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你的好奇心,不要打开潘多拉魔盒。”
“所以那个箱子里确实有些东西,对不对?”
“你真想知道?”
他的表情似乎在思忖把你和穆迪一起关起来的可行性。
你识时务地回答:“……不想。”
“你觉得会是谁把波特的名字投进去的。”
生活总有些意外之喜,就像正在上课摸鱼老师却突然叫你回答问题。
许多个夜晚,你辗转反侧,望着帷幔久久不能入睡。
你在担心小巴蒂有没有将你的存在告知给伏地魔。实际上他也不需要主动汇报什么,伏地魔只要轻轻地读取他的思想,就能知悉一切。
走运的话,伏地魔不知道有一个bug存在。然而小巴蒂也不可能放任你上蹿下跳,他早晚会撬开你的脑袋一探究竟。
将近一个月内,小巴蒂除了支使你做复方汤剂以外,只提了让你接近哈利。出于对性命安全的考虑,你也按照他的话去做了。其余时间你和他相安无事,谁也没有提起过第一天正式见面的那个晚上。太过平静了,平静得古怪。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早死晚死都得死。
你摩挲着下巴,顺手拿起一小瓶复方汤剂摇晃,“他自己?大家都这么说。嗯——或许是邓布利多,两个霍格沃茨的学生参赛,胜算几率又大了点。也有可能是他的朋友?希望救世主大放异彩?啊!为什么不是火焰杯显灵,幻化成人形,投了哈利波特的名字?还有——说不准有人想让哈利波特去送死呢?”
“很精彩的设想。”他的脸颊在微微颤抖。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教授?”
“我很好奇你的身份。”
“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我不喜欢难以掌控的感觉,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小巴蒂拄着拐杖走向那个箱子,“我没有很多耐心,我想这是最快捷的方式。”
他拿出了魔杖。
?
危——
小巴蒂一个转身,魔杖精准无误地对着你。
“钻心剜骨!”
梅开二度。
行动跟不上脑子,你来不及躲闪,吃痛地喊出声。
你被魔咒击飞,撞到墙上,沿途还掀翻一把椅子。你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每一寸皮肤上都好像插着一根针,缓慢而有力地刺进,直至完全没入。身体像濒临释放的炮竹,下一秒就会炸裂,碎片溅得满天飞。
小巴蒂走近,那双脏兮兮的皮鞋就在脸前停下。你向上看去,他的表情愈发狰狞凶狠。
“这次我会让你感受得久一些。”
你忍着痛苦,磕磕巴巴地发问:“当年——你也是这样——对隆巴顿夫妇的?”
大概是触及了雷区,小巴蒂的脚踩上你的肩膀,铆足力气反复碾压。
“他们可比你有趣多了,现在还在圣芒戈躺着呢,我很乐意送你和他们当病友。”
“你承认——和莱斯特兰奇一伙折磨隆巴顿了。”
“闭嘴!”
他的脚抬起又猛然落回你的左肩,你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嚓”。
“或许我该给你用点吐真剂。”
毋庸置疑,小巴蒂热衷于这场单方面的折磨游戏,谁知道一个疯子还会做出什么来。你是他的一枚棋子,如果再不透露点什么,就会变成废棋。所以在小巴蒂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你可耻地投降了。
“活点地图——我在活点地图上看到有两个克劳奇,其中一个在黑魔法防御办公室。”
“活点地图是什么?”
“一张霍格沃茨的地图,可以显示所有人的位置。”
“这么有趣的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我在哈利波特那里看到的。”
对不起,有时候队友就是用来卖的。等等,你好像还不算他的队友。哦,那没事了。
“波特,”小巴蒂低声念着小救世主的名字,“他也发现了?”
“没有,他忙着比赛。”
“你能把地图拿到手吗?”
“有点困难,我还没有和他熟到这种程度。”
小巴蒂姑且是相信了这番话,因为他不再祸害你的肩膀。
你扶着墙壁艰难地爬起。方才握着的小玻璃瓶已经不见,手心里划着几道红色血痕。肩膀的疼痛剧烈,一呼一吸都牵引着左肩的疼痛加剧。
你戒备地盯住小巴蒂,他的脸开始变形,复方汤剂在失效。他无暇顾及你,跌坐在箱子上。
天赐良机,你可没心情看独眼侠变身。你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魔杖,念出那个想用却一直不敢用的咒语。
“钻心剜骨!”
