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斯男神想一箭爆我头——以虚妄为界【完结】
时间:2024-02-20 23:19:41

  魏楚望着陆瑶浅棕色的瞳孔,开口说到:“因为我有了更想要的东西,比梦想还重要的东西,所以我需要钱,很多钱。”
  语气是少有的认真。
  陆瑶沉默地抽回了魏楚手中的腕。
  “你他妈就是一个疯子。”陆瑶移开了眼神,不再去看魏楚那像是随时会碎掉的眼神,“为了几个臭钱就能出卖你的梦想,你的梦想还真是廉价。”
  “大小姐不也挺疯的吗?现在连女人都不放过了,真是缺爱缺到一定程度了,想让别人对你念念不忘,想让别人对你痴心妄想!你不也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你可以,为什么我不行?”魏楚敛了笑意,语气并不强硬,却再次点燃了陆瑶的愤怒。
  “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对江离的感情?我爱干嘛干嘛,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陆瑶咬着牙,修长的脖颈扬起,血液急速流动在动脉之中,一抽一抽地跳着,“从今以后,离我远一点,在江离面前,把嘴给我捂严实了,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江离,江离……
  江离是给陆瑶下了蛊吗?
  陆瑶甚至想在江离面前一直装出这副天真的蠢样子,企图得到她吗?
  魏楚再次笑出了声,狠厉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你以为她会喜欢你?爱上你?再拯救你?我的大小姐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愚蠢又天真。她在乎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陆瑶的心被魏楚轻易地撕成了碎片。
  她践踏了魏楚的真心,魏楚就将她的真心撕开给她看。
  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那是我和她的事情。即使她不爱我,也无所谓。”
  陆瑶清楚的知道,感情这件事情,从来都是不对等的。
  谁先陷进去,谁就选择了被动与受伤,只要对方一句话,就能轻易地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而已经在深渊深处的魏楚嫉妒的红了眼尾。
  “我看你才是彻底的疯了。”脸上有些痒,魏楚用指尖划过脸侧,摸到了流下的鲜血,“你也是疯子,我也是疯子,互相理解一下?”
  陆瑶看着魏楚染了血的指尖,眉心蹙起。
  她在魏楚惊讶的眼神中握住了那只手,摊平在眼前。
  魏楚右手手心里有数处烫伤,不知道多久没处理,泛着发脓的颜色,指尖也有斑驳的伤痕。
  明明手长得这么好看,却有这么多恐怖的伤痕。
  在陆瑶的设想里,这双手会因长期沾到消毒水或酒精变得更加苍白,再带上手套,拿起泛着冷光的手术刀。
  却绝不是像现在这样。
  “你没事儿还自虐吗?不当医生就让你这么痛苦吗?路明明是你自己选的。”陆瑶没好气的看着魏楚的伤痕,还好不算太严重,养一养应该不会留疤。
  魏楚有片刻的失神。
  自从和陆瑶重逢,他抽烟抽得很凶,那天在陆瑶家楼下烫伤了手心,他就发现疼痛能缓解自己的情绪。
  总得为自己的情绪找一个宣泄口,而伤害自己是最好的选择。
  魏楚以为陆瑶曾经丢弃了自己,现在更加不会在意自己了。
  就连他自己都忘了这些伤痕。
  “摘星星。”魏楚突然低低地说着什么,陆瑶没有听清。
  “什么?”她下意识抬头看着魏楚,魏楚也在凝望着她,下一秒,魏楚将受伤的掌心对在陆瑶的掌心之上,修长的手指穿插在陆瑶的指间,扣合在一起。
  像是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轻柔地动作伴随着轻微的战栗。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去读医学院吗?”魏楚的声音带了沙哑,竟然是一副即将要哭出来的样子,“为了摘星星。我想,摘下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
  陆瑶愣怔在原地,被丢弃在记忆深处的回忆像烟花一样在脑海里炸裂开来。
  那天,是陆瑶的生日。
  一张巨额银行卡和一场全是富二代的无聊派对,这就是那天她收到的礼物。
  派对还未结束,她就穿着银色的吊带长裙,换了门口的板鞋,偷偷溜出了门,夜色冰凉,星斗漫天。
  陆瑶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走,穿过了数条肮脏的小巷,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魏楚家门口。
  来都来了,陆瑶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击打着副食店的后窗。
  窗后就是魏楚那个被隔断阻隔开来的小房间。
