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瑜感觉很危险,思索着跟陆知让提议:“我们能不能给小动物们脖子上挂个牌子,上面印上我们的联系方式。这样它们如果走丢,被人发现之后也能马上联系到我们。”
陆知让毫不犹豫地说:“可以。我之前也有这个想法,特特长这么大了,现在出去玩还是撒手就没。”
达成合意,温书瑜又问:“这种要去哪里做啊?网上找吗。”
陆知让:“不用,我让公司的美术帮忙吧,先画个小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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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报酬到位,赶在他们睡觉之前,美术已经把图都画好了,发到陆知让的手机里。
此时,两人正躺在床上,温书瑜低着头,乖巧又认真看着手里的英文书。
陆知让把手机递过去:“他画了两个版本,你看看用哪个?”
温书瑜把书扣在被子上,偏头凑过去。
离得近,她能清晰闻到男人头发上清爽好闻的洗发水香味。
温书瑜视线落在他手机屏幕上,看到一共有六张小图。
分别画了两组特特、别别和柿子的头像,都是按着照片画的,一组风格偏写实,一组偏卡通。
她原本以为,做个空白牌子上写着:主人联系方式xxxxxxxx,就可以了。
没想到还有小头像。
但第一张图上面,她看见陆知让发送的四位数转账,大概懂了…
温书瑜伸着手指翻了翻,划到写实风的那组,说:“这三个吧。”
陆知让眉梢微动,划回卡通风那组,低声说:“我觉得这三个更合适。”
温书瑜又翻了翻,坚持道:“可是另外三个更像他们,这三个都看不出来,像是动漫里的小猫小狗。”
陆知让皱皱眉,也有点坚持:“这三个也挺像的啊,而且戴上很可爱。”
温书瑜:“另外三个也挺可爱的。”
两人对视一眼,僵持不下,陆知让淡笑了下说:“那就两种都做吧,到时候给它们换着戴。”
温书瑜也笑:“好!”
猫牌狗牌的事商量好,温书瑜又看了会儿书,让陆知让关灯。
两人躺在床上之后,她犹犹豫豫地拿来枕边的毛绒小熊。
说来也是奇怪,这几天晚上睡觉时,不论她抱得是柿子还是毛绒小熊,第二天早上起床,都会发现自己抱得是陆知让,而且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
她问过两次,陆知让都说他也不知道,并猜测可能是抱他睡觉比抱猫和小熊都要更舒服,所以她睡着睡着就做出了更舒服的选择。
温书瑜有些困惑,但好像又想不出别的解释。
这会儿,她抱着小熊躺了还没有三分钟,陆知让在她身边沉沉开口,因为侧躺的姿势,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一些。
“温书瑜。”
温书瑜翻了个身,小声问:“怎么了…”
陆知让悠悠说:“反正你每天晚上都得换,还不如睡前就直接开始抱我。”
“!”
这是什么道理?
晚上无意识的状态,抱也就抱了。
现在清醒着,又不做别的,抱着睡也太…太腻歪了吧。
温书瑜垂眼看看怀里的小熊,又抬头,在一片昏暗中看看他侧脸的轮廓,开始了激烈的心理斗争。
片刻后,她鼓起勇气,把小熊放回枕边,挪到陆知让身边,胳膊轻轻搭在他腰上。
男人灼热的呼吸就落在她脸颊上,一下又一下,像是无形中有小羽毛在她心上挠痒痒。
房间里安静一会儿,陆知让偏头,在她耳朵附近轻轻碰了一下,嗓音低哑又温柔,缓慢地问:“今天想吗?”
“想什么?”
