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夫君竟是满级黑莲——猫爷想退休【完结】
时间:2024-02-20 23:05:28

“我就没见过比许姑娘更能折腾的姑娘。骑马,驾车,练武,这些也就算了,朝阳她们也会,可她还大半夜跑去找赵宇川,又抓到机会去傅府,赵宇川也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汤,也跟着添乱。诏狱那是女人家该去的地方吗?许姑娘还一点没犹豫的同意了!”
“这还要我怎么管,怎么骗,怎么哄?谁的女人谁哄,我不管了!”
莫轻言骂骂咧咧,清风却仍有些犹豫,
“公子只是没想到这许多。”
莫轻言炸毛了。
“他没想到?他什么没想到,他就是不想管!我算是看明白了,许姑娘要月亮他都会想着法儿去摘。”
“就只是瞒着我们!”
莫轻言突然压低声音,
“明月今早就回来了,没回李府,也没有去诏狱,他去做什么你知道吗?”
清风突然有些气闷,“他没有同我说。”
“连你也瞒着!”
清风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开始碾药,顺便又加了一把黄连。
许有仪拿到药包的时候仍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快?”
清风面色有些不自然,莫轻言直接挤开他,递给许有仪一个瓷瓶,“药包里的东西今天就要吃掉,许姑娘千万盯着瑾瑜吃干净,不可漏了一点。瓷瓶里的药丸是事发时吃的,什么时候需要假死,什么时候再吃。”
“切记切记。”
许有仪点点头,将要求牢牢记在心里,收好药包瓷瓶。
就在此时,有人传话,赵宇川来了。
“幸不辱命,许姑娘快随我来吧。只是此事不可招摇,我另外准备了马车,许姑娘也不要带太多人。”
说是不要太多人,其实最好一个都别带。
许有仪明白这个意思,让清风等驾了车远远跟着,她独自上了赵宇川的马车。
赵宇川也随后进了车厢,斜着坐到角落,又偏着脸低头拱手致歉,
“非是不顾及礼法,实在是形势所迫。”
许有仪自然不在乎这些,只说无妨,又感谢赵宇川的帮助。
“穆兄珠玉在前,我只是,不想做个懦夫。”
穆无忧啊,许有仪握紧了袖中的药包瓷瓶,长长叹了口气。
马车行到一半,突然停下了。
赵宇川示意许有仪安坐,自己隔着帘子询问,“何事?”
“是孙府的人……”车夫低声回答。
孙府全家流放的日子,就是今天。
那么一长串的人,许有仪只认识孙月颜。她的背已经垮了下来,面上也不再骄傲端庄,只是有着无尽的茫然,还有,一丝的困惑。
“怎么会?”许有仪还不知道孙家获罪的事情。
“傅指挥使在朝会指证孙府密养死士。”赵宇川喉头发干。
“是真的?”许有仪惊问,随即面容失了血色,“假的。”
许有仪放下车帘,呐呐无言。
今日她有幸见到了傅指挥使,看着邻家叔叔一般很是和蔼可亲,收下冷君宇做义子时更是笑的真情实意,眼角甚至都含了泪。
她当时还在遗憾,若是冷君宇没有认义父,或者哪怕晚一天,自己或许能说服傅指挥使帮忙也说不定。
如今回想,简直天真,甚至可笑!
黑龙卫指挥使啊,哪有那么简单,她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向他求情。
许有仪握紧了衣袖,这份药,是唯一的希望了。
马车在沉默中摇晃着前行,终于在一处空旷无人森严阴寒处停下。
诏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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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许有仪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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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阴暗潮湿,气味令人作呕。比这些更可怕的,是墙面地上仿佛永远也洗不去的暗红。
在诏狱最深处,一个稍大些的单间,穆无忧正饶有兴致的盯着草席里钻来钻去的老鼠与蟑螂。
他在等一个人,而这个人很快就来了。
脚步声响起,穆无忧转身行礼,“傅大人。”
来的是两个傅大人,一个身着黑龙卫千户官服,年纪尚轻一脸正义,傅千户傅承风,另一个锦衣在身,面有皱纹气质和煦,傅指挥使傅百里。
穆无忧躬身的方向,只有傅百里。
傅百里刚从宴席过来,身上还带着酒味。闻言没有回应,只是板起脸,抿着唇,
“穆无忧,你竟敢骗我!”
诏狱的空气都凝重了几分,换个胆小的来,只这一嗓子,就得趴在地上求饶。
穆无忧却反而站直了身子,面上甚至带上了无所谓的笑,“傅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你不害怕?”
“傅大人慈爱温和,为何要怕?”
傅百里眯起眼睛,杀意有如实质。傅千户感受到傅百里的变化,上前一步剑指穆无忧,
“大胆,这里是诏狱!”