  魏楚从后门偷偷溜出来的时候还穿着拖鞋,身上披着的校服外套,他将手里的另一件外套披在陆瑶的肩上,少年音带着还没睡醒的哑:“你怎么跑出来了,太晚了,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魏楚,今天我过生日,我能不能睡在你家呀?”陆瑶红唇摇曳在静夜里,她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诞了,无聊的派对少了她照样运转着,没有人在意她究竟是谁。
  即使今天是她的生日。
  这个提议不出意外被魏楚果断地拒绝了。
  “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没给你准备礼物……先欠着,行吗?”魏楚被突然到访的陆瑶吓到手脚无措,手指在宽松的运动裤两侧不安分的蹭着。
  “我不需要礼物。我只想让你陪我看星星。”陆瑶牵过魏楚的手,魏楚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小巷的台阶在夜晚湿漉漉的,魏楚把肩头的校服铺在了地上,两人坐在校服上,抬头沉默地看着星星。
  在看星星的时候,陆瑶偷偷看了眼魏楚。
  干净又青涩的少年,眼睛明亮又好看,发现了自己在偷看他也没有回头,只是喉结轻动。
  陆瑶转头去看繁星,又听到魏楚叫她的名字。
  “陆瑶。”
  “嗯?”陆瑶转过头,魏楚湿热的唇贴在了她的唇角,第一次主动地吻了她。
  那是一个纯粹得过了头的吻,甚至位置还有些偏,像不小心撞到了蝴蝶的翅膀一样轻柔。
  一触及分离。
  陆瑶还没来得及错愕,魏楚就抬起了一只手,指着夜空中最亮、最大的星星。
  “今天是七月七日,是今年金星的最佳观测时间,你看——那颗就是金星,现在是空中最亮的星星。”魏楚整个人被黑暗衬得幽暗,声线动人,他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羞怯。
  “陆瑶,今天,这颗金星是为你而亮的。”
  夜色凉如水,陆瑶的胸口却轰隆作响,十七岁的生日那天,她收到的最满意的礼物,是来自同样十七岁的干净少年最真挚的祝福。
  “陆瑶,祝你生日快乐。”
第三十章 他有可能是受虐的那一方。
  江离和季白的第五组箭已经拔掉,陆瑶和魏楚才一前一后的回了十八米箭道。
  陆瑶受了伤暂时不能射箭,拿着不知道哪儿来的旺仔牛奶坐在沙发上小口地吸着,可能是弓弦抽得太疼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魏楚回来的时候,季白放下了手中高举的反曲弓。
  “你……”季白看着魏楚脸上的划痕与红印,余光扫了眼垂着头的陆瑶,“消毒了吗?”
  “小伤,你别担心,继续训练吧。”魏楚轻笑着,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季白转身走到柜子前,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东西,又锁上了柜子,将一个小盒子“啪”的一声放在了陆瑶面前的茶几上。
  陆瑶抬眼看去,是一盒图案幼稚的卡通创可贴,米老鼠穿着红裤衩笑得没心没肺。
  即使垂着头,陆瑶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上方季白冰冷眼神传递来的迫人压力。
  她转眼看向江离,想拿出娇弱的姿态跟江离告状:季白这个魔鬼太可怕了,江组长保护我!可江离甩着长长的发尾刚要抹去脸上的汗渍,季白就一个跨步闪现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递上了一条柔软的粉色毛巾和一条薄荷绿的护腕。
  江离射箭的时候十分专注,根本没发现她已经回来了。
  陆瑶将口中的吸管头咬扁,在内心里痛骂季白是尾巴乱摇的狗男人。
  她不情不愿地拿起了桌上的创可贴,冲着魏楚勾了勾手指。
  魏楚并肩坐在陆瑶边上,酒窝时隐时现,他的皮肤是干净又透亮的白皙,脸型看着消瘦,脸颊的肉却软,胶原蛋白充足,因为陆瑶的一时冲动,这张好看的脸挂了彩。
  好在肿的不是很厉害,陆瑶想。
  毕竟魏楚这张脸还是能打的,要真留下疤了,她的罪过就大了,一个极致的颜控,绝对不能原谅好看的脸上出现瑕疵。
  陆瑶觉得浑身都痛,左胳膊手肘内侧痛,右手掌心也痛,虽然不愿意承认,可自己仅存的良心似乎也在微微作痛。
  一连四个并排的创可贴ʝʂɠ才遮住了长长的伤痕,创可贴上红裤衩的米老鼠看着有些滑稽。
  “谢谢大小姐。”魏楚笑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倒是跟这幼稚的图案有些相配。
  “我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箭都聚集在左下方了。”江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季白给她的薄荷绿护腕戴在腕上,指着靶子向季白寻求技术指导。
  “你的状态很好,箭很聚拢,弓给我,给你调调瞄准器。”季白接过江离黑粉配色的反曲弓,将瞄准器做了精细的调整,又把弓递到江离手里,“要不要趁着状态好,挑战一下三十?这组收了黄,带你打一把三十的箭道。”
  箭靶之上白黑蓝红黄依次递进,收黄就意味着一组箭都要打进黄色的区域,至少是九环,江离看着红圈里自己的三支箭,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
  就和自己较较这个劲儿。
  “拔箭。”在季白的指挥下,江离拔下了箭靶上的箭。
  站在起射点上,她将自己的心放得很空。
  江离要强,凡事都喜欢争个第一,但热情也退却得很快,第一到手后就会觉得空虚。
