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着她脸上浮现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封渊呼吸一窒，他松开手，有些恍惚：“也是，她不会这么对我。”
那个时候的苏棠，从来不会对她浮现出这种神色。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
“苏棠，你心里没有我。”封渊盯着她说说：“你不是想恢复记忆么，只有你完全爱上我才会恢复。”
苏棠瞳孔一缩：“你终于承认了是么！”
封渊点头：“封逸之来X市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再加上你和舒曼接触，知道也正常。”
他知道苏棠早晚会知道催眠的事，所以笑道：“我让催眠师给你加了一个条件，只有你爱上我，才会全部想起来。”
苏棠咬牙：“我凭什么相信你？”
封渊勾唇，从她的柜子里翻出一把剪刀，对着自己的胸口道：“每次我受伤，你都会头痛，是么。”
“糖糖，我们赌一下吧。”他眸中带着几分疯狂：“就赌这把剪刀捅进去，会不会是你最爱我的时候。”
苏棠半跪在床上，死死盯着抵在他胸口的剪刀，在封渊毫不犹豫捅下去的时候，她大惊失色。
“不要！”
她抓住封渊的手，剪刀只是微微刺进去一个尖尖，封渊脸上带着几分得逞的笑意，瞳孔里映射出她满头大汗的模样。
这场对弈，苏棠输得彻底。
不是因为她对封渊有多舍不得，而是这些年，她对封渊的保护早就成了习惯。
“糖糖，你不会让我受伤的。”封渊说：“可是你想全部想起来，就必须让我死。”
他的低喃如恶魔低语：“而你，会保护我。”
苏棠惊恐的叫了一声，她飞速收回手，匆匆后退几步。
比狠，她从来不是封渊的对手。
的确，让她眼睁睁看着封渊去死，比杀了她都难。
“我知道糖糖不会爱我。”
封渊低笑一声，把剪刀扔到地板上。
哐当一声，苏棠的心也跟着哐当一下。
封渊胸口的伤口处，血珠越积越大，最终顺着肌肉渗进裤子里。
他享受着苏棠现在惊恐的时刻，乖巧的就像掌心撒娇的小猫，封渊微微眯了眯眼睛：“这算不算一步好棋呢。”
苏棠无法爱上他，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去死，那就只能甘于现状。
而苏棠，没办法不相信封渊的话。
就像封渊说的一样，她每次看到封渊受伤，头都会痛，有时候看到血，也会联想到封渊倒在血泊里的模样。
头痛到要死。
“你怎么可以？”苏棠睁着眼睛，留下一行泪：“怎么可以算计我？”
“因为我们要纠缠一辈子。”
封渊搂住苏棠，她柔软的唇瓣抵在封渊的伤口上，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浓到让苏棠想吐。
“不管是小乖还是糖糖，都是我的。”
封渊压抑着的暴虐和占有赤裸裸的展现在苏棠面前，他再也不用担心会吓到苏棠了。
想恢复记忆，就尝试爱上这样的他吧！
封渊搂着苏棠，自顾自的想。
苏棠在封渊怀里，只觉得冷的发抖。
难道她要一辈子都在封渊的占有欲里存活么？那她生不如死。
“封渊，你在逼我。”
“你敢死，就要考虑你的身边人。”封渊含住她的耳朵道：“就算你死了，也逃不开我。”
他知道苏棠狠起来，对自己更狠。
放火自残，什么事她都做的出来。
“之前，你不是就做的很好么？”封渊说：“现在你也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还能好好相处。”
“糖糖啊，难道我们相处的不够愉快？”
苏棠扭了扭脸，躲开耳朵上的酥麻，冷声道：“这些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与我无关。”
她恨自己对封渊下不去狠手，也恨封渊对她这么残忍，处处算计。
第105章 回答
封渊想把她留在别墅，简直就是妄想。
苏棠拖着浑身的疲惫回到舒曼的房子，开门，看到舒曼拿着酒杯喝酒，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
“你小心酒精中毒。”苏棠苏棠叹了口气：“为什么又喝酒。”
舒曼酒量好，再加上她喝的也不是烈酒，小脸红扑扑的，但是眼底却很清明。
扬了扬酒杯：“有钱，花不完难受。”
苏棠：“……”
舒曼现在的确有钱，但如果每天都这么喝酒，也的确是花不完。
“别喝了。”苏棠把她手里的酒杯夺走，很真心的提建议：“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开个公司呢？钱生钱，你永远也花不完了。”
