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等杰森给出回答,双手环胸收敛起笑容,冷冷道:“现在,我们有别的事情要去做,我依旧不会强迫你非要和我一起去,所以——”
“我去。”
杰森知道姜昙华说的一点没错,他嘴上说着不信塔利亚,但还是不自觉信了她给出的信息。
并且麦考夫说布鲁斯失忆了,他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好做的,且现在人在伦敦又不在哥谭,眼下明显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双手捧着衣服,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进盥洗室,他双手触碰到细密针脚之时,脑袋里还是不自觉回想起姜昙华方才的话。
单凭布鲁斯没有为了他杀死小丑,他又有了新的罗宾,真的就能断定他丝毫不在乎他吗?
不,这样的结论太过草率。
他伸出一只手按住隐隐作疼的脑壳,深深呼出一口气,看着镜子里已经穿上西装的自己,自嘲笑道:“这想法真他妈是蠢到家了,但我也许真的应该冲到他的面前,去问个明白。”
“而不是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他喃喃道。
第23章
第二十三片荒漠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姜昙华并没有第一时间按下接通。
杰森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哼了一声阴阳道:“不接吗,是钢铁侠的电话哦。”
姜昙华不慌不忙将手指,按在他的喉结一路向下,手指钻进他的衣领褶皱之中,缓慢向下最后落在他的胸前,她拍了两下他的胸肌,满意道:“很合身。”
杰森低头便能看见她修长洁白的手指,她的手生得格外好看,又细又长,一看便十分适合弹奏乐器。
她身上穿着他挑选的衣服,却要去见另一个男人,这样杰森感到无比嫉妒。
她见他不回话也不着急,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放在茶几之上。
手机之中传来托尼史塔克的声音,他语速不算快,缓慢说着今天的安排,杰森听着,并未从中听出他对艾琳有意思的味道,反倒字里行间都是为她准备的邀约。
她微微仰头对上他快要蔓延上酸意的绿色双眸,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微微踮起只穿着拖鞋的双脚,不算轻松,但也并不困难的,便亲吻上他因为错愕而睁大的双眼。
“莫里亚蒂小姐,你对我的安排莫非有什么不满意的吗?”电话里的托尼史塔克久久得不到响应,他带着笑意开口问道。
她刚刚松开他转过身,便又被他从背后牢牢搂住,姜昙华慢慢吞吞拿起手机,笑着反问道:“我如果说不满意,你会拒绝吗?”
“并不会。”
她背靠在杰森怀里咯咯笑着,最后猝不及防收敛起笑意,淡淡道:“见面聊。”
托尼史塔克似乎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倒抽一口冷气,难以置信问道:“Really?”
她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按下红色按钮,拍拍杰森放在她腰间的手,笑着说道:“我打赌我的计划,会让你和托尼都吓一跳。”
杰森松开姜昙华,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姜昙华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唇上,朝他笑道:“秘密。”
杰森耸耸肩对此不可置否,他问道:“你没打算和我一起行动,对吧?”
姜昙华一边穿鞋,一边低着头说道:“当然,我可没有做你的蝙蝠侠的打算,所以,只要你别站到我父亲那边去,晚上随你做什么。”
“认真的?”杰森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姜昙华点点头,欢快笑道:“父亲有可能猜得出我想做什么,但他一定猜不到你想做什么,所以,你自由发挥或许会更有意思。”
她拿起不知道装了什么的手包,鞋子在空荡的公寓长廊中发出踢踏声响,他并不急着离开,反倒安静望着窗外,看着托尼史塔克将一捧鲜花塞到他怀里,而她捧着花露出惊喜的表情。
甚至——她还亲了他的脸颊。
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还是止不住胸口发酸。
她一个中国人,干什么要用吻面礼?
不就是亿万富翁吗,不就是豪车鲜花吗。
杰森酸溜溜地想着,待到托尼史塔克开车离开后,他方才避开公寓住户的耳目,从安全通道离开公寓。
杰森虽然出身于犯罪巷,但他身为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自然不是第一次到这样的高端场所来。
他一只手将门票随意交给检票人员,另一只手扯了两下压得他透不过气的领结。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压头压脑的感觉,还是更偏爱自己的T恤与皮夹克,哪怕是紧身衣都比西装自在。
他本应该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但转念一想既然她要准备‘惊喜’,他为什么又不能给她准备惊喜呢?
他绕道后台随机挑选一个倒霉蛋服务生打晕,再通过一些‘手段’,轻松找到属于托尼史塔克的包厢。
他端着酒走进包厢之时,漂亮的中国女人正被花花公子逗得咯咯直笑。
她将开得极其旺盛的鲜花放在一旁桌上,嘴角带着笑意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扭过头看到他的时候,伪装得就像是真的没见过他一样。
倒是托尼史塔克,他望着他的脸思索片刻,皱着眉头喃喃道:“这小鬼看着还真眼熟。”
“这听起来像是搭讪。”她晃了两下脑袋,头上的步摇甩得有些厉害。
“我对男人可没兴趣。”托尼捏着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朝她眨眨眼撩拨道,“都到这种地步了,你总归不会还以为我是来追你朋友的吧?”
