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没有第一时间否认，那我就当你默认了，”乔鸢偷笑，然后答应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再帮你收收作业。”
周止淮也没有反驳乔鸢的话，只是说：“你知道了行了，再见。”
“等等，”乔鸢叫住正准备挂电话的周止淮，跟他开始谈起了条件：“我有个条件。”
周止淮冷声道：“我倒是不知道，做你份内的事情还要讲条件？”
乔鸢正在想要提出什么条件，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了两秒之后，周止淮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你先说说你的条件吧。”
如果不是很过分的条件，他倒也不是不能答应。
“我不在的这周，落下的课我要你帮我补回来。”乔鸢说。
反正有这个条件，干嘛不利用起来考个第一呢？
周止淮给她开的小灶，加上平时从周止淮那里薅过来的期末分，加起来够她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拿个第一了吧？
周止淮没有明着答应，而是说：“如果我有时间的话。”
乔鸢不认账，对周止淮说：“有时间就给我补课，没时间你就腾出时间来给我补课。”
周止淮：“？”
“毕竟，我考得差，砸的是周老师你的招牌啊。”乔鸢补充说到。
周止淮长叹一口气，心里觉得自己选中她做课代表真是造孽。
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乔鸢：“好，等你下周回学校再说吧。”
挂断电话之后，安曼马上开口问乔鸢：“小乔姐，这是谁的电话啊？”
乔鸢也没藏着掖着：“古建筑课的教授。”
安曼看过那几天的热搜，知道乔鸢班上有个帅得惨绝人寰的教授，那个教授好像还选中了乔鸢当课代表。
根据两个人刚刚通电话的内容，安曼判定他就是那个周教授。
安曼问：“你跟他关系很好吗？”
乔鸢摇头，否认道：“不好。”
不应该啊......看他们刚刚讨价还价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关系不好啊。
安曼还想说点什么，乔鸢把剧本一合上：“我睡一下，到了叫我。”
*
“小乔姐，醒醒。”司机一路从海城开到了宁安，晚上七点的时候车正好停在了他们要入住的酒店门口。
乔鸢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窗外的酒店，酒店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说不上豪华。
乔鸢也没明白，到底是女明星本来就是这个待遇，还是因为她落魄了才是这个待遇。
乔鸢从车上下去，看见剧组派来接他们的副导演。
副导演吩咐助理帮乔鸢搬箱子，然后自己在乔鸢旁边跟她介绍情况：“柔静老师还在拍，大概八点左右收工，一会儿等她回来了，你俩可以先碰个面，她就住你对面房间。”
这部剧主要是讲当了十年全职太太的女主在经历丈夫背叛后，一个人承担起家庭的压力，重新进入社会，并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的励志家庭剧。
乔鸢看过演员阵容，饰演女主的梁柔静今年四十二岁，是圈里为数不多这个年纪了还在一线的女演员。
“住我对面？”乔鸢问。
副导演点头：“对，咱们剧组这周都住在这间酒店。”
剧组入住的地方不定，主要根据摄影棚的距离来安排，在宁安拍摄的内容就半个月时间，之后整个剧组就要飞帝都拍戏，所以入住的酒店也没有很豪华。
乔鸢说：“行，那我先收拾着，等梁老师收工了，我过去找她。”
副导演把房卡递给乔鸢：“是间套房，没给助理另外准备房间。”
乔鸢接过房卡，道了谢就带着安曼回到了房间。
套房足够大，里外一共有两间房，安曼按照以前的样子，把带来的床单被罩给乔鸢换好。
乔鸢一愣，又想到大概是原主的习惯，安曼也习惯这样做了。
乔鸢道谢：“谢谢，辛苦了。”
