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一噎：“我没有堵她！是她自愿跟着我过来的！不信你问她！”
郁祁看向苏棠，苏棠点点头：“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没怕。”
其实她更想确定的是跟踪她的人到底是不是陈玲，现在看来，陈家的这位小姐并不是很聪明。
郁祁眉头微微皱起：“下次别乱来。”
“郁祁你什么意思？”陈玲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吼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么？！”
郁祁脸色微沉，站稳身体道：“你做的那些事，非要我说出来么？你知不知道你拒绝的那个男人差点把苏棠给抓走？”
“如果她不跟着你，会被抓么？！”陈玲说道：“你身手好，那些人根本就打不过你，你非要逞英雄救美人，现在又怪我？”
她知道苏棠因为她的事受牵连了，可是后来她也了解了，如果没有她拒绝别人在先，郁祁和苏棠会认识么？
早知道他们两个会认识，陈玲恨不得穿越回去阻止当时的自己。
苏棠唇角微微勾起，没有这件事，她一样会认识郁祁，只不过会稍晚一些罢了。
“你这么想，我无话可说。”郁祁揽住苏棠的肩膀道：“你要是再敢动她，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到做到。
陈玲其实并不清楚郁祁的底细，只知道不关郁祁惹多大的事，第二天都能去上课。
她知道郁祁身份不一般，所以喜欢他这么久出了口头纠缠，也不敢硬碰硬。
陈玲梗着脖子道：“你就知道护着她！苏棠，你给我等着！”
她说完就像逃难一样逃跑了。
苏棠忍不住发笑：“她还挺有趣的。”蠢的有趣。
“别笑话我了。”郁祁抿抿唇：“你就不应该答应她过来，要是晚一点她真动手怎么办？”
已经动手了。
苏棠捻了捻手指，笑道：“你会让我受伤么？”
郁祁一愣，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僵着笔直的胳膊：“不会。”
“那不就行了。”苏棠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对着郁祁笑的眼睛弯弯：“我知道你会过来呀。”
因为知道他会来，所以不害怕。
郁祁看着她短暂的笑脸，心头发热，抿抿唇压着心底的灼热，跟上苏棠的脚步，和她并肩而行：“你真觉得我这么厉害？”
苏棠脚步很轻快：“反正你会保护我呀。”
郁祁的脚步也忍不住轻快起来：“也是，谁让我这么厉害呢！”
不远处，一个摄像机拍下一切。
苏棠敏锐的察觉到，含笑着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她又很自然的回过头看着路。
不是错觉，有人顶上她了。
是谁？
这段时间，看来是要多麻烦郁祁了。
苏棠看着郁祁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细碎的光：“是啊，谁让我觉得你超级厉害呢！”
——
苏棠正式演出那一天，她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
她揽着一个满是茶叶的篮子，穿着很朴素，带着布丁的布衣，头发没有任何装饰，被一个木头簪子挽起。
不从采桑女的情窦初开到最后的悲咽绝绝，不过个把小时的时间。
苏棠把自己完全沉浸在其中，含泪的眼睛不经意瞥向观众席，她看到郁祁眼眶有点红。
这算是成功了吧。
毕竟郁祁看她排练很多次了。
结束之后，谭云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有些激动：“你适合话剧。”
五个字，苏棠好像受到了最高评价。
这一出戏，还算完美。
谭云从包里拿出一踏现金道：“郁祁说你不喜欢转账，这是给你的出场费。”
钱不少，甚至还远远超出了苏棠预期，她推脱道：“这个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谭云摇头：“你的演出已经很接近我心中的采桑女，所以值得这个价格。更何况，你每天的努力我是看在眼里的。”
就算苏棠是为了钱，也没关系。
她没辜负一节的信任，呈现出了很好的作品，那谭云给她钱，是应该的。
“你就拿着吧。”郁祁抱着一束花走进来道：“苏小姐，恭喜你演出成功。”
苏棠看着郁祁抱着一束花朝着她走过来，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封渊的脸。
她突然想起了封渊。
是因为郁祁，还是因为这束花？
