是不错的。”萧巍道。
“她一个月也就是过来一两次。”萧母道，“走得也快。”
“三姐要看餐馆，哪里可能一直待在这边。”萧巍道，“三姐有来看您，也有送您东西，比只会拿东西大姐强太多。”
“你以前不是觉得你大姐更好的吗？”萧母问。
“您也说是以前了，以前不是现在。”萧巍道，“事情都是在变化的。”
当萧巍从萧家出来之后，他买了一些水果等东西去姜家。
“我去开门。”小郑彦明一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他就嚷嚷着去开门。
小郑彦明不是喜欢开门的感觉，他是喜欢让别人都觉得他长得很高了。
姜梦瑶一个眼神，郑长冬就跟在小郑彦明的身后。
小郑彦明开门之后，郑长冬也看到了提着礼物的萧巍。
“姜阿姨在吗？”萧巍道，“亚新那小子不懂事，我代他过来赔罪。”
萧巍在首都开公司之后，他就知道他想要顺顺利利地赚钱不容易。他一开始以为自己这边是自己的主场，等真正开门做生意之后，他就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他的主场，是别人的主场。
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得罪姜家人，得罪郑家，这生意就更不好做。
别看萧巍和郑长冬没有做一个行业，事情还是有可能影响到萧巍。萧巍希望自己能安安稳稳的做生意，不想让萧亚新的事情影响到自己。
在萧亚新的面前，萧巍说的内容还算少的。萧巍知道萧亚新听不进去，说了，萧亚新就不听了，倒不如一次说简单的几句。
郑长冬显然不喜欢在这里见到萧巍，纵然他知道姜梦瑶不可能喜欢萧巍。郑长冬有时候还是觉得萧巍太膈应人，萧巍就赢待在老远老远的地方，萧巍就不该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萧巍过来，郑长冬他们还需要力气去骂萧巍。而萧巍这个人是骂不醒的，他脸皮厚，下一次还敢那么做。别人都是滚远远的，萧巍就喜欢不要脸地凑过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还活着。
“你侄子做的事情，你来赔罪？”郑长冬挑眉，“是你侄子不知道错，不也不愿意过来，你才自己过来的吧？”
“没有，他挨打了，我就想着让他在家休息，我过来就好。”萧巍道，“我到底是他的叔叔……”
“他的父母死了吗？”姜梦瑶走过来。
“没有。”萧巍皱眉，姜梦瑶说话不是很中听，他还不好说姜梦瑶不能那么说。
“既然他的父母没死，你这个当叔父的代替他赔罪做什么？”姜梦瑶道，“要也是他爸妈代替他来赔罪。”
“他们没空。”萧巍压根就没有跟萧巍父母说这一件事情，“我过来也一样。”
“别人是长兄如父，你这是小叔如父？他爸妈都还活着，你就迫不及待要当他爹了啊。”姜梦瑶嗤笑，“你还真会上赶着！”
“不是，我……”萧巍提起手里的东西，他真的是过来赔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