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涣点头，“嗯，提兰阿妈说没有。”所以他以前没见过。
秦湘顿觉不公平，为啥都是女人，兽人族的雌性，就不用经受大姨妈的折磨？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们有兽人的血统？
但，人族和动物界都有大姨妈，凭啥他们繁衍出的兽人族没有？
“怎么了？”龙涣敏锐地察觉到，秦湘心情瞬间不太好了，替她揉着小腹，问：“又疼了？”
秦湘趴在他怀里，闷声道：“不是，我就是觉得不公平！”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龙涣说了。
龙涣闻言，忍不住低笑起来。
秦湘瞪他，“你还笑！”
“兽人族和其他部落族群一向不一样，很正常。”龙涣捏了捏秦湘的脸颊，秦湘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总会容易发脾气、炸毛，不像平时那么冷静，但他就是觉得，这样的秦湘怪可爱的，更像是她自己的性格。
而不是被人塑造出来的模样。
秦湘也知道自己这有点胡搅蛮缠了，就是心里觉得不痛快。
龙涣轻轻地揉着她的腹部，见她不说话了，便问道：“饿了吗？你昨天没睡多久，要是饿了，我去给你弄吃的，要是不饿就再睡一会儿？”
秦湘的额头在他肩膀上左右晃了晃，“不饿，我现在肚子疼得快炸了，一点东西都不想吃。”
“这么疼？”龙涣当即拧起眉来。
秦湘那话多少有些夸张，就是抱怨一下，看龙涣要当真，她连忙道：“也没有那么疼，只要大祭司给我按一按的话，就不疼了。”
她凑过来，亲了下龙涣的脸，吧唧一口，然后笑嘻嘻地道：“大祭司，你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我真的好困。”
秦湘确实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昨天回来想休息，被龙涣耽误了时间，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了，大姨妈又来捣乱，疼得她到现在拢共也没睡两个小时，困得难受死了。
龙涣闻言，想也不想便抱着秦湘躺下来。
秦湘立即低呼了一声：“慢点慢点！”
龙涣以为她疼，放慢了动作，两个人黏黏糊糊地躺在了草铺上。
安全落地后，秦湘才松了一口气，旋即她感觉到两个人距离太近了，便道：“大祭司你离我远点吧，要不然小心又弄在你身上。”
“不怕。”龙涣紧紧抱着她，一点撒手的意思都没有，“不脏，我也不嫌，大不了洗一下。”
秦湘啧了一声，伸手捏了捏龙涣的脸，抬头盯着他，揶揄道：“大祭司你吃了什么啊这是，小嘴这么甜？”
龙涣听出来她是什么意思，低头噙住她的唇，在她唇上舔了一圈，才哑声问道：“甜吗？”
秦湘被亲得小脸通红，但不想认输，她故意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道：“嗯，是挺甜的。”
龙涣被她撩得浑身发紧，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沉声道：“睡觉吧你！”
秦湘被他拍得一个激灵，再没刚才的旖旎，连忙警告道：“大祭司，你要是不想让我当场血流成河，最好别乱动我了！”
龙涣心里又气又无奈，这女人仗着不能碰，撩他撩得飞起，到头来还成他的错了。
龙涣咬了咬牙根，骂舍不得，打也不敢真打，气得面无表情道：“睡觉！”
秦湘本来就困了，也知道分寸，再撩闲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便乖乖地窝在龙涣怀里睡了。
第172章 占卜
身体因素作祟，秦湘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直到五脏庙发出求救声，她才慢吞吞地睁开眼。
龙涣已经不在洞穴里了，但她肚子上的艾草包还热着。
秦湘想起来，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有人给她换了几次艾草包。
想也知道是龙涣。
秦湘觉得这艾草包太热了，热到她心坎里去了，抚平了不少的腹痛。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坐着，伸了个懒腰。
迷瞪了一会儿，秦湘便彻底醒盹了，她捂着肚子站起来，龙涣不在洞穴里，可能是有事出去了。
最近大祭司谷都会很忙。
秦湘也没多想，趁着龙涣不在，她刚要去河边清理一下，顺便换一下东西。
大祭司谷里最近很忙，大猎刚结束，紧接着就是交易市场的开启，所有人一时间都变成了陀螺，忙得团团转，昨天晚上的狂欢就像是一场梦，又像是高压前的最后一次放松。
秦湘从洞穴出来的时候，只见广场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所有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忙着搬弄布置等待交易市场的开启。
一年之中，除了日常的祭祀外，只有大猎和交易市场是大祭司谷的重中之重，不容马虎。
