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有点冲动,其实心思越多的时候,他越静,只是想压下那绮丽的思绪,被她这么一打岔,想起初吻,顿时又涌上来。
宋莺时看到窗外的晚霞出现,不知不觉已经快晚上了,有些焦躁。
“傅沉,我家狗还没喂,我就先回去了。”宋莺时找了个借口,试探看着傅沉的脸色。
傅沉一脸看傻子似的看她,宋莺时露出一个甜甜讨好的笑,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事情了,我发誓,你千万别生气啊。”
还是把她嘴堵上吧。
傅沉伸手勾住她的后颈,轻轻一按,她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下一瞬,傅沉低头贴唇,堵住了她的嘴。
宋莺时瞪大眼睛,将他推开,“你/妈还在……”
“张嘴。”他恶劣说。
宋莺时顿时没话,按照他说的,微微启唇,重新被堵上后,他吻得很凶,宋莺时感觉舌根都发麻了,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没有温润的玉镯,只有一道道深刻的疤痕,她奇怪摩挲两下,猜想他经历了什么。
他不满咬着她的舌尖,宋莺时痛呼一声:“唔……”
“专心点。”他低哑声音警告,宋莺时连忙松开手。
夕阳跳进客厅里,整个室内宛如火烧,气氛暧/昧,也如云彩般火热。
两个人睫毛上有跳跃的光圈,男人托着她的脸,吻得放纵。
第17章
有些把持不住了, 宋莺时心想自己今晚要晚,微凉的手指贴着锁骨而动。
轻轻绕到身后,有什么东西被打开, 指尖轻触笋尖, 像是酥酥麻麻的电流在窜动。
宋莺时羞涩低头要逃, 却被男人牢牢箍着。
突然大门被电子卡刷动,成功解锁开门, 宋莺时吓一哆嗦, 用力推开傅沉, 傅沉没注意,手下一个不注意, 用力掐了一把,疼得女人整张脸都皱起来。
傅汀哼着小调进门, 在玄关换拖鞋,宋莺时连忙伸手穿过T恤, 想要扣好扣子,因为慌乱迟迟没成功。
急得她快要哭了, 傅沉看着她柔软一截腰身,眸光微闪, 他看眼玄关,毫不犹豫从沙发上下来,曲腿跪在毛毯上,弯腰伸手替她扣好。
然后若无其事打开电视。
宋莺时也连忙起身在沙发上坐好,不忘拨了拨凌乱的头发。
傅汀听到电视的声音, 疑惑穿过过道进入客厅, 看到傅沉,下意识敛声, 却在看到陌生女人时惊呼出声,瞪大眼睛,上下打量。
“你是谁?”他刚喊完,顿时想起傅沉已经结婚了。
仔细一想,可能是他嫂子。
傅沉拿着遥控器,有一搭没一搭换台,但是唇瓣可疑的鲜红,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凌乱。
宋莺时尴尬又心虚,求助傅沉:“他是?”
“傅汀。”傅沉直接说名字,没有说是自己的弟弟。
太蠢了,拿不出手。
宋莺时猜出来了,客气笑道:“你好,我是你哥的……”
“老婆?”傅汀也知道。
两个人互相点头确认,宋莺时心跳还是很快,差点就被小叔子撞到刚才那一幕,那她真就要跳河了。
反观傅沉,一副恹恹的态度,丝毫没有差点被撞破的慌乱,那种挂脸的微压越发重。
傅汀是个傻子,没看出他们的不对劲,笑着放下自己的背包,开心坐过去:“嫂子好,你是要搬过来住了吗?”
宋莺时连忙摇手,傅沉抢她话:“最近就要搬,你自己收拾一下,赶紧滚。”
“你要我来江海,又嫌我烦。”傅汀忍不住回怼,被傅沉看过来的眼神,吓得声音变小。
宋莺时这才发现,傅沉好像不管对谁都喜欢挂脸,但是所有人都服他,说明他能力确实不错,肯定比谭毅那种人好。
宋莺时一直对这个没见过的姐夫没好感,谁让陈慧在她心里评分极差。
傅沉扭头询问宋莺时:“晚上想吃什么 ?”
语气温柔,有些低哑,是刚才过度释放欲/望,又强行被压制的原因,宋莺时看他,就忍不住脸红,心痒痒,磕巴回答:“我……我都行……看小汀喜欢。”
“他什么都吃,跟狗一样。”傅沉毫不客气评价自己的弟弟。
宋莺时觉得耳熟,上次也是这么说齐申的,莫名的像是在说同一种族,是她的错觉吗?
