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毒蛇,咬了就会死!”
五天后,他们摸进了树林里,一路平安,没有蛇,没有陷阱,他们手上拿着刻有八卦的罗盘,站在一个社庙前。
社庙孤独的伫立在此,水痕刷满了灰墙,参天古木是它的权杖,黑褐色藤蔓是它的王冠,黑洞洞的门内,看不见事物。
“你,进去看看。”
庙中没有供奉的神像,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赫然在目。
“这里有个暗室。”
八人都进了地下密道,其中队长拿着罗盘,和密室中的控制台对比:“这里的文字,和罗盘一样。”
“这上面的勺子,这个盘,我在商人口中听说过。莫非,我们真的找到大秦了?”
“这是什么?”
士兵把操纵杆压下去,卷闸门合拢,司南勺诡异的摇晃一个弧度,最终,停在了饕餮眼上。
“谁让你动的!打开!快打开!”
士兵连忙把操纵杆摇起来,卷闸门开的瞬间,他们都松了口气,争先恐后往外跑。
可是这里,不再是社庙的地面,它是一口四米多深的枯井,石壁上的裂缝好像魔鬼的爪牙,石头一鼓一鼓,像巨人的肌肉,有风从后面的通道吹进来。
上空落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八人抬头仰望,看见一位笑容古怪女子。
孟知尧等他们很久了,她把火|箭|弹架在肩上,瞄准那群绿眼睛,说:“欢迎来到,大越王朝。”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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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战是最后一个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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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请开太庙
爆炸的动静实在太大,全村的人都找了上来:“里正!”
“里正!什么动静啊!?”
孟知尧携着硝烟味走出来:“没什么,抓到几个小偷。”
大伙儿松了口气:“原来是小偷啊,怎么样,死了没有?”
“动静这么大,应该死了。”
孟知尧让他们回去种地:“死了,一会儿我自己处理。”
陈大娘很欣慰:“长大了,乖乖。”
“……”孟知尧想说,她都要三十岁了!!!
乖乖这个词,实在太别扭。
死掉的这八人,被御林军送回了海边的丛林,挂在精心设计好的位置。
夜深风大,三千精锐沉默地集结在京郊。
瞿同风传令:“跟着我,不许说话,不许乱看,不许掉队。”
“是,”前一个士兵往后传,“不许说话,不许乱看,不许掉队。”
一个传一个,后面传令。
前面陆续往天工营附近的御林军营走去,荒郊野外,风压低细长草叶,狐狸远远坐着,暗中窥伺。
不许说话,
不许乱看,
不许掉队。
瞿同风的精锐又看见了那个社庙,他们每次进入社庙,都会传这一道口令。
无形的力牢牢锁住他们的心魂,瞬间移动,缩地千里,无论再经历多少次都会觉得这是神力。
海防战争开始了,大家把这些入侵者叫做粉红猪。
“我第一眼看到这片大陆,就深深的爱上了。”将军痴迷远眺,“有这样的环境,我们的国家,也就能像大越那样强大。”
副手数着天空的海鸟:“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将军一点不担心:“这片树林会吃人,八条命,不足以征服他,好在我们还有成千上万的勇士。”
粉红猪又派出一个小队,进丛林探险,他们等了三天,等到了信号。
船上的将军发号施令:“进攻——”
士气高涨的士兵呐喊着冲进树林,战友却没有和说好的那样在这里迎接。
“是他们!已经死了?”
往吊着的队友尸体方向走去,他们又发现了别的。
“那有枪!”
一个士兵发现了惊喜,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那把枪上,枪体黝黑,有三指宽的肩带,和一组倍镜,长得比他们手中的武器漂亮多了。
这漂亮的武器,还是肉眼可见的厉害。
“我来拿!”带头的队长把迫不及待想上手的小兵呵斥回去,“你们几个,回去要受到处罚。”
士兵们沉默着,他们的军规就是听从上级指挥。
队长弯腰把枪捡起来,感觉拽起了什么,连忙大喊:“卧倒!”
爆破的火光留在他们最后的意识里,奇亮无比。
海面上的将军听到了爆炸声,失去了仅剩的耐心:“船上的补给不多了,没有时间再一点点试探下去,我们只能往前冲!”
入侵者密密麻麻下了海,划着小船冲上沙滩。
丛林里潮湿且闷热,瞿同风的精锐部属苦练咬牙,埋伏隐蔽。
孟知尧在社庙附近转了一圈,走到瞿同风身旁,拍拍他,递过去一个竹节状密布排孔的黑管。
“什么?”瞿同风拿过黑管,“这是什么?”