穆无忧却被逗笑了,看都不看傅千户,只盯着傅百里,面上满是遗憾。
傅百里按下傅千户的剑,鹰隼一般的眸子死死盯着穆无忧,“你在威胁我。”
“彼此彼此。”
“就凭那几个人,也想闯我傅府?”
“不知傅府比之冬狩大营何如?”
穆无忧笑着看回去。一老一少两人,隔着门栏对望,门栏外的人绷紧身子黑沉着脸,门栏内的人随意站着轻松惬意。
两人都没有说话。
傅千户突然明白了什么,“穆无忧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动娇娇一根寒毛,我必让你的未婚妻陪葬!”
“闭嘴,出去!”阻止的是傅百里,语气之狠厉是傅千户从未见过的。
傅千户忍不住一抖,再不敢多说一个字,躬身离开。
等到傅千户走远,傅百里这才看向穆无忧,“李承志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穆无忧已经收了笑,只扯了个嘲弄的弧度,“他老了,你也是。”
“哦不,傅大人更惨,朝野皆敌,后继无人,死无全尸,带累亲人。”
穆无忧语气平平,但他每说一个字,傅百里面色便苍白一分,等话说完,傅百里甚至站立不稳,他下意识看向外面,那是傅千户离开的方向。
“他不行,你知道。”
傅百里上前一步,靠近穆无忧,恶狠狠道:“我今日又认了一个义子。”
穆无忧只是不屑的嗤笑,依旧盯着傅百里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更好。”
“……我如何相信你?”
“你别无选择。”
傅百里神色变换,良久,终于松了肩膀,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穆无忧弯了眼睛,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了。”
不多时,两人换了个干净的地方,隔桌相坐,桌上摆满美酒珍馐,穆无忧抬手将傅百里的酒杯斟满。傅百里面上是冷君宇熟悉的慈爱,他端起酒杯,在手中捏着,
“他只是我一时心软放掉的一个小太监,皇帝知道,他不会信的。”
“圣上从来不在乎是谁,他要的只是个证人,他会信的。”
“朝臣在乎。”
“朝臣不在乎。”
“我在乎。”
“你更不在乎。”
傅百里放下酒杯,面上慈爱之色慢慢退去,许久,他突然畅快大笑起来,一口饮尽杯中美酒,看向穆无忧眼中尽是欣赏,
“好好好,老夫突然有些羡慕李承志了。”
“以后,他只会羡慕你。”
“老夫等着那一天。”
两人相对饮酒吃菜,推杯换盏,时不时响起傅百里豪爽的声音,气氛正热,傅千户突然敲门。
傅百里皱眉,却还是让他把话说完。
等傅千户耳语完毕,傅百里看向穆无忧露出个促狭的笑,“还在想送你个什么礼物,如今倒是有个现成的来了。”
穆无忧有些疑惑,傅百里却卖了个关子,只是让他返回了之前的牢房,便带着傅千户离开。
穆无忧凝眉沉思,突然,他面色涨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是你吗?蓉蓉。
许有仪踮着脚走在诏狱之中,带着十万个小心,竭力无视脚下的黏腻感觉,咬着牙一步步往更深更黑处走去。
买通的黑龙卫懒得跟着来,只把钥匙给了赵宇川。
赵宇川谢过后追上许有仪脚步,看着眼前娇弱却坚定的背影,莫名有些佩服,还有一丝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
“许姑娘跟在我身后吧。”赵宇川快走两步,为许有仪引路。
“多谢,呜。”许有仪捂住自己的嘴,将尖叫封死在口中。
就在刚才,一只肥硕的,毛茸茸的东西从她脚面爬过,织锦的鞋面将小小重重的触感一分不落的传递给脚面,鸡皮疙瘩顺着被踩踏的位置自下而上迅速爬满全身,头发都恨不得倒立起来。
“怎么了?”赵宇川回头。
“没事,时间有限,快走吧。”
赵宇川深深看了眼许有仪,最终只是默默转过身继续引路,举到一半的手臂随意拍打了下衣衫,到嘴边的“我扶你”自然也没说出去。
他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钥匙,引着许有仪一步步往更深更黑处前进。
“瑾瑜!”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许有仪的眼泪几乎要流下来。
在草席上背朝狱栏侧躺的人似乎愣了一下,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一声叹息伴着苦笑幽幽响起。
许有仪心痛如绞,她握紧狱栏,恨不得挤进去将穆无忧抱在怀里。
她又唤了一声。
穆无忧终于有了动静。
他蹭的一下坐起来,猛地转过身,面上仍带着不可置信,确定了许有仪就在狱栏外,这才转为狂喜,伸着手扑向许有仪。
起的太急,甚至跌了一跤。
但他毫不在意,飞快撑起身子扑到许有仪面前,隔着狱栏抓紧了她的手,
“蓉蓉,你怎么来了!你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许有仪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穆无忧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干净体面,衣冠整齐的,服饰上没有褶皱脏污,便连每一根发丝都整整齐齐梳在发髻里,哪怕刚进李府最狼狈的时候,面上也是干净的。
可现在,他衣服脏乱,皱巴巴卷着,嘴唇干裂,面上一道道脏污遮盖了俊美的颜,发髻歪斜,甚至钻了几根枯黄的稻草。
许有仪竭力压制声音的颤抖,伸手摘下那几根碍事的枯黄,“赵公子带我来的,我不走。”
“赵公子?”穆无忧抬头,“赵兄!”