显然是没料到你会来这一出,小巴蒂毫无防备地从箱子上滑落。
竟然成功了?你惊愕地看着自己的魔杖,分院帽还是把你分错学院了。
小巴蒂也难以置信地瞪着你,神色复杂。
你快步走到小巴蒂身旁,二话不说朝着他的手腕跺了一脚,他轻哼出声,松开了攥着的魔杖。
你拾起魔杖,发现和他上课时用的不是同一根,应该是他本人的。
突然有一种想掰断的冲动。
想摧毁、想蹂躏。
你抬腿踩上小巴蒂的胸膛。
“不是说要让我感受久一点吗?这才几分钟?”
你俯视着小巴蒂,他的额头冒了不少汗。他的身体状况还不太好,你现在的行为算不算趁人之危?不过现在的小巴蒂有一种奇怪的易碎感,还挺可爱。你希望他体验更多痛苦——心理和生理都是。
“可怜你的父亲,离部长之位就差一步之遥,”你比划出一个拿捏的手势,“被福吉钻了个空子。一个无法认清事实的平庸政客竟然当上部长,魔法部是没人了吗?”
为了看得更过瘾,你蹲下去,用小巴蒂的魔杖戳他自己的脸。
“你母亲很爱你,你爱她吗?你懂得什么是爱吗?你父亲好像没教给你这件事。他或许不爱你,但他一定爱自己的妻子。”
小巴蒂厌恶地避开魔杖,你干脆将其占为己有,放到校服里。
是时候让小巴蒂体验一下社会险恶了。你扬手挥向他的脸,声音清脆响亮。
“我知道你依然是忠心耿耿的食死徒,哈利波特的名字是你放的。”
“为什么不揭发?”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小巴蒂不说话,用狐疑的目光审视着你。你干脆又往他脸上拍了一个耳光,可能他比较喜欢这一套。
“……你说。”他被逼无奈的反应着实让你满意。
“塞德里克,我要他活着。”
“就这?”他挑眉。
“你答应了?”
他冷哼一声,算作默认。
你拍拍校服上粘染的灰尘,摆正领带,好整以暇地起身。
“魔杖。”小巴蒂伸手拽住你的衣角。
“我先替你保管。”
你听到他在笑。
“你一定是赫奇帕奇有史以来第一个黑巫师。”
?
在分神的刹那,小巴蒂迅速坐直,狠狠拉扯你的校服,并顺势扶住你的腰,让你正好跪坐到他身上。受伤的左肩因为惯性刚好撞到他怀里,你倒吸一口凉气。随即他屈起腿,将你牢牢束缚住。你的小腹正顶着他坚硬的皮带。
局势的转变令你直呼糟糕。你扭动着身子,试图摆脱窘境。
小巴蒂收紧了手臂,“别乱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你分辨得出来他语气里的威胁。
他的指尖擦过你的肩膀,“我可以帮你。”
“不劳你挂心,我找庞弗雷夫人就好。”你用魔杖抵上他的喉咙,堪堪拉开距离。
小巴蒂似乎料定你不会胆大到杀人,他轻易按下你举起的手腕。
“我想我的主人应该不会嫌弃一个赫奇帕奇。”
?
他像对待一只小猫小狗那样,揉着你的头发,拂过发尾。奇怪的是,你并不反感他过界的行为。
“要不要……”
小巴蒂贴近你的耳畔,你微微偏头,垂眼看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强烈的男性气息裹挟着你动弹不得。你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味道,这是平时还在喝药的缘故。
“跟我一起……”
你甚至不敢直视他,不敢听他接下来的话。
“效忠于主人?”
?
想掐人。
你也这样做了。
小巴蒂敏捷地将你按倒在地,两人纠打成一团。没办法,你只好使出必杀技。你用膝盖痛击他的胯下,小巴蒂骂骂咧咧地松开你。
办公室回荡着你的吼叫。
“法 师 不 要 打 近 战 !”
平心而论,你和小巴蒂相处得还算和谐。
举个例子,互相攻击对方以示敬意什么的。
“你没事吧?”
此刻你是真心诚意地在问候。梅林!你只是想让他死,没想让他变性。
良久,小巴蒂咬牙切齿地回答:“很好。”
“真的吗?我——”
你知道这样很不好,非常不好,可你控制不了视线下移到某个部位。就看一眼,嗯嗯!
算了。
不要践踏一个男人的尊严。
“我信了。”
相视无言,只有尴尬。
你语重心长地说:“注意身体,多保重。”
随后门在你眼前被锁死了。
尽管你没收了小巴蒂本人的魔杖,但他手里还有一根穆迪的。
“也不急这一会儿,”他晃了晃被你踩过的手,“聊聊?”
