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说如果这件事被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说着温迪抬手指了指天,意指谁不言而喻。
钟离抱着手说: “目前看来,天理尚不想管理此事,”
钟离顿了一下,补充道: “或者他还不知道这一切。”
温迪摊摊手,拉起钟离的袖角往下走: “这谁知道呢,不过老爷子关于你上次问我的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了。”
在安静不知大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的脚步声回响,在这条单行道上,光圈不知道将他们带向何处,
钟离浅浅地“哦?”一声,转而就看到温迪笑着,
他少年般的外表极具欺骗性,用着世间最自由的声音说: “我对落落,早就不仅仅是责任了。”
钟离听后先是一愣,然后略带欣慰且无奈的笑了笑。
他道: “如你所言,依你便是。”
————————
落落:父亲!第一!
温迪:钟离!一起!
钟离:……
第71章
羽球节
整个秘境黑暗无边,盘桓着的楼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温迪和钟离走了许久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老爷子,这还要走上多久啊?”
钟离边走边回复道: “再一会就好了。”
温迪连续跳了几个台阶, “老爷子,你每次来都要这样走下来吗?”
钟离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温迪调侃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那您老人家可真有耐心。”
钟离被他这么一打趣,也幽幽地还了温迪一嘴: “不如巴巴托斯大人带孩子有耐心。”
温迪瘪瘪嘴,
脚步与台阶撞见的声响,在黑暗的空间里不停地回响,
在最后一个音阶的结束,温迪和钟离终于走到了尽头。
“怎么还有门?”
看着楼梯尽头再次赫然出现的一扇大门,温迪有些头疼, “该不会又是有一个长长的阶梯藏在这道门后头吧?”
钟离看了温迪一眼, “没有,这门后就是秘境的主厅了。”
听到这话以后,温迪才算是松了口气,他抢在钟离前头将门推开。
“你还别说,这门挺重的呢。”
随着一声悠长的“嘎吱”
门在沉闷厚重的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中被缓缓打开,
上面的灰尘随着大门的打开掉落在温迪的肩上,钟离自然地给他掸了掸,
温迪先是一顿,然后笑着说: “谢啦,老爷子。”
秘境和提瓦特众多的秘境不同,没有什么硕大的大厅中间摆着一个红色的巨型钥匙,也没有什么七扭八拐的各种小路,
在这里,温迪看的场景让他想到了层岩巨渊的那些开采过的矿洞,但与矿洞不同的是,这里的布局更加规整,
青灰色的砖石在微弱的光亮下散发着一股带着泥土的味道,
这里的一切都很像是一个巨大的,,,
“墓室。”
钟离站在温迪身后说道,声音很轻,他像是看穿了温迪的此刻在思考些什么。
温迪: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这座秘境很高,很高,几乎是那个楼梯往下延伸了多深,这里的顶距离地面就有多高。
四周的墙壁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穴,而摆在面前的就是一个水泥色的石台,台面中一个凹下去的长方形槽,看起来是装着那本《山录》的。
钟离回答: “因为我第一次下来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
他声音平静,指了指堆在一旁的那些白色的蜡烛,
这些蜡烛都是已经烧完了一半,地上堆着一块迭着一块的蜡泪。
温迪走上去蹲在蜡烛的前面, “这像是在祭祀什么人。”
钟离点点头。
然后他走向曾经放着书的地方,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擦拭着石板的边缘。忽然他眉头紧锁,食指用力,
“咔嚓。”
那石板被他按下去了一小块。
温迪闻声赶来, “哎呀,老爷子,你这可是破坏文物啊。”
忽然,他看着钟离按下去的地方愣住了, “水?”
钟离轻轻地“嗯”一声,他抬头看着高顶,看着墙面那些数不清的洞穴,
尽头的洞穴隐入黑暗,他们排列组合整整齐齐,每一个洞口都指着这个台面,
钟离说: “若这些洞穴都由一个水源灌入的话,最终都会汇集到这处台面。”
温迪抬头看去,他仔细的打量着整个迷失的顶部, “老爷子,你这一次来的时候没有觉得这里的形状很熟悉吗?”
听到这话,钟离也抬头看去, “你是说,珊瑚吗?”