舒曼顺着沙发滑到地摊上，她眨着眼睛幽幽的看着苏棠：“我没你那么聪明，我知道你是有能力上大学的，我不是……”
她说：“我就是孤女，没遇到陆听寒，我一辈子都要为了钱奔波。”
“现在，我有钱了，你还让我去为钱奔波？我想好好享受一下。”
苏棠笑了笑：“你这么了解我？”
舒曼点头：“你很聪明，但我也生存法则。”
“那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苏棠想把舒曼搀扶起来，舒曼却挥了挥手：“要不我也做做老板好了……”
她看着苏棠，微微眯起眼：“你，就是我第一个员工，怎么样？”
苏棠只觉得她是喝醉了，轻叹：“你是把你的书店忘了么？”
她现在本来就是舒曼的员工。
“那是做慈善。”舒曼说：“那家书店天天赔钱，一点也不赚钱。”
“……”苏棠哄她：“好好好，我做你第一个员工。”
她没怎么进过舒曼的房间，现在扶着舒曼进去，她随意扫了一眼，简约大气的装修风格和客房装修如出一辙。
书桌上开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苏棠把舒曼安置好，看舒曼已经睡了过去，直接把灯按灭，只留下书桌上那盏昏黄的小灯。
今天发生的事其实也挺多的。
苏棠洗了个澡让自己的思绪彻底放空。
现在已知的是，当初那场意外的确是封渊他们两个人谋划的，那王良他们欺负她又要怎么解释？
还有就是，当初打伤封渊的那个人，这几年过去了，她完全没有听到过任何消息。
如果是封渊有意为之，那，那个人现在应该还会在某个城市生活的很好，而不是音信全无。
苏棠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低吟一声。
这些事对她来说都挺重要的，苏棠想把所有的事情都了解清楚。
那她现在在X市，除了舒曼，似乎还有一个人能帮她。
——
第二天一大早，苏棠做好饭就把舒曼叫醒。
“我今天请个假，下午再去上班。”苏棠看着躺在床上不想起来的舒曼道：“饭放在厨房温着，你记得吃。”
舒曼迷迷糊糊的应了几声。
苏棠看了一眼时间，挎着包就离开了。
她去了X大，在郁祁路过的地方等他。
“苏棠？”郁祁下课了就看到苏棠站在下面等他：“这段时间我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你都不接。”
苏棠抿了一下唇：“出了一些事，现在我不用手机了。”
郁祁挑眉：“找个地方说话？”
苏棠跟着郁祁去了一家奶茶店，郁祁给她点了一杯之前总是给苏棠带的奶茶。
“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苏棠握着奶茶，小声道：“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了。”
“你知道我有路子？”
郁祁从来没有说过他的身世，所以他这么问也是情理之中。
苏棠点头：“你那件事还没有找到人吧。”
只要安婳不想让郁祁找到，那郁祁找一辈子都不会找到。
郁祁神色变了变：“你知道人？”
这段时间他一直再找，都是一无所获。
“是。”苏棠垂下眼帘：“你帮我找人，我把人告诉你。”
郁祁挑了一下眉，敲了敲桌子：“那我问你，你是知道我的身份，故意接近我的？”
苏棠迟疑一下，点了点头，又摇头：“我的确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但算不上故意。”
毕竟他们的相遇，就是完全巧合。
郁祁了然，他笑了一声，很真诚：“其实你不和我做交换，我也会帮你的。我早就把你当朋友了。”
他的坦诚就像炽烈的阳光，把她阴暗的心思通通显露出来。
苏棠脸有些发烫，蜷了蜷手指道：“我知道的。”
她一直都知道，郁祁是个很好的人。
是她不好，带着目的接近。
“对不起。”苏棠说：“我利用你达成我的目的，你还愿意把我当朋友。”
“因为你没有伤害我。”郁祁说：“当时我被陈玲带走，是你通知的安婳吧？”
“你不用否认。”郁祁说：“安婳都和我说了，如果不是你，她不会过来救我的。”
苏棠只能点头。
“这就行了苏棠。”
郁祁知道安婳和苏棠的关系有些微妙，她能为他放下脸面去找安婳帮忙，已经很好了。
“这件事你放心好了，我会帮你的。”
郁祁愿意帮忙，苏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干巴巴的说谢谢。
“那你现在的联系方式，一直没有？”
苏棠点头：“因为出了某种情况……”
她现在不敢用任何电子产品，因为封渊的手很长，她不知道她的下一部手机，是否会被封渊悄无声息的再按上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我怎么联系你？”
