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手拭去少女面上的泪,又道:“妹妹,跟哥哥走吧,皇室之中没一个好人的。姜宴卿他心思深沉,又毒辣阴险,登为帝王,更不是一个良配。”
话音刚落,听见隔着数座宫殿战鼓激鸣,那是皇宫之外传来的声音。
节奏愤慨又诡异。
殷不雪神色紧绷,“果真如姜宴卿所料,京城当真混有北夷人。”
“主上,北夷人怎会混进来?”似想到什么,云清瞳孔一缩,“那些流民!”
不过须臾的功夫,宫门外已燃起了火。是那些野蛮的外敌人在烧杀百姓。
殷不雪凝重点了点头,看向殷姝,“妹妹,哥哥现在要去支援,你先躲在这里好不好?此处隐蔽,绝不会被人发现了。“
“……好。”
殷不雪抚了下少女的鬓发,将人带着塞进了一处极暗处的假山缝隙里。
“就躲在这里,谁也发现不了你。云清,好好保护。”
说罢,视线终舍得移开,带着人冲了出去。
又是一片沸反盈天,殷姝捂着耳朵乖乖的躲在那暗处,浓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不知过去了多久,殷姝腿脚麻痹,换了数个姿势,最后坐了下去。
她心一直跳的极快,额前的冷汗将碎发浸湿。
她怕哥哥受伤,也怕姜宴卿受伤。
痛苦中熬了许久,一切似乎都停了,她依稀看见隐约晃动的红光,有人举着火把朝这边走近。
不知何故,她心随着跳了跳。
“小主,我去看看。”云清摸住腰间佩剑,掠了出去。
身旁没了人,殷姝更担心了,可人走了出去,她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密切的脚步声纷至沓来,最后是愈发炽眼的红彤亮光。
殷姝快要哭出来了,她能听见一人无丝毫犹豫的逼近,在一声一声的砰砰心跳声中。
沉稳逼近的脚步停了,头顶火光葳蕤刺眼,巨大的黑影随之扭曲晃动,最后似化作了张牙舞爪的厉鬼将她彻底笼在阴暗之间。
殷姝脸白得彻底,心却意外的平静了下来,她捏紧手心抬起头来。
看见的是那道熟悉的身影。
精雕细琢的面容映在火光中,更加清透无暇,然那细细一道自眉骨延伸到颧骨的血印鲜红,是新鲜的。
幽冷又妖冶,近乎邪异。
又是这样无声对峙,殷姝却始终是率先败下阵来的一方。
她紧紧咬着唇瓣,才得以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许久,那双蛰伏的阴鸷暗眸仍定定的锁着她,充满威压的声线沙哑又寒冷。
“小姝儿躲什么?这么不乖,该如何罚你?”
殷姝绷不住了,呜呜哭出了声。
不过须臾,她听见咯噔一声,他手中染满血的利剑掷地,又将手上的血在衣摆上擦净。
第117章 大结局上
这个过程很慢, 慢得殷姝只能听见闷闷的沉音,在死一般的沉寂中唯一的存在。
她知道姜宴卿定会找来自己的, 可竟不知道他这样的快。
正在此时,不可抵御的桎梏席来,扶着她腰侧往上提,而后被摁着进了男人的怀里。
秀挺的鼻硌在冷硬的甲胄上,有些疼。
然较之这,更令殷姝难受的是,那弥漫在姜宴卿周身的冷肃, 那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血腥和暴戾气息。
不用猜也知道,姜宴卿杀了许多人,身上也染了很多人的血。
可他就是这样紧紧抱着她, 她身上的衣裙也浸出了血迹。
似菟丝花般的缠绕还在继续,双臂愈收愈近, 将她狠狠的箍在怀里。
微风一吹,厚重黑云下的月华得见, 流光荡漾。
“唔。”
兀得,殷姝被姜宴卿一把扛了起来,美眸潋滟过一丝慌措,急声唤。
“宴卿哥哥,宴卿哥哥。”
然男子没理她,单臂扛着她愈走愈快。急阔的步子里, 能看出他的急切和一丝蛰伏在冷面底下的鸷猛。
“宴卿哥哥……”
殷姝不敢再乱动了, 乖乖伸手圈住人的脖子, 脑袋蹭了蹭, 软软趴了上去。
如此,总算察觉姜宴卿身形软了一分, 那双落在前方道路上的鹰隼锐眸也揉出柔和。
一路穿行在内宫深处,底下横七八竖的尸·体堆积,暗红的鲜血摊了一地。
除此之外,还有烈火燃烧在尸·体衣物上滋啦的碎响,秃鹫长嘶,这一切都恍如人间炼狱。
殷姝呼吸急促,紧紧闭着眼睛,却也知道这是何种场景。
姜宴卿的人似还在追杀着最后负隅顽抗之人。手起刀落,干净利落,不给丝毫的机会。
