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迷她——时措【完结】
时间:2024-02-04 23:13:51

  他静默一瞬,问:“没约过会没牵过手,只有亲吻算吗?”
  苏卿一瞬间心好像被海水泡过,有点潮湿。后悔了,不问就好了,“……亲都亲过了,你说算不算?”
  “不过好像,”他拧起眉头仔细算了一下,“五天后你就把我甩了。”
  亲完后傅家来人接他回去,然后那通电话之后他们就失去了联系。
  哪有这么甩锅的。苏卿失笑,“什么啊,那也能算?”
  傅雪辞一口咬定,“是你说算的。”
  苏卿无语,喝杯奶茶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前男友,而她本人并不知道这回事。
  秋天日照变短,窗外已是华灯初上。霓虹点亮街景,马路上人潮涌动。
  车子安静地向明富山居行驶。傅雪辞看着苏卿精致的侧脸,回想起买奶茶时那个男人的背影。他们看起来很熟,那男人的身影好像也有点眼熟。
  匆匆一瞥,老院长打来电话,提起爷爷的病情。等电话结束,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电话铃声打破沉默,是温迎询问苏卿明天几点出发。吃火锅那天,她和陈寻知就定下,会一起回去给外公过生日。
  苏卿说:“下午吧。”
  她问傅雪辞,“我们三点出发可以吗?”
  他回过神,淡淡应到:“好。”
  温迎记下时间,又聊了几句便去忙工作了。
  也就是这一通电话,苏卿才想起来坐车的问题。他们三个是熟到不能再熟的发小,就是怕傅雪辞不自在。
  “之前我的两个朋友约定好一起回去给外公过生日,所以明天我们会开一辆车走。”她试探地问,“你是跟我们一起,还是让司机送?”
  傅雪辞毫不犹豫,“我跟你们坐一辆车。明天我会开车到你家楼下,到时候再去接你的朋友。”
  “不用这么麻烦,我让他们直接到我家来等。”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在明富山居外面。苏卿拿上东西道再见,却被傅雪辞有力的手握住手腕。
  “苏卿。”昏黄的街灯洒进来,将他眼眸染成漂亮的琥珀色,也柔和了脸上锋利的线条。
  可苏卿仍旧因为这低沉的声音而心头一颤,“怎么了?”
  不知为何,莫名生出一丝寒意。
  “那你呢,你交过其他男朋友吗?”
  忍了一路,他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安静的车厢内仿佛被抽成真空,苏卿胸腔鼓噪,后颈冰凉。像有一把锋利的刀悬在半空,随时都会掉下来。
  “我……”
  傅雪辞脸色前所未有的认真,眼里像浸着一层霜,冷静与癫狂都藏在冰霜之下。
  分别十年,他们也没有过多的牵扯,苏卿可以理直气壮告诉他:交男朋友是我的自由。不管你的事,你也无权干涉!
  可面对此时的傅雪辞,却莫名的有些难以启齿。
  “其实我……”
  “算了。你当我没问。”他笑着松开手,主动帮她打开车门,“上楼吧,明天三点我来接你。”
  苏卿长长吐出一口气,拎着东西下了车,“那、明天见。”
  “好。”
  看着她走进大门,直到完全消失,傅雪辞才收回目光。
  靠向椅背,抬手捂住眼睛。
  他不敢听。
  只是问,心里已经难受得像被几万只蚂蚁啃咬。他怕控制不住强烈的嫉妒,更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①源自网络
第22章 至死靡它
  ◎病入膏盲◎
  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 温迎和陈寻知前后脚到了苏卿家里。
  今日要在院子做烧烤,两人来时带着大包小包,里面装着都是些菜和肉, 还有一盒温迎秘制的烧烤酱。
  苏卿先把东西都放进冰箱, 随口问到:“你们两个一块去逛的超市?”
  陈寻知没来得及张嘴,话就被温迎接过去, “没有, 他买他的我买我的。”
  说完跟苏卿一块去了厨房,将陈寻知晾在一边。他无趣地摸摸鼻子,自顾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苏卿洗了一串葡萄,温迎端在手里喂她一颗自己吃一颗, 倚着灶台聊天,“卿卿,一会儿我坐副驾驶行不行?今天有点不舒服, 怕晕车。”
  “没问题啊。要不你先去我房间躺一会儿,走的时候我叫你。”
  “不用了。”她不想出去见陈寻知,捻起一颗葡萄塞她嘴里, 笑眯眯说, “我跟你一起腌肉。”
  两点五十,傅雪辞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楼下。
  三人收拾好东西麻利下楼。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不少于两个大包,有点赶火车的架势。
  傅雪辞打开后备箱, 帮苏卿把东西放进去。见她手都勒出红痕,没忍住上手揉了两下。
  “不知道你们拿这么多东西。”不然就上楼去接了。
  “今天大家想吃烧烤, 他们俩带了食材过来。”苏卿不动声色抽回手, 跟傅雪辞商量, “温迎晕车, 让她坐副驾驶可以吗?”
  “那你呢?”
