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喃喃着,品捻着世间最是无双的羊脂凝玉。
殷姝又感受到姜宴卿那氤氲周身的危险气息了,甚至是铺天盖地的裹挟包围着她。
她想哭,可眸里不过才将蕴蓄出点点泪花,又被姜宴卿细细吻个干净。
一树梨花压海棠……
她此刻似乎有些明白了。
她被姜宴卿抱着平躺着,轻轻的吻已辗转落至了她的唇瓣。
殷姝下意识一颤,唇缝咽出一声细弱绵绵的嘤咛。
然不过一瞬,他又强势抵开了她的贝齿,进了檀口蚕阭。
摇曳葳蕤的烛火噼里啪啦一声,燃烬后的一抹余烟散泛在浓黑的夜色中,轻纱微漾的榻内正是浓春翡丽。
姜宴卿软软亲着人的唇瓣,缓缓的蚕食。
似清淡泠泠的风轻拂过湖面娉婷袅娜的芙蕖,将水面荡开些浅浅的涟漪,掠过少女馥郁的幽兰芳息。
他吻的重了些,少女溢出一声软软糯糯的轻哼。
姜宴卿眼眸暗沉,压去幽回的邪气,离了少女的唇瓣,暗哑着嗓音问:“姝儿喜欢吗?”
少女染着哭腔,急急摇着头,“不喜欢,我不喜欢。”
姜宴卿百忙之中未停,慰哄着:“乖,姝儿会喜欢的,日后脉象好些,便该治阳虚寒毒的病了。”
殷姝欲哭无泪,躲不开,逃不掉,只能被野兽叼在嘴里狠狠欺着。
“这又怎么治啊……”
黑夜中她看不清姜宴卿的神情了,可感触却无限放大,她面颊烧得厉害,烧得全身无力。
她又感觉姜宴卿又在轻轻咬她的面颊了,顷刻,他辗转又覆住了自己的唇瓣,朦胧中,她听见他说:“别急,孤日后会亲自为姝儿调理阴阳的。”
“唔,我、我可以说不要吗?”
“不行。”姜宴卿想也没想,便拒了少女这敬小慎微的埋怨。
少女委屈哼唧一声,极可怜的被那清冽的湿糯挤进檀口。
……
外头的清月穿透黑云,月晖极清遍洒银霜,待西沉去,又是一日明媚春光。
待殷姝自梦中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她下意识将手往身后摸了摸,却触及一片凉意。
他走了,看来还离开了许久。
她本以为昨夜被那不讲理的野兽紧紧抱着不留一丝缝隙,她会睡得并不好,然与之相反,睡熟后,她是异常的好眠,甚至比以往自己睡时更舒服些……
察觉自己在想什么,殷姝连摇了摇头,定是自己被欺负傻了。
她坐起身来,又不放心的撩开帷幔,水眸流转一圈,见房内没人,这才放心。
她细细捋了一下思绪,想起昨夜他说的,今棠姐姐没事。
可能将今棠姐姐引诱离开的,应当只会是秦明,既是如此,那今棠姐姐应该是会没事的。
可她追着秦明,若不甚杀了秦明怎么办……
殷姝愈想愈乱,察觉有人轻声开门走了进来,心下一惊,下意识又钻进了被褥里。
稳健沉稳的脚步朝这架子床走来,最后停在了帷幔外面,甚至淡凝的冷香若有似无也钻进了榻内。
与姜宴卿亲身接触这般久,除却他,还能有谁?