苏棠笑着摇头，也没再推脱下去，把谭云给的钱收好，又抱着郁祁的花鞠躬道谢。
她只有一场话剧，所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郁祁跟着她：“不看完再走？谭老师有意让你演更多话剧，你看不出来？”
苏棠道：“我还没想过真的踏足这个行业。”
刚开始的时候，是情势所迫。
而且一出演话剧，苏棠每天要投入的经历真的很多，这段时间，封渊已经很不满意了，如果还有剧本，只怕封渊又要闹了。
她有些无奈：“我觉得我做不好。”
“这一场你就演的很好。”郁祁道：“虽然说是不公开，但是也会有人录下来发网上。”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苏棠颠了颠背包里的钱，神色欣喜：“我明天请你吃饭吧？”
“干嘛不今天？”
苏棠勾唇：“想先回去数数钱。”
这个回答郁祁倒是没想到。
苏棠在岔路口站定：“不用送啦，我回去了。”
“你都迫不及待了。”
苏棠抱着花点头。
郁祁看她在拐角消失，盯了一会才离开。
和一辆迈巴赫擦肩而过，他回头多看了几眼，劳斯莱斯幻影，没他的爱车厉害。
这么想着，郁祁又悠哉悠哉的走着。
劳斯莱斯幻影拐进一个和它身价格格不入的小胡同，成功截停了一个女人。
苏棠听着身后的喇叭声，抱着包退到墙边。
车子路过她一半停住。
苏棠抬头，对着看着她的封渊，喃喃道：“少爷……”
“扔了。”封渊看着她抱着的花，语气微沉：“这辆车不是你赔的起的。”
“这是衣服钱。”苏棠把花放到脚边，将自己的包从车窗递过去：“我攒够了。”
封渊随意挑起包，看到里面的红钞，挑眉：“借钱，糖糖可别忘记要算利息。”
第50章 惩罚
苏棠抿了抿嘴唇，小声道：“这里面，是够利息的……”
封渊神色不变，动了动手指把副驾的车门打开：“上来。”
苏棠抱着花坐上车。
封渊看了一眼，没说话。
车子开出来的时候，和郁祁擦肩而过。
封渊道：“他送的？”
苏棠乖巧回答：“是祝贺我演出成功的。”
封渊嗯了一声。
苏棠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偷偷看了一眼封渊，她咽了咽口水道：“是因为，我第一次收到花……”
车子一个急停。
苏棠扣着安全带，人没事，花险些甩飞，她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少爷？”
封渊呼吸有些沉，他盯着苏棠紧紧抱着的花，笑了一声：“糖糖是在怪我这么多年没给你买朵花？”
苏棠摇头：“没有，我没有这么想过。”
“是我想多了。”封渊把车子再次启动，只是他语气有些沉：“看来糖糖很喜欢花。”
“也没有。”苏棠轻咬了一下唇，低声道：“只是别人的心意，我不好扔掉。”
封渊打着方向盘笑了一声：“也是，毕竟糖糖没被人珍视过，所以别人施舍给你的，你都要好好保存。”
抱着鲜花的手紧了紧，苏棠垂眸：“少爷说的对。”
她态度轻飘飘的，就像是故意要惹封渊不痛快一样，封渊没看她一眼，一路开到别墅，然后停车。
“下车。”封渊把车停好：“马上。”
苏棠动了动嘴唇，在封渊幽暗的目光下，抱着花下来了。
封渊拿着她的包也下车，他随意扫了一眼苏棠包里的钱道：“糖糖赚钱很辛苦。”
苏棠不知道封渊要说什么，没敢接声。
“所以，要钱还是要花。”封渊从里面抓出几张红色超市，对着打火机道：“烧，花。”
苏棠定定的站在那里：“少爷，别这样……”
封渊没说话，划开打火机点了一张，火苗在苏棠的脚底化成灰烬。
他甚至还用火苗点了支烟。
烟雾飞到苏棠脸上，把她的眼眶都熏红了。
她知道这点钱对现在的封渊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她这段时间的所有努力。
苏棠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努力化为灰烬，闭着眼睛咬着唇把花扔到了地上。
“别人的心意比不过这点钱。”封渊嘲讽：“苏棠，你的珍惜也就值这点钱。”
不是这样的。
苏棠闭着的眼睛多了一抹泪意，她想反驳，却张不开口，死死的攥着手。
封渊捏住她的下巴，手指碰了碰她的泪珠，冷笑一声：“哭什么，这不是你自己选的？”
当着他的面，把另一个男人送的鲜花视若珍宝，呵，他还没死。
什么第一次被送花，第一次被珍视，封渊眼眸中闪过几分恼怒，他揪着苏棠的衣领低头咬了下去。
嘴里的血腥味儿，少女的呜咽声，无一不在刺激着封渊。
“不许哭！”他低喝。
封渊不允许苏棠为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哭，在他没有腻了苏棠之前，不，哪怕是腻了，苏棠也是他的。
原本就是这样的。
苏棠把她自己交给他，就不能反悔！