孟知尧把它装到枪口上,轻轻说:“消声器。”
枪声,可以表达定位。
丛林战打的就是卡位和游走,不能被敌人发现,对于神枪手来说,装备消声器,如虎添翼。
瞿同风当即往树桩上瞄准,扣动板机后只有一道短暂的气流声窜出来,“真是好东西啊!粉红猪暂时走不到这么深,小婶婶不用压低声音。”
孟知尧放松下来,她打量起这座社庙:“怎么建得这么快?”
“早就建好了,”瞿同风又报了几个地址,“不止西南,东南、东海、中原各州,还有北方和西域,到处都是社庙。”
孟知尧无比震惊:“意思是在今年之前就建好了?”
“去年?还是前年?”瞿同风不太掺合这些事,“记不清了,总之陆陆续续都有设点。只要战报上传——”
接着,孟知尧被他带到社庙里,那祭坛下有一块磁铁吸附桌底,中间夹着张瞿万里的私印。
她听着瞿同风站在旁边继续说:“斥候快速将印信送来,便可以启动,等战时结束,就撕掉。”
这bug卡的……跟打本按暂停一样。
这群红皮肤绿眼睛的侵略者,在死了二十三人后,终于来到了社庙面前,他们眼里的恐惧瞬间被贪婪占满。
“是神庙……”领头的人如痴如醉,“神庙里一定有钱。”
“进去搜!”
“是!将军!”
他们跨入庙门,后方乱作一团:“队长!我们的队伍被敌人切断了!”
队长又赶紧转身走出来:“什么?敌人是从哪里来的?”
士兵已经吓傻了:“不,不知道,树林里到处都是敌人!”
噗的一声,他身边又倒下一个。
“人在哪里!?”队长像四周搜索,“人,到底在哪里?”
一个士兵从社庙里出来:“队长,这个庙没有出口,我们如果守在这里,很容易被包围,不如继续往前,他们的大本营一定在树林的后面!”
“走!”队长重新戴好头盔,“我们继续!”
在他们走后,一名伪装的精锐迅速潜入社庙里,再出来时,他身后又“凭空”多了几百号兵力。
入侵队伍被瞿同风懒腰截断,深入山里的先锋部队遇到了彝族和北苗,早在前期进丛林时,这些人已经消耗了一部分弹药,现在拼弹药拼不过本地士兵,拼近战更是吃亏,几个回合下来,被尽数擒获。
后方主力则更惨了。
高速钢搓成的隐形细丝,割断了那些慌张乱跑的人的脖子、手筋和脚肌肉。
鲜血和肉丝黏在潮湿的泥土、青苔和各种植物表面。
这些无形的钢丝上有特殊涂料,不沾血,可以随时收回,随时弹出。
死了几十个上百个人后,越国人的影子他们都没有摸到,于是有人的精神开始涣散。
要崩溃的人开始神神叨叨:“是树林在杀人,我们惹怒了这里的守护神。”
恰在此刻,无数的布谷声在远近上下交叠响起。
那些回荡在丛林中的声音,不像人类可以发出来的,它们像风经过一些狭小缝隙时,拉扯出来的撕裂的微颤鬼嘻。
“是/树/林/在/杀/人……”
“惹/怒/了……”
“守/护/神……”
“滋——————”
最近的,就在身边,在他们的人群中。
树林还用他们的语言,重复着他们刚才说过的内容。
“啊啊啊啊——”
“跑啊!回船上去!”
“是恶魔,一定是我们的失误,唤醒了树林深处的恶魔!!”
航海积攒的负状态在此刻大爆发,困兽犹斗,人也拼命地往外跑——哪怕要拿战友当盾牌,当垫脚石。
血腥味惹来周围的野兽,那些野兽又闻到了某种警示的气味,不敢靠近。
“是/树/林/在/杀/人……”
“惹/怒/了……”
“守/护/神……”
“咯/咯/咯/咯……嘻/嘻/嘻/嘻……”
古老的榕树下,一只手断了电路。
“嘻嘻嘻嘻!”女孩的声音离开了失真的电磁,只剩下欢乐和有趣,孟嚣深情投入且兴奋地继续抖动肩膀,把戏台上魂旦的灵魂学了十成十,还学会了粉红猪的三个短句,“守~护~神~”
孟知尧把她面前的传声筒移开:“好了,去喝点水。”
“咳咳,好滴。”孟嚣面对自己人,回想刚才的疯癫耍宝,尴尬又快乐地捂着羞红的耳朵突突突冲进屋里去喝水。
瞿同风傻眼了,他放下望远镜:“吓走了大半,剩下的就好解决了。小婶婶,这扩音机,实在厉害啊!”