“应该的，”安曼有点受宠若惊，“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本来觉得还好，毕竟在车上睡了一路，但安曼一问，她确实又觉得有点饿。
乔鸢说：“随便，你看着办吧。”
乔鸢交给安曼去安排，等安曼点的晚餐到了，乔鸢才知道后悔。
交给安曼去安排，结果安曼给她安排了一盒蔬菜沙拉，里面甚至是连一块鸡胸肉都看不见。
乔鸢叹了口气，认命了。
只是这没有味道的蔬菜沙拉实在是难以下咽，东西还没吃完，副导演就派人来叫乔鸢过去。
说是导演要提前跟她和梁柔静讲一下明天早上的戏。
乔鸢如释重负，拿着手机就往外跑。
导演和梁柔静在一楼大厅等乔鸢，看到乔鸢跑过来，两个人还同时往乔鸢身后看了一眼。
梁柔静笑着开口：“我还以为后面有人在追你。”
乔鸢回头看了一眼，反应过来才解释道：“不是，我助理让我吃蔬菜沙拉，太难吃了，正好逃出来。”
导演上下打量了乔鸢一遍，“她也没错。”
乔鸢：“啊！”
导演叫李时立，这是第一次跟乔鸢合作，之前一直听说乔鸢不好相处，但看见乔鸢这样子，也有些疑惑。
这看起来憨憨的，也不像不好相处的样子啊。
梁柔静笑着帮乔鸢说话：“你别听李导瞎说，你不胖，你这个样子上镜正好。”
“我就说嘛，”听见梁柔静的话，乔鸢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这段之间一直在录综艺，摄影机一天24小时都对着我拍，要是我真的胖了，肯定会有人来提醒我的。”
绝大多数女艺人都是吃不胖的体制，她们控制食量和锻炼一般都是为了塑性，或者的角色需要。
李时立也笑了笑，承认自己刚刚是在吓唬乔鸢。
一个玩笑拉进了三个人之间的距离，乔鸢也没有觉得尴尬，坐下来就听导演说话：“明天第一场是五点，如果明天再跟你们讲戏的话，你们两点就要到现场，所以我现在先跟你俩把戏讲了。”
乔鸢惊到了，第一场戏五点，那得几点起来化妆啊？
今天晚上还要不要睡觉了啊？
李时立翻开他自己的剧本，开始给两个人讲戏：“内容就是小艾去到刘禾家里，跟刘禾摊牌，词我就不多说了啊，这个时候，刘禾的态度要有一个变化，因为小艾的你丈夫的同事，所以一开始，你的态度应该是热情，然后听完小艾说的内容后，第一反应应该是觉得好笑，能理解吗？”
小艾就是乔鸢饰演的角色，是一名记者，在一次采访活动中遇到了女主刘禾的丈夫崔全，然后她就被崔全吸引，对他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崔全架不住年轻貌美的小艾的追求，最终沦陷，跟小艾发展婚外情。
明天乔鸢要演的内容，就是跟刘禾摊牌她跟崔全已经在一起的事实。
梁柔静听完，点头：“我这边没问题。”
李时立很相信梁柔静，没有跟她讲太多。
在简单地给梁柔静梳理了一遍之后，李时立又跟乔鸢讲戏：“其实你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你就怎么嚣张得意怎么来。”
李时立也不是没看过乔鸢的戏，演技是真的不行，所以他也没抱有什么希望。
反正这样一个角色，只要演出讨人厌来就可以了。
乔鸢点头：“好，我明白。”
第32章
◎“壹壹，我好像喜欢你。”◎
听导演讲完戏再回到房间, 就发现安曼已经帮她的东西都收拾整理好了。
“电脑我给你放里面房间的桌上了，”安曼指了一下乔鸢睡的房间的方向，“WiFi密码在床头。”
乔鸢点点头, 嘴上平平淡淡地说了声谢谢，心里在惊呼：这就是当女明星的感觉吗？！
安曼说：“那没什么事我就先睡了, 有事直接把我叫醒就行了。”
“好。”
乔鸢看安曼回到房间之后, 就进自己的房间把电脑打开了。
这么久没有玩游戏, 心里确实有点痒痒。
考虑到一间套房的隔音可能不太好，乔鸢就没打算直播，只想玩两把过过瘾。
“我靠, 没必要吧......”
乔鸢一登上游戏账号, 里面全是齐江发来的私信。
平均每一天发两条。
乔鸢直接滑到最上面, 然后用鼠标慢慢往下滑动, 一条一条看：
【壹壹，是今天打游戏吗？】
【没上线吗？】
【今天也没上线吗？】
【壹壹, 我的微信号和游戏ID同名, 你想打游戏的话，可以直接加我微信邀我。】
......
