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约台风——剪我玫瑰【完结】
时间:2024-02-21 14:40:35

  这种情况下,李景深作为丈夫,为了妻子的心理健康考虑,让她离开,出国散心一段时间,好像是最正确、最能保护她的选择了。
  于是,席玫和李景深这次的夫妻吵架步骤没有走完,只走到回光返照这一步,没有剧烈的争吵爆发,没有吵完架后的深谈和好。
  席玫飞去新加坡和她父亲待一段时间,她去机场是李景深开车送的,下车前他抱着副驾的她不放,又是亲又是啃,要她好好的,他会每天打电话给她,要是没接他就打给岳父,他想每天都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每天做了什么。
  “你只是去散心而已,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席玫,我是你丈夫,我永远爱你。”
  席玫一边想哭一边想笑,她不想在李景深面前哭,女人的眼泪有时候是对男人的武器,但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因为她是真心实意难过地想流眼泪,这泪是她流给自己的。
  席玫下车,进了航站楼,李景深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连眨眼都不敢。
  席玫头也不回地进了航站楼,是的,头也不回,毫无留恋。
  李景深看着席玫离去的背影,像是已经有了某事的预感,他不敢去想,不敢去说,要是说了,要是想了,成真了怎么办。
  ……
  林稹亭是在一个星期后,某一次鼓起勇气刷席玫的朋友圈,才知道她现在人在新加坡的。
  本月21号的席玫发了一条朋友圈,照片背景是熙熙攘攘的唐人街,她举着一个玫红色的正呼啦啦转的风车拍的。
  风车前隐约可见一个白头发戴贝雷帽的老头背影,配文是爸爸带我来小时候来过的牛车水。
  没带定位,林稹亭百度了一下牛车水是新加坡的景点。
  席玫现在人在新加坡,她的朋友圈设置成了三天可见,之前秀恩爱的朋友圈看不到了。
  林稹亭有位女性朋友,每次加了可以发展的男人,就会把朋友圈设置成可见一年内,方便对方了解她。
  要是谈着恋爱,突然恋情生变,她就会把朋友圈设置成三天可见,因为之前的朋友圈有她和她那位。
  林稹亭纠结之下,发了一条微信给席玫,“最近好吗?这周我去了益田一家新开的甜品店,背景很好拍照,下次我们一起去?我找个朋友给我们拍照。”
  这条微信发出去,无关李景深,只关席玫。
  林稹亭很欣赏席玫,想知道她好不好。
  等到晚上,林稹亭贴完面膜,掀开被子上床时席玫才回复。
  茶包小玫瑰:我最近在新加坡。
  茶包小玫瑰:暂时不回国,有点事。
  末尾还有一个‘别担心’的猫猫表情包。
  林稹亭和席玫聊了几句,结束聊天。
  ……
  周五晚上,林稹亭在KTV为朋友庆生,结束完争奇斗艳的自拍环节后,坐回座位的她,看见自己的甜点手机多了一个好友申请。
  申请人是李景深,他的微信名是他的英文名Earnest Li。
  林稹亭一瞬间心跳得厉害,强抑激动,她通过李景深的申请,下一秒即点进他的朋友圈,寥寥几条,大都是转载,足球、女性化妆品、科技类、汽车类,有些是他画的席玫、他侄女的素描。
  林稹亭好奇李景深为什么会转载女性化妆品类的文章,点进去发现公众号的编辑是小玫瑰。
  林稹亭正刷李景深朋友圈的时候,他的信息跳出来,他问这周六的儿童DIY蛋糕课程有无名额,想给侄女报名。
  之前买蛋糕和订蛋糕DIY课程是席玫和林稹亭对接,席玫给她转账,所以林稹亭没有李景深微信,今天才加上。
  林稹亭回复,这周六儿童课程有。
  李景深和她约定时间,询问费用后转账给她。
  两人再无多话。
  今天是好友三十岁生日,现在是在南市出名难订又费用不便宜的包厢。
  晚上十一点,寿星听见林稹亭要走了,一脸‘你疯了吧’的表情,“夜才刚开始啊。”
  今晚,林稹亭在和李景深聊完微信后饮酒很适量,一旁的女性朋友嘲笑她养鱼,“这么早回去干嘛?有男人在你家楼下等你?”
  林稹亭很认真,“我这周末有课。”
  朋友不屑,“平常周五晚上也没见你少喝。”她正色,“究竟有什么事?”