若问姜宴卿残忍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可殷姝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朝廷更替自然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何况姜宴卿是众望所归的太子。
他将所有作恶多端的宦官厂臣冰消覆灭,是为了江山,为了社稷。
“在这里守着,没有孤的令,谁也不许上来。”
姜宴卿低沉的嗓音让殷姝神思回转,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被带到了哪儿,纤弱的娇躯随着男人的抬脚,一颠一颠的上了台阶。
一步一步,殷姝却恍惚觉得这是由沉疴日重的大姜走向新的时代,从此姜宴卿站在最高处,守江山,又护山河,成为睥睨天下的王者。
心尖止不住发颤,直至被男人放了下来。
“呜我怕。”
不过匆匆一瞥,殷姝便吓得将头又重新埋进姜宴卿的胸膛深处,软绵的声调溢出呜咽和委屈。
姜宴卿抿着唇没说话,却对小瓷娃娃下意识的依赖很是受用,晕着寒霜的幽眸破开一丝裂缝,环着人儿细腰的手臂微使力,将殷姝转了个方向。
离了安全滚燙的胸膛,高楼的寒风直面拂在脸上。
几乎可俯视整个京城的最高点,风声鹤唳,远处的灯火阑珊,烈火炽炽,甚至依稀能看得见滚滚的浓烟。
宫变已平,至了最后的收尾阶段。
殷姝站在这种地方,吓得腿软,亦是被冷风灌得四肢有些发冷。
她想往后退,然姜宴卿自身后揽得极紧,他逼迫着要她俯瞰这一切。
“睁开眼睛。”
身后轻轻捻出低磁威压的沉音,就如青松枝头立在的雪。
“乖。”
清透的泪无意识顺着脸颊往下滚,殷姝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害怕,她只能睁开眼睛,一双手儿紧紧攥着姜宴卿环在腰上的铁臂。
脚底下的楼宇高墙一览众小,一切都似如踩在了脚底下。
姜宴卿喉咙里氲着低哑的笑,贴蹭着少女的脸颊,“喜欢吗?”
见少女咬着唇瓣不说话,宛然是吓得孱弱幼猫般的楚楚可怜。他微牵唇,含住粉嫩嫩的耳垂重重一吮阭。
果然,得一声长长的嘤咛呜咽,他拥着人儿不断颤栗的娇躯,又问了一遍,“乖宝贝,喜欢吗?”
喜欢脚底下属于他们的一切,荣华,富贵,定位,至高无上的权力……
殷姝微微扬起脸蛋,面上的泪痕被一只大掌拭去,默了许久,她知道姜宴卿想听什么答案,软唇轻声嗫喏,“喜、喜欢……”
话音刚落,果然便听见他阴测测的低笑,明明是笑,殷姝却觉仿佛过面的一阵寒风。
“那姝儿做我的皇后好不好?什么都是你的,包括我。”
掷地的嗓音沉沉有力,幽深的碎光在姜宴卿眼底晃动,却是定定锁着殷姝,不错过这张花容娇靥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殷姝努了努唇瓣,还没说出什么来,已被托着细颈,亲吻狠狠覆下。
“宴……”
近乎啃噬的辗着唇瓣,只变得红润润的,又挤进檀口里去搅弄翻滚。
香甜的蜜泽快要让姜宴卿发疯。
罪恶、血·腥、杀·戮,维续多时的紧绷都在这一刻得到释放。狂躁和渴翻天覆地的蔓延,尽数化为对怀中娇娃娃的占有和裕。
姜宴卿的心跳不断加速,肌肉紧绷,直将绵软的娇躯狠狠摁揉进骨子里去。
“唔嗯~”
用的力大了,少女可怜兮兮的溢出一声嘤咛。
姜宴卿没停,控着纤嫩的玉颈,疯·狂汲着少女檀口中的丁香小舌和甜蜜香息。
直亲得水啧咂响,少女四肢发软。
离开时,两人唇齿划开一道银意,殷姝眸光蒙了水雾轻纱,脸颊微微潮红。
她有些艰难的喘气,刚刚缓过来,又被狠狠摁着亲了下来。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着,只能尽数倚着他。
思绪已经彻底混沌,她听见他一边亲阭着耳垂一边恶狠狠朝她宣告。
“殷姝,我要你。”
我要你……
有形的东西似在无声膨胀,染满血迹的甲胄衣裳尽泄,咯噔随意一抛掷在地板上。
丝绸般的里衣被垫在底下,直至被抱着躺了上去,殷姝神思才稍稍回了一些。
然接下来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了,唇舌不得空隙,被死死的吻住,一双纤嫩葇夷十指紧扣摁在头侧。
细密的吻带着掠·夺的强势往下辗转,脸颊、下巴,又至玉颈……
大大小小的细花在绽放,绝美精致的容颜之上也弥出旖旎的粉绯。
宫变之前留下的痕迹还在,蓄出来的白玉藕粉已经干涸。
姜宴卿眼底更暗灼,“姝儿就这样跑出来了?”