傅汀扯着嘴,无能反驳:“我还是挺挑的……”
傅沉看着他,心下微动,“你要不自己出去吃?我们在家吃……”
“幕华庭吧。”宋莺时大声打断,傅汀吓一跳,傅沉幽幽看向她。
宋莺时可不傻,傅汀现在就是自个的救命稻草,他要是走了,傅沉肯定会‘伺候’她的,她刚才是冲动,现在冷静下来,觉得这个男人可怕得很,还是别这么快为好。
傅汀小心翼翼看傅沉的脸色,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打断傅沉的话,傅沉也没生气和反驳,想来应该也是同意的。
傅汀去阳台给幕华庭电话预定位置,傅沉打开客厅的灯,走到宋莺时面前,宋莺时装作无辜看着电视。
傅沉哼笑一声:“这么怕我?”
“当初干嘛招惹我?”
宋莺时眨巴眼睛,“我也不知道你是这种人啊?”
“哪种人?”傅沉弯腰看她,宋莺时咬牙道:“说别人像狗,我觉得你更像。”
哪个男的接吻会咬舌头啊?不是狗是什么?
傅沉含着笑意的眸子,温和不少,但还是不甘心:“你道歉的诚意不行。”
宋莺时立马炸了,要跟他争论,傅汀推开阳台的门,问傅沉:“哥,现在就过去吗?现在过去就让他们先上菜。”
“叫上江策他们。”傅沉朝他走去,宋莺时控诉还没开口,就失败了。
兄弟俩不知道在阳台说什么,宋莺时感觉到手机振动,从口袋掏出来,手机界面来电显示,是小姨。
呱唧呱唧的铃声响起,眼见愈演愈烈,她连忙接起,又不好去阳台打扰他们,只好看眼旁边的客房,推门进去。
“干嘛呢?这么就不久。”小姨几乎在电话接起的一瞬间,便开口。
宋莺时合上门,才回答:“我现在在外面,怎么了?”
“我一会就到江海了,来机场接我,我给你带了个大客户。”小姨说着,朝身边什么人说话,挺吵的。
宋莺时还要去吃饭,去接她可能不方便,正要拒绝,小姨半带认真半带恐吓:“是大客户,机会难得,以前跟我们关系很好的,你上点心,记得准点过来。”
看着电话被挂断,宋莺时张了张嘴,点开聊天框,是小姨发来的航班信息。
和徐家其他蛀虫不同,小姨徐记微极其要强,从小就跟外公不对付,长大后去了帝都工作,有空就回江海一趟,跟张桐结婚前几年还有些感情,这几年聚少离多,时常闹着要离婚。
徐记微在帝都开了家mcn公司,人脉广,想要把茶楼往网红经济上跑,但宋莺时不赞同。
在国外的那几年,宋莺时对网红经济特别了解,当时她入职的工作室经常对接网红工作室,主打的就是一个乌烟瘴气和泡沫虚幻经济。
国内的网红经济才开始不到十年,根本不成熟,想要赚快钱的自然能分到饭吃,可长久来看,并不合适。
不过听小姨这意思,来的应该是熟人,最起码徐记微认识,且靠谱。
外公去世这十年,徐家的几个饭桶管着茶楼,得罪了不少老客户,并不擅长经营。
宋莺时有了主意,心思沉下,拉开门,正好和开门的傅沉对上。
“我得去机场接人,不能去吃饭了,要不下次?”宋莺时捏着手机抱歉,傅汀在沙发上眼巴巴看着他们。
傅沉问:“很重要的事情吗?”
“对。”宋莺时点头,现在对她来说,只要是关于茶楼的事情,都很重要。
傅沉让开身,“我让谭西奥送你去。”
“不用了,我得先回趟公寓,再去机场。群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宋莺时走向玄关,傅沉帮她拿鞋子。
他一路送到电梯口,坚持说:“还是让谭西奥送你吧,或者你开我车回去,这里不好打车。”
宋莺时想到来的路上,司机一直说这边偏僻,还一直揪着她问,问她的工作和家庭,说这边住的人都有钱之类的话,不堪其扰。
宋莺时听到他的提议,有些心动,傅沉伸手放在她背上,送她进电梯。
“那你一会不是还要跟助理他们吃饭吗?”宋莺时知道是因为自己才组局吃饭,她现在不去,还不知道傅沉怎么打算。
傅沉点头,“要,所以建议你开我车。”
宋莺时也不跟他矫情,摊开手,“我可没开过这么贵的车,有保险吧?”
