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平庸的资质，本来就没法和林u禾那种天赋型选手相比！
林u禾将刘法医和小助理都忽悠走后，立刻着手检测。
她随机选择了一个头骨，捧着它深深鞠了三个躬，虔诚地祈祷道：“赌一次直觉，辛苦您了。”
林u禾火速拿出试剂条。
她先触碰了血迹，又碰了碰头颅，等了好一会儿，试剂条毫无反应。
果然，她毫无直觉。
林u禾又买了三个试剂条，一股气都测了一遍。
测到第四个时，试剂条终于变了颜色。
林u禾的心脏砰砰直跳。
颜色变了，这四具骸骨，的确和七年前的失踪案有关！
她先前的一切猜测都是成立的！
第二天一整日，林u禾都在忙活DNA检测的事。
她想办法要来了失踪五人家属的头发，挨个做比对。
因为没有直觉这种东西，林u禾又花了快五十积分，才将四人的身份一一确定。
也就是说，她每次都试到最后一个，才能试到正确答案。
她的直觉就和晏昀的女人缘一样，都是没有的。
四人的身份分别对应了七年前失踪的五个女孩儿，除了辛柔。
没有尸骨，抛尸用的工具又似乎和辛柔有关，虽不知那毛线袋子究竟是不是辛柔织的，也可以确定，辛柔在五人中，地位特殊。
可按理说，辛柔的出现是个意外才对，难不成她和薛自立……
林u禾忙活到晚上，才回到队里。
队里大半人都被晏昀赶回家休息，剩下的一小部分人还在忙着。
晏昀办公室的灯始终亮着。
林u禾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晏昀抬眸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看资料。
林u禾问：“你在看什么？”
“第一个受害人白小凤失踪时只有22岁，她当日会选择出事的那条路，纯属偶然。她的父母说，她平时是骑自行车上下班的。那天因为轮胎扎破了，所以步行回家，抄了一条小路，她是第一次走那条路，就遇上凶手，可以说，凶手并不是选择受害人，而是先选了一条路。”
晏昀放下白小凤的资料，拧眉问：“这是不是说明，对凶手来说，按照纬度选择动手的地点，对他来说更加重要？纬度对凶手来说，意味着什么？”
林u禾摇摇头，“我还真的没怎么碰到过对地点情有独钟的凶手，一般的凶手在选择受害人的时候，都是要挑符合自己标准的人。挑选符合自己标准的路的，闻所未闻。”
晏昀叹气道：“我也想不明白，算了，先不想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是有个问题，”林u禾在晏昀对面坐下，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觉得辛柔这个人怎么样？她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她……会杀人吗？”
晏昀怔了一下，偏开目光，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他稳了片刻，才扯扯嘴角，笑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想法。”
“你明白，你肯定明白，”林u禾说，“我知道你可能会不高兴，但你先别不高兴，你等回家了，再自己生闷气，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晏昀：“……”
他真是谢谢林u禾还给他预留了不高兴的时间呢。
晏昀无奈道：“如果骸骨中没有辛柔的，的确可以怀疑，辛柔或许和命案有关。但你若问我她本人会不会杀人……我真的不太了解她，只记得她是个很有主意的姑娘，如果真想问她的性格，还是得问薛自立，或者，我再给你找个其他同学？”
林u禾惋惜道：“我还是比较相信你的记忆力和判断，唉，真可惜，你俩要是真谈过恋爱就好了。”
晏昀：“……”
他闷闷不乐地瞪了林u禾一眼。
谈过？
还要谈过？
他再给她带饭，他就是狗。
“算了算了，”林u禾站起身，“还是明天去问问薛自立好了，我今天得回家一趟，我哥说要帮我搬家，不知道他们搞成什么样了。”
晏昀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林u禾笑道，“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你要不要也回家休息休息？”
晏昀已经好几日没回过家了，再这样熬下去，林u禾真怕她英年早逝。
晏昀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我在这边睡比较方便。”
林u禾想了想，故意说道：“你就回去呗，正好明天早上给我带早餐，我都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晏昀板起脸。
他还给这死丫头带饭？为了多点儿线索，她都要把他送出去做人家男朋友了！
呸！
晏昀决定拒绝她。
他憋了半晌，问：“……，想吃什么？”
“炸酱面！肉比酱多的那种。”