赵宇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事先准备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了。
他与穆无忧见礼之后,抬手打开牢门,“只有一刻钟,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干脆利落转身走远了。
许有仪谢过赵宇川,然后穿过牢门径直扑到穆无忧怀里,不等他有所反应,立刻退开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
“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穆无忧任由许有仪打量,甚至配合着转了一圈,等她看完这才将其揽在胸前,“我毕竟有官身,没有证据的话,他们不会随意对我用刑的,蓉蓉不用担心。”
许有仪松了口气,随即又吊起心,“冷君宇有证据,他今日忙着认父,明日说不定就要拷打你了,他亲口说的,要你死。”
穆无忧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许有仪,闻言也只是将她按回胸前,“他说气话呢,我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明天就好了。”
“我怎么不担心!你知道孙家吗,全家流放,只是因为傅指挥使的一句话!”
穆无忧当然知道,只是这等阴私交易却没必要让许有仪知道了。他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然后微微侧开脸,让许有仪看到最完美的破碎与坚持,
“圣上是明君,他会为我做主的。”
他要是明君,孙家就不会流放了!
许有仪咬牙,更多的却是心疼。
这朝堂黑暗危险,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穆无忧这样如玉君子一般的人物,究竟要如何面对这些阴暗诡谲。
还是得靠自己!
许有仪拿出药包瓷瓶,认真介绍了来源功效禁忌,小心翼翼打开药包放到穆无忧手上,一粒粉末都没有掉出来,
“没多少时间了,你现在就吃了吧。”
“假死药?”
穆无忧挑了眉,不等许有仪催促,仰头尽数倒入口中,喉结上下,已经吞咽完毕,面色没有一点改变。
“你怎么这么着急,我找点水去。”
穆无忧却揽住她的腰,“有你就够了。”
不等许有仪反应,穆无忧已经低头含住那双红唇。他已经日思夜想了许久,稍微放纵一下,应该可以吧。
有点苦,有点麻,但都无所谓了,出了这个门,她还能再看到穆无忧吗?
许有仪心中空落落的痛,一会儿又好似油煎,她环抱住穆无忧,主动加深了吻。
穆无忧得了信号,更是用力抱紧许有仪,似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不知过去多久,一声轻咳突然响起。
穆无忧只做未觉,抬起手虚掩了许有仪的耳朵。轻咳再次响起,许有仪终于听到。
她仰起头,一眨不眨的盯着穆无忧的脸,像是要把他永永远远的刻在心里,手仍环着穆无忧的腰,“我该走了。”
穆无忧摆出最好看的角度,用出最温柔的声线,“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真的会没事吗?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许有仪鼻子一酸,眼泪又要掉下来。但她强行忍住了,勉力扯了个笑,这或许是她与穆无忧的最后一面,总不好留个哭哭啼啼的记忆。
“我走了。”
赵宇川就在牢门口,锁门之前对着穆无忧郑重一礼,“我会关照弟妹的。”
穆无忧也正色回礼,“多谢。”
等两人背影彻底消失,穆无忧掏出瓷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
“山楂丸?呵,还记得讨饶。”
穆无忧随手把瓷瓶药丸丢开,抬起手臂,一寸寸抚过自己的唇,
“我有更好的。”
声音暗哑缠绵,将这牢房的阴冷的空气,都染了绯红的色。
走出诏狱,恍若隔世。天边的晚霞,红的像血。
“许姑娘之后有何打算?”
打算?
“瑾瑜他,还有救吗?”
从没有人进了诏狱还能活着出来。
赵宇川张张嘴,还是换了个说辞,“许姑娘不用担心,穆兄吉人自有天相。若有需要,尽管来寻我。”
“你们都让我不要担心,好像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许有仪苦笑,远远看到了李府的马车,“多谢赵公子帮忙,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许有仪恭恭敬敬行礼,头也不回的上了李府的马车。
莫轻言看起来又纠结又担心,“瑾瑜他,药吃了吗,没说什么吧?”
许有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没有注意到莫轻言的异常,“吃了,让我不要担心,明天就好了。”
还得是许姑娘!
莫轻言松了好大一口气,言语都透着几分轻松,“瑾瑜说没事,那定然没事了,你就回去好好睡一觉,说不好明天瑾瑜自己就回来了。”
“莫轻言。”
“什么事?”
“我要走了,就在今晚。”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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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退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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