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人家也是有少女心的好吧！”廖兮正经道，“一是因为腾南感情史空白，我怕他只是一时激情，新鲜作祟罢了，毕竟我跟他只是肤浅来往，实际上并不了解彼此。万一最后我认真了，沦陷了，这段感情又结束了怎么办……”
她抿抿唇，“二是我也确实不想这么快开始新感情，总觉得有点怪。”
“你就直说对腾南有没有感觉吧？”荆如丝直奔重点。
廖兮难得老脸通红，娇嗔甩手：“讨厌，干嘛这么直接啦……”
“有没有？”荆如丝毫不动容。
“好吧，我承认有，不然也不会跟他这样那样……”她捂脸，“哎呀好害羞呀……”
“……”荆如丝一针见血，“那不就完了吗？你也喜欢他啊，只不过你刻意回避这个事实罢了。”
廖兮轻咳。
“有句烂大街的话怎么说来着？”荆如丝正声道，“你不能因为害怕失去，就拒绝了开始。”
廖兮不说话。
“你很好，变回自信的模样，以前的过往是以前，更何况曾经的经历才能塑造出如今的你，你放平心态，就当处着玩了。”荆如丝毫不脸红地用过来人的经验教导廖兮，“了解过后，你觉得可以发展了，两人就好好沟通一下，说清彼此的担忧和疑惑，看看对方是怎么回应你的，到时候你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说罢荆如丝提醒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姐妹。”
廖兮意味深长：“过来人就是不一样啊，这是你的切身体会吧。”
“算是吧。”荆如丝轻笑。
前排司机大姐忍不住附和道：“对啊妹子，光允许男人玩女人，不允许女人玩男人啦？这是个什么道理，我支持你，感兴趣就上，管他张三李四王麻子，喜欢了就处，不喜欢就甩，咱们洒脱一点，大好时光，干嘛为了男人纠结不停，浪费时间！”
“通透！”荆如丝默默竖起大拇指。
大姐嗓门穿透力强的一批，尽入廖兮耳底，她豁然开朗：“对啊，姐这么靓，他追着姐跑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格局突然打开了。”
“玩自卑那套不适合你。”荆如丝可太了解她。
廖兮忍不住昂起高贵的头颅：“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你若爱就来，不爱莫张狂！”
“这才是你。”荆如丝连连点头，轻笑，“这就对了。”
车速慢下来，她一抬眸看到街边高大挺拔的身影，心头一软。
“他来接我了，我先挂了。”荆如丝又想起什么，快速说道，“对了，最后再告诉你个秘密，人家腾南其实暗恋你好多年了，只不过那时候你跟方舟岳在一起，人家才忍着一直没说。溜了溜了……”
“哎到底什么情况，你说清楚——”
廖兮无语地看着挂断的手机，满脑子都是荆如丝刚才说的话。
正好腾南敲来电话：“廖兮姐，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头好痛啊，你吹吹才能好，我——”
“好小子，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没说！？”廖兮打断他的撒娇，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我刚得知了一个消息，你——算了，等着，我这就去找你问个清楚。”
“……”腾南呆愣愣地举着电话，莫名有点心虚。
第122章 人格解离
见荆如丝一下车就小跑而来，虞司闻见状勾唇，伸手牵住她：“不用这么急。”
“都买了什么？”荆如丝好奇看向虞司闻手中的袋子，他一手牵住她，一手拎着大袋子，看起来有条不紊，十分轻松。
“买了些食材，回去给你做饭吃。”虞司闻眼神带了丝宠溺。
“好。”荆如丝心里甜滋滋地。
她挽着虞司闻往小区走，夕阳余晖，两人的影子拉的好长。
荆如丝觉得这样很美好，就像老夫老妻般自在。
老夫老妻……她脸一红，忍不住问：“你今天说……阿姨给你的选择，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虞司闻愣了下，眉眼带笑，“我怎么想，不是有告诉你吗？”
荆如丝有点无措：“那我见阿姨的话，需要带什么好呢？”
“带你自己就足够了。”
走到门口，荆如丝开了门，回头瞪他一眼：“哪有这么不正式的？”
虞司闻恍惚一瞬，莫名想起虞宋回忆往昔时对他抱怨道：“当年你爸还是个穷小子，我执意要嫁给你爸爸，你外公外婆没办法，只好见了他。你猜怎么着，他竟然只带了些便宜的特产来。你外公外婆当时脸色就不太好看，但也没说什么，最后还主动给他包了大红包。”
说罢虞宋恨恨咬牙：“哪有这么不正式的！？”
“他解释说不知道礼仪，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掀篇了。”虞宋笑了，目光有些凄然，“后来我才知道，哪有什么不知道礼仪，无非就是不重视，不上心，才这么无所谓，根本不会考虑我的心情。他后来和温芳搅在一起，娶她时堪称八抬大轿，现在回想过去，他不爱我的证据充斥在每一个细节当中，可惜我被喜欢蒙蔽了双眼，才刻意逃避每一个真实的细节。”
