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瞧那戳人XP的恶毒坏胚气质!
光坐在那里,就足够把人迷得神魂颠倒,让你只想把他摁在墙上,狠狠亲哭!
你把他从头到尾凝视了个爽。
鬼舞辻无惨却并没有受用的意思。
反而大发雷霆。
只见他抄起手边的枕头,狠狠砸过来,声音都透露出几分气急败坏:
“没用的东西!”
“不准用这种下流的眼神看我!”
你歪头躲过:“鬼扯。我明明超有用,是你自己拒绝的。”
闻言。
鬼舞辻无惨想起了什么。
脸上顿时露出吃了苍蝇的膈应表情,狠狠瞪你:“谁要跟你这个变态贴贴?”
你不服气:“我怎么就变态了?”
鬼舞辻无惨嘴唇翕动。
刚想说什么,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反胃起来。
他伏在地上。
肠胃酸气上涌,恶心到痉挛。
止不住的干呕,更让他脸颊苍白到失色失色,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这种命不久矣的破碎感,让你顾不上不服,直接看痴。
鬼舞辻无惨却更暴躁了。
“不准否定我的话!”
从齿缝逼出来的低沉声音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仿佛下一刻他就会耐性耗尽,把你当场裁员,“都说了不准再这样看我!你听不见吗,死变态?!”
那种眼神,只会让他想起曾经在你脑子看见的恶心东西。
你撇撇嘴。
识时务扭头、收声。
脑海里各种想法却没有停止,反而如脱缰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要说变态,谁能比得过他啊。
明明是他没有边界感和分寸感,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就非要对你读心,才会不小心看见一些淑女爱好。
你承认,asphyxiation、oviposition、teratophilia、unbirthing……这些淑女XP,对于一些人来说是过于朝前了,但XP的事儿,怎么能叫变态呢?
只要不伤害别人、不违反法律,XP就是自由的。
而且,你也不是没提醒过。
在鬼舞辻无惨试图读取你记忆的时候,你就苦苦哀求他不要看了。
是他咧着嘴,非要看的。
看了接受不了,反过来还要骂你变态,这种行为才是真正的变态吧?
再说了——
就算你爱好的确是变态了点,但他一个人工克死五位妻子,至今还把人当小面包啃的当代汉尼拔,怎么有脸说你变态?
不管怎么看,都是他更变态一点吧?
“你说是吧?”
你从身后环住跪坐之人的脖子。
从他肩上探出头来,目光从他极具标志性的六眼鬼目上掠过,手指摩挲着他左额上仿佛会烫人的火焰状斑纹,笑得眉眼微弯,“一哥,你是不是也觉得还是他更变态一点?”
第2章
这就你同归于尽
“不可对无惨大人无礼。”
黑死牟微微皱眉。
就算被你毫无仪态地黏上,也依旧保持着一位武士该有的姿态和体面。
只不过,他大概也是不太想理你的。
除了纠正你不稳妥的用语外,就只是安安静静目视前方,并没有跟你说话的欲望,看起来也不怎么想跟你培养同僚情意。
你也不尴尬。
侧脸亲昵地贴着他右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蹭。
感受着对方异于常人的高热体温,身体不自觉战栗,双臂也几乎要揽不住他的脖颈,心底充盈着无惨看了绝对要大呼变态的快乐:
【刺激!】
【跟别人老公贴贴真踏马刺激!】
这种禁忌的快乐让你爽得头皮发麻。
可你却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依旧自顾自跟他搭话,想要更多。
从“别信他的,他只是嘴上说不喜欢,身体却非常诚实,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到“一哥,你长得真好看,缘一是不是跟你长得一样好看?那你能摆出缘一的样子来吗?我想照着你整,整成了吓死无惨那个狗日的”,再到“不要这么看着我啊……算了,不提那些晦气的事,要贴贴不要?不出声是不喜欢吗?我不信,不喜欢怎么还会有两个孩子?”……
黑死牟被你骚扰得不胜其烦。
稳稳攥住你的手,不让你继续乱摸下去。
六眼鬼目斜扫过来,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压力:“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贴贴?”
你:“因为我是纯正的黄种人啊。”
黑死牟:“……?”