你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现在这个社会,打着超级无敌强光手电筒都找不到你这样心软的人!更何况你只是正当防卫!
像小巴蒂这种大坏蛋,就应该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去活来来都来了——
“聊就聊。”
“这是你第一次使用不可饶恕咒?”
“如你所见,是的。不知道体验得还满意吗?”
小巴蒂丝毫不在意你的讽刺。
“活点地图的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我能跟人说什么?死去的克劳奇突然要阿瓦达我吗?”
“你还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事?”
在你斟酌措辞的几秒钟内,小巴蒂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蓄谋已久——情报搜集能力还不错。”
不愧是企业级理解。
小巴蒂带着一种诡异的和蔼微笑靠近你,他用能正常活动的手搭在你没有受伤的右肩上。
同一个时空内,你、小巴蒂、穆迪。
这里是残疾巫师联谊会吗?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得到什么,我的主人都可以满足你。他可以带你走上巅峰,你将拥有旁人望尘莫及的能力。那些渺不自量力的家伙们,都将被我们踩在脚下,俯首称臣。想想吧,那会是一番宏图伟业!”
哪里来的脑残粉在这大声喧哗?
你甚至替小巴蒂感到惋惜,他本来能大有作为的,结果现在却为伏地魔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当年追随他的那批人,有人相信能重振纯血统巫师的荣光,有人为了利益,也有像你一样折服于他能力的人。可他们的下场如何?在我看来,你还活在十八九岁那年。一个得不到父爱的叛逆少年,在崇拜力量的路上越走越偏。你沦陷在他的个人魅力中,甚至把他当成你的父亲——”
小巴蒂愤怒地推开你。
“够了!没有人告诉过你揣测他人是很糟糕的行为吗!”
“没有人告诉你假扮成别人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吗?”
“是我小瞧你了,应该在那天晚上就解决掉一切。或许……把你交给主人会比较有趣一点。”
破防了家人们。
其实小巴蒂现在完全可以反杀你,但他没有。他并不想让你真的死掉。这个人保留着一种孩子般的恶趣味,留你一命想看看你到底能搞出什么花样。把你交给伏地魔这种事情也是做得出来的。不过伏地魔可没小巴蒂好糊弄。
“是吗?让他看看引以为傲的手下是怎么笨到连一个学生都对付不了的。”
“也有道理。等我把你调教好了再带到主人面前。明天开始我会辅导你的学习。”
?
“你在黑魔法上很有潜力。”
来自一个食死徒的肯定。
“呃,谢谢?”
“就这样决定了,”小巴蒂势在必得,“每天晚上带好你的书本来找我。”
如果有免费课后补习,自然是极好的。可你才十几岁,正是人生的好时光,应该去享受青春!而不是把时间都浪费在小巴蒂身上——学狗屁魔法!
你随口敷衍了几句就直奔医务室,庞弗雷夫人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你胡扯了一通在禁林被外星人袭击的故事。虽然听起来完全没有可信度,但谁让你是不会骗人的赫奇帕奇呢。
“我需要通知教授们。”
“别!”你拼命摇头摆手。
“噢,可怜的孩子。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脑袋。”
?
“请您不要告诉其他人,我——我已经告诉穆迪教授了,他说他会调查的!”
“穆迪?没想到他还挺有闲心。”
是呢,堪比过年串门时热心得过分的七大姑八大姨。
在魔法的治疗下,你很快就恢复活蹦乱跳的状态了。庞弗雷夫人叮嘱你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再跑去禁林。
在走出医务室前,你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几年的学生是越来越难搞了。”
她一定是指哈利波特(确信
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厨房搜刮点食物。
赫奇帕奇休息室最好的一点就是离厨房很近。上百个小精灵正在厨房里勤恳工作,但他们长得太过相仿了。比认清外国人的脸更加困难的事是分辨家养小精灵。
然而有一个小精灵显得格格不入,就好像垃圾堆中蹦出一张鲜艳的红色毛爷爷钞票。
“多比?”
听到你的呼唤,多比惊讶地转过头。
“噢!小姐认识多比?多比原来这么出名!”
“我听哈利波特提起过。”
“真的?!哈利波特是怎么描述多比的?”
“他说——你是他最爱的小精灵。”
“噢!哈利波特对多比太好了!多比真是太高兴了!”他眼里泛着感动的泪光。
多比旁边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小精灵,脸上还挂着泪痕。
“这位是?”
“多比的朋友,闪闪。”
闪闪是克劳奇家的小精灵,因为没盯住小巴蒂,被老克劳奇解雇了。没想到让你给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