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这一路都是很懵的过来的,直到到了club的门口,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什么事呢?怎么会让loco在电话里那么紧张,而且基时哥怎么会和朴宰涣打起来?一路上都在想各种可能。
等她到门口时club里面音乐已经停了。门关得严实,从外面听起来静悄悄的。
她一把推开了门,才露出一条缝,里面各种闹哄哄的吵闹声音就一股脑冲了出来。
“西八!”“别打了,别打了!”“住手啊,郑基时!”
南珠急急忙忙推开了门。
大门一推开,靠近门口的一个人不自觉望了过来。就看到一个了微微喘着气、头发微微凌乱的少女很无措的站在门口。
“哇……”门口正面看到她的那个人发出吸气的声音。
南珠没有在意,她看着混乱的人群,有些踌躇,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这个时候的南珠背着光,隔远了的人群并没看清她的面貌,只依稀看身影知道是个美人。
“难道……这就是朴宰涣的lady?”有人窃窃私语。
“啊……朴宰涣的那首歌就是给她的吧?”有人的眼神骚扰一样上下来回在她身上流连。
“那为什么打起来了?”看热闹的人永远不嫌多。
“哈……不会是抢了女人吧?”
“嗤……女人,哈!”
“看她的身材,够辣!”
“屁股啊屁股!”一个矮个子的rapper朝同伴挤了挤眼睛,开起了下流的玩笑。
屁股、pantie、penny。
南珠接连听到了这三个词,她不知道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只是反射性的开始浑身都不自在。
她迟疑着后退了一步。
浑身有种被打量的不适。让人毛毛的。
这时不知道谁打开了大灯,一束白光正好照向了南珠,南珠的眼睛被刺痛,生理性的溢出了泪水。她眨了眨眼睛,很茫然的看向前方。所有人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太过美丽是一种罪恶。在场的人突然从未有过的如此清晰的了解到这句话。
而这罪恶是如此自然地融合在这样一个纤细、脆弱、稚嫩的少女身上。带着魔魅般的致命引力。
她的神色茫然,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眸子还蕴着点点水雾,惊慌一样微微眨了眨鸦羽一样的眼睫,有些无措地站着,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长发蓬松落在背后,被风微微拂动。
明明天真、可怜,却偏偏落在他人眼里又带着十足的引诱。灯光不像是为她照明,反而是匍匐在她脚下为她簇拥。
club里的动静渐渐停了,不知道为何突然弥漫出一片寂静。
“西八!”郑基时这时才看到南珠来了,他低咒了一声,拨开人群从中间挤出来,一边快速跑过来,一边脱下了身上的外套。
他冲过来兜头将南珠罩在了自己的外套下。然后揽着南珠就往外走。
loco这才发觉自己好像闯了大祸。
club里的男人们,用着同一种目光看向了南珠,那是侵略,是强占,是痴迷。
“喂,我说,郑基时啊,这么快走干嘛?”一个很少出面的rapper突然拦住了他。
郑基时捏了捏拳头,冷冷瞥了他一眼,“啊,是你啊,怎么,我走还要跟你报告吗?”
“哈哈,当然不是,只是,”那个人转了转眼睛,盯向了被外套罩住了脑袋的少女,“啊,难道说,这位就是朴宰涣的歌曲的主人?”
“那怎么能不好好听一下,我们宰涣要献的歌呢?”
说着不少人若有若无地将视线看向了朴宰涣,有嫉恨,有羡慕,还有鄙夷。
“够了,够了吧,人家还是个小姑娘,也不一定是宰涣歌词里写的那样,”有人不忍,开始打圆场,“是吧,宰涣?”
但是更多的是窃窃私语,还有如影随形的目光。
南珠被罩在外套下,浑身冰凉,话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努力瞪大了眼睛,在黑暗之中强迫自己不要发抖。
屁股、pantie、penny。原来说得都是她。
原来她在他眼里这么下.贱。
只需要用几个有色符号,就可以来形容的下.贱。
而且还不止,他偏偏还要公开到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便宜。
他还在歌里写了什么?会不会写那天下了整夜的雨?还是那两个人的站台?
南珠感到四周变得扭曲,有种反胃的不适。
所有的隐私都被剖开拿出来让人评驳。无处遁形。
遇到身体难以承受的事情的时候,人总会选择逃避。魔也不例外。
南珠觉得自己的灵魂缩到了遥遥的深黑里,躲起来看着这群人对她的眼神凌.辱。
原来在这个时代,人还是会猎巫。
郑基时适时紧紧搂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他像一尊岩石一样可靠。
南珠忍不住瑟缩一下,靠近了他的体温。
“嗤——你究竟是添火,还是加油?人家有说这个歌是写的她吗?就把歌词按在她头上了?”club的老板赶过来了,他没看到南珠的样子,只觉得一群男人为难一个女孩子,真是无耻。
还有朴宰涣,唱黄.歌为什么一定要唱到别人头上?
