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是璐璐的声音，墨柒毫不犹豫打开隔间门走出去。
议论她的两个人不约而同朝她看过来，表情异彩纷呈。
没等墨柒开口，两人灰头土脸离开洗手间。
“我最烦这种人！好像贬低别人就能抬高自己一样！”柴妍璐双手抱肩，满脸愤怒，“她们还说你什么了？”
她就只听到了最后那句。
墨柒摇了摇头：“没有了。”
柴妍璐明显不信，哼了声：“肯定也说你结婚的事了。真有病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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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会议四点开始，时间还早，墨柒在办公室里准备，手机响了声。
厉书衍：【我买了点吃的，送你公司了。】
墨柒愣了下：【我中午吃饭了。】
厉书衍：【不是午饭，甜点，当零食吃。】
买了都买了，也不能再退。墨柒：【谢谢。你吃午饭了没？】
厉书衍：【吃过了。】
十五分钟后，刘佳一脸震惊来找墨柒：“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墨柒想着可能是厉书衍买的甜点到了，不确定问：“很多吗？”
“你来看。”
墨柒跟着刘佳来到前台，地上放着四个手提袋，每个袋子都装的鼓鼓囊囊。
这是“点”吗？
这明明很多。
墨柒正要掏出手机问厉书衍怎么回事，外卖小哥从电梯里出来，怀里抱着一束淡紫色玫瑰花，看到思凯的公司标识后，径直往这边走。
看出两人是思凯员工，外卖小哥开口：“我找一下墨柒。”
墨柒顿了顿：“我就是。”
“您好。”外卖小哥将玫瑰花递过去，“您的花。”
墨柒接过来，忽然明白了什么。看了看地上的甜点：“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大家一起吃吧。”
五分钟没到，墨柒老公送她玫瑰花并且请全公司人吃甜点的事便传遍整个公司。
抱着花回到办公室，墨柒想给他发微信道谢，想想又作罢。
还是回家当面说吧，正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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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工作结束，墨柒回到家。
厉书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身上穿着昨天的黑色衬衣，听到声音，侧头看向门口。
换好鞋，墨柒抱着花走进来：“璐璐告诉你的？”
厉书衍抬眸看向她，桃花眼里没什么情绪，说话语气也不咸不淡：“我更希望是你告诉我。”
“其实也没什么，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厉书衍：“说什么了？”
墨柒沉默半晌：“说我用美色//诱惑你