温迪说: “还有这里的布局,以及一开始我们所觉得与祭祀相像的地方,都让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钟离: “哪里。”
此时整个秘境都安静得出奇,偶尔会有水滴落下的声音,回荡再消失,
温迪的声音同水波一起在这个秘境里不断地回荡着: “渊下宫。”
*
蒙德郊区,水使徒和火使徒围着一个暗红的圆圈,跳着奇怪的步伐,
一个身量修长的黑衣人,带着狐狸模样的青黑色面具,在清冷的月色下,他手执长长的令牌,在地上快速地点了一下。
下一秒,暗红色圈内的草全被结上了一层幽蓝色的冰,
男子黑色的袍子在被风吹得作响,他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在蓝色的冰即将消失的剎那,他看向龙脊雪山,嘴里喃喃道: “公主殿下。”
水使徒和火使徒觉得脚很酸,但是不敢有任何的抱怨,
本来这位主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将那个名叫落落的小丫头给带回去,
虽然他们两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几次三番的都失败了,但是也不至于要惊动主亲自跑到上面来吧。
看着主黑色的面具在夜色中散发着的寒光,两个使徒感觉实在是汗流浃背了。
*
摘星崖的夜晚一如往常,锋仍旧坐在那块石头上,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和以前的他不同的,自从银的身体好起来了之后,他就继续做起了雇佣兵。
不为别的,只为能拿这两份钱,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由于玛文少爷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他甚至还在蒙德租了一间小房子,然后把银和老爹接了过来,
蒙德没有糖葫芦,他们就在蒙德卖起了糖葫芦,生意好到爆炸,
偶尔没事的时候,一家人还会再回蒙德,
他们一家三口,早就没有了别的亲戚朋友,能有自己相关的只有彼此,
在哪都一样,只要他们在一起,在哪都是家。
玛拉靠在玛文的肩膀上,看着远处的星星的发呆,
忽然她指着天边说道: “亲爱的玛文,你看啊,为什么那颗星星是红色的。”
恋爱脑上头的玛拉捧起玛文的脸深情款款: “那是我对你炽热的爱情啊。”
锋在两个人即将亲上去的时候,默默地将脸挡住了。
“这些年轻人,真是没羞没耻。”
好想念银。
*
温迪回来的时候正赶上落落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大约是被窗户上的声音吵到了,也大概是因为院子里的那个风铃因为忽然的一阵风响了几声,
落落忽然睁开了眼睛,而此时温迪正保持着一个蹲在窗台上的诡异动作。
“怪物呀!”
这大半夜的可给落落吓得不轻,她抄起枕头就朝着窗户砸去,温迪顺势对开,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那边又听到喵爷的声音
“落落别怕!本大爷来收拾这个小毛贼!”
“喵呜!!”
喵爷创业未半而中道被提溜起来,温迪一只手把喵爷拎得高高的,另一只手叉着腰, “说啊,谁是小毛贼啊,要收拾谁啊?”
喵爷相当不服气得在空中挣扎了几下,最后放弃,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你半夜跳窗干嘛,还不准人说你了。”
目睹一切的小风史莱姆飘在空中,无可奈何地“噗噗”好几声,但是场面一度混乱,没有人搭理他。
玻璃心碎了一地,小风史莱姆鼓着肚子里的气飘到外面去了,
早春的风还是有些冷的,但是小风史莱姆表示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屋子里时不时地传来几个人争执的声音,还有落落一边劝架一边又忍不住笑的声音。
“叮铃”
风铃又是一阵清脆,小风史莱姆朝着风铃的方向看去,赫然看到了天边的一颗血红色的星星,
这一看给它吓得毛骨悚然,小风史莱姆感觉要出事了,连忙就要回去告诉屋子里的人,就在即将进屋的时候,它又回头看了一眼,
天边没有什么血红色的星星了,全都是正常无比的星星。
难道是看错了?