温书瑜问出口,马上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保持理智,吞吞吐吐地回答:“可今天周四,明天我还要早起的……先不了吧。”
陆知让没勉强,缓缓沉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之前也就算了,最近每天晚上抱着她睡,作为一个身体强健的男人,他也很难熬。
基本隔天起床,都得去浴室冲冷水澡。
而且,根据目前的规律,就只有周末可以。
之前的三周,甚至只有周五一天。
虽然陆知让之前也没有可参考的经验,但就凭直觉,一周一次的夫妻生活也未免太少了。
尤其,对于他们这种热恋中的新婚夫妻。
陆知让揽住怀里的女孩儿,心里暗暗计划着。
既然如此,那以后周五两次,周六两次。
这样,就好像勉强可以接受了。
计划好之后,陆知让安心且满意地阖上眼。
第37章
学生们对待必修课的选课工作向来很谨慎, 毕竟期末成绩关系到绩点、综测、奖学金、保研名额等种种要素。
万一不小心选到讲课听不懂、上课爱点名或是期末给分很差的老师,这一学期都很不好过。
所以,温书瑜作为第一次开课的新老师, 一般情况下选她课的学生人数并不会太多。
但农业大学还有规定,选课学生人数如果小于课容量的百分之十五, 那她这门课就开不起来,会被教务处取消。
每位老师每年都有课时要求, 温书瑜秋季学期已经没有开课了, 春季学期的课不能再开不起来。
周五这天, 本科生的选课工作就结束了。
温书瑜在实验室等待仪器分析结果时, 忐忑地拿出手机, 打开智慧校园的教师端。
幸好, 选课人数达标了。
但是另她意想不到的是,选她课的学生还挺多的。
两门120人课容量的课, 居然已经有百来个学生选, 一节八十多人, 一节七十多人。
温书瑜正看着屏幕, 身边凑过来一个学生, 就是上周末要她帮忙修改论文的那位。
学生笑嘻嘻地说:“温老师,我们院有好多本科的学弟学妹跟我打听您,应该是想选您的必修课。我跟他们说了好多您的好话!”
“他们肯定呼朋唤友一起去选您的课了。”
温书瑜看他一眼, 心中微动,很认真地道了声谢。
他们这组学生现在都在等仪器分析结果,几个人靠在墙边,聊天的聊天, 看手机的看手机。
这时,温书瑜的手机也振动一下, 弹出一条群消息。
她点开看了一眼,瞬间拧起眉,头皮发麻。
孙万勤老师把她带小学生参观植物园的那条新闻链接发到植保院的硕博生大群里了!
群里一百多号人,有院里所有的硕士博士生,还有所有领导和教师。
副院长第一个回复:【大拇指:/大拇指:/】
温书瑜:“……”
她正要关掉,听见旁边有学生扬声说:“哇!温老师上新闻了!”
其他学生:“哪哪哪,让我也看看!”
“就在大群里。”
“欸我看到了,温老师好可爱啊,额头上还贴着一朵小红花,天啦天啦。”
“后面这个帅哥是谁啊?也贴了个小红花,是植物园那边的工作人员吗,我去,这也太帅了吧。”
“我把链接转发到朋友圈,欸,搞定!”
突然间一群学生当着她的面讨论她,虽然都是夸人的话,但温书瑜还是浑身都不自在。
连不远处唐老师带的小组都纷纷竖起了耳朵,表示他们做完实验马上去看。
温书瑜划了下朋友圈,映入眼帘前几条都是:「北阳市农大附小组织冬令营活动,农业大学优秀青年教师参与带队。」
她深吸一口气,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成熟稳重形象好像有点破灭了…
好在,旁边的仪器响起分析完成的提示音,暂时解救了她。
温书瑜努力保持镇定道:“都过来看结果吧,先不要看手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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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上下班时间,几乎院里的每个老师和认识她的学生都在大群里回复了大拇指或“优秀”。
温书瑜只能把这个群先屏蔽了,才稍微能缓一口气。
结果,她回到九里清江,刚进家门,又在门口的柜子上看到她贴小红花的照片。
温书瑜忍了忍,还是动手把相框拿起来,放进抽屉里最底下一层。
刚放好,遇到穿好外套、牵着狗绳准备出去遛狗的陆知让,唇角小幅度弯起,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下班了。”
说着,陆知让扫了眼空出一块的柜子,问:“你把照片收起来了吗?”