最近的一条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
【壹壹, 是出什么事了吗？】
乔鸢觉得，如果她再不上线回复他的话, 他估计都要报警了。
想了想, 乔鸢还是回了消息：【不好意思啊，上周在忙考试，一直没上游戏。】
乔鸢看了一下齐江的在线状态，显示正在游戏中。
估计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复, 乔鸢准备自己开一把单排。
刚推出聊天框, 齐江就发来了消息：
【没事就好。】
【玩吗？我邀你。】
透过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 乔鸢根本没想到，屏幕对面的齐江差点因为“失而复得”而流泪。
乔鸢点击接受了齐江的邀请。
刚进入游戏，齐江就开口问：“喂，壹壹？能听见我说话吗？”
“可以，你说。”乔鸢说。
真到要说的时候，齐江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是说这一个星期联系不到她有多焦急？
还是说能再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齐江不知道怎么表达，沉默了好久，只说了一句：“好久没跟你打游戏了。”
乔鸢没想到这么简单，愣了一下：“对，有一个星期了吧？”
齐江像是数着日子一样：“对，刚好一个星期。”
“我们跳哪里啊？”乔鸢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岔开话题。
齐江随手标了个点，然后继续问她：“那你考完了吧？这周我们可以经常打游戏，我这周的训练也比较空。”
乔鸢想都没想，就说：“这周我没什么时间。”
“还没考完吗？”齐江问得小心翼翼，“可这不是九月份吗？按理说才刚刚开学啊。”
乔鸢不能直接跟他解释情况，但又不能经常拿考试来应付齐江。
于是乔鸢编了个理由：“我学建筑的，经常要跟着教授出去考察，这周正好就要出去，估计也没什么时间打游戏。”
“这样啊......”那头的齐江，语气明显能听出来失落。
乔鸢害怕齐江会问得更多，到时候兜不住，只能让齐江把重点回归到游戏本身上来。
“这个雨林图我打得比较少，跳的这个地方怎么样啊？肥不肥？”乔鸢问。
齐江只回了一个字：“肥。”
等到两个人落地，齐江把看到的所有合适的物资，都第一时间给乔鸢标记出来了。
“壹壹，M416。”
“壹壹，这里有个握把。”
“壹壹，子弹在这里。”
乔鸢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什么东西都让齐江给送到手边上来了，就像平时在家里吃饭，饭菜都让人用勺子舀好了送到嘴边上来了一样。
乔鸢不好意思地开口：“齐江，我自己可以的。”
齐江训练的时候被教练骂过很多次，说他不懂得团队配合，喜欢独来独往。
但只有跟乔鸢打游戏的时候，他不一样。
什么好枪都等乔鸢有了再捡；什么地方都先给乔鸢探探路再让她去；缩圈的时候也不让乔鸢单独跑，一定会开车带着她。
齐江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有团队意识。
“好，那我不给你标记了。”齐江弱弱地说。
但他忘了，他最初被乔鸢的直播所吸引，并不是因为她AK用得有多好，而是她和自己一样，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
四排却不匹配，是他一个人打游戏同样会做的事情。
两个人搜了一圈之后也没看见什么人，等到缩圈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往圈内跑，齐江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壹壹，我好像喜欢你。”
乔鸢只顾着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齐江又说了一遍，坚定又认真：“壹壹，我喜欢你。”
去掉了“好像”二字，就像他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的内心。
乔鸢愣住了，完全不明白齐江说这句话的来由。
她支支吾吾地说了句“可我们只是玩过两把游戏而已”，像是在回应，但手上的操作一点都没停。
齐江的人物还停留在原地没动，乔鸢已经跑到了中心点。
“不止是两把游戏，”齐江全部坦白：“甚至是这两把游戏都是我设计的。”
齐江身后有脚步声，可齐江也没有去管，任由那个人对自己开枪。
他被打倒了，可依然能跟乔鸢说话。
齐江讲他第一次无意点进乔鸢直播间的事情：“因为是吃鸡直播，所有误点进来，我也没有马上退出去，我本来只想看看你的操作，但我看见你一个人打四排，觉得挺特别的，就留下来看了看。”
乔鸢听见齐江这番话，这才知道跟齐江打游戏不是机缘巧合，而是齐江在很久之前就看过她的直播。
想了想，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乔鸢没有说话，任由齐江自顾自地说着：“我AK用得不太好，但我发现你AK用得很好，所以就一直砸礼物想让你用AK打游戏。”
“等等，我这来人了，”齐江说到一半，乔鸢发现对面树林里有人，“我瞄一下他。”
乔鸢打开自己的六倍镜，瞄准对面那个人的三级头：“中了，等我再补一枪，好，倒了。”
“你继续说。”乔鸢收起狙，对齐江说。
齐江：“......”
他错了，这么严肃的事情，不应该在打游戏的时候说的。
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反正在她心里，是不会有打游戏重要的。
齐江笑着叹了一口气，“没事，我说完了。”
“你刚刚说你AK用得不太好？还砸礼物让我用AK打游戏？”乔鸢反问。
齐江说：“对。”
乔鸢想了想，然后又问道：“所以，那个‘打不好AK’是你的小号？”
齐江没有否认，“对。”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没想到弟弟平时看起来冷冷淡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背地里居然给女主播刷礼物啊!
乔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齐江只是表白，并没有要求她做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