这是很粗糙的传音扩音装置,因为孟嚣的声音完全失真磁化,对于捣鼓出传音扩音机的师傅们来说,这一套就是失败品。
就是这么一套失败品,被孟知尧废物利用,变废为宝,送来了西南战场放光发热。
“粉红猪最后的实力都在船上了,接连几次铩羽而归,他们也快方寸大乱了。”瞿同风娴熟地转着手里的铅笔,“我们的电母娘娘,也要上场了。”
特斯拉线圈在大越也有了自己的亲切称呼——电母娘娘。
入侵者威风凛凛的五艘巨舰坐不住了,他们把大炮运到能都登陆的小船上,到前滩时,所有士兵涉水推舟。
顷刻间,箭雨如瀑。
躲闪的瞬间,站在海里的士兵一个接一个抽搐起来。
有人翻紧海里,口鼻灌满了水……
准备下船的部队见状,又窃窃地退回去:“我想回家。”
“这里很可怕,我们太弱小了。”
“或许是我们误闯了神族的领域,这些都是天罚……”
海水具有良好的导电性,箭雨中有许多特殊的用以导电的金属附件,它们像一个个中转站,指引电母娘娘释放的电龙向敌军游行。
龙潜四海,护国安邦。
雷电,游走在水下,瞿同风作壁上观,抒发着感想:“震下坎上,是为屯卦。即鹿无虞,以从禽也。君子舍之,往吝穷也。屯其膏,施未光也。”
属下问:“啥?啥意思?”
瞿同风:“这是《易》经中的屯卦象注,雷在下,水在上,是屯卦的表象。想要逐鹿却不派虞官,可见其心急切,君子不会选这种对自己不利的策略。这种策略,只顾囤积财富,却不会帮助他人,是短命之举。”
江山共主,就应该像他叔叔那样,礼待四方之臣,心系天下之民。
《屯象》第一句便说,云雷屯,君子以经纶。
天地初创,国家始建,正人君子应以全部才智投入到创建国家的事业中去。
说的不就是他叔嘛!
虽然他曾经不小心听到小婶婶说,他叔叔的智慧不多……
但是他知道的,叔叔尽力了,而且,他叔叔只要善良就够了,别的可以交给朝廷!
《屯》卦曰:雷雨之动满盈,天造草昧,宜建侯而不宁。
——雷雨震动充满天地之间,天始造化,万物萌发,此时适宜于封建诸侯,但将不安宁。
雷霆之后,会有新的动荡,新的对手,也会有新的封建,新的王侯。
大越水兵的舰船也到达战场,开始收尾,时间卡得刚刚好,林疏算无遗策,一场碾压式登陆海防战就此终结。
朝堂之上,瞿万里没有像以往那样,放过迂腐的太学府势力,对贪污奸猾的官员使软刀子哭穷,对刘咏义这样的墙头草视而不见……
他没有放过一个侵略者,命画院绘制这些罪犯的面貌,在各地做雕塑,用留声机记录下他们的言语。
最后,“斩立决,杀无赦”。
随即,筑成京观,以琥珀封存,留有后用。
齐俢再次请命:“来而不往非礼也,臣愿携带此京观宝函,访问他族,以昭陛下威仪。”
“善。”这是私下已经商量好的事,瞿万里没有犹豫就点了头。
最后,兵部尚书走出来:“我大越十年辉煌,离不开孟知尧大师频频点化,臣请开太庙,奉孟知尧为大越天工神君!”
工部尚书乐不可支:“臣附议!”
齐俢来不及退回班列:“臣附议。”
“臣附议。”朝堂之上唯一的轮椅大臣,孟知旗突然站起来,吓坏了身后的老伙计。
赵滁、林疏、王至持,携文武百官,再次请愿:“我等请求陛下,开太庙,奉孟知尧为大越天工神君!”
正躲在朝堂后殿吃瓜喝茶的孟知尧抬头,茫然不解:“啊?”
接着,她就听到一声用力的拍案,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嘹亮坚决:“好想法,开!”
不是,孟知尧放下了茶杯,她看着陪在身边的王捐:“不是,我还活着。”
捐子何许人也,当即喜笑颜开:“恭喜里正,肉身成圣!”
6。
有些社恐活着,但是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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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孟里正真的是个社恐,她的社恐是可以主动社交的,主动仅限于私人的探讨求知等范围。比如让她去上课当老师,她做不到,但是私下问就,完全没问题。
可能是一种,类似舞台恐惧症?可以往这方面联想一下!
第95章 我去也
“你这是要我死啊。”孟知尧手指不住颤抖。
瞿万里幸灾乐祸,曲腿抱着膝盖缩在椅子上悠闲发笑:“是你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