一看便知娇艳的海棠花经过菩提水滋润不久。
“唔。”
殷姝微嘟红唇,将水眸瞥向旁处,无暇回这个问题。
然终是长阔,始终会有苦头。
她紧紧咬着唇瓣,好不容易被姜宴卿舔舐干净的泪又从眼眸里酝出。
到底之际,清透的泪终是凝成一行淌下,顺着眼尾一路浸进了鬓发。
噗嗤噗嗤。
姜宴卿一点一点吻着少女蝶翼上的泪,又哑着嗓音唤她。
“姝儿……”
春意盎然的少女浓比花娇,莹莹又孱颤。姜宴卿额间划过滚烫的汗,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顷刻之后,沉音自薄唇里挤出来,“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见少女不说话,微俯身亲了亲染了蜜意的唇瓣,一边紧紧挽着已化作菟丝花的少女。
极致紧绷的沉湎酣·畅,男人眼底因杀戮所起的隐晦猩红渐渐散泛,最后集结成了浓烈的爱和占有。
“殷姝,做我的皇后。”
他沉沉捻出一句,躬身百忙之中未停,玉糕也不忘捏控着往嘴里咽。
殷姝意识不清的被姜宴卿拉着拽入深渊,只能淅淅沥沥的应着他。
“……好。”
过了许久,低哑的嗓音还一直在耳边低喃,“姝儿,姝儿……”
“乖宝贝……”
殷姝方阖动一下红唇,又被亲住了。
“叫夫君。”
“宴卿哥哥……”殷姝微阖眼皮,然又在昏沉中敛了下去,氲着的清透珍珠还挂着,要落不落。
“嗯?叫我夫君。”
姜宴卿抵着少女的鼻尖,低磁的声线早已染上迷醉般的蛊惑。
殷姝难受蹙了下眉,终是软软唤出,“夫君……”
姜宴卿满意的笑了,“乖宝贝再叫一声好不好?”
“夫、夫君。”
娇泣间细绵绵的小嗓子唤了出来,酥酥麻麻的直击心房,姜宴卿心早已被少女融化,俯身又吻住少女的唇瓣……
……
浓黑的天幕泛出了一丝青,直至一缕阳光自厚重的云层罅隙中射出来。
朦朦的光线渡在娇弱的少女身上,嘴唇嫣红,上翘的纯澈眼眸早已潋滟开旖旎的媚色。
美好的有些虚幻。
“宴卿哥哥,好困……”
殷姝回过身,秋水笼眸,“想睡觉了。”
“乖,再亲一下。”
姜宴卿细细吻开少女迷蒙蹙起的娇丽眉眼,再扶着那粉润的细颈,让人儿趴在自己胸膛深处。
“睡吧,乖宝贝。”
晨时的雾薄如蝉翼,两人拥抱得极紧,蜷缩在男人怀中的少女早已有些神志不清。
太过孱孱柔嫩了,似支离破碎的娇瓷娃娃。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然姜宴卿并不后悔,在小瓷娃娃浑浑噩噩溢出一声细弱蚊蝇的轻咛后,气息一重,又吻了一下。
粉嫩的唇瓣反反复复被阭在嘴里吻噬,已是又红又肿。
然还有肿得更厉害的。
姜宴卿鹤颈微敛,见膨胀的透明的粉薄。
这次真的喂了很多。
幽眸久久凝睼,直至小姑娘的脸蛋在赤着的胸膛蹭了几下才回过神思。
“姝儿。”
就这样下意识的唤出声来。
姜宴卿一愕,待反应过来一声低笑,向来知道怀中的小丫头对自己的致命蛊惑。
看着看着,那微微张开的蜜唇竟又含在了自己嘴里。
“嗯唔,姜宴卿……你坏。”
睡梦中的少女得了惊扰,想抵开,可全身无力,只能于事无补的嘟了嘟唇。
如斯,似更方便了男人的霸道,有些发麻的小舌头再度被勾着颤着。
可她没力气了,只能任姜宴卿掠·夺,最后,连呼吸都是由他哺过来的气。
一吻毕,少女红艳艳的唇瓣上又被搽了蜜似的润泽。
姜宴卿这次是真的未再闹小姑娘了,将人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搂在怀里。
似还不够,又将少女的葇夷握在手心里才肯罢休。
黑夜散去,不知何时日光披上浅光映射出来。
姜宴卿下颌抵在少女的额上休憩,待人有一丝丝的举动,便睁开了眼睛。
“乖宝贝。”
低低唤了一声,暗哑的嗓音里说不出的餍·足和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