说罢，虞宋苦笑：“儿子，你觉得妈妈是不是很可悲？我爱他那么真挚热烈，他却只是为了利用我，通过我家的帮忙，得到想要的财富和地位后，连伪装都不愿意，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在外面找女人，而我，还将自己囚禁在假象之中，直至亲眼看到他和温芳在床上的肮脏场景，才撕破眼前的幻象，回到了现实……”
“可悲的不是你。”虞司闻反应淡淡，“是他们。”
虞宋闻言怔怔看着儿子：“你倒是通透。”
“我一直都看得很清楚，也早就旁敲侧击地劝你离开他，可惜你充耳不闻。”虞司闻垂眸，掩饰眼底的情绪，“他不值得你这样对他，你这么执着，最终伤害的，不还是自己的身体吗？”
“所以，我不打算让他好过。”虞宋轻描淡写，掩饰眼底的冰冷，“这辈子，我就是死，也定要和他纠缠不清。”
虞司闻怔怔看着母亲眼底的疯狂，不解又迷茫。
“从他那么不正式地对待我开始，他迟早就要付出代价！”虞宋冷笑，“他欠我的，我定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
“咱们做什么菜啊？”
见虞司闻久久不作声，荆如丝奇怪回眸，却见他眼神失焦，眼神很空洞地望着她，没有一点反应。
荆如丝心里咯噔一声，有点惶恐地靠近虞司闻，他的视线跟着她，但又仿佛透过她在看很遥远的东西。
她不敢叫醒虞司闻，只能轻轻抱住他：“虞司闻，我在呢。”
虞司闻一动不动，任她抱着，僵硬地宛若一具雕像。
直到手中拎着的东西落地，他才猛然回神，诧异看了荆如丝一眼，捡起袋子：“怎么了？”
荆如丝默默摇头，按捺心头的不安，把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放进冰箱：“没事，我来帮你。”
“好。”虞司闻没有多想，看起来很正常。
他脱掉外套，挽起袖口，径直进了厨房，长身玉立，赏心悦目。
趁虞司闻专注做菜的时候，荆如丝进了卧室，在电脑上搜了几个字——“人格解离”。
越看越心惊。
人格解离，别名“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它的主要特征是患者将引起他内在心里痛苦的意识活动或记忆，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但也因此丧失其自我(Identity)的整体性。
症状之一，容易出现短暂性的失忆，比如坐车、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陷入木僵状态，随后时间不定，有几秒钟醒悟过来，有几小时后醒悟过来，产生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嘛的想法，然后感到恐慌，因为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
荆如丝咬唇，心跳剧烈跳动。
虞司闻在屋外叫她喝果汁，她闷闷应了一声，有点混沌地关闭了电脑页面。
许久，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走出去，看着桌上泛着粉色的果汁：“哇，是草莓汁嘛……”
虞司闻笑了：“准确来说，是红心火龙果。你不是爱吃吗？”
荆如丝嘟嘴：“我是爱吃，又不是爱喝。”
说着抿了一口，惊艳道：“味道还不错哎。”
虞司闻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突然俯身，吻去她唇边沾染的粉色果汁。
荆如丝红了脸。
“熬汤还有一段时间，要不我们先找点事情做。”他神色无比认真，说出的话却很不正经。
荆如丝半推半就，“勉强”答应了。
……
吃饭间，虞司闻淡淡看了眼另一边漆黑的卧室，问：“姚鹿搬走了？”
荆如丝吃饭的动作一顿：“恩。”
虞司闻若有所思点点头：“那我是不是可以考虑搬进来了？”
荆如丝心底的伤感瞬间被驱散，她轻笑：“也不是不可以。”
虞司闻正色道：“或者，你搬到我那去吧。”
荆如丝犹豫几秒：“腾南不是还在你那里养伤吗？听廖兮说是白天去输消炎液，晚上会回去住。”
“我会尽快赶他走。”虞司闻无情应道，毫无波澜。
“真是亲表哥。”荆如丝被逗笑。
“表弟和女朋友，孰轻孰重？”
“难道不是表弟吗？”荆如丝下意识道，“毕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在我这里可不成立。”虞司闻反驳。
荆如丝为腾南默哀三分钟。
虞司闻炖的鸡汤鲜香美味，荆如丝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大碗。
见吃的差不多了，虞司闻收了碗碟，荆如丝殷勤起身：“我来洗我来洗……”
第123章 怀疑
说着荆如丝主动进了厨房，关门做了个鬼脸：“俗话说得好，做饭的人不洗碗。”
她神色鲜活灵动，虞司闻轻笑，暗想是时候买个洗碗机了。
以前家里空旷毫无人气，家对他来说更像是个旅馆，随住随走，没有一点烟火气息，所以屋内很多东西便没有配备。
如今多了个人，倒是不一样了。
虞司闻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底被暖意一点点填满。