黑水和提兰阿妈主要负责布控管辖，他们把所有人都调动了起来。
秦湘一扫眼过去，就看到好多以往只能在外围活动的奴隶们，全都进了谷中，帮忙收拾东西。
秦湘眼尖地看见，雅丽和米娅还有几个女人，站在了昨天带回来的那一堆大白菜前面，正拿着箩筐把大白菜往里捡，似乎要给那些大白菜换个窝休息。
秦湘不明就里地走过去，问道：“雅丽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雅丽从一堆大白菜里抬起头，看到是秦湘，她立即站起来，在兽皮上蹭了蹭手上的泥土，露出个笑脸，“巫医大人您醒了？是大祭司吩咐我们把这些食物都搬去冰泉洞穴存放。”
冰泉洞穴确实是个适合存放食物的好地方，面积也够大。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是秦湘来处理，可能是因为她一直睡着，龙涣不想惊动她，便悄悄吩咐下去，难为他还记着。
秦湘面上不动声色，揉了一把还有些钝痛的腹部，“那你们先忙，我去洗漱一下。”
雅丽等人齐齐应了一声。
秦湘越过她们，迈步进入小树林，朝后面的河边走去。
整个大祭司谷里都在繁忙地运转着，河边倒是没人。
秦湘翻动手环里的仓库，找了一下自己的日常用品。
末世的条件不好，经常会陷入战争，星际和星际之间，经常战火纷飞，女生身体条件本来就不同于男生，有时候要去战场的时候，为防止临时突击却找不到合适的补给，她们在上战场前，便会就特殊情况多准备一些补给，也就是那些女生才用得到的日常用品。
秦湘在上战场前，也会如此，她会准备一大堆的换洗衣物以及日销品放在仓库里，以备不时之需。
上一次准备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秦湘都不太记得了，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记得自己准备了整整一年份的，毕竟谁都不知道战场上的情况，也不知道会不会打一个漫长无止境的消耗战，这方面的补给必须充足。
不过准备妥当后，她已经用了大半年的量，现在仓库里剩下来的，不算少却也不多，满打满算精确到每一片姨妈巾，估计也只够撑小半年。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秦湘得想到填补库存的办法。
秦湘心想，真是什么时候都考虑这件事，你大姨妈不愧是大姨妈。
她啧了一声，一边思忖着，一边抓紧时间清理一下，换上干净的东西，慢悠悠地回到谷中。
本来是大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龙涣和黑水不知道什么已经回来了，正站在广场一角说话。
秦湘老远就注意到，龙涣今天换了身衣裳，往日简单挂在身上的兽皮，换成了一身黑，肃穆庄重地挂在他身上。
怎么说呢，龙涣的长相不做任何表情的时候，就足够吓人和冷然，再换上这身衣裳，更是多了几分冷意和庄重。
秦湘记得，她第一次见龙涣，他穿的就是这一身兽皮，材质很奇怪，触手微凉，不过很久没见龙涣再穿了。
今天倒像是有什么仪式迫使他穿上了这件。
四周蜩螗沸羹，龙涣和黑水在交流什么，秦湘也听不见，只见黑水的神色很庄重，时不时地点头，表示在认真听讲。
龙涣在这时像是有所察觉，抬头朝秦湘这边看过来。
秦湘扬了扬眉。
龙涣面上的冷意和庄重，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消退不少，他冲秦湘招了招手，示意秦湘过来。
秦湘提步走过去。
就听龙涣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地跟黑水吩咐一句：“先下去准备吧。”
黑水绷紧下巴微微一点头，在转身离开时，冲秦湘欠了欠身，算是打过招呼。
秦湘目送他离开，才问：“你们俩刚才聊什么呢？那么认真？”
“占卜。”龙涣走到她身边，抓起她的手，上下打量她一眼，“还疼吗？”
他说着，伸手贴在秦湘的腹部揉了揉。
秦湘腰腹的肌肉一个激灵，她连忙让开，龙涣以为她还疼，当即皱起眉来，“怎么还疼？”
“没，不疼了。”秦湘干笑：“就是你这样摸，不太舒服。”
龙涣倒是没多想，收回手。
秦湘怕他再纠缠，话锋一转，岔开了话题，“占卜什么？大祭司，你还会占卜啊？”
秦湘这一手转移话题的技能，有所退化，龙涣都听出来话题转得很生硬，却很配合没有拆穿，只瞥了她一眼，淡漠脸道：“我是大祭司。”
秦湘：“……”
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秦湘原本以为，龙涣这个大祭司就是个吉祥物呢，摆着好看的产物，现在看来好像不太一样？
秦湘心里好奇：“那占卜是怎么回事儿？用什么占卜？”
“蓍草、龟甲。”龙涣言简意赅。
秦湘所在的末世，虽然经常陷入混乱的战斗，但科技文明却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峰，什么东西似乎都能够用科学来解释，什么占卜、怪力乱神之语，她听都没怎么听过，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第173章 不怕血漫金山
