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离谱的发言,靳明嫣忍不住爆粗口,“操!陆同舟,你真是病得不轻了!”
“唔……”
陆同舟揪着她的头发和她接吻,他们对彼此的身体都太了解,自然而然就能碰撞出激烈反应。
月色摇摇晃晃,陆同舟用力抓着她的纤细脚腕。
“靳明嫣,现在开始,这场游戏换我主宰。”
陆同舟不是以前那个在床上会激动掉泪的纯情男生了,现在的他能把人里里外外折磨透,最后哑着嗓子求他。
一场风月结束,客厅地板上衣衫四散,靳明嫣光脚下地捡起一件套在身上,勉强遮住他留下的痕迹。
陆同舟从茶几下面找到了她平时抽的烟,叼一根在嘴里点燃,然后把她轻轻松松拎到怀里坐着,把猩红正燃着的烟从嘴里拿出来放到她嘴边。
靳明嫣眼眶还是红的,刚刚哭得太狠了。
她慵懒地张开嘴,陆同舟却没把烟放她嘴里,而是低头和她接吻,用自己的舌头替代那根烟。
他一边亲着她,一边用手指把烟碾灭,喘着粗气,“……不准抽烟。”
靳明嫣轻飘飘看他一眼,“管我呢。”
陆同舟额头有汗,跪在沙发上摁住她的手腕,“再来一次。”
靳明嫣挣扎,用腿踢他,“一次接一次?你真当我是犁不坏的田啊?”
陆同舟眯起眼睛,拍拍她的脸,“别那么娇气,提前适应一下,你不是想三个人吗?”
靳明嫣瞬间恶寒,“你恶不恶心啊陆同舟?”
“你恶心我,我恶心你,一起恶心,谁叫我他妈就是栽你身上离不开你呢。”
一夜漫长,陆同舟疯了。
天一亮,靳明嫣洗了个澡,穿上衣服就准备跑,陆同舟却慢慢从身后靠近,捡起一根领带绑住她的手腕。
靳明嫣震惊,“陆同舟,你这是犯法的!你赶紧放开!别混了!”
陆同舟把她搂在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像条狗一样在她脖子那儿蹭来蹭去,“囚|禁你,把你带到没人知道的地方,任我为所欲为……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靳明嫣汗毛倒立,陆同舟这个神经病!
“吓到了?”陆同舟低笑,宠溺地看着她,“我当然不会这样,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要和你光明正大。”
陆同舟越笑靳明嫣心里就越发毛,她完全猜不透陆同舟要做什么。
陆同舟穿上围裙给她做早餐,热气腾腾的一碗面,甚至亲自一口一口喂她吃。
一边喂,他一边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这样的感情太炙热,靳明嫣只能低头躲避。
陆同舟却偏要挑起她的下巴,“看着我。”
两人在吃饭时情深陌陌对视着,他这是有什么特殊怪癖??
她鄙夷的表情太明显,陆同舟揉她的头发,“这些年,我每一个清晨都想象着和你一起起床吃早餐的情景,每一个有欲望的晚上都想着你自|慰,靳明嫣,我真的想你想疯了。”
他又弯腰趴在她肩头,“嫣嫣,真的不能可怜可怜我吗?不要和他订婚好不好?”
“少对我使用苦肉计,陆同舟,当年分手是你提的,我说了,分手了就是永远的前男友,我不会回头。”
陆同舟趴在她肩头不动,沉默了很久,“……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对不起说再多又有什么用?!”靳明嫣突然生气,眼眶都红了,不由自主地哽咽,“那一天,你站在别的女人身边,把我的自尊无情踩地上,一番取舍后抛弃我,让我一个人奔赴巴黎,我怎么原谅……我最需要你的日子已经过去,现在你又来找我做什么呢陆同舟?”
她凭什么回头?凭什么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地位?否则她这些年一个人的打拼算什么?她为什么要认输?她一个人明明也可以过得很好、过得更好。
亲人、爱人……这些一个一个放弃她的人,她都可以没有。
她已经过得很好了。
陆同舟的眼泪滴落在她肩窝,炙热滚烫,嗓音粗粝沙哑,“那就重新来,重新爱我,必须爱我。”
许久,他又喃喃重复,“必须爱我。”
“啧啧”两声。
靳明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当时是谁发誓呢?是谁说真心分手呢?是谁说不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呢?”
她高高在上讥讽,“是狗吗?陆同舟?”