温书瑜:“对。”
特特已经在她脚边转圈圈,陆知让眉梢微动:“收起来做什么。”
温书瑜一边换鞋,一边简短道:“…看着实在太傻了。”
“好吧。”
陆知让抿抿唇,也没坚持要把那张照片摆回去。
只是,他目光又落在剩下的那张照片上,他们的婚纱照。
陆知让思索了下,提议:“不然趁着过年的假期,我们抽时间在重新拍一次婚纱照吧。”
之前还没觉得,现在在看他们那次拍的婚纱照,才觉得笑容都如此僵硬、行为举止如此不亲密,完全就不像夫妻。
温书瑜也看了那张照片一眼,犹豫着,慢吞吞地说:“不用吧…这不是已经有一套了吗。”
陆知让垂眸看她两秒。
两人对视的时候,特特已经过去扑门,完全按捺不住一颗想出去玩的心。
见两个人都不理它,它又跑回来,伸着小爪子扒拉陆知让的裤脚催促。
陆知让暂时没理它,问温书瑜:“那今天要一起遛狗吗?”
温书瑜摇摇头:“…今天我就不去了吧。”有点累。
“哦,好吧。”
连续被拒绝两次,陆知让耷拉着眼皮,不太高兴地牵着狗子出门去了。
……
温书瑜这两天都在加班,本来这种强度的工作对她来说完全不算什么,但今天应付了太多人,也有些疲惫。
她先给自己热了杯牛奶,然后进书房,站在窗边看了会儿夜景,回去写教学大纲。
既然已经有一百多个学生选了她的课,那她更要重视起来了。
她第一次开课,万一讲得太烂,说不定以后都没什么学生选她的课了。
在其位谋其职,温书瑜在收到入职通知时,就下定决心要科研、教学两手抓的。
她写教学大纲写到快十一点,起来伸伸懒腰,准备回去睡觉。
明天虽然是周六,但为了赶项目进度,她和组里的学生说好明后天都要去加班,但不用像平时一样那么早到。
温书瑜洗完澡,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发现灯已经被关掉了,只留下门口最最昏暗的那一盏。
她有些困惑地走到床边。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默认睡前要看会儿书的。
陆知让靠在床头看手机,肤色被手机屏幕光照的更加冷白,鼻梁挺直,眉眼清俊温和。
温书瑜轻声问:“你困了吗?”
陆知让按灭手机,放到一边,“没有。”
“那怎么这么早就关灯?”温书瑜问完,顺手想去按床头的开关,把阅读灯再打开。
陆知让嗓音有些低沉,语速很缓慢地说:“那开灯也可以。”
“啊…”
温书瑜掀开被角上床,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三只小家伙都不在屋里,大概是被关回房间了。
在床上静静躺了一会儿,陆知让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温热而湿润的呼吸落在她脸侧,紧接着,是绵密的吻。
温书瑜闭上眼,有些害羞地配合着他的动作。
根据前几次的经验,他们在这个过程中不会有什么语言上的交谈…其实,主要是因为她不好意思。
过不多久,感觉睡衣被拨开。
温书瑜想到明天上午还要去实验室,在他去抽屉里拿东西的空挡,鼓起极大的勇气,小小声说了一句:“今天能不能…稍微快一点。”
陆知让声音沉哑地“嗯”了一声,而后,加快速度撕手里的包装袋。
温书瑜:“……”
她又补充:“我说的不是这个,是等会儿…内个。”
还是没好意思说下去。
黑暗中,她看不清陆知让的表情,也没听到他的声音。
温书瑜又想了一下,咬咬唇,攥着被角跟他商量说:“就差不多…比第一次慢一点点…”
大概控制在十多分钟的样子,应该就差不多。
“行。”
陆知让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而后深深盯了她一眼,呼吸更加沉重,倾身含住她的唇。
夜色逐渐变得浑浊和凌乱。
……
温书瑜再有精力去看时间,又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房间灯依然没开,他们也都没着急去洗澡。
温书瑜缓了一会儿,平复下呼吸,虽然很害羞,但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哑,仿佛还带着刚才的哭腔。
“你不是答应的吗…”
“然后现在都十二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