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家小 姐下地干活了——梦几多呀【完结】
时间:2024-02-21 14:46:54

  照王萧执照搬进新府的第一天,萧执林带着温玉章和谢霄时都来了。
  大启府邸多以朱红为尊,可照王府不一样,它整扇门都刷了黄漆,反而是上面的门钉是红色的,与别人的刚好相反。
  萧执林上门拉起门环,叩了几声,一个腰背不直的老人把门拉开了。
  “见过各位老爷。”老人说着就要跪,被萧执林拉住了。
  “不必多礼。”萧执林说着向萧执照介绍起来,“这是我府里过来的老仆,这几天先伺候着。明天我再带你找人牙子,挑些合你心意的。”
  “好。”萧执照看了看大门,又仰头看了看嘉正帝亲手提的照王府三字。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萧执林唤他才回过神来。
  “十五弟你看这些,这些,还有那边。”萧执林一进府就往各处装了灯笼、烛火的地方指。“父皇特意下令在照王府里装了比别的地方多几倍的灯烛火,用的还全部是琉璃罩子,晚上点起来跟白天一样。”
  这宅子是嘉正帝给十五子的惊喜,在今天之前萧执照还未踏足过,反而是监工的萧执林熟的跟自己府里一样。
  “还有刚才我们走过的这些窗台回廊,都挂了遮日的竹帘、黄纱布,都是透光又不会透日的东西。只需用的时候拉下来,不用的时候再拉上去就好,可方便了。”
  萧执林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终于记得问最重要的一样,“十五弟你还喜欢吗,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为兄再命匠人改。”
  “谢谢三哥,已经很好了,我很喜欢。”萧执照看了一路,听了一路,觉得处处都和顺心合意。
  无论是嘉正帝给他名字里新改的充满光明照字,还是这座处处用心细致的宅子。
  他真的都很喜欢。
  萧执林三人从照王府出来之后,拐进了旁边的福王府。萧执林憋了许久,这会终于能问了,他撞了撞谢霄时的肩膀,“最近有传言说你家在备聘礼了,这么快等不及了?”
  “不是传言。”谢霄时回了句。
  “你才回来一年......”萧执林还没反应过来。
  他想说谢霄时才从云边回来一年,这么快就被传婚姻大事是不是过于快,,等反应过来后立时追问,“你刚才说什么,不是传言是什么意思?”
  “不是传言就是真的意思。”谢霄时语气冷静的过分。
  萧执林却快炸开了,他去看一旁的温玉章,“你听到谢一说什么没有,他终于忍不住要对你家小五下手了。”
  “我知道。”温玉章语气也很平静。
  “敢情你们就瞒我一个。”萧执林被蒙在鼓里不高兴,于是坏心眼上来了。“小五前面还有四个哥哥姐姐没说人家呢,你想捷足先登,我看温叔他们不会同意的,玉章你说是吧。”
  “谢一已经提前问过我们喜欢什么了,还有陛下的赐婚圣旨也在拟定了。”温玉章没那么容易被萧执林挑动。
  “什么什么?”萧执林觉得自己今天脑袋离家出走了,总也跟不上他们的话。
  就像温玉章说的谢一问他们喜欢什么了干嘛,聘礼不是下给温元的吗?按理是该问温元喜欢什么才对吧......
  不过萧执林的脑袋虽说是出走了,但回来的也快。他很快就想起来了大启有个习俗,要是家里年纪小的姻缘先到,而上面的哥哥姐姐还没着落的话,下面的那个出嫁时,是要给上面的哥哥姐姐礼的。
  谢一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这样的话温玉章几人这一关他是过了。温叔温婶那边,他请了父皇赐婚的话,温叔温婶也不会抗旨。
  萧执林觉得谢霄时这人真是太阴险了吧为了温五,都不知道提前多久就开始谋划了。
  “什么时候过去下聘?本王也去给你撑撑场面。”虽说谢家那边这辈也有几个能勉强拉出去见人的,可相比起自己来还是差的远了,在这一点上,萧执林还是很自信的。
  “后日。”谢霄时说了个时间。
  “……”敢情要不是自己今天多嘴问了这么一句,到时候岂不是聘礼下完了自己才能从旁人口中知道?