龙涣耐不住秦湘缠着问，抓住秦湘的手，一边往洞穴里去，一边跟她简单地解释起来。
秦湘认真地听着。
远古大陆信奉神明，在这里他们把神明看得高于一切，日常祭祀繁多，小到吃喝拉撒，大到出行打猎，都要靠占卜。
前任大祭司基本上每天每时每刻，不是在占卜就是在去占卜的路上，忙得不可开交，也就龙涣懒，从每天不停占卜，变成了春秋两季占卜、求大事占卜，占卜的数量大大减少。
且他性子不好，是个逞凶斗狠不让他人，跟以往每任大祭司的好脾气都不一样，没有人敢得罪他，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最初大概也有人反对过，可龙涣并不是一个能够听进去别人劝说的人。
久而久之，大家就随他去了。
虽然龙涣占卜的数量不如以前多，但正经的大事上，没有出过纰漏。
正常的大猎、求雨、以及开启交易市场这些日子，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占卜，选求一个合适的时间。
今天龙涣一大早消失不见，就是去占卜了一下开启交易市场的时间。
“那选在了什么时候？”秦湘闻言，回想着龙涣之前跟她说过的开启时间，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之前不是说过嘛，就在这两天了，算一算大概就是大后天吧？”
龙涣：“两天后，日出后日中前。”
秦湘盘算起来，大概就是十点到十一点左右？
这里没有比较正式的一套时辰标准，都是根据日头偏移来判定时间的，龙涣能够占卜出这么个时间，算是比较准的吧？
秦湘唔了一声，“没想到大祭司竟然真的会占卜，还挺神奇的。”
“没什么意思。”龙涣不太在意，显然他对占卜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被拱上大祭司的位置，他估计不会去跟前一任大祭司学什么占卜。
秦湘咂摸出来这一层的意思，愈发觉得龙涣那一脸写满了明晃晃的不乐意，忍不住轻笑一声，揉捏了一下龙涣的手指，“我倒是觉得会占卜很厉害啊，别人都不会呢，我的大祭司就是比别人都厉害！”
龙涣顿了顿，神色有些古怪地看她，像是被她哄高兴了，面上那不乐意显得有些扭曲，然后渐渐淡化消失。
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想炫耀又不好意思似的，就跟在犹豫是否要开屏的孔雀似的，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在犹豫的时候屏已经开了。
秦湘觉得他要是有尾巴，现在已经翘上天了。
但大祭司愣是觉得自己四平八稳，情绪一点都不外泄，人设也没崩，十分淡定自若地扭过头去，转移了话题：“饿了吗？黑水拿了好多食物来。”
秦湘没拆穿他这也不太高明的转移手法，配合道：“我还真饿了。”
这也不算是配合，是真的饿了。
秦湘从昨天晚上回来到今天已经快下午了，水米未进，再是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尤其是在大姨妈的磋磨摧折下，她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不说还好，一说……她感觉自己快成饿死鬼了。
龙涣闻言便拉着她进了洞穴，两个人都没再提起刚才占卜的话题。
黑水确实送来了一筐食材，就放在洞穴里。
龙涣松开秦湘的手，便自顾自地去拿食材，丝毫没有之前去占卜时的高贵冷艳。
秦湘肚子疼，一点都不想动，便在旁边看着。
龙涣余光瞥了她一眼，手一转，从旁边一个筐子里，翻出来一个艾草包，递给秦湘，含混道：“这是……提兰阿妈刚做的。”
秦湘看着那眼熟且粗糙得跟筛子似的针脚，伸手接过来一摸还是滚烫的，应该是她回来之前，黑水送食物来的时候，龙涣一并带回来的。
为了防止太烫以及里面的艾草灰漏出来，提兰阿妈在里面还缝了一层，用两层装备弥补了那粗糙的针脚功夫。
艾草包滚烫的温度，钻过秦湘的指尖，渗透进她的血液里，流遍全身，好像腹部的疼痛都跟着减少，秦湘靠过去，亲了龙涣一口表示感谢。
“谢谢大祭司~”
秦湘故意地拉长尾音，冲他眨眨眼。
龙涣脸上被亲过的地方好像一下子都热起来，他冷冷地瞥了秦湘一眼，转身过去闷声不吭地去做饭了。
秦湘咧嘴一笑，美滋滋地把艾草包贴在腹部，微凉的小腹渐渐地温热起来，驱散不少寒冷的刺痛。
做饭这种事情，是熟能生巧的功夫，做得次数越多，越是熟练，掌握火候和味道也就越准确，自从秦湘受伤后，做饭这种事情，基本上被龙涣承包了过去。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龙涣的厨艺比之前大有长进，从五谷不分一窍不懂的生手变成了还算能看的入门学徒。
那一手厨艺比不了专业厨师，但做出来的饭菜，算是家常可口，秦湘吃得挺开心的。
最近大祭司谷是真的陷入了一团忙乱，龙涣和秦湘刚吃完饭，黑水便踩着点踏入洞穴。
龙涣面不改色地在他面前，把竹筒碗都放在了铁锅里，打算等会拿去河边清洗，而后淡定地问：“怎么了？”
黑水看了看一侧的秦湘，更想问一句，他们那端庄冷艳的大祭司，怎么变成了婆婆妈妈的打扫小弟，但他不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