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津知懒得拆穿她，沉默片刻，又道：“给你发消息，五分钟之内就回。”
“好。”她答应的很痛快。
“我走了，你很开心？”赵津知没忍住笑，说了句：“养了个白眼狼。”
姜慈安轻眨了下眼，否认：“我没有很开心。”
“那舍不得我走了？”
赵津知又逗了她一句，见她真的着急了，才眉梢微扬，警告道：“离那个野男人远点儿，我要是再看见一次你跟他靠近，你自己想想我会干什么。”
姜慈安清楚他能做出什么事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地说：“我知道，我不会和他有来往。”
她的态度让赵津知很是愉快，他嘴角噙着笑，夸赞道：“这才是哥哥的好慈安，吃饱了没，吃饱送你回学校。”
“吃饱了。”姜慈安乖顺点头，任由他牵着走。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一家西图澜娅餐厅门口遇到林寻远，他穿着工作服，正在发传单。
四目相对间。
姜慈安率先移开视线，轻声催促：“我们快点走吧。”
赵津知掀起眼皮，看向不远处愣在原地的林寻远，眼底尽是轻蔑道：“慈安，知道么，他这一辈子也只能是这种结果了。”
姜慈安抿着唇没说话，她觉得她和林寻远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是阴沟里的老鼠，如果没有意外，这一辈子都只能活在阴暗里。
她就算现在穿着这些名牌衣服、拎着名牌包包，但依旧无法改变她的出身。
这一切，都不是她的。
她对于赵津知就是一个玩物，他高兴了，会随手奖励她一些东西，不高兴了，那她就是他的一个撒气筒。
这一点，姜慈安很清楚，所以她也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认清现实。
赵津知也没指望她说什么，牵着她有意经过林寻远。
在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姜慈安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状态。
她怕林寻远会不自量力，妄图质问赵津知。
但好在，林寻远并没有任何举动。
跟着赵津知上了车，没等姜慈安反应，整个人就被他按进了怀里，紧接着，窒息的吻接踵而至。
直到姜慈安呼吸渐渐困难，唇瓣也被咬破，流出血渍，赵津知才满意放开她，扯唇笑道：“标了记号才能放心，你说是不是？”
姜慈安抬手抹了下唇，看着指尖上的血，她觉得赵津知是属狗的。
第23章 忒不是人
赵津知有个怪癖，喜欢看姜慈安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回学校的路上，姜慈安的目光始终落在车窗外的风景上，就是不看他一眼。
像是在默默表达她的愤怒。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有课，ᴶˢᴳ唇刚才被他那么一咬，的确是真真切切标了记号。
赵津知瞥了她几眼，没有要哄的意思，只是扯唇笑道：“好妹妹，别闹脾气了，知道么。”
养在身边的女人偶尔使使小脾气，那是情趣，他乐意哄哄，但要是没完没了的闹，他也没耐心惯下去。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明确，他拿钱买她的一切，图的就是一个让他自己身心愉悦。
至于其它方面，那不是他考虑的，他也不关心。
姜慈安听出他话里的警告含义，放在腿上的手微蜷了下，低声回答：“我没有闹脾气。”
她不想再和他发生争执，她清楚她得不到任何好处。
“没闹就成。”赵津知说话间，将车停在了学校门口，静静等着她解完安全带，在她准备下车的时候，不紧不慢提醒了句：“好妹妹，真把我当成你司机了？”
姜慈安搭在车门上的手僵了下，抬眸看向外面人来人往的校门口，犹豫和他商量：“等你回来行不行？”
她怕等会儿他又突然发情，抱着她不松手的啃，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这一幕，她肯定会第一时间登上学校论坛。
至于标题是什么，不言而喻。
“我回来是我回来的事儿，现在是现在。”赵津知垂眸看了眼腕表时间，语气有了几分不耐：“好妹妹，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很赶？”
姜慈安拗不过他，只能飞快在他脸上亲了口，但在她准备退开的时候，还是轻松被他单手绕后摁住了脖子，被迫与他再度唇齿交缠。
这个吻的时间很长，还是最后姜慈安实在受不了，伸手去推的肩膀，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
“真甜。”赵津知不顾她的挣扎，强势与她额头相抵，脸上带笑地说：“别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记住了没？”
姜慈安只想和他快点分开，顺从的点头，轻喘着气息问：“你不是赶时间吗？”
她的小心思赵津知怎么能不懂，不过他也的确没时间再和她腻歪，又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下，才大发慈悲的放人离开。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慌张背影，赵津知轻蔑一笑，随后驱车离开。