小风史莱姆怀疑这跟它刚刚碎掉的玻璃心有关。
作为史莱姆啊,到底还是要坚强一些。
*
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三天以后,
蒙德的羽球节正式开始了,
这一天,落落一大早就醒了,她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于是干脆把身旁呼呼大睡的父亲摇醒: “父亲父亲,别睡啦。”
“困,,”温迪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落落吹了吹刘海,又摇了摇温迪,
这一次温迪把落落放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拿了下去,直接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落落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灵机一动,小心地把父亲的脸翻了过来,
温迪的脸因为枕头的挤压堆成一团,从侧面看像一个小仓鼠,
落落忍不住了想笑的冲动,然后小手一伸,迅速又果断地将温迪的鼻子捏上。
众所周知,神也是要呼吸的。
“一,二,三,,”落落小声地计数,
果不其然,在她数到第五下的时候,温迪猛然睁开双眼,
睡得迷迷糊糊的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语言有些惊恐: “落落你知道吗?我刚刚梦到自己被热奶酪糊住了鼻子,太可怕了。”
说完这句话,又看到落落那无辜的大眼睛里装满了不怀好意,温迪立马就明白了自己是在跟罪魁祸首讲话呢。
“落落!”温迪的语气里全是无奈。
喵爷慢悠悠地晃到床边后,轻车熟路想要跳上去,但被温迪熟练地赶了下去。
喵爷有些不服气: “小气鬼。”
落落说: “父亲,落落开心得睡不着。”
温迪揉了揉脑袋: “是啊是啊,这可是你第一次过节呢。”
说着温迪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落落忽然抓住温迪的衣领: “父亲我们去摘星崖摘点花编个花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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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这是我的奖状
第72章
净土
龙脊雪山之上,阿贝多将试管里最后一滴蓝色的液体滴在落落莓上之后便结束了这一天的实验。
此时门外风雪声呼呼,光是听着就能感受到数不清的寒意。
阿贝多微微地伸了一下身子,拿起挂在一旁椅子上的披风准备下山,
刚走出大门时,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在整理的间隙,阿贝多看到七天神像那里闪现出一道异光。
“是做实验太久,眼花了吗?”
阿贝多用手背按了按眼睛,再看去,虽然风雪遮住了部分的视线,但是依然可以看到一丝逐渐收缩回去的红晕。
“还是去看看吧。”
炼金术师为了取得材料或者做实验,长出没于艰难困险之地,现在这种情况只会激发他的好奇心,而不是让他感到害怕,况且阿贝多胆大心细,实力也不可小觑。
从实验室到雪葬之都。旧宫的路上风雪是越来越大,等到了七天神像那里,阿贝多的衣服上,头发上已经蒙上不少的雪。
他随意地掸了掸,七天神像在雪夜里散发的幽蓝的光直指苍穹,阿贝多把披风系好,沿着西面的小路往下走,
路的尽头他向右一转,一个山洞赫然出现在面前,八块发着黄色光芒的石碑在一个规整的圆形门前排列开来,一旁的方形开关已经是启动过的样子。
阿贝多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雪踩在脚下发出闷闷的声音,
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身量修长,他站在门里大厅的中央,暗红的光芒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开来,那把星银大剑散发着蓝色的光。
“什么人?”
黑衣男子忽然发出的声音像是被布捂住那般沉闷,难以分辨,
接着来,映在阿贝多瞳孔里的暗红骤然紧缩,下一秒,黑衣人消失了,
“他是谁?”阿贝多自言自语,他用辰砂之剑挑起一抹雪在指尖捻成水,然后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薄荷的味道?”
阿贝多继续往前走,然后他就看到在四周的火把的照应下,满墙的壁画。
*
彼时的天蒙蒙亮,摘星崖最高处可以看到远方的时间小岛照应着地平线的鱼肚白,
结束了一晚上约会的玛文和玛拉在回去的路上正好遇见了哈欠连天的温迪,
“小诗人,你这是怎么了?”
温迪将隐藏在草丛里的落落捞起来说: “落落睡不着,带她出来玩玩,快,叫哥哥姐姐。”
落落很诚实: “叔叔好,阿姨好。”
玛文:……
玛拉:……
温迪挠挠头: “小孩子心直口快,童言无忌,别往心里去啊。”
玛拉: “亲爱的玛文,看来我真的已经老了吗?”
玛文: “不,玛拉,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
这时喵爷正衔着几株塞西莉亚花跑来,他把花放在地上,然后甩了甩身上的露珠, “落落,你看,我把那边最好看的花给你——”
话说道一半,喵爷瞥眼看到一旁的玛文和玛拉, “喵呜!熊猫啊!”
知道是自己黑眼圈太重了的玛文和玛拉:果然熬夜使人衰老。
早春的摘星崖,塞西莉亚花在风中有一股傲于寒冷的美,
落落将摘下来的花堆在一起,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朝霞,五彩斑斓,
小风史莱姆很享受这样的时刻,他把自己包裹在一阵风中,彩虹围绕着它,安逸又坦然,
“噗噗噗噗”
猫,舒坦!
喵爷昂首看了眼这只讨猫嫌的史莱姆,将猫爪中比较结实的草绳递给落落: “来,用这个扎。”
落落接过来后将整理好的塞西莉亚花穿好,一个漂亮的小花环就制作好了。
落落拿起来给喵爷第一个戴上, “猫猫第一个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