  萧执林看了看在自己左右两边,相貌出众如出一辙,当年在国子监被合称为“双仙”的两个兄弟,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六月初十,是钦天监监正看的好日子。
  天光乍破,谢霄时从侯府出来了。他一身黑红衣袍,下摆是蝙蝠展翅连成海浪状,袖口是云团抱铜钱纹,皆是用金丝绣出来的,一针一线都扎实无可挑剔。
  如墨长发用一顶白玉花冠全束在身后,插的簪子头部刻的是跟花冠一样的白山茶样式,层层叠叠的花瓣被通透的玉刻的栩栩如生,削弱了谢霄时冷硬的脸部线条,却又更显得他人像是下凡的谪仙了。
  他骑上东曦既明在前,萧执林随后也骑上了同在一旁的一匹黑马,与坐着清平公主的轿子一起启程了。
  两人驾马慢慢从侯府的巷子出来,身后跟着清平公主还有一条穿着红衣,挑着用红绸布绑着的箱子的队伍,引的旁边的人家和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这阵仗,怕不是之前传的侯府世子要娶亲的事是真的了?”一位挎着篮子出来买菜的婶娘问向一旁一起出来的同伴。
  “我看八九不离十,没看挑担的人穿红不说,抬的箱子上也都挂了红绸带的,一看就是聘礼没跑了。”
  “这方向是往温府去的吧,温府的小姐真是好福气,聘礼看不到头不说,这新郎官长的也周正的嘞。”
  “温家的五小姐也跟个仙似的呀,人又仁善,我看这两人是天作之合。”
  “领头的另外一位好像还是个皇子,谢家主母也在后面的轿子里,可见侯府对着门亲事是真上心了的。”
  “那还用说,别说箱子里的聘礼了,光是装聘礼的箱子都是紫檀打的,一个箱子都够我们几年花销了。”
  一路上百姓的交头接耳和叽叽喳喳不少,谢霄时听着这些声音很快就到了温府门口。
  郑术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爸他今天嘴角就没下来过,这会看到后面跟着的看不到头的礼,升的就更高了。
  小姐被用心对待,他自然高兴。
  清平公主打头,几人被引到正厅时。温老夫人和温清和夫妇已经坐在了里面,他们表面假装喝茶,却一直偷偷抬眼瞧,见到人来了之后,才终于消停了。
  清平先是亲亲热热地上去问完了老夫人,又下来拉徐京华的手,一声亲家差点脱口而出,幸好临到嘴边刹住了,亲家还要再晚一点才能叫。
  现在人家可还没点头。
  门外聘礼一箱箱一担担地抬了进来,上面的长辈在商量大事,下面的谢霄时刚开始还能装的有模有样的,左顾右盼了一会之后明显心不在焉了。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萧执林,又朝与萧执林只有一桌之隔的温玉章的方向看了看,示意萧执林帮他打听消息。
  那努力的样子,看的萧执林心里乐死了,没想到谢一这人也有今天。
  他故意不动,手慢慢伸到了大腿上,在谢霄时眼光跟着过来时,手上下翻了翻,这是要一百两的意思。
  看的对面的谢霄时直皱眉,但是形势比人强,他只能点了点头。
  萧执林收到报酬之后也算是忠人之事,把头跨过半张桌子,向温玉章打听,“我们都坐了这么一会了,怎么还没见小五出来?”
  “今日是定亲,女方长辈出面即可,小五不出来。”温玉章都是今日才知道有这习俗的,萧执林和谢霄时两人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你看谢一,心里指不定急成什么样了呢,脸上愣是一点看不出来。”萧执林知道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告诉他的雇主,反而与温玉章调侃起他来。
  “让他急,别以为能这么轻易把小五带走。”温玉章也当起了坏小舅子。
  两人交头接耳了好一会,萧执林见对面的谢霄时放在腿上的拳头越握越紧,这才装作假装拿点心走到了谢霄时那边。
  “你未来小舅子说,今日定亲,按规矩小五是不能出面的。”萧执林眼看着谢霄时因为自己这句话情绪跟着低落了下去,“但是你小舅子又说,他明日可以给你下帖子,邀你到奇石院品茶。"
  谢霄时脸色这才好了起来.
  等走的时候,谢霄时犹犹豫豫扭扭捏捏。还是清平公主看不过眼了,伸手到他面前,示意他把东西拿出来。
  谢霄时才到门外谢英手里拿了个锦盒进来,递给清平。
  “亲家,外面那些俗物也就算了,这对镯子是霄时托人找了几年才找到的这么一对,还请你帮忙转交给圆圆。”清平等了一天,终于找到机会把这一声亲家叫出口了,脸上笑开了花。
  “好。”徐京华接过了盒子,如今两家已经定亲,谢霄时再送什么都是合规矩的,不用遮掩。
  徐京华把谢家人送走之后就去了咸宜院。
  “侯府的人刚刚走了,要不要跟阿娘去看看他们送过来的东西?”