你:“黄种人就是要黄皮黄心。我要是黄皮白心了,那就是人人唾骂的香蕉人;而要是黄皮黑心了,那可就成了从骨子里坏掉的烂人。相比之下,自然是现在的我最好了。”
黑死牟听不太懂。
他抿着唇,好一会才继续道:“可你终究是个女人。”
你不懂:“女人怎么了?”
喜欢贴贴,跟你是个女人有什么好冲突的吗?
黑死牟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重新看向你:“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所托非人,是非常可怕的事。”
“就算你有幸得那位大人看重,变成了鬼,拥有了人类女人绝对不可能拥有的强大力量,可这并不意味着你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男女情、事,的确可以帮助女子获得男人的宠爱。”
“但那只适用于人类。”
“无惨大人给你取名‘结弦’,显然也是对你怀抱希望,你不应该再用人类女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你要做的,是变强、变得更强,直到可以为无惨大人所用。如此,你才能继续活下去……男女情、事只可以让你得到一夕浅薄的欢愉,却不可能拯救你,无惨大人不会,我更不会……”
“以色侍人,终非正道。”
“你要自己立起来,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别人的怜惜和同情之上,是绝对不可取的行为。”
他的话。
理智、清醒、冷静。
以至于都显出几分残酷。
你恍然大悟。
别看他外表冷酷到难以接近,但他这是真把你当做同僚来看了啊。
因为把你当做同僚,所以,他才会劝你不要被女人的身份桎梏,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实现鬼生价值,最终达到为鬼舞辻无惨所用的鬼生目标。
但——
“有没有一种可能……”
你勾着他脖子。
乌玉般的眸子噙着柔软的笑,歪头注视他,“我并不是为了讨好别人,才会想要贴贴,而是单纯因为我自己想要贴贴呢?”
黑死牟神情冷峻。
“我喜欢你。”
“所以才想跟你贴贴,想把你摁在墙上亲烂,想跟你一夕欢愉,有什么不对吗?”
这样说着。
你变动姿势,整个人跨坐到身上。
双手捧着那张让你鬼迷日眼的脸,同他视线相对,气息相融,“正如你所言,我已经变成了鬼。既然都是鬼了,我又为什么还被人类的性格束缚?又为什么还要被人类的规则驯化?”
黑死牟没有动。
只是那样平静又漠然地回视着你。
让人看不出喜怒。
“女子自当贞顺娴静,所做作为当只是为了讨好男人,以获得荣宠活命,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独属于上位者的傲慢认知?”
“一哥……”
你俯下身。
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与他亲密无间。
原本搂着他脖颈的手转而解开他高高束起的长发,掌心托着披散而下发丝,细嫩的指腹缓缓揉按着粗硬的发根,一字一句道,“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身体、感情、欲求,或许的确算是一种筹码,但并不是人人都愿意拿来交换。”
你亲着他侧脸。
动作很轻,一触即离。
“我喜欢你,就只是单纯喜欢你,由此而生的欲望,也是只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跟喜爱之人贴贴的单纯欢喜,而不是为了从你那里交换庇护,从而获得活下去的机会。”
“对我来说,都做鬼了,如果还不能直面自己的欲望,那还不如死了算了。还做什么鬼啊,干脆做人好了。”
“鬼生如此漫长,如果不能拿来跟喜欢的人贴贴,那它将毫无价值!”
你过分笃定的话语,触及了黑死牟无法理解的领域。
对于他来说,感情是需要用价值衡量的。
子嗣天赋卓绝,才会收获父母的疼爱;
家主实力出众,才能获得部下尊敬;
长子必须永远都是最强,才不至于被下面的兄弟夺走一切。
想要得到什么样的感情,就必须付出与之相对应什么的价值。
感情无所谓,价值也无所谓,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黑死牟无法理解。
更无法想象那种人生。
所以,等他回过神后,便立刻抓住了你再次偷摸伸入他衣襟的手,制止住你扰乱他认知的行为。
你还没摸够。
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下意识望向他,就见他皱着眉问出一句话:“你的人生,除了贴贴,真的就没有其他存在意义吗?”
你愣了愣。
旋即无所谓地笑起来。
嘴里发出轻快又笃定的声音:“贴贴,就是我的鬼生目标!”