姜慈安一路小跑回到寝室，就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怎么了这是？”
赵恬正坐在椅子上刷手机，看见她这副模样，笑着调侃：“是不是我哥追上来了？”
昨晚她哥发了消息，说慈安和他在一起，她才放下心。
“不是。”姜慈安缓好状态，将手中提着的包放在桌子上，去衣柜里拿衣服：“是我穿的太不像我。”
赵恬了然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只限量款包包上，羡慕地说：“慈安，我哥对你还真大方，这包我都买不到。”
姜慈安没应声，拿出衣服，将窗帘拉好，换衣服也没避着她。
但当她脱的只剩贴身衣物后，赵恬却是倒吸一口凉气：“我哥也忒不是人了。”
只见她原本白嫩的肌肤上布满了星星点点，基本上没什么好地方。
赵恬在这一刻觉得，她哥就算送套房子给慈安都不为过。
毕竟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哥这是完全把慈安当成个玩具了，简直没有一点儿人性。
第24章 偏执
姜慈安没多大反应，只是淡淡道：“其实还挺值的。”
“什么？”赵恬没懂她的意思。
“一晚上得到一个价值十几万的包，是我靠打工永远挣不到的。”姜慈安换好自己的衣服，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拿起那只包认真端详着。
赵恬没说话，打心里她是赞同慈安的话，跟着她哥几年时间，慈安基本上这辈子就不用为钱发愁了。
姜慈安想了想，还是出声问：“恬恬，这个包能帮我卖掉吗？”
“可以啊，但是为什么要卖？”赵恬好奇地问：“我看你还蛮喜欢它的，你现在也不缺钱，留着不好么。”
“你觉得我和这个相配吗？”
姜慈安自嘲一笑：“如果我穿着自己的衣服，那所有人都会认为我背的是一个假包。”
现实的就是，她自身的阶层上不去，要是再背一个这么贵重的包，那无疑是高调向人们宣扬她做了别人的情妇。
所以，留着既然用不上，还不如卖了，拿到钱来的实际。
钱拿在她自己手里，她也会心安。
赵恬明白她在意什么，也尊重她的决定，但看着她分明不舍的样子，脑袋灵光乍现，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笑眯眯地说：“这样吧，你给我打个友情折，我买，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再买回去。”
对于她的办法，姜慈安没反驳，只不过她心里清楚，她不会再把这个包买回去。
晚上的时候，她刚洗完澡，林寻远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的主动联系一般都没什么好事，姜慈安也没有上赶着去挨揍的癖好，所以那通电话终究没接。
赵恬往宿舍楼下探头，果不其然看到了林寻远的身影，鄙夷道：“真是晦气！”
姜慈安面色平平的擦头发，不用猜她都知道赵恬骂的是林寻远。
“慈安，你说他这次见不到你，又要蹲守你几天？”赵恬关好窗户，嘴里嘟囔：“像他这种偏执的人，就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知道。”
姜慈安如实回答：“可能哪天抓住机会打完我就走了。”
每次赵恬听她这样习以为常的语气，就不禁哀叹一声：“慈安，你就没想过找个办法摆脱他？”
“摆脱他？”姜慈安语气像是玩笑，但神色又很认真地说：“那只有我把他杀了，然后我再去自首，这样我才能真正摆脱他。”
“需要这么惨烈吗？”
赵恬缓解着气氛说：“这几天我都和你在一起，我还不信他能干出什么。”
姜慈安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但在接下来的几天，林寻远就像阴魂不散一样，只要有姜慈安在的地方，他就会在，还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
周五的这天，赵恬和姜慈安刚从食堂漫步回到宿舍楼下，一如既往又看到了林寻远。
姜慈安想继续无视他，可在经过他身边时，就听他忽然开口：“我今天去医院看了姜听。”
他的一句话，令姜慈安顿时僵住脚步。
“你不想知道我和姜听说了什么吗？”
林寻远面色死寂，紧紧盯着她的背影，笃定她会回头。
第25章 接受不了现实
姜慈安如他所愿回头了，也如他所愿跟着他走了。
一路跟他来到一处没什么人的隐蔽树林，不等她开口，脸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
“你是不是真不要脸了？！”林寻远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尤其是在触及到她脖子上还未消退的吻痕，火气蹭蹭上涨，二话不说，又狠狠在她脸上落了一巴掌。
姜慈安被打的头偏向另一边，鼻血也顺着鼻腔流出，缓了缓神，她气息不稳地反驳：“不要脸的是你吧！你凭什么去找姜听！”
“我为什么不能去看她？！”林寻远瞪着她，紧紧攥着她，声音发狠地说：“你怕她知道她姐姐是个给钱就能上的贱人，是不是？！姜慈安，你恶不恶心？”
“我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这么多年了，你还认不清自己是谁？”