陆同舟意味不明低笑,眼神像迷路的小孩一样迷茫,他双眼失焦低头寻找她的唇,“是狗啊,你的狗。”
靳明嫣笑了两声。
陆同舟这人自从来了巴黎就不正常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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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097
◎该爱还得爱◎
一天一夜, 仿佛没有尽头的纠缠,陆同舟在她腰上掐出了一圈青紫,在他身下实在受不了的时候, 靳明嫣骂他禽兽,陆同舟一听就更用力, 非要在她身上留下足够暧昧的痕迹。
她叫, 他也叫。
混蛋。
昏昏沉沉一次一次睡着, 好不容易清醒了,睁开眼看见的还是他。
拉上窗帘的房间里昏暗,不知白天黑夜, 今夕是何年。背对着她的男人后背光裸, 肌肉块状分明,紧致有力,靳明嫣见了却只觉得身上哪哪儿都疼, 都是他留下的心理阴影。
陆同舟在接电话, 剩下一只手慢条斯理穿裤子, 皮带扣上, 回头看她,触及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肌肤时,视线如有实质地慢慢、慢慢变沉。
靳明嫣身上光溜溜的,被他视线触及的地方迅速起了鸡皮疙瘩,她赶紧用被子把自己裹上, 刚要把头也缩进去,腰上突然多了一条微凉的手臂, 一把捞起她。
陆同舟□□跪在床上吻她, 手机被他丢开, 里头还有人在叫“陆总”, 电话里声音嘈杂,他们这边只有缠绕在一起的粗重呼吸声。
一吻结束,靳明嫣一个轻飘飘的巴掌扇在陆同舟脸上,陆同舟不怒反笑,使劲把她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把手机捞回来。
刚刚还暧昧的声音变低沉冷静,“按计划进行,各环节谁敢给我掉链子,别怪我不留情面。”
靳明嫣把人推开,套上浴袍下床拉开窗帘,热烈的晚霞映入眼帘,有风起,云卷云舒。
陆同舟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整个人像是要黏在她身上,“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吧,我陪你在巴黎。”
“你不回中国了?”
“没有你的地方我呆着干嘛?”
靳明嫣靠在他怀里沉默。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热烈的风景也渐冷。
“你回去吧,我们真的不可能了。”靳明嫣的语气很舒缓,无悲无喜,仿佛再也没了那些对生活该有的期盼,“陆同舟,你知道吗,我不是十八岁了,不是大小姐了,不会傻傻的去拯救别人了,我甚至……很久没有体会过什么是真正的开心,在这里……我吃不到想吃的东西,听不到京都的口音,如你所见,我可能过得不太好,想要的任何东西都要去争,可别人又不是做慈善的,我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陆同舟,其实见到你,会让我觉得狼狈。”靳明嫣吸吸鼻子,笑着故作轻松,“可能成年人都不太体面,对不对?”
陆同舟用力抱着她,眼泪夺眶而出。
他把脸埋在她的发丝里,努力装作平静,“……你不狼狈,你永远光鲜亮丽……嫣嫣……”
“嫣嫣,只能怪我。”
如果他能早点有对抗盛闻的能力,如果他当时能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如果他跟着靳明嫣进行一场盛大的逃离。
那他不会被放弃。
她也不会自我放弃。
天边擦黑的时候,陆同舟从靳明嫣家里离开,手里拿着皱巴巴的西装外套,脖子上好几道细细的凸起红痕,充斥着浪子的浪|荡味道。
倒是契合这座城市的气质。
他没开车,沿着陌生的街道一直往前,斜靠在高高的红色墙壁上抽烟。
城市里西装革履者满脸愁容,流浪者高歌。
他丢掉手里的衣服,蹲在街头,在忧郁悲伤的法语歌中,瞬间融入一种底层的颓废中去。
很久之前,在那个小镇里,他就是这样的,颓废的、麻木的,一天一天的……过着日子。
某一天的晚上,没有流星,他也从不许愿。
只是那一个晚上,她来了。
从京都来到落星镇,破败陌生的街道,遇见看起来不是很好的他。
大小姐一往无前,在废墟荒芜里支起画架,在丑陋人心面前高喊正义,“靳明嫣”三个字演绎出一种超现实的浪漫主义。
那年,她还捡起了一个叫“陆同舟”的垃圾,靠近他,牵他手,吻他唇,给他指明未来,为他上演现实版的童话救赎。
他却亲手毁掉了她,陆同舟毁了十八岁的靳明嫣。
光怪陆离里的视角里,陆同舟站起身,把烟给掐了,步行穿过一道一道斑马线。
这是陆同舟来巴黎后第一次感受到绝望,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他还爱她,她却不爱他了,而是多年后她根本无所谓他爱不爱,她早就放弃了。
过去、现在、未来,她全部不要。
一个急刹车,成江海在他面前停车,摇下车窗,“上车,那一帮记者都到了,唧唧哇哇,我他妈又听不懂!”
陆同舟在巴黎成立了分公司,第一个项目就从Antione那虎口夺食,一时之间在圈里风头无两,好多家财经媒体发出采访邀约,但陆同舟全拒绝了。
“你今天怎么同意了?”成江海瞄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陆同舟,眼睛瞪大,“嘶”一声摸摸脖子,“操……你脖子疼吗?”