  林稹亭说她神经过敏,“根本没事。一,我再待,末班地铁就要没了;二,之前周五晚上多喝,第二天给人上课你知道我有多失态吗?在家赚钱没人管,更要有职业道德。”
  朋友促狭地‘哦哟’一声。
  林稹亭和寿星打了声招呼,礼物也送了,拿起包包就离开了。
  南市秋天的晚上,风有点大,从KTV出来的林稹亭往地铁站走,她压着被狂风吹起的长发,边走边想,她为什么要提前离开?因为明天要见李景深?不至于吧。
  她胡思乱想,甚至思考到了如果席玫和李景深要她选一个,她会选谁。
  林稹亭心想作为女人,她欣赏席玫。作为女人,她爱慕李景深。这二者并不冲突。
  越想越乱,索性不想。
  时间到第二天,周六下午,今天的儿童DIY蛋糕课程共有两名,一名男童一名女童,男童是小区东边的,女童是李景深送来的桐桐。
  李景深来的时候,林稹亭去开门,桐桐手里抱着的粉色狐狸今天换成了紫色的小兔子,看见了,和她打招呼,“阿姨……啊,不对,姐姐好。”
  林稹亭蹲下和桐桐平齐,甜甜地答应,让她进屋稍坐。
  半蹲在地的林稹亭抬眼,对上送桐桐来的李景深,他应该因为席玫离开的缘故,变得有点颓,眼角眉梢是淡淡的疲惫,但仍掩不住的清俊和迷人。
  李景深知道林稹亭看过来,朝她微微颔首,说了声‘拜托你了’后就离开了。
  半蹲的林稹亭垂眸,几不可闻地叹息。
  她早上起得早,心头似有火在烧,把家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又对着镜子化妆,贴起假睫毛,盒子里的小恶魔、仙子毛,她惯用睫毛膏,对贴假睫毛并不擅长,好不容易贴了扑棱扑棱两只眼,又画眼妆使得假睫毛不太突兀,现在她的一双眼睛明艳有神,张合之间都是风情。
  林稹亭知道自己化妆是为了李景深,就为了他送桐桐来时和他见的这一面,可她不会承认,只会告诉自己,闲着也是闲着。
  但是等来见面,李景深淡淡、没有情绪地看了她一眼,并无波澜。
  这让林稹亭感到寥落,可转念一想,也不该寥落,如果李景深的妻子刚离开,他就火速被别人勾引,这种男人她也不值得她爱他这么久。
  ……
  时间过了一个月,期间林稹亭的手作蛋糕越来越红火,她忙得不可开交,之前人脉找来的小程序测试外包项目,让她在家里做,价格不错,她都推了,因为腾不出手。
  林稹亭的朋友圈里,席玫分享她近期在新加坡的生活,碧海蓝天,绿树幽幽,城市繁华,霓虹璀璨。
  最新发的一条,席玫的照片里拍摄南洋理工报考须知的一角,配文是‘希望能重回校园。’
  席玫这是要在新加坡读书?
  而李景深的朋友圈更新停留在两个多月前,最近的一条是某某球赛联盟的直播。
  ……
  李景深在收到席玫发来的离婚协议后很是震惊,他不敢相信席玫要和他离婚。
  席玫在视频聊天里,长发乌黑,衬得她的脸更小,她精神劲儿一般,晨起眼皮有点水肿,伸了个懒腰后告诉他,“景深,我申请了南洋理工的研究生,学制两年,半工半读。我想回到学校读书。”
  她深深地凝望着他,下定决心,“我们离婚吧。”
  李景深摇头,他不允许,“席玫,作为你的丈夫,我支持你在新加坡读书。但是,我们为什么要离婚呢?我们明明好好的不是吗?你要出国散心,你要读书,我从来都没有阻拦,为什么你要像踢石头一样把我踢开?”
  席玫告诉他不是的,无关读书的事。
  她说两人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夫妻生活美满,四年来即使有点波澜风雨,二人总能携手面对,可是没了两个孩子的事太打击她了。他作为男人,不懂那种肚子里的孩子一次次被抽离,一次次变得空空如也的心情。她因为孩子的事抑郁躲到新加坡,独自生活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一段时光,一段大学毕业后独自生活的时光。
  席玫告诉李景深,她向往自由,她彼时从学校这个鸟巢离开又钻进婚姻这个鸟巢,现在她想一个人生活。
  李景深和席玫二人拉扯许久,一个想离婚,一个不肯离婚。
  最后,李景深妥协,签下离婚协议书。
  至此,二人离婚。
  ……
  林稹亭知道这件事,是在某一天的深夜,凌晨两点,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左右辗转时决定视奸一下席玫,鼓起勇气点进这位情敌的朋友圈。
  她惊讶地发现席玫把朋友圈设置成半年可见,最新一条是简单的一句话——分手快乐,祝你我都有自由的人生。
  林稹亭的瞳孔地震,往下翻,席玫是三个月前去新加坡的,之前她那些秀恩爱、秀李景深的朋友圈都被她删了。
  林缜亭再去看李景深的朋友圈,一切都跟之前一样,停留在几个月前,没有新的更新内容。
  两人分手了。
  这个认知让林稹亭从床上坐起,现在凌晨两点,本该是万籁俱寂、心情平和的入睡时分,她却能听见自己血液沸腾、心脏狂跳的声音。
  他们分手了。
  林稹亭几乎想要呐喊,她脑子飞快转动,甚至想得很远,只要那个人是李景深,她不介意和一个二婚男结婚。
  她会对他很好的,席玫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席玫做不到的,她也能做到。