疯了吗这是?
却还不等有人反驳,被郑基时打倒在地后一直垂着头靠在吧台边的朴宰涣,却突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突然抡起一把椅子,猛地冲了过了。
“西八!你干什么?!”那个不怀好意拦住他们的人被打懵了,幸好躲得快,没有砸在头上。
郑基时看没有人注意,揽着南珠,迅速地从旁边离开了。loco低着头为他们垫后,匆匆跟在后面一起走了。
南珠低着头,被郑基时揽着往外走,他走一步,她就跟一步。
loco安静地坐上了驾驶座,郑基时帮她拉开车门,伸出手顶着车门上方,很细致地让南珠坐到了后座里,然后自己才坐进来。
车子开了。郑基时轻轻地拿下了盖在南珠头上的外套。
一张含着泪的小脸出现在他眼前。
“是我……他们说的是我?”南珠的眼睛里是恳求。
郑基时伸出手,很温柔地为她擦掉泪珠。
“不是,”他的眼神柔和的像水,“怎么会是我们南珠。”
南珠在他的眼神下忍不住浑身颤抖,她像个小孩子一样扑到郑基时怀里嚎啕大哭。
“呜呜呜……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南珠语无伦次。
“没事,没事。”郑基时打断了她,很温柔地抱住她,一手在她脑后轻轻拍着。
“我们南珠啊,”他的嗓音轻得像温柔的风,“没有人值得你去解释。”
“朴宰涣,你疯了?!”club里被打的人很是愤怒。
“哈,我疯了,”朴宰涣站直了身子,扯着嘴角笑了下,他的眼神死死地盯住那个人,“西八崽子,我就是疯了,我有说那个歌是写给她的吗?”
“嗯?”他抡起被砸碎的椅子腿,上前就又是猛地一砸,“我有说吗?!”
“啊!”
“你的手再伸出来试试?”朴宰涣脸上还带着伤,嘴角破了正渗着血,却浑身一副很不好惹的气质。
“还有你,你他马的说什么?”朴宰涣看没人接话,又调转方向,对准了那个假装打圆场的rapper。
“我他马还没说歌是给谁的,你就把歌词按她头上了?嗯?装他马什么好人?”朴宰涣死死掐住那个人的衣服,手臂的肌肉绷紧几乎将那个人提了起来。
周围的rapper们却没有人出声,彼此之间有些各怀鬼胎的小心思。
club的老板头都大了,酒鬼真的惹不起啊。他连忙上来劝架,“好了,好了,都是误会,好了好了。”
被掐住脖子的人被拯救了出来,他很是愤恨地盯着朴宰涣,朝地上啐了一口。
朴宰涣一手杵着椅子腿,站在原地微微垂着头,眼睛死死地抬起凶狠地看着他,扯着带血的嘴角笑了。
“咚!”这时候那个拦住郑基时又被朴宰涣第一个打倒的rapper拿起一个酒瓶在桌子上摔破了,从朴宰涣身后猛地冲了上来。
“住手——”club的老板惊悚地看着那个人举起酒瓶往朴宰涣的头上砸过来。
四周还有理智的人也扑了过来,要阻止这场流血的战争。
第12章
Chapter 12
南珠被郑基时带着下了车。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
loco回头看了看他们,嘴唇动了下想说什么,又看到南珠垂着头,非常可怜的跟着郑基时。
郑基时的袖子被扯住,他回过头,摸了摸南珠的脑袋。
loco看了看他的样子,顿时又不敢说什么了。之前在club的场景,真的是混乱得可怕。
基时哥当时冲上舞台砸人的样子,他不敢回想第二遍。
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什么,竟然给南珠打了电话把她叫过来了。
她一个小姑娘,叫过来能干什么?他当时一定也是疯了。
还让那群西八崽子这么为难她。
如今基时哥没找他算账已经算好的了,他不敢打破这安静的氛围,看着郑基时带着南珠进了小区,这才静悄悄地开车走了。
这边南珠跟着郑基时的步伐走进了楼道,亦步亦趋,他的外套还罩在她的肩上,似乎是怕她冷。
南珠的手从他外套的袖口里伸出来,他的袖子好长,她的手伸长了都只能探出几个指尖。
她垂着头看前方郑基时的脚步。
慢慢的,静静的,她的指尖悄悄地抓住了郑基时走在前方的衣摆。
明明是很小的力道,毫不费力就可以挣脱的力道,但是偏偏郑基时顿了下。
他微微侧过头,看到了南珠胆怯似的牵住了他T恤的下摆,那力道摇摇晃晃,若有似无。
但是他就是仿佛被一根蛛丝绊住了脚。
再也无法挪动。
郑基时转过身,像叹息一样摸了摸南珠的脑袋。
那力道非常的温柔,柔和得像一阵藏在夜色里的风。
南珠屏住呼吸,想憋住眼泪,但是没能憋几秒就忍不住浑身颤抖,她抬起手狠狠地抹了抹眼泪。
郑基时叹了口气,一把将她的脑袋埋入自己怀里。
南珠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他、他们……”南珠想要向家长告状。
为什么那样看我?我做错了什么?