姜昙华抽回手,装出一副无辜表情:“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花花公子也不恼,他指挥杰森给他们二人都倒了酒,而后便打法他去门口等着。
杰森抿抿唇,忍不住在心里咒骂道。
肮脏的资本家,没事让服务生出去做什么,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杰森忍不住将手按在藏起的手枪之上,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最终还是按耐住愤怒,将目光放在远远舞台中央。
很快,他便是真的无暇顾及其他了。
他确实对艾琳艾德勒的身份感到惊讶,她是享誉全球的女低音,怎么会是教授的人呢?
她若只是犯罪大师的伥鬼也就罢了,实际上,她又暗地里与教授作对,成为一个在姜昙华口中,近乎完美的双面间谍,也是一个超级完美的女人。
她有着一头极为漂亮的金发,一双蓝色的眸子总是泛着阵阵惹人怜爱的涟漪,更让人惊叹的是她那被天使吻过的嗓子。
其实这并非杰森头一回来华沙歌剧院听表演。
他平日里十分喜欢文学书籍,阿尔弗雷德又是英国人,布鲁斯为了维持花花公子人设,偶尔空闲之余,有钱人就会动用自己的钞能力,三人像是家庭聚会一般一同去听各国的歌剧。
艾琳艾德勒,没人不对她的声音赞不绝口。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像是百灵鸟一般悦耳的歌声,轻易便让所有人都仿佛亲眼看到,文艺复兴时代的故事近在眼前。
杰森觉得声源很近,近得又有些古怪,在他还没想明白得时候,台上传来的闷声重响,与女低音的一声尖叫,将在场所有人都拉回现实之中。
“该死。”
他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声音这么近了,因为唱歌的人就在他面前的包厢之中。
很好,他见到的‘姜昙华’并非演得好,而是真的没见过他。
他快速抽出枪,一脚踹开包厢的门,托尼史塔克回过头,指着他恍然大悟道:“我总算知道在哪儿见过你了,小蝙蝠的养子,烦人的二代神奇小子!”
‘姜昙华’啊了一声,突然跨步走到他的面前,握着他的双手,甜甜笑道:“你就是杰森托德?这叫什么,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个惹人爱的小帅哥。”
托尼史塔克啧了一声,上下打量着杰森,嫌弃道:“我倒是觉得一般。”
杰森不理会托尼史塔克的挑衅,没好气道:“都乱成这样了,钢铁侠还有心情争风吃醋?”
托尼背靠在椅子上,甚至连起身的打算都没有,他无所谓道:“我可不觉得这两位小姐需要我的帮忙。”
‘姜昙华’松开杰森的手,咯咯笑道:“当然不需要啦。”
杰森神色的古怪的看向眼前笑得十分甜美的‘姜昙华’,他觉得托尼史塔克已经知道了真相,毕竟他方才就坐在真正的歌唱家一旁。
而这位真正的歌唱家,正抽出枪对准一片漆黑的舞台之上,准备射击。
杰森按住他的手,阻拦道:“她还在舞台上,是不是?”
‘姜昙华’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到一旁的杰森心急火燎跳出包厢,直接从二楼落地的他一个翻滚,飞快起身跑到依旧漆黑的舞台之上。
剧院的平民正在尖叫着往外跑,而舞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
穿着宫廷礼裙的‘艾琳艾德勒’,正熟练地将袭击之人一个个打倒在地。
她扭头看到他的时候并不觉得奇怪,弯腰躲避攻击的同时,笑着说道:“你来啦。”
他才不管这西装到底要花多少钱,他扯掉外套的扣子将衣服随意丢在地上,扯掉领结,又扯开衬衫的两颗扣子。
而后,他拿出口袋里的面具戴在脸上,面具上的镜片带着夜视功能,他背对着‘艾琳’,双手举着枪,手指穿过扳机,对准远处前来的‘刺客’,精准射击。
偶尔有几个漏网之鱼,便会被上头包厢之内的‘姜昙华’给解决干净。
直到他们解决完所有敌人的时候,托尼史塔克方才起身,他站在二楼包厢之上,一面鼓着掌,一面说道:“确实是精彩的表演。”
他身边穿着旗袍的黑发女人,手撑着包厢扶手一跃而下,她小跑到‘艾琳’身边,拉着她的手便往后台跑:“好啦,表演结束,该谢幕啦!”