  温元在院子里已经坐立难安许久,早就想去看看了。现在徐京华一问,她自然就顺着杆子爬了上去。
  “怎么这么多?”温元跟着徐京华来到正厅,看着没法下脚的正厅里外,有些诧异。
  “这就多了?外面还在搬呢。”温玉章懒懒地回了一句。
  侯府带来的聘礼确实不薄,至少这些年整个大启没听说过谁有这么厚的。
  可他们家给温元备的嫁妆早就堆了几个库房,这还不算到时候浮山寺和徐家的添妆。到时候拉出门,还不定比侯府今日过来的少呢。
  温元没理会她哥这种世家公子做派,绕过担担箱箱,进了正厅,就看到了放在桌上非常显眼的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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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搭了大半天的车,刚刚停下来,脑子乱的跟浆糊一样,明天再看看这章要不要改咯。
  大家都早点睡吧,晚安安。
第118章 换新镯迎新婚夜(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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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霄时留给你的,打开看看?”徐京华在后面轻轻推了推温元的背。
  就算是女儿的东西她不好擅自打开,可看刚才谢霄时神神秘秘的样子,她又实在好奇。
  温元看着锦盒的形状,心里有了猜测。盒子是沉香木做的,就算上面包裹了一层锦布走近也还是能闻到香味。
  她轻轻拿起来,解开缠绕着锦盒的红绸,打开盒子,就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两个玉镯。
  一旁的温玉章和徐京华哪怕是见过了再多好东西,在看到锦盒里玉镯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惊呼:“这镯子可不是有银子就能买的。”
  温元也有些惊讶,她想起两年多前在云边的神窟里,她举起双腕给谢霄时看。告诉他旁人拿了更好的东西来,想让她换下她没有舍得。即使是这双缠丝镯已经很紧,給她带来了压迫。
  就因为它是谢霄时送的。
  温元当时是首次这么剖心明志,以为能把谢霄时感动的死去活来。没想到谢霄时听完之后,马上就握住了温元的手腕,用了巧劲把她手上两个镯子轮流取了下来。
  没了镯子的遮挡,手腕上面的红痕看起来确实有些触目惊心,把谢霄时一对好看的剑眉都看的皱成了一团。
  他忍不住用手轻轻替温元揉了揉红痕,这才说道:“无论是这镯子还是我的心意,都不该成为缚住你的东西。”
  所以那双镯子被谢霄时收了回去,温元手腕突然空荡荡的,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太适应。却也没有戴上别的东西,或许是从谢霄时把镯子解下来的那时起,温元就知道他还会给她重新戴上吧。
  躺在锦盒里的镯子很相似,应该是同一块料子里出来的。虽然天然的东西没法做到一摸一样。但双镯看起来是差不多的,几乎是青蓝和青绿各占一半,就跟那面在群山怀拥中的日月湖一样。
  温元小心把镯子从锦盒里拿了出来,触手温润。举起来对着光,能清晰地看到镯子那面手指上的指纹。
  这玉的质地已经是可遇不可求,更别提上面飘着的青绿青蓝了,不知道谢霄时花了多少心思。
  “阿娘,你帮我戴上吧。”温元看完之后把镯子递给一旁的徐京华,然后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等着
  “不等大婚后霄时再帮你戴?”徐京华开玩笑道。
  “阿娘帮我戴也是一样的。”其实还是不太一样的,但是这镯子实在是长到了温元的心坎上,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大不了以后再脱出来,让谢霄时帮她再带一次,也是一样的。
  晚上温元坐在闺房的窗台上,举手腕对着月色,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喜欢,看到后半夜才被忍无可忍的薛星穗催着上了床。
  晚上睡的晚,第二天温元少见的赖了会床。
  她坐起来的时候把被子连带着掀起来了一半,风一下顺着空隙灌进被子里,让本来睡在温元旁边的糯米团调了个头,挺着个圆圆的兔子尾巴,眼神呆滞地往还有被子盖着的床尾钻去。
  它磨磨蹭蹭地爬到一半,被起了坏心眼的温元一把扯住整只后腿,整个兔都被吊了起来。
  糯米团本来被吵醒了就不太开心,现在还被温元扯住了命运的后腿,整只兔悬在空中,前腿不停地蹬来蹬去,看着是想把温元的脸都给挠花,实际上却只能抓抓空气出气。
  温元很懂得适可而止,她知道要是再多晃一会,糯米团怕是用再多再新鲜的萝卜缨子都哄不好了,所以没一会就改换成把糯米团抱进怀里用力的开始吸兔,那用力的程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把糯米团的灵魂都吸出来,好让它忘记自己刚才的恶行呢。
  开始的时候糯米团还抵死不从,用它那能一下子从湿软的地里把一整根萝卜拔起来的强而有力的前肢,把温元的脸都顶的往后仰了,也还是没能彻底脱离温元的怀抱,筋疲力尽之后只能认命了。
  温元撸兔撸的正开心呢,薛星穗端着温水从门外进来了。
  “刚才奇石元里的灵均来传话了,说福王他们来了,惦记咱们院里的桃花酿,让小姐送两坛过去呢。”薛星穗把水在架子上放好之后,就过来把温元怀里的糯米团解救了出来。
  怀里一空的温元没再磨蹭,很快也从床上下来了。刚才她可听薛青穗说了,说灵均过来传话说的是福王他们,除了福王之后,还有一个是谁就很明了了。
  “你到地窖里多提两坛桃花酿,一会让他们带回去。”温元洗漱完急匆匆的就要出门。
  这时候糯米团从床上跳了下来,咬住了她的衣裙下摆,想跟着一起走。温元蹲下一把把它抱起来往被子里一塞,赶紧跑了。
  开玩笑,也不知道今天泼墨有没有跟着来,温元可不敢让它们俩对上,过往的教训太惨痛。
  温元还记得之前它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天敌间的特殊感应,还是向来正室和小三见面就分外眼红。
  总之它们俩才一见面,一兔一鹰根本谁都没有开口,就先在温元和谢霄时面前表演了一场猛鹰抓兔子,然后被兔子一跃而起蹬的猛鹰原空翻了个跟斗的大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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