  她笑着,“我当然是坐在后面。”
  傅雪辞扫了眼站在车边正努力找话跟另一个女人搭腔的陈寻知,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早知道,就拉她上另外一辆车。
  温迎和陈寻知都是第一次坐劳斯莱斯这种豪车,不免有几分拘束。谨小慎微的,怕一不小心弄脏或者弄坏了什么地方,把他们卖了都赔不起。
  车内安静得有些诡异,只有风肆无忌惮地从车窗灌入。
  车厢里混着皮质和淡淡的木质香水味,闻一下就跟吸金差不多。
  “这是真皮吧?可真舒服。”陈寻知声音如蚊蚁,贴在苏卿身边嗡嗡嗡,“难怪都想赚钱买豪车。”
  一对比,平时坐的车跟三轮也没差多少。
  他正襟危坐,小腿缩得快跟大腿垂直。苏卿忍着笑,拍了下他膝盖,“四十多分钟呢,你受得了?”
  “那我往前伸了?”
  “伸吧。”
  陈寻知伸了伸腿,小声逼逼,“坐都这么舒服,这车开起来不是得爽死。”
  两只麻雀在后面叽叽喳喳,声音虽小,轿厢也就这么大点地方。温迎跟陈寻知发生点摩擦,本来心里有气,这会儿听着听着,笑意就涌上眼底。连坐在傅雪辞身边的紧张感都慢慢消散了。
  “苏卿。”清冷的声音,像瞄准枝头的石子,震飞两只小麻雀。
  苏卿应声抬头,在后视镜里撞上傅雪辞平静的眉眼,“怎么了?”
  “我渴了。”
  “哦好。”她从车载冰箱拿出几瓶水分给他们,傅雪辞这一瓶,她习惯性拧开盖子才递过去。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傅雪辞接过水喝了一小口,大概只润到嘴唇。随手将瓶子放在水杯架上,他偏过头跟陈寻知说话。
  “剩下这段路你来开?”
  陈寻知眼睛一亮,手都痒了起来,“真让我开?”
  “嗯。换换手,昨晚没睡好,有点累了。”
  找了个路边停车,两人互换位置。温迎看着陈寻知嘴角快咧到耳朵后面,不忍直视地转开了视线。
  小人得志!
  傅雪辞坐到苏卿身边,修长的腿挨着她的,烟灰色大衣扯出褶皱,姿态很是闲散。
  车子重新上路,他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身子向这边侧过来。仰头靠着椅背,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苏卿将垫在腰后的毯子拆开,轻轻盖到傅雪辞身上。他却暗中使诈,趁她不备握住她的手,头也顺势靠在她肩膀上。
  炙热的呼吸混着木质香调将她包裹。苏卿心跳忽然失序,侧目看他紧闭的眼,想找出装睡的蛛丝马迹。
  “让我靠一下。”不麻烦她费神,他直接拆穿自己。
  但说是商量,在察觉到她想收回手的时候反而攥得更紧。
  “昨晚没睡好?”算了,抓着就抓着吧。懒得跟他争。
  “不是。”他缓缓睁开眼,流转的眼波像蚕刚吐出的丝缠绵黏软,长而密的睫毛在她侧脸上轻扫,被热气拂过的地方泛起一片难以忍受的痒。
  苏卿抖着呼吸转开脸,却躲不开他热忱的告白。
  “不是没睡好,也不是累了。”他轻声,在她耳边说,“我就是找个借口想坐在你身边。”
  ·
  傍晚,苏家院子里飘出阵阵烟雾。浓烈的烤肉香随风四处扩散,引得四周的猫猫狗狗齐聚一堂。
  原来傅雪辞早就安排好,一早就让人送来烧烤设备,同时还配了一个专业厨师。
  温迎喜欢自己动手,用小炉子烤肉串,厨师就在另一边的大烤炉上负责烤牛排龙虾等一些复杂的东西。
  外公和外婆满面笑容,陪着他们喝了点酒。陈寻知有眼色地将龙虾肉放进两个老人碗里,笑着调侃:“借花献佛。这辈子没想到能在咱们院子里吃到五星大厨做的烧烤。”
  “都是托阿辞的福。”外公想起那套金贵的紫砂茶具,更是一脸掩不住的笑意,“以后有时间多回来。”
  听听,用的是“回来”。就跟让自家人回家一样自然。
  这会儿酒精已经开始发酵,傅雪辞脸色飘红,但眼神清醒,甚至还好心情地透着隐隐笑意,“可能要征得苏卿同意。您不知道,这次能过来吃饭,还是我跟她求来的。”
  苏卿瞪大眼睛,好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告黑状了?
  “我可没说不让你来,别往我身上赖。”
  “你的意思是,我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眼看就要掉入圈套,悬崖勒马就可回头。然有人下套有人愿意配合,无伤大雅。
  苏卿切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好吃到眯起眼睛,“记得多带点好吃的过来就行。”
  温迎和陈寻知都跟着凑热闹:“到时候别忘记叫上我们啊!”
  “喵——”还有不要忘了还有本船长!