  射箭对她来说,确实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她的热情升的很慢,慢到她差点没有注意到就入了这个圈子。可逐渐适应了以后,射箭这件事情变成了她直面自己的一种习惯,和深夜码字差不多,都是一种她想要去坚持的习惯。
  季白射箭的时候总是从容不破地沉浸其中,表情不悲不喜,即使飞了箭也不动声色,只是查看架在一边的手机延时APP,查看是否是姿势出了问题。
  他像是一个天生的优秀弓手,专注力卓绝,这一点在他的少年时期就体现的很彻底。喜欢模型,他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拼高达,从修水口到喷漆做战损,一个高达往往要摆弄上很长时间,为了体现一个场景,就连背景都做的细致惨烈。但只要他做完了成品就不再沉迷,成品被老板摆在模型店里展览,经常有爱好者出高价收走。
  爱好者收到了心爱的模型,季白已经开始沉迷在下一个感兴趣的领域里。
  总的来说,这种洒脱和对自己精神世界把控简直变态到极致。
  江离欣赏季白身上的这种特质,他不卑不亢、清醒地活在自己认知的世界里。
  虽然欣赏,可却是学不来的特质。
  江离并不想学季白,她只是借鉴着季白的经验,踏实地走着自己的路。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一样特质放在不同的人身上,都会导向不同的结果。
  对于江离而言,无边无尽的热情似乎并不存在,得到就意味着回失去。也许是她的观点太过于悲观,所以很多爱好并没有坚持下来,唯一还存在的就是写文这件事情。
  对于创作,她确实有源源不断的热情。
  不知道射箭这项运动,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感到厌烦。
  搭上了箭,江离渐渐放下了没来由的胡思乱想。
  放下季白,放下自己,她是一片无风无浪的深海。
  海风吹起,箭羽飞出,调过后的瞄准器效果立竿见影,平静收黄。
  季白没有妨碍江离观察姿势,起射点一侧的墙壁上设置了镜子,他站在靠后的位置观察着江离的动作。
  江离的身材娇小,却也并不妨碍她姿态优美挺拔,颈部修长背脊挺起,检查动作的那双眼眸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平静却有力量。
  让人不自觉地忽略她是一个美人,只看到弓手的沉静与专注。
  一组箭收了黄,江离的眼底才带了笑意,柔软的长发划过轻柔地弧线,转头看向他扬了扬下巴,有些得意地问到:“三十?”
  季白漆黑的瞳孔又暗了一分,觉得自己吞咽困难,嗓子干涩。
  被帅气的女弓手一箭穿心,似乎也是种不错的死法。
  想和江离一起去看海。
  看她柔软的发被海风拂起波澜的样子。
  他嗓音沙哑:“你先歇一下,我先去倒两杯咖啡。”
  江离动了动脖颈,背部肌肉传来轻微的疲惫和酸胀感。
  她平时不爱运动,肌肉不足,又老是熬夜码字,生活过得并不规律。
  将手中的弓放在架子上,江离这才注意到陆瑶和魏楚已经回来了,沉默地并排坐在沙发上,魏楚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带了伤,左脸红肿,还贴了好几个卡通创可贴。
  江离有些诧异:“你怎么也受伤了?”
  她看了眼一边缩着脑袋玩手机的陆瑶,又看了看魏楚脸上的红印形状,大概心里有了数。
  “被椅子绊了一下,小擦伤,问题不大。”魏楚依旧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话说的轻描淡写,“你一会儿要去打三十?”
  “嗯,我之前没打过三十米的箭道,试一下。”
  江离猜到了陆瑶和魏楚是旧相识,但是她万万没猜到,陆瑶跟魏楚动了手,还专门照脸上招呼。
  陆瑶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至少在江离面前,陆瑶更擅长用撒娇卖萌的手段拿捏别人,而不是使用暴力。
  可她和魏楚的关系江离一概不知。
  她能想到的合理解释,是陆瑶有奇怪的癖好。
  江离也不知道魏楚是喜欢被打,还是被迫被打,总之现在看来,魏楚更像是这段关系里的受害者,脸上顶着巴掌印,还偏偏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江离虽然不喜欢暴力,但创作者的思维却让她下意识地脑补着旖旎的故事,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季白端着托盘从远处走来,江离拿起其中一杯冰美式灌了一大口,焦香的咖色液体像给她的血液打上了一只兴奋剂。
  江离觉得自己又行了。
  她无奈地嘱咐着陆瑶小心手臂,魏楚在一边缓声让她放心,自己会盯着陆瑶不乱跑。
  季白拎着江离的弓和自己的弓,先她一步走向了三十米箭道。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江离把自己和季白那杯咖啡放在三十米箭道前的小桌上,看着幽长的箭道,忍不住感慨,“之前路过还不觉得,现在一看三十米真的好长!我估计会疯狂脱靶。”
  “应该不会,你成长得很快。”季白将弓并排摆好,微调了弓架的位置,“我不喜欢暴力。看见魏楚的伤了吗?他来射箭也有一年了,从没跟别人发生过冲突,是个很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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