姜慈安迎着他的视线，没有半分要服软的意思：“我告诉你，你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你活该，而和我没关系，你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让我记得你，你才是最恶心的！”
听着她明晃晃说出事实，林寻远攥着她衣领的手逐渐发抖，额头青筋也暴起：“姜慈安，你有什么资格想忘了我？是你爸把我害成现在这样的，你是她女儿，你就要替他偿还！你要替他偿还一辈子！”
“呵……”姜慈安冷笑一声，语带嘲讽：“你颠倒是非的样子让我想吐，让我觉得生理不适。”
林寻远怔松盯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嫌恶，脑子嗡嗡作响，旋即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居高临下看着她：“恶心你又能怎么办？这一辈子只能是我们两个纠缠，你最好赶紧和那个姓赵的断干净！”
姜慈安仰头凝视着他，忽然低笑了声：“有本事你去和他说啊！林寻远，你敢吗？！”
不等他开口，她继续道：“你就是个懦夫！你不敢面对事情的真相，所以你只敢欺负我……”
“啪”的一巴掌，将她的话打断。
林寻远看着她趴倒在地，努力想要挣扎起身的样子，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面色凶恶地说：“别再惹我，给你打电话就接，要是再有一次这样的情况，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冬天的晚上很冷，寒风凛冽。
姜慈安脑子现在很乱，鼻腔的血顺势流进嘴里，她没力气再出声，拧着眉看起来很是痛苦。
林寻远盯着她，眼眸微动，几秒后，丢下一包未拆封的纸巾，大步离开。
在他离开后，又过了十多分钟，姜慈安才艰难起身，无视地上的那包纸巾，踉跄走回宿舍。
“慈安！”
赵恬看见她这满脸是血的模样，ᴶˢᴳ惊的连忙扶她坐在床上：“疼不疼？我给你擦擦。”
直到一包湿纸巾见底，她脸上的血迹才被擦干净。
赵恬更是火的不行，不管姜慈安怎么拦，她最终还是拨通了赵津知的电话。
“有事儿？”
电话那边的男声听起来有些随意。
“哥，你得替慈安收拾个人！”赵恬一股脑将事情说完，却没等到男人的回信。
“哥？”正当她准备再重复一遍的时候，就听赵津知悠悠道：“她呢？她自己没长嘴，你多管什么闲事儿，没事就挂了，忙着呢。”
第26章 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在电话被挂断的那刻，赵恬才渐渐意识到，慈安对她哥来讲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如果不是慈安自己开口，那她哥也完全没必要赶着给自己找麻烦事儿。
姜慈安倒是没多大反应，心里更是松了口气，看出赵恬的不自在，主动转移了话题：“恬恬，明天的课你应该要自己去上了。”
这次林寻远下手很重，她想靠口罩遮住伤势肯定是无法实现了，只能请一天的假。
赵恬看着她，语气带有自责：“慈安，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恬恬，和你没关系。”姜慈安嘴角微扬：“我反而还要谢谢你能和我做朋友。”
在她的记忆里，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默契的远离了她。
这种被孤立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上大学，直到她遇见了赵恬。
赵恬是在那件事发生后，唯一一个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人。
所以她说的话也不假，她很感谢赵恬，让她看起来不再那么难堪。
赵恬想劝她，但斟酌再三，还是选择放弃。
慈安有自己的想法，她提出的办法，对慈安来说，未必是个好办法。
况且，她想起那天慈安身上被她哥折磨出的痕迹，又觉得慈安和她哥保持点儿距离也挺好。
在那天过后，林寻远没再出现过，赵津知也没给姜慈安打过一通电话，这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有所放松。
周日这天，她刚从奶茶店下班，就被赵恬拉去了一家新开的咖啡厅，美其名曰尝尝味道。
姜慈安觉得自己没什么品味，她只觉得苦，放下杯子，眉头不禁轻蹙起来。
赵恬笑她这副模样，随即自己也尝了一口，的确是苦。
她的表情比姜慈安还要夸张，脸直接皱成了一团。
京市的冬天寒冷至极，咖啡厅外人们的脚步都是匆匆。
姜慈安唇角的笑意微微消散一些后，便侧目看向窗外的景象。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有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盯着她。
赵恬关心问了一句，她摇摇头，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但在几分钟后，当她看到到赵津知的身影那刻，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