晏昀白了她一眼，“我干脆买头猪来给你啃好了。”
晏昀本来打算先送林u禾回家，自己再回去。
可好巧不巧的，他刚要走，郭局又打电话来诉苦了。
晏昀只好让林u禾先走。
眼下才八点多，时间不算太晚，林u禾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收拾好东西，背着念书时用的单肩包，蹬上自行车往家里骑去。
街上还算热闹，林u禾边骑车子边逛街旁的小摊，在心里盘算着晚上要买些什么吃。
大约是人多，她丝毫都没注意到，身后，一个手持着刀的男人正在逼近。
第104章
林u禾买了一碗汤面， 奢侈地放了两个茶叶蛋。
只吃碳水又觉得不过瘾，林u禾默默地买了一只烤鸡。
卖副食的大哥已经认识林u禾了，他热心的替林u禾切好烤鸡，还不忘叮嘱道：“这几天， 天气越来越热了， 吃不完的话得保存好， 可别扔在桌子上就不管了。”
林u禾收了收口水，说：“没事，不用。”
“你看你， 不能因为富裕，就不爱惜粮食啊！你要是这样， 以后我可不卖给你了！”
林u禾笑盈盈地接过烤鸡， 说：“不会不会， 今晚我就能吃完了。”
大哥：“……”
他看着林u禾瘦削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他太黑心，卖的份量太少了？
不对啊， 他的鸡，可是整个市场上最大的鸡！
林u禾提着汤面和烤鸡回到自行车旁， 将宝贵的晚餐挂在车把手上，再次蹬上自行车。
再往钱走， 就过了繁华地段，不但路灯的数量减少，也基本上看不到什么摊贩了。
这条路林u禾已经走过很多遍，林u禾连手电都没开， 她甚至还能记得路边有几块石头。
借着月光，林u禾将车子骑得飞快。
就在她心心念念着回去饱餐一顿时， 身后忽然传来O@声。
林u禾反侦察能力一直在线，只从对方脚步更替的频率，便听出此人是冲着她来的。
林u禾瞥了眼汤面和烤鸡，心里琢磨着，如果汤面洒了，就糟糕了。
这人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林u禾选择将下车，将自行车停稳放好。
也就是耽误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人已经奔到林u禾身后。
与此同时，林u禾听到一声大喝，“快闪开！”
林u禾心中一惊，她迅速转身，不等她有所反应，便见两个人影扭打在一起。
其中一人是晏昀。
这下子，林u禾顾不得汤面了。
晏昀与对方已经在地上滚了几遭。
他一手钳着对方的手腕，尖刀随时有刺入他身体的危险。
偷袭林u禾的男人的力气不在晏昀之下。
林u禾正欲上前帮忙，不远处却走来一个提着手电筒的男人。
男人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手电筒胡乱地照向晏昀。
眨眼间的功夫，晏昀的腹部被踢中，已被压制在地上的男人一跃而起，尖刀从晏昀的胳膊上划过。
男人夺路而逃。
林u禾正欲去追，却被晏昀拦住。
晏昀捂着胳膊上的伤口站起身，剑眉蹙得很紧，“不用追了。”
“不追？他要杀我，还伤了你……”林u禾看到晏昀胳膊上的伤口，心慌了一下，先用手绢绑住止血，拉着他就往自行车旁走，“算了算了，不追了，先去医院，你伤口挺深。”
刀伤虽然在胳膊上，不会致命，但伤口颇深，鲜血直流。
晏昀却只是瞥了眼自己的伤口，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好像伤的人不是他。
林u禾拽了他一把，没拽动。
她回头看去，晏昀才勉强跟着走了两步。
见晏昀眉宇间颇为凝重，林u禾奇怪道：“你到底怎么了？刚刚你明明已经占上风，怎么突然间就被反击，还伤得这么重？”
晏昀却一直锁着眉，也不知他在看什么，一直没吭声。
林u禾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晏昀？”
晏昀回过神，努力找回状态，他板起脸训道：“人都到你身后了，你听不见动静？竟然还有心情去放自行车？”
“没办法呀，”林u禾振振有词，“我刚买的汤面，要是车子倒了，汤面肯定也要洒了。”
晏昀：“……，面比你的命重要？”
林u禾当然不觉得汤面更重要。
只不过她有防护罩，所以肆无忌惮。
而且林u禾当时真的认真考虑了，五个积分虽然能换五百块钱，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要是洒了，今晚可就买不到了……
当然是汤面更重要！反正她现在不缺钱！
林u禾自知理亏，她吐吐舌，道：“明明在说你，你又训我，分明是转移话题。算了算了，赶紧去医院，我看你这伤口的深度，得缝针了。”
晏昀的伤口一共缝了五针。
没打麻醉，急诊的医生直接动手缝合的，林u禾亲眼看着针穿过晏昀的肉，拉过线。
林u禾摸爬滚打没少受伤，哪怕流出的血已经浸透好几条手绢，这点儿小伤她也不会放在眼里。
只是伤的是晏昀，林u禾就有些过意不去。
甚至还挺愁得慌。
林u禾没精打采地坐在一旁。
医生缝好伤口，晏昀披着衣服走到林u禾身边。