可昨夜发生的一切,她还没缓过来,更是难以面对他。
正思绪混沌着,记忆中那只骨节分明又泛着玉色的手已缓缓撩开帷幔了。
第53章
方掀开帷幔, 一股子少女身上的甜馨软香便毫无防备钻进鼻端,惹的姜宴卿心尖一漾, 然昨夜与自己亲近的久了,那甜香好氲着些冷香,更散着些旖旎浓情。
兀得,他瞧见那被角微微一动,便猜出是小猫儿已经醒了。
姜宴卿唇角微勾起一抹笑意,眸间聚了自己也未察觉的柔情和纵容,昨夜猫儿被自己闹得哼哼唧唧, 却在后面不自不觉便睡熟了。
睡熟后的猫儿乖乖软软,也不闹着抵拒自己,更如寻着主人庇佑怜惜的小幼猫般蹭进自己怀里深处。
纵使夜里看不见, 但就这般听着小姑娘的浅浅吐息,自己已是久违的满足, 甚至是愉悦。
可这撩人的猫儿倒是睡得香了,可没了遮掩的玉软花柔在自己怀里循着庇佑, 便是自己保受折磨。
姜宴卿掀袍坐在了榻侧,眸光聚在蜷在最里侧的一团隆起的被衾上面,微眯了眯眼。
这没心没肺的丫头。
这所鱼龙混杂的客栈,布着各处眼线,说是客栈,暗地里行的都是见不得光的黑行勾当。如此藏污纳垢之地, 她竟敢这么便追来了。
娇悄妩媚, 以前做个阴柔的小太监尚可还瞒得住人, 换上寻常的粗布衣裳, 那些老条子眼里,便如送上嘴来的绵羊。
如是想到, 姜宴卿眸色沉了些,倘若昨夜非自己在此,他不敢相信自己这娇娇猫儿落入别的男人手里,会如何……
甚至,这猫儿还敢在如此危险之地卸去所以花瓣,露出最是娇嫩白嫩的霜玉泡澡。
忽地,那被角又是轻轻动了一寸,将自己整个埋在其中的少女不安极了。
殷姝知姜宴卿此刻就坐在榻侧,甚至她能感受到他那道强势而霸道的视线毫不掩饰的盯着,纵使看不见,都灼得自己有些发软。
她不知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此刻这薄薄的被衾之下,自己身上仅一条短亵裤堪堪挂着,昨夜披的外衫早便不见了,就连自己那勒藏团酥的素绢也他弄得不知哪儿去了。
殷姝下意识咬了咬唇瓣,没忍住弱弱吸了口气,好疼呀……
他昨夜到底亲了多久呀,自己睡熟之后他还在亲吗?
少女闷闷想着,又想起嬷嬷耳提面命反复在耳边叮嘱的事情,女儿家不能随意让男子看了去的。
可昨夜——
昨夜自己不仅被他看了许多,连那软软糯糯的玉团子也难逃……
愈发想着,殷姝面色愈发的泛上绯红,弥上的赧意让她心跳得也不受控制了。
她想起昨夜姜宴卿说的话来。
自己当真是生病了吗?
正无措想着,少女察觉一道力正扯着覆盖在上的衾被——
“唔姜宴卿。”
自赤红唇瓣挤出的娇呼还染着些朦胧的软糯。
然已是来不及了,薄薄的衾被已经离了自己的掌心,被姜宴卿长臂一拉,自己埋藏在里头的脑袋便无处遁形来。
新鲜的空气骤然扑面,殷姝还没来得及吐息,便又被姜宴卿连人带被子一同抱在了怀里。
他怎么又抱她了呀……
少女水眸波光流转,盈着些迷蒙的视线抬眸看他,她只看见姜宴卿面上又有些不一样了。
直勾勾的囚着她,又像起了什么怀心思一般。
她又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不过须臾的功夫,一只大掌竟覆在了自己眼睫之上。
姜宴卿沉声道:“姝儿不许以这样的眼神看孤。”
暗沉的嗓音里还有些凝重和肃穆。殷姝更是不解,茫茫然扑朔了几下蝶翼,软唇嗫喏,“为什么呀?”
香软的甜馨随着少女羽睫阖动那几下,撩在了手心里,最后又不着痕迹拂进了心底。
姜宴卿微愣间,闻少女又细软绵绵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姝儿。”
久久,闻男子唇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轻轻的捻,似氲着极致的柔情。
以前哥哥和嬷嬷也会这样叫她,可从未以这样的语气叫过,更甚的是,今日来,每每从他嘴里听出来,她皆是有些耳根子发软。
殷姝没忍住将一只手自衾被里拿了出来,又大胆抬起将覆在眼睛上的大掌握着移开。
黑暗骤散,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面前男子的那张如玉无暇的俊脸,在泠泠日光映射下,更是精雕细琢,惊艳绝伦。
今日他换了身白色的锦袍,袍角衣身勾勒坠着银丝云纹。殷姝眨了眨眼,这身衣裳将素日温润韫玉的模样发挥的淋漓尽致。
就这样看,明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可偏生这仙谪皮囊底下尽是凉薄暴戾,尤是昨夜对自己做那些事时……
“姝儿又想什么了?”