是我的原罪吗?还是女孩子就天生有错?
郑基时不必她说出口,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不是,不是,不是我们南珠的错。”他的手掌宽厚,温柔的抚摸南珠的头发。
南珠抽噎了下,四周都是他的味道,非常恬静清爽的气息。
“朴、朴……”朴宰涣还写黄.歌骂我!
南珠抬起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控诉地看向他。喉咙却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郑基时又轻轻叹了口气,他抬起手,用自己的袖子很细致地为南珠一点一点擦去泪珠。
她的眼睫毛浓密如鸦羽,黑葡萄的眼珠里挂满了泪珠,水洗一样的剔透。
被衣服一擦,眼眶泛起粉,鼻尖也红红的。
“他是混蛋,不用理他。”郑基时轻轻擦掉她挂在睫毛上的泪珠。
“我……我……”我都没有骂他!南珠一边抽噎,一边着急自己没能好好表达。
郑基时轻轻拍她的后背,让她不要着急。
“我们南珠啊……”他们这时候站在楼梯的拐角,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熄了。
黑暗里南珠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由得止住了哭泣,抬起头看向他。
“我们南珠啊,不要哭泣了,你值得最好的。”他的嗓音像叹息,轻轻地落在她耳边。
黑暗中的所有感官突然放大,这样低低的嗓音显得格外清晰。
南珠呆呆地望着他,眼泪还可怜地挂在眼角。
黑暗中的他显得非常的沉静,眼神带着无比的包容,仿佛什么事都无法打倒他,什么风雨都无法吹乱他。
郑基时看着她呆呆的样子,突然弯起眼睛笑了,他捏了捏南珠的鼻尖,“还要哭吗?我的衣服都被你哭湿了。”
南珠眨了眨眼睛,一颗蕴在睫毛里的泪珠从细腻的腮边滚落下来。
她突然就破涕为笑,“就要哭!都擦在你身上!”说着就埋着头在他的衣领处像小狗一样快速蹭来蹭去。
蹭的脸上的肌肤都被摩挲红了,这才得意地抬起头。
明明还含着泪,脸上却带着笑。
郑基时无奈地跟着笑了下,楼道的声控灯终于又亮了,郑基时这才走过去,按下了电梯的向上键。
南珠跟着过去,挨挨蹭蹭像个雏鸟跟着鸟妈妈一样地贴在他旁边。
她身上他的外套袖子和他身上的T恤来回的触碰。
一点点,来回的若即若离,带来奇妙的触感。
南珠的手指动了动,试探着轻轻勾住了他垂着的小拇指。
温热的触感突然传来,郑基时的手指瑟缩了一下,犹豫着最后却没有动。
南珠抬起眼,悄悄看他的表情。
他的表情还是那样,没有变化,仿佛一无所知。又仿佛带着微微纵容。
南珠低着头忍不住抿着嘴悄悄笑了。
她轻轻勾住他的手指晃了晃。他的指节比她粗,指腹的触感也带着微微的粗糙干燥,像他的人一样,沉静,可靠。
“叮咚”电梯到了,轿厢的门打开。
郑基时的手指却突然像是触电了一样从南珠手里抽了出来,南珠不解地抬头看过去。
就看到电梯里有个人提着垃圾袋出来了,还戴着耳机在低头听歌,根本没有注意他们。
但郑基时却偏偏像逃避一样抽开了手。
仿佛和她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南珠很生气,故意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紧紧地贴着他,在那个下电梯的人面前拖着郑基时上了电梯。
郑基时被拖得一惊,下意识要推开她,却又没有真的用力,一犹豫之下,两个人就已经你拖我拽地进了电梯。
那个扔垃圾的人却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别扭,早就自顾自走远了。南珠拖着郑基时站在电梯里,电梯轿厢门缓缓阖上。
郑基时看到没人了,好像松了口气,南珠又更不爽了,她气呼呼地就要将手从他的臂弯处抽出来。
但是郑基时却突然又夹紧了胳膊,南珠动了两下,没有抽出来。
“你!”南珠漂亮的眼珠里闪动着怒火。
郑基时却笑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很自然地按下了楼层键,不过片刻就到了他们的家。
南珠的手被他夹着,只能在他背后用眼神瞪他。
电梯门一开,郑基时走出来时,松开了胳膊,然后手一落下,就非常自然地抓住了南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