见她神色不佳，有些好笑，便伸手点了下她的头，“你是晕血还是害怕受伤？胆子这么小。”
林u禾瞥了他一眼，看到晏昀苍白的脸色，更不开心了。
她闷闷不乐道：“我当时要是没管汤面就好了，你就不会受伤了。”
晏昀倒是没想到，原来在林u禾眼里，他的命还比吃的重要一点儿。
晏昀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弯了起来，“行，不错，学会关心人了，我这刀没白挨。”
提到挨刀一时，林u禾幽幽地看向晏昀，“刚刚的人是薛自立吧？”
晏昀的笑容僵住。
他挨着林u禾坐下来，沉默好一会儿，才说：“估计是裴远跟丢了，我叮嘱过他，如果跟丢了，就去薛自立的家里等，薛自立没什么地方可去，父母又都在这边，不会逃。”
林u禾想到，方才是那醉汉拿着手电筒过来，晃到了他们，晏昀才被反击的。
他估计是在那时认出了薛自立，无法再下狠手。
只是如果当时就把薛自立捉住，效果肯定要比事后再去找他强。
晏昀……
林u禾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很惦记薛自立？”
“还好吧，我们大学是一个寝室的，一直在一起，”晏昀无奈地笑笑，“他虽然没什么上进心，不过当时也挺想当个好警员的，所以一直跟着我乱跑。如果我当初没执意单独去查那起案子，他现在应该还在和我一起工作吧。”
林u禾说：“难怪你刚刚不想去追，要是追上了，他大概就得直接进去了。”
晏昀一怔，下意识解释道：“我不是想包庇他，我只是希望……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让他少受点儿刑罚。”
“没关系，”林u禾不太在意，“想杀我的人多了，我不介意，我介意的是，他为什么杀我。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明确地表示怀疑他了？可杀我也没用啊，你们都听到我的话了，大家都在怀疑他啊。”
在秘密已经被公布的情况下，薛自立根本没有杀人灭口的必要。
晏昀道：“过去问问他就知道了，我去和他谈谈。”
“行，”林u禾爽快地站起来，“过去找他一趟好了，反正我现在也没心思吃东西了。”
林u禾说完，正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有些气恼，“不过晏昀，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晏昀的心情刚有好转，就被林u禾骂了一通。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做什么了？”
“你还问？！”林u痛心疾首道，“我还以为，你的朋友只有我哥一个，我还以为你们是彼此的唯一，没想到你在外面还有别人！”
害得她磕CP都磕不动了！
晏昀：“……，？”
林u禾说：“我哥可只有你一个朋友，你说你错了没？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晏昀：“……，对不起？”
等等，他为什么要道歉？
就如晏昀所说，薛自立没有逃跑，他果然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他给自己倒了两杯酒，猛喝了两口，然后心神不宁地盯着房门。
一直等到他喝完整整两杯酒，敲门声才传来。
该来的总会来的。
晏昀独自一人进了薛自立的家，他左右看看简陋的房间，想到念书时薛自立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薛自立却是神情冰冷，“想劝我自首？”
晏昀收回目光，看向薛自立，“为什么要杀她？”
薛自立回到桌前，握着已经空了的酒杯，一言不发。
晏昀跟着走过去，“你们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要杀她？你明明看得出来我喜欢她，好歹也是朋友，就非要对她动手？”
薛自立烦躁地扶着额头，“你要逮捕我，要抓紧，别问这些没用的。”
“薛自立，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晏昀强压住心头的怒意，他尽量冷静道，“我希望你不是为了辛柔置气。”
薛自立心一紧，他抬起头，眼眶微红，“辛柔的案子，能不能别查了？”
薛自立毕竟是男人，这么多年，很少有失态的时候。
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晏昀的心却已经凉了一半。
看薛自立的反应，他应该是猜对了。
失踪案，或许真的和他们二人有关。
晏昀死死咬了下唇半晌，再开口时，声音都在发抖，“你应该明白怎么做对你才是最有利的，薛自立，我没当场把你抓住，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要是再对u禾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