猝不及防,磁性好听的声线轻轻落下,殷姝被拉回思绪,连道:“没、没有的。”
姜宴卿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他坐在榻沿的位置,如此以来,少女若挣扎些,便是会掉下去。
殷姝稍稍往后一看,大抵是猜出了他的意图,他想让自己乖乖待在他怀里。
视线再微微一瞥,她顿时红了脸色,似含苞待放的花儿般夺目粉嫩。
只见,上好的一条锦绸素绢极可怜的自塌上逶迤而下,一大半皆堆砌在脚跺。
这……这!
瞧见少女莹润面颊上的异样,姜宴卿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哑声道:“昨夜孤亲自为姝儿治了病,今日好些了吗?”
说话间,幽深如潭渊的黑眸意味不明的下移了些,思绪亦忆起那婷俏的粉腻团子来……
想到此,姜宴卿眸间漾开一圈潋滟,显露些势在必得的恣睢和幽暗来。
既染上了,此生哪还能放得了手。
他滚了滚发涩的喉结,沉吟半晌,终是在少女怯惧发颤的瞳眸里,将阻隔着娇花的衾被一把卸去。
“啊唔!姜宴卿!”骤然如此,殷姝不禁唤了声,更急得抬手去捂住他的眼睛。
她饲机抬手自他怀里下来,却不及一只大掌轻而易举便盈握住了整个细腰。
少女细柳娉婷莹莹,若细花般柔弱。
“呜……”殷姝染上了些哭腔,她又抬手去掰开腰间揽着的大手,如此一来,却顾此失彼,掩在姜宴卿眼上的那只手儿被姜宴卿握着拿了下来。
殷姝无措又委屈,却毫无办法,躲不开,也藏不了,只能受着姜宴卿那危险又幽回野性的狼光。
不过稍稍,她的一双手儿便又被姜宴卿交扣着反剪在了腰后,察觉人楚楚可怜发着细颤轻呜,姜宴卿一手遂少女的软背而上,揉了揉她的头。
“乖,孤只看看好些了没。”
“呜……”
姜宴卿又慰哄着在少女眉心轻轻一吻,风无声吹着,殷姝闷着嗓子,极艰难弱弱吐息着。
男子的大掌轻轻顺着少女的青丝,安抚着幼小弱兽的情绪。
不知熬了多久,殷姝脸色已红得能的能滴出血来,紧阖着的双眸总算没忍住悄悄看他一眼,竟意外跌进那暗无天日的深渊里。
“可以了么?”
她颤抖着声线极可怜的问,却在半晌得到男子的摇头。
“姝儿这儿……”
姜宴卿喉间涩的厉害,他咽了口气,道:“还甚是严重,还需日后时时按穴。”
说话间,殷姝瞧见姜宴卿本就闪烁着幽色瑰丽的瞳眸又黯了些,她总算没忍住哭出了声,一咬牙,索性扑进了他的怀里。
“呜呜宴卿哥哥……”
脑袋混沌发懵下,她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扑进他怀里了,如此,他便不会在想着那极度危险骇人的事情。
“你抱我,抱我……我要你抱抱我……”
少女的哭声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然如此也不难猜出,少女哭着闹着要抱是为了躲避自己再像昨夜那般欺她。
事实也确为如此,他动了坏心里,情不自禁的又动了自己曾弃如敝履的肮脏晦念。
方才似一进来心底那恶念便已蠢蠢欲动,更遑论亲眼瞧见那世间最是惑人心的春华秋月。
然猫儿如此拙劣又稚嫩的计谋,偏生自己又轻而易举便能上当妥协。
姜宴卿微默半晌,终是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
罢了,狡黠的猫儿年纪还小,日后再慢慢教吧。
他总算松了对少女的禁锢,顺着人儿的恳求将人抱在了怀里,又将那被衾将哭得直掉珍珠的瓷娃娃裹了进去。
“好了,乖姝儿,”姜宴卿替人拭着面上的泪痕,拭得干净些,又将少女摁进了自己怀里深处,紧紧抱着。
危险渐渐散去了些,殷姝哭声止了,却也有些止不住的抽噎。
她被男子摁着趴在他的肩头,鼻息间也尽是他清冽的淡香,以前她觉得好闻极了,可现在,却愈发让她害怕。
害怕的看见姜宴卿露出些异样的眼神边想哭,无论是肃穆的凶他,还是强势又霸道的亲她。
囫囵想了许多,殷姝总算止了酸涩,可她这些日来,皆可怜无助的承受姜宴卿带给她的一切,她什么都做不了。
而今他现在还是温润柔和的模样,她想趁着机会报复回来。
可她又该如何报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