苏棠抿抿唇，把舒曼书店的地址说了出来：“你可以去那里找我，或者打书店电话，我在那里上班。”
“行。”
因为郁祁并没有讨厌她，苏棠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走在路上都能轻轻哼着歌。
她走在路边，迈巴赫以极慢的速度跟在苏棠后面。
“苏棠。”封渊眼眸沉沉：“上车。”
她只当做听不见。
步伐加快，但是那辆车怎么都甩不掉。
封渊按着喇叭，见苏棠不停，加了油门直接冲到苏棠面前，堵了她的路。
“真有钱。”苏棠看着封渊从车上下来，扫了一眼底盘被卡住的车，勾唇：“不是过苦日子的时候了。”
“我解释的还不够清楚么。”封渊站在她面前：“你到底要和我置气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置气。”苏棠很冷静：“反倒是你，究竟要和我纠缠到什么时候？”
“昨天我就回答你了。”
第106章 娱乐
昨天他说要纠缠一辈子。
苏棠从心底露出了一个微笑：“封渊，你不觉得你说的话都很可笑么？”
之前，他嫌弃她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也不喜欢你她柔弱可欺的模样，现在，她性格变了点，封渊又上赶着来求和。
“是不是很像她？”苏棠明知道她和封渊心里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可偏偏就是想刺激他：“她不要你了。”
一时间，苏棠都有些分不清是封渊眼里的猩红更胜一筹，还是他通红的眼眶更胜一筹。
“糖糖，别这样。”封渊拉住她的手：“你一直都是你。”
他从来没有把现在的苏棠看成之前苏棠的替身，只是……
曾经的那些记忆涌上来的时候，他又不得不落寞。
封逸之回到封家和他闹了一场，质问他为什么要消掉苏棠的记忆，封渊无话可说。
他惋惜苏棠全然将他忘记，可是封渊呢？
两个人之间所有的美好，都被封渊一手抹去，十几年的光阴，在苏棠的脑海里扭曲变质，看着她抵抗逃避，封渊的心也跟着扭曲。
他可以接受苏棠不爱他，是他自作自受，但是唯独不能接受苏棠离开她。
哪怕是恨。
“别碰我！”苏棠道：“真相一天不被揭开，我一天不会原谅你！”
因为封渊的车开上了人行道，说话间交警就过来了，趁着封渊无暇顾及她，苏棠直接溜走了。
“回来了。”苏棠一开门，舒曼就笑眯眯的把一张纸递给她：“昨天你不是劝我开个公司钱生钱？我找到适合我的公司了！”
苏棠把那张纸打开，仔细看了起来：“你要开娱乐公司，进军娱乐圈？”
舒曼点头：“今天我看电视，突然想到，还有什么比娱乐圈更挣钱的呢？！”
苏棠眨眨眼，打量一番舒曼。
舒曼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就是不是娱乐圈常见的小白花形象，反而有点恶女女配的意思。
“你要是全力捧的话，可能会火吧。”
“不不不。”舒曼说：“老板怎么会自己上场，我要让员工顶上去。”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苏棠身上，苏棠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是想……让我来？”
舒曼点头：“你昨天答应了。”
昨天她没喝醉，苏棠说的话她都记得一清二楚，现在公司都定下来了，肯定要让苏棠试试水。
荒……谬……
苏棠摇头：“我做不来。”
“你怎么做不来？”舒曼拉着苏棠坐到沙发上，苦口婆心：“你看，你完全就是进娱乐圈的料子！”
舒曼把苏棠之前演的话剧放在苏棠面前，指着她脸上的表情道：“你演的多好！”
一提起话剧，苏棠想到了远在国外的父母。
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苏棠猛然站起身，吓了舒曼一大跳：“我你干什么？”
“我要买手机去。”
人还是要有自己的联系设备。
“哎哎哎。”舒曼拉住她：“我有我有。”
她从自己房间里抱出一个箱子放到苏棠面前，轻轻拍了两下：“选一个吧，都是没用过的。”
苏棠嘴角抽了一下：“你买这么多？”
一箱子全都是。
还都是今年的新款。
“有钱。”舒曼说：“我本来打算一天换一部的。”
“那怎么不换？”
“都看电视呢，没顾得上玩手机。”
好，好理由！
舒曼说的理直气壮，苏棠也不客气了，从里面挑了一个：“我一会儿给你转钱。”
“不用，你给我拍个电视剧就行。”
舒曼速度很快，再加上钱多，她直接收购了一家快要倒闭的公司，又挑了一本自己喜欢的小说，以无法让作者拒绝的价格把版权定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