  傅雪辞撕下一小块肉喂给它,低垂的眉眼里被满足和笑意填满。
  饭后,傅雪辞和陈寻知陪外公喝茶,苏卿和温迎陪外婆打斗地主。
  忽然,有人用力拍着大门,“陈寻知!阿知!”陈母站在门口,声嘶力竭,“快点出来,家里出事了!”
  尖锐的嗓音混着远处传来的狗吠,嘈杂得令人心惊。
  苏卿连忙扔掉手里的牌跑过去开门。陈寻知不由分说冲出去,急忙拉住母亲手臂:“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陈母眼泪哗哗往下掉,用袖口抹去很快一张脸又被泪水浸湿,“你爸……你爸被陈三他们扣住了!”
  不清不楚说完这一句,陈母忽然捂着脸嚎啕大哭。
  温迎一脸状况外:“陈三是谁?”
  苏卿冲她摇摇头,示意不要问那么多。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给他钱吗!”陈寻知气得双目通红脸色发青,急速起伏的胸腔像快速充胀的气球,几乎要爆炸。
  外公拍拍他肩膀,沉声说:“有什么事,先把你爸弄回来再说。”
  陈寻知咬着牙,扭头就冲出去。傅雪辞拉住他,“我陪你去。”
  陈三那帮地痞流氓在镇上出了名的横行霸道,据说在局子里都有人脉,轻易没人敢惹。
  苏卿扯扯傅雪辞袖子,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担心:“那些人不好惹,看着点陈寻知别让他再惹事。”
  “好。”
  “你也一定要小心。”
  傅家掌权人,出了什么岔子,她可赔不起。
  傅雪辞嘴角微弯,亲昵地揉她脑袋,“放心吧,知道了。”
  两人出门后,外婆把陈母带回客厅,安慰了好一会儿,直到情绪稳定才让她回家。
  从她们的聊天中苏卿才知道,原来前几年陈父染上赌瘾,陈寻知拍短剧赚了不少钱,都拿去帮他还赌债了。
  温迎听得愣神,讷讷说:“他瞒得真深,我们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外婆叹息:“家丑不可外扬。”
  尤其像陈寻知那种自尊心强的人,更不可能把这种事拿出来说。
  苏卿说:“我这里有点钱,等他回来我问问他。”一块长大的朋友,总不能看着他为难。
  夜里十二点,万籁俱静。镇上家家灭灯早,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过分安静中只听得见偶尔从远处传来的狗吠。
  苏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像被捆住吊在半空中摇晃,怎么也落不了地。
  一束光穿透未拉帘的窗户,引擎声由远及近愈渐清晰。苏卿一下坐起来,随手套上风衣跑到院子里。
  傅雪辞安然无恙地从车上下来,身影在黑夜中有些模糊,棱角分明的脸染着深秋的冰凉,莫名让人安心。
  苏卿疾步迎上去,急切地看看他的脸,又瞧瞧他身上,确定没事后终于松了口气。
  “怎么去那么久?都解决了吗?”
  傅雪辞帮她拢住大衣领口,挡住风寒,“你怎么还没睡?”
  “你们两个去见那种人,你觉得我睡得着吗?”
  说话间,苏卿不知不觉跟到他房间。进门前,傅雪辞停下脚步,深黑的眼看着她。
  “不要跟了,回去睡觉。”
  “可是……”
  他眼中透出些微疲惫,“我累了。”
  算起来,这一天他好像都没怎么休息。开车,安排厨师,临了还去帮陈寻知解决问题。
  苏卿心头发软,低声说:“那你好好休息。”
  “嗯。”
  还未来得及转身,电话铃声自大衣口袋里传出。来电人是陈寻知。
  苏卿接起,问他情况怎么样,含糊几句被他随口带过。
  陈寻知声音有气无力,好像累到极点,“傅雪辞背后挨了几棍子,你记得帮他擦药。”
  苏卿一愣,“他挨打了?”
  “我们和那帮人起了点冲突。很晚了,你们先休息,明天再说。”
  难怪,傅雪辞今天反常的赶她走,连门口不让进。
  来不及收起手机,苏卿直接伸手去掀他西装,“哪里伤了,让我看看。”
  温热柔软的手掌贴上来的瞬间,傅雪辞眼色一沉。
  苏卿见他不动,有些着急,“傅雪辞,我在跟你说话!”
  他呼吸乱了节奏,嗓音沉到在空气中下坠,“好,给你看。”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他像放风筝的人在收线,微一用力将苏卿收进房间。
  .
  一室昏暗,如水的月光映出一双紧贴的影子。苏卿被傅雪辞抵在门板上,手臂穿过缝隙禁锢住她的腰,一呼一吸之间的气息都洒在她纤细的脖颈边。
  苏卿感觉自己像一块架在火上的黄油,随着热度上升慢慢融化成液态,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
  心脏在剧烈跳动,她却小心翼翼放轻呼吸。怕太明显,秘密都给他窥了去。
  “苏卿。”傅雪辞哑着声唤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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