陆同舟勾唇,“爽。”
成江海:“……”
无语是母语。
“等会儿记者要提问,我大概把关了一下,都是可以对外讲的内容,你要自己再看一下吗?”
陆同舟低头不说话,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银色的小玩意儿锃亮,被他郑重地套在小拇指上。
陆同舟扭头看巴黎的城市夜晚,眼底越来越倦怠。
采访一直进行到深夜,一屋子工作人员却兴致勃勃,今天的采访可是重磅性的,这个月的奖金有保障了。
“陆总,工作方面的采访结束了,方便再问几个私人问题吗?”
财经记者的对面,男人坐在黑色沙发上,西装一丝不苟,扣子扣到脖子最上方一颗,微微下垂的眼角冷漠拒人千里之外,一身禁欲。
“当然可以。”
“陆总,前段日子您在一场慈善晚宴上帮助中国著名画家靳明嫣小姐以五亿的价格拍下一颗粉钻,听说现在这颗粉钻还在您的银行保险柜里,请问您是否已经给它命名了呢?”
“没有。”
“这颗粉钻克重52,天然形状和成色在世界上独一无二,而众所周知拍下它的人拥有命名权,这颗粉钻的名字引起外界无数关注,能请问一下您为什么没有给它命名呢?”
“因为我不会是这颗粉钻的最终持有人。”
“那会是谁呢?”美女记者暧昧一笑,“难道是靳明嫣小姐吗?”
巨大的显示屏里,一整晚都无比严肃的男人突然露出笑容,本来显露凶狠的微垂眼角都溢出几分如沐春风的柔情。
在场工作人员仿佛都感受到了这一点小暧昧,跟着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下一个问题,陆总您为什么会突然来巴黎发展呢?现在中国的经济形势其实也很不错。”
陆同舟说了一些公司的发展策略,美女记者连连点头,觉得很有道理,最后陆同舟却话锋一转,“但以上都不是主要原因,驱使我来到巴黎……是因为这里有我最爱的人。”
“又是靳明嫣小姐吗?”美女记者很年轻也很调皮,连忙说这句话只是个玩笑,“我们都知道靳明嫣下周要和Antione先生订婚了,这将会是下周的重磅新闻呢。”
陆同舟却抬眸,“订婚了,该爱还得爱。”
“啪——”靳明嫣用力把手机倒扣在桌面。
对面坐着的Antione一直盯着她,“未婚妻,简单发表一下你对这段采访的观后感吧。”
酒店套房里十分安静,靳明嫣却心浮气躁,她破罐子破摔,“怎么?他又没明确说我出的名字,这一切都是你们的猜测而已。”
Antione看一眼她不耐烦的脸,低头脱掉外套,动作优雅解开两边袖扣,语气不轻不重,“中文博大精深,我怎么不懂他什么意思?是想要当第三者吗?”
“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去啊。”
“当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这好吗?”
而且这是财经新闻,他公然发表这种言论,是在挑衅谁呢?
Antione眼神逐渐变沉。
靳明嫣在椅子上双手抱胸,红唇冷艳,“你养着的那个难道不叫第三者吗?而且你可更过分。”
她笑,“其实挺好的,在外面你一个我一个,我们四个把日子过好,越过越好,说不定以后还有五六七八,发展成N口之家,壮大家族势力,横行巴黎。”
Antione本来要去洗澡,听见靳明嫣的话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疑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Yancy,你很疯狂。”
“谢谢夸奖。”
“Yancy,其实你不想和我订婚吧?”
靳明嫣不耐烦了,脱掉外套,里面只剩一件吊带裙,她绕开Antione走进浴室洗澡。
“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Antione站在浴室门外,里面水声淅沥,门上映出的妙曼身形影影绰绰,“你的老师过世后,你说要推迟订婚,我本来没有意见,但是她那边……如果你能说服她,我现在依旧不会有意见,订婚可以随时喊停。”
Antione根本不在意订婚什么时候进行,但李君如却不是好糊弄的人。
当时靳明嫣提出推迟订婚,李君如大怒,她是怎么说来着?
哦,她说,“靳明嫣,你少跟我提要求,你没这个资格!不过是死了个人而已!是人就会死!这个婚你不想订有的是人上赶着,你还是最不入流的那一个!”
水声突然停了,靳明嫣的声音在浴室里清晰,“要不要跟我一起洗澡?”
Antione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但也没离开。
靳明嫣套上浴袍走出去,举手投足间一股馨香萦绕,她从背后轻轻搂住Antione的腰,“Antione,我们居然没有上过床,想试试吗?”
Antione轻笑,慢慢转身,手指抚摸她的脸,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弯腰往下,在要吻上她的唇时,靳明嫣突然问,“你现在心里想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