黑死牟面色一沉。
你有点吃惊。
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近乎“生气”的表情。
心中倒不觉得害怕,更多的是感到有趣。
他大概是从来没见过你这种不堪教化、不求上进的犟种废物。
在他的认知里,你应该根本没有活下去的价值才对。
可事实却是,你不仅活着,还活得好好的。
甚至,哪怕鬼舞辻无惨防备你趁他舔血包时搞事,也还要让他过来看着你,免得你随随便便死了给他添堵。
想到这里。
你有点想笑。
耳边却再次传来他唤出你的名字的声音。
“结弦。”
“除了贴贴,你真的没有正经的人生目标吗?”
他似乎不死心。
六眼鬼目正色望入你眼底。
仿佛是想从看穿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回视着他。
片刻后,逃避般低垂下脑袋。
回答的声音很轻:“……说实话,其实是有的。”
黑死牟似乎是松了口气。
因为你轻易从他的攥握中抽回了手。
“生而为人,怎么可能没有正经追求?”
你睫毛微颤。
轻声回答着他的问话。
手指却在不着痕迹摸向他搁在身侧的刀柄,“自有意识以来,所有人都告诉我,考上大学是我人生的唯一出路……而我,也一直在为此努力着。”
“对我来说,十年寒窗苦读,从不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只要能考上大学,贴贴算什么啊,让我存天理灭人欲、卷生卷死都在所不惜。”
“可现在——”
“我来到这个鬼地方,变成这副鬼样子,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也没得上了……”
说着。
你面目骤然扭曲起来。
一把抽出黑死牟的刀,狠狠捅向身后。
伴随着血肉撕裂的声音,嘴里发出怨毒的诅咒,“妈的!鬼舞辻无惨,都怪你!你怎么还不去死!”
你变脸的速度太快了。
以至于黑死牟都没来得及阻止。
“你他妈害得老子没大学上!”
“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大学!我那么大一个大学!”
“我努力了那么久!”
“我那么辛苦那么辛苦才被录取的!”
“你害得我好苦!你让我再也没有未来啊!”
你嚎啕大哭。
不同于你的歇斯底里、黑死牟的愕然,鬼舞辻无惨已经云淡风轻了。
他可太清楚你是什么迪奥样。
连一份多余的眼神都不屑施舍给你。
抬手间,轻描淡写捏碎你的脑袋,丢下一句“别在我跟前发疯”,就抽出刺入身体的刀,丢回黑死牟身边。
黑死牟收刀回鞘。
低头躬身,为刚刚的疏忽道歉。
“不,你很好。”
鬼舞辻无惨制止了他。
转而乜斜了一眼身体正在逐渐愈合的你,表情是说不出的嫌弃,“比起这个不给贴贴就发疯的废物,你可有用多了。”
黑死牟没出声。
鬼舞辻无惨扫了他一眼。
像是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
抬手摁住肩上仍然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脸色不太好:“那个怪物在我身上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痕,而她,大概是我重伤之际吃的第一个人的缘故,也跟那些刀伤一样,暂时无法彻底抹除。就算勉强吃下去,也会再次从伤口里爬出来……”
“……非常抱歉。”
黑死牟再次低头致歉。
鬼舞辻无惨摆摆手。
他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与你无关。你可是我看好的对象,我还不至于因为那个怪物跟这个废物迁怒你。”
等你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的就是他们相谈甚欢场面。
又死了一次。
暴走的情绪也稍微平复了一点。
你没再发疯。
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
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逡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
“黑死牟,我寄予厚望的上弦之一,你说,我把她放在十二鬼月的哪个位置比较好?”
话音未落,两人目光就齐刷刷落到你身上。
你一阵恶寒。
而到了这个时候,你也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黑死牟。
他中间的对眼睛,分别刻上“上弦”和“壱”的字样。
你忽然意识到:
鬼舞辻无惨可能并不是为了防备自己舔血包的时候,被你搞事,才特意叫来黑死牟掠阵——你还不至于有那么大能量。
他只是对继国缘一ptsd了,准备组建十二鬼月给自己冲锋陷阵,防备哪天再次碰到硬茬子,又被丢脸地片成1800片。
想是想明白了。
但——
“马德!”
“怎么不把老子放你头上?”
你当场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