  想到这里,林稹亭根本平静不了,现在凌晨两点,她胸腔里的一团火烧得很旺,这让她根本睡不着,起来开灯,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妄图压灭这股火,可是压灭不了,等到凌晨五点,她换了件衣服,打滴滴回了父母家。
第十三章 怪不得这么疯
  五点,天是鸭蛋青一样的颜色,太阳将出未出,小区门口的早餐店刚营业,老板娘正掀开蒸包的笼盖,水汽腾地往上升。
  林稹亭买了包子、油条和豆浆老三样往家走。
  家中父母未醒,林稹亭把家里打扫了一遍,把小狗发财的窝里里外外地清扫一遍,把小狗发财赶进卫生间给他洗了个澡,最后关在阳台任他疯狂跑酷,晾干毛发。
  林稹亭的老娘被家中打扫的声音吵醒,懒洋洋地从卧室出来,看见她,哟了一声,“稀客啊。”
  她扫一眼餐桌上的早餐,她抚着眼角的纹路,“我在戒糖。要保持身材就少吃米面。”
  说完,她转身进了厨房,“我定时了银耳燕窝羹,我们一起吃。包子油条留给你爸。”
  餐桌上,她老娘正在说在韩国几个月,天天熬夜喝咖啡,皮肤居然变好了,那地方水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稹亭神思不附地喝着燕窝羹,勺子磕在碗沿,她胸中的一团火经过两轮打扫外加洗狗这么折腾,依旧烧灼得她心口发烫,她一句‘妈,我要是嫁个二婚男你们会怎么想’,几度涌到嘴边,说不出口。
  她老娘看出她心不在焉,“有什么事就说,磨磨唧唧烦死人。”
  林稹亭的问话最后变成了,“妈,我喜欢上一个很好的男生,但感觉很难,没什么机会。”
  她老娘一听,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她很认真地告诉林稹亭,“你怕什么?你虽然差劲,但有机会接触到这么好的人,说明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听得林稹亭蹙起漂亮的眉毛,她老娘说她差劲?
  话音刚落,她老娘吃吃地笑起来,她很自豪自己玩的梗,“我在抖音上看的。”她正色,“喜欢就去追。女追男隔层纱,你只要主动,拿下他分分钟的事。”
  林稹亭从家里出来,心口的烈火稍稍平复下去,她心内又升腾起另一个观点:她自认不比席玫差,为什么席玫不要李景深,自己就上赶着要呢?
  可这个想法,林稹亭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因为那是李景深啊。
  ……
  林稹亭敲开八栋5楼的门的时候,李景深正歪在家里懒得动弹,胡子拉碴地来开门,对上门外站着的她。
  林稹亭带着刚出炉的蛋挞和咖啡,脸上带着精心描绘的妆容,她希望一切不会过度,她对他说,“刚做完蛋挞和咖啡,就想到了你。送一些过来,给你尝尝。”
  李景深请林稹亭进屋,一别之前林稹亭上门送蛋糕,席玫接待的时候,彼时席玫在,家中窗明几净。
  现在即使阳光正好,整个家还是笼着一层灰暗,李景深没了席玫,现在独居,家中有点乱,但不至于太糟。
  李景深知道这种光景有点遭,往屋里走时边耙梳头发边自嘲,“女人的伟大之处有一点,那就是她走到哪里就把家带到哪里。这点,我们男人办不到,我们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
  林稹亭在餐桌放下蛋挞和咖啡,左右环顾一周,心脏似跳到嗓子眼,她几经犹豫,最后鼓足勇气,向李景深提议,“我找个认识的钟点工上来给你打扫?”
  她稍微顿一顿,居然把内心想的另一句话说了出来,“你要是介意生人,我可以帮你打扫。”
  这话说完,林稹亭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跑来自降身价,自比钟点工了。
  成年男女,无需过多的揣测,有时一个眼神一句话,对方就知道你的想法了。
  现在,李景深知道为什么林稹亭会上门了。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李景深抬眼看向林稹亭,他的眼睛好看,即使懒洋洋的抬眼,狭长的眼睛还是蕴着锋利,已经看破她,他说,“我的家太乱了,不好打扫,先这样吧。”
  林稹亭悟出了这话的意思,心想是块难啃的骨头,还得慢慢来。
  李景深对林稹亭的印象,是她醉酒那天,哭的满脸泪痕,对他说话时拿那越过唇线、糊在嘴边的红,衬得她眼眸媚利,红唇艳的动人心魄。
  今天李景深看她,觉得林稹亭的眼睛也有可取之处,像席玫,扑闪扑闪的睫毛,似一把精致的扇子,一闭一合惹人注目,拉长的眼线,就像席玫常贴的那堆假睫毛,左右横生,看起来刺人,贴上眼竟奇妙的好看,林稹亭现在应该也贴。
  林稹亭临走前和李景深聊了几句,他状态不好,整个人懒洋洋的。
  离开李景深家,林稹亭理解他那番话的意思为他想自己先静静,整理好思绪再出发。
  不管男女,优秀的人总是容易无缝衔接,上一个走了,下一个很快就来了,快得猝不及防。
  周四晚上,林稹亭照例和朋友聚餐,今晚吃泰餐,色彩饱和度高的就餐环境,空气里香茅的味道淡淡,服务员端来一盆盆浓稠的黄咖喱绿咖喱酱汁,还有鸡肉和蓝色的大鳌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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