傅沉被她逗笑了,没忍住,捏了下她的脸颊,软软的,很滑,用点力都怀疑会掐出水来。
“车的保险不重要,你可别有事。”
宋莺时就是开玩笑,但听到傅沉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心暖,最起码现在在江海,多了一个人关心自己,即使这个人只是出于绅士态度。
车钥匙在谭西奥那里,谭西奥还在车上,看到他们下来,小跑过来,傅沉接过钥匙,停在车库里低调内敛的奥迪发出清亮的启动声。
傅沉将钥匙放在宋莺时手上。
宋莺时感觉接了块烫手山芋,道谢后上车离开。
她不知道,傅汀下来的时候,对着空着的车位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我车呢?我那辆等了一年特意改良的宝驹呢?”
傅沉嫌吵,头也不回上车,谭西奥其实早就想提醒一下宋莺时了,这车也不是你老公的。
但是傅沉没有私人的车,平时都是谭西奥和司机接送,又不好跟宋莺时直说。
*
今夜的航班还挺多的,停车场上的车都挺满了,可能她开得车,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金贵,她还挺通畅的,刚停好车,小姨的电话便跟进来。
宋莺时下车,扫视一圈,出口那果然看到徐记微拖着行李箱,一袭红色大衣带风,朝她走来。
跟她同行的还有几个人。
殷切和徐记微说的老年人,看起来比外公年轻,旁边有人帮他拿东西,还有一位男士,黑色的口罩遮住半张脸,眉眼浓郁深邃。
宋莺时一眼就能看出几个人的区别,年轻男人和老人应该是亲人,旁边几个就是打工仔了。
“莺时。”徐记微朝她挥手,宋莺时连忙过去,帮徐记微拿行李箱,徐记微来不及跟宋莺时说话,拉着她对老人家示意:“应叔,她就是莺时,您还记得吗?小时候经常去茶楼玩。”
应庆天连忙点头,脸上皱纹深刻,有些威严,对宋莺时笑道:“自然记得,小一辈里面,就她长得最好看,其他那几个跟歪瓜裂枣似的。”
徐记微失笑,宋莺时也连忙叫人:“爷爷好。”
应庆天也拉着一旁的年轻男人说:“这是我小儿子,比你大不少,你叫他停哥就行。”
应庆天虽然是介绍,但没有说名道姓,显然还是要看男人的意愿。
果然,男人只是点了下头,然后对应庆天说:“爸,我先走了,你记得晚上吃药,早点休息。”
“知道了。”应庆天无奈回答,男人朝另一边走去,上了一辆早就等候的商务车。
还挺冷淡的,不过宋莺时觉得对方已经在自己的范围内做出最大限度的热情了。
到了车前,宋莺时给他们放行李,徐记微却围着车转一圈,要不是碍于有人在,她就要追问车的来历了。
应庆天身上有上位者的威严,却很健谈,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徐记微,一个劲再搭话,徐记微也热情,一路上说个不停。
最后敲定在一家老粤菜馆用晚餐,进门前,徐记微抓住空档,问宋莺时:“你开的车是谁的?”
“我……老公。”宋莺时艰难说出这个称呼,许是徐记微太过亲近,又是长辈,反而说出来像是儿戏。
徐记微瞪着她,“你找的是富二代啊?上次张桐就说你老公开得卡宴,现在又是这个,别跟陈慧似的,都是不着调的废物。”
“没有到陈慧她对象那个程度,其实人挺好的。”宋莺时苦恼,她要结婚这事,徐记微一直就不赞同,说要亲自看,要在帝都给她找,宋莺时不想这样耽误人家,就自己在江海看。
徐记微咬牙切齿,“你个没心眼,狗都能被你看得眉清目秀,反正我不同意你这个结婚证,等茶楼的事情确定好了,你就去给我离了。”
“小姨,你这样不是闹着玩吗?”
“你才是闹着玩。”徐记微恨铁不成钢,示意前面的应庆天,“你看到应叔那个小儿子没,那才是真本事的,在帝都那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我早知道他没结婚,就给你争取一下了。”
“别,太高的人,我可拿不住。”宋莺时耸肩,见徐记微还要说,连忙跑到前面,去跟应庆天说话,徐记微气得一个劲抽气。
徐记微虽然没有徐家人那种刻薄,但其实争强好胜的本质和徐家人是一脉的,她也有些嫌贫爱富,又特别喜欢宋莺时,巴不得世界上最好的才配得上宋莺时。
*
幕华庭的中层,是开放的花园餐厅,只有苏氏人工绣制的屏风作为遮挡,玉石雕刻的假山上是沉香烟雾自上而下飘荡,如流水般,缓缓沉入鱼塘中,精美的昙花还未开,花苞饱满粉/嫩。
檀木圆桌上,傅汀正在用丝绸餐巾折成小船,和江策坐在屏风旁边,对面是首位,傅沉点着烟,听着旁边的张景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