托尼并没有阻拦他们的离开,反倒看向站在漆黑中的杰森,说道:“韦恩家的男孩,莫里亚蒂小姐可不是适合你的女人。”
杰森凉凉道:“她也不适合你。”
托尼愣了几秒,随后哈哈笑道:“男孩,相信我,我追求一些女孩的目的,和你父亲追求那些女孩的目的,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杰森并不想理会托尼史塔克,他望向她们离开的方向,正好对上黑夜中,她戴着蓝色美瞳的双眸。
“走吗?”她把‘姜昙华’朝里面一推,又向他伸出手,“艾琳不能被麦考夫带走。”
杰森并没有问为什么,但他也没握住她伸出的手。
他朝他咧嘴一笑,欢快道:“我想,你应该需要一个人为你断后,不是吗?”
他走到她身前,轻轻抱了抱她,便立马转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姜昙华盯着他的背影足足有十秒,而后她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轻声道:“看来,你也给我准备了惊喜。”
她跟着艾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歌剧院。
托尼史塔克依旧没有插手的打算,反倒摸着黑偷偷离去了。
杰森觉得这有点疯,但是——
他替她挡住了后头鱼贯而入的中情局特务。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托德先生。”麦考夫并没有生气,他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说道。
杰森看了一眼时间,并没有回答麦考夫的问题,反倒扭头就跑。
算算时间,她差不多也应该到了安全的地方。
无论是罗宾,还是被刺客联盟训练过的杰森,都十分擅长逃跑。
顺带一提,他刚进入安全范围,便收到了来自姜昙华的加密短信。
他破解密文,便得到他想要看到的信息。
‘来XX街道XX号。’
第24章
第二十四片荒漠
她确实觉得把让杰森去拖住麦考夫的决定,实在是有些草率。
奇怪的是,她并不怀疑杰森会出卖她,她心底第一时间,产生的担忧的居然是——他要是没逃掉怎么办?麦考夫是否会对他严刑逼供。
艾琳换回自己过长的宫廷礼裙,十分欢快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她小跑到姜昙华面前,用手指戳戳姜昙华的脸颊,看向她的表情显得十分惊讶,她问道:“我还以为你不在意他的死活呢。”
“我也以为我没那么在乎。”她按着太阳穴深深呼出一口气,“直到现在我都在怀疑,我答应他和他恋爱的决定,是否正确,艾琳,你觉得我在犯蠢吗?”
“你答应和他恋爱了?”艾琳睁大眼睛惊奇道,但她并未责问她,反倒从侧面抱住姜昙华,狠狠亲了一口她的脸颊,兴奋道,“夫人知道一定会高兴的!”
“我还以为你会拦着我呢。”她靠在她的胸前,问道。
“我为什么要拦着我最好的朋友追求幸福?”艾琳将脸埋在她的颈窝,笑道。
她挑挑眉毛,回道:“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说,男人都不可靠呢。”
艾琳眯起一只眼睛,哈哈笑道:“我交往过这么多人,还结过不少次婚,有哪次你会担心我会被人骗走吗?”
“不担心,但是我可有想过,要是有谁让你不高兴,我是肯定会替你杀了他们的。”姜昙华说道。
“我也会为你做一样的事情呀,况且,我一点也不担心,这世上真有哪个男人能骗得了你,我倒是觉得,若你真遇上一个垃圾男人,你大概会比我更快动手把他杀掉就是了。”艾琳说的理所当然。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两人笑着抱成一团,聊了好一会儿杰森。
聊天的同时,姜昙华也没忘记杰森的安全,她调去街头监控,等到他走进没有监控的暗巷,彻底安全之时,她方才拿出手机,将安全屋的地址发给杰森。
蝙蝠侠把罗宾教得很好,塔利亚更是让他隐匿能力更上一层楼。
姜昙华并未告诉他怎么进到安全屋来,但他还是成功解开大门密码,来到她的面前。
姜昙华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穿着旗袍手里还拿着一把黑色扇子。
艾琳穿着行动十分不便的宫廷礼裙,金色的头发上戴着的珍珠头饰,更是将她整个人衬得明艳无比。
若不是杰森现在脑子还挺正常,或许他真会以为,她活脱脱就是来自中世纪的公主。
她单手提着裙摆,面上是与姜昙华不同的自带笑意,她嘴角弯起的时候,眼睛也跟着弯成月亮形状,她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点点嘴唇轻笑道:“呀,这就是我们昙华喜欢的小男孩,长得倒是好看。”
他听见她的话,一脸期待地看向姜昙华。
艾琳指着杰森,又看向姜昙华惊奇道:“你口味变了吗,我记得你以前可不喜欢这款的,你从来都只说小男孩爱吃醋,麻烦。”
她确实有说过不喜欢男人吃醋,麻烦,但她可没说过不喜欢小男孩。
小男孩本人反驳道:“我才不会随便吃醋。”
姜昙华拿起青花瓷茶壶泡了一壶热茶,分别放到杰森和艾琳前头,她双指捏着一盏,放到嘴边轻抿一口,并不戳穿艾琳,反倒看着杰森轻笑道:“你不吃醋,真的吗?我还以为达米安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