眼泪的咸味混杂着血腥味儿不断加重，封渊一只手掐住了苏棠的脖子，活力又脆弱的血管就在他的手下跳动。
执掌苏棠的生死，才是最振奋的时候。
他盯着苏棠紧闭的眼睛，脚下，是踩烂的花瓣。
黑色皮鞋上沾着一些鲜花的汁水，封渊浑然不觉，他大肆侵略苏棠的领地，直到苏棠泣不成声的求饶。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糖糖，这是你的惩罚。”
封渊并不打算真的让苏棠偿还他的债务，他要的自始至终都是苏棠的服软，可她偏不。
比起债务关系，封渊还是更喜欢主仆关系。
他没再提欠钱的事，可苏棠在有钱的第一时间，竟然是还他钱。
封渊的眼中多了几分冷意，还了，就代表不欠了么？
不行的。
要欠，就要欠一辈子。
“不，不行……”苏棠推着他，眼睛都哭红了：“不要在这里……”
哪怕别墅没有人，她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封渊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怕什么？糖糖胆子不是很大。”
“我难受，少爷，我难受……”苏棠呜咽着，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假的借口。
可封渊却停住了。
他脸色微沉，细细打量着苏棠的脸，手臂一用力就轻轻松松的把苏棠横抱起来。
苏棠躺到床上，脸色有些发白，呜呜咽咽的一直停不下来。
封渊附身掐住她的脸，脸色阴翳：“你敢骗我。”
苏棠自认为自己演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封渊看出来了，她抽抽搭搭的抓住封渊的手，呜咽道：“我害怕少爷，我害怕……”
“要为他守身？”封渊笑了一声：“糖糖是怕他知道你和我的事不要你？”
苏棠摇头：“不是的，我和他没有关系。”
“证明给我看。”封渊坐在她床边，挑起她的一缕碎发，诱哄：“让我看看你有多不在意他。”
鬼使神差，苏棠争愣着靠近封渊。
呼吸都近在咫尺，苏棠却突然后退。
封渊又给她下套！
如果她真的按照封渊的话做，封渊才真的会觉得她在意郁祁到不惜讨好他！
苏棠出了一身冷汗，对上封渊诡谲的笑脸，她咽了咽口水，怯生生道：“少爷，你也骗我。”
封渊露出一个笑：“真可惜。”
语气遗憾到让苏棠心惊。
她猜对了。
苏棠扬起一个笑脸，颤颤巍巍道：“哥哥……”
封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糖糖总会哄骗我，舌头不止能用来说话。”
苏棠微微睁大眼睛，泪莹莹的模样让封渊的眼神又暗了几分，声音沙哑：“你不动，我就要动了。”
这次不像是假的。
她照做了，但是封渊更过。
苏棠冷静的把自己的手洗干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算什么？苏棠想着，封渊对她怎么样，她都应该受着。
可真的是这样么？
这么多年的自我安慰罢了。
她欠封渊的，除了用自尊人格偿还，好像也没有别的。
头又痛，就像被一根线牵动着神经，她想要找到这根线到底什么，腿一软，头直直的磕到门上。
咚的一声，声音很大。
封渊只穿了一条长裤，赤着上身走过来，对着坐在地上的苏棠嗤笑：“这没用。”
第51章 浪费
她摔的有点重，头晕眼花的。
苏棠坐在地上缓了缓，撑着胳膊用力，却没站起来。
头更痛了。
她仰头，小脸惨白：“少爷，我可以坐在这里歇一会儿么？”
“不行。”封渊站在门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挡路了。”
苏棠头昏昏沉沉的。
封渊微微弯腰，一只手就把苏棠拎了起来：“装的真像。”
他掰开苏棠细软的头发，伸手按了按，苏棠抓着他的胳膊，吃痛的喊了一声。
“这次是真的……”
封渊就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扔到床上，然后从衣柜里抽出来一件衬衫套上，扫了苏棠一眼道：“去医院。”
苏棠摸了摸后面撞到的地方，咬咬唇，轻声细语的：“我没事……缓一会儿就好了。”
“我不是在问你。”
他抓起一个大衣披在苏棠的身上，手穿过她的腿弯直接抱了起来。
随意颠了颠：“全是骨头。”
没离开他之前，身上还有点肉，离开他以后，给自己折腾成了一身骨头。
封渊的语气有些嫌弃，苏棠攥住衣角轻声道：“对不起。”
“和我说干什么。”封渊讥讽：“你不是很厉害么。”
他带着苏棠直奔本市最好的医院。
苏棠在车上就有些昏昏沉沉，有时候封渊和她说话，她的反应都是慢半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