压制他内心被刻意忽视的阴暗角落。
虞司闻进洗手间洗手，抬手间将洗手液碰倒在地，他伸手去拿，抬眸地瞬间，无意间在墙上看到一行小字——“如果我未来的命运也是不知名的死亡，那我该怎么办？又该如何抉择？”
他蹲下身皱眉观察几秒，字体就藏在镜框下沿，若不是捡东西的缘故，还真发现不了。
字体很小，不是荆如丝的字迹。
他隐隐感到不适，犹豫几秒，还是选择叫荆如丝来看：“你知道这里有行字吗？”
荆如丝不明所以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愣了几秒：“看着像是姚鹿的字。”
她拿手机拍下来，又细细在洗手间巡视了一圈，最后还在浴缸角落发现一行字——“我好痛苦，如果这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那我选择承受。”
“她平时有什么异常之处吗？”虞司闻看着红色的字迹，移开视线。
红色的字迹向血一般蜿蜒流淌，叫人忍不住蹙眉。
荆如丝默默摇头：“可能是她藏得比较深吧，她在我们面前一向都是很傻白甜的模样。”说罢自责道，“不过也可能是我对她关注太少，才忽略她心理上的异常。”
“不这怪你。”虞司闻淡漠道，“她察觉到自己有问题的话，可以选择向外界求助，以她的收入，找个靠谱的心理医生应该不成问题吧。”
荆如丝被触动，下意识看了虞司闻一眼，想问什么，又咬唇默默闭了嘴。
“想说什么？”虞司闻一眼看出她的纠结。
荆如丝连忙转移话题，她没有再隐瞒姚鹿的事情，详细说给虞司闻听。
无他，她选择相信虞司闻。
听完后，虞司闻思忖几秒：“她被经纪公司人身控制了。”
“这种情况算违法吗？”荆如丝有点忧虑。
“如果是姚鹿自愿的话，那就不算。”
“她怎么可能会愿意被禁锢人身自由。”荆如丝嘟囔道。
虞司闻睨了她一眼，眉眼情绪极淡：“姚鹿最近很火，这就是火的代价，如果她愿意，那这就是一场交易。若她不愿意，谁也奈何不了她。单是报警被囚禁，就足够英伦喝一壶了。”
“可若是姚鹿被抓住什么把柄了呢？”荆如丝猜测道，“你看她这么痛苦，分明就是在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也许她是被威胁了也说不定。”
虞司闻神色微妙：“也不是没有可能。”
荆如丝愈发忧虑。
“女人被威胁，无非就是几个原因。被拍了不能传播出去的照片或视频，被迫介入他人婚姻或感情……”
荆如丝忍不住打断他：“我觉得你说的这两种都有。”
“哦？”虞司闻挑眉，“愿闻其详。”
“我能感觉到姚鹿和曾域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对劲，他们之间的氛围很……”荆如丝斟酌着用词，“很奇怪。”
“就像……就像曾域是一道阴影，笼罩在姚鹿身上，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这道阴影，只能被迫厌恶地接受。”
荆如丝想起姚鹿背对曾域时，刹那间冷若冰霜的神情。
“廖兮也调查到曾域给姚鹿租了一栋别墅，她以后的生活起居都在那里，这足以说明两人之间的问题，姚鹿是被当金丝雀和摇钱树控制了。”荆如丝咬牙，“而姚鹿为什么会妥协，她表面大大咧咧，实则脸皮很薄，在意他人看法，所以她大概率是被拍了照片或者视频，才不得不屈从公司的安排。”
虞司闻忍不住鼓鼓掌，似笑非笑：“很有道理。”
荆如丝瞬间偃旗息鼓：“你嘲笑我？我说的不对吗？”
“你分析得正确率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虞司闻赞同点头。
“可她为何会对我说危险，让我不要再去找她了呢……”荆如丝陷入新的思考之中，“她还当着曾域的面，和我撕破脸皮，说我就是想问她要科幻剧的女主，才去找她闹，似乎不想让我和曾域有一丝一毫的瓜葛，难道……”
“她在保护你/我！”两人异口同声道。
“果然曾域有问题。”荆如丝愈发愁闷，“难道姚鹿被强迫了？不应该啊，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乐意……”
电光火石间，荆如丝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悚然瞪大眼：“你还记得姚鹿在‘舟渡’被下药的事情吗？她死活不愿说到底被谁下药，声称记不清，可她的样子分明就是有所隐瞒。”
“你是说，和曾域有关？”
“……你觉得有可能吗？”荆如丝身体微微发抖，“英伦这么大的公司，应该不至于做这种事吧？”
“你这样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虞司闻神色微动，定定看着她，“五年前，英伦出品了一部网剧，虽说是美食古风题材的网剧，但品质精良，剧情优质严谨，无论是服饰风格，还是演员演技，足以杀出重围，成为一匹黑马。这部剧的女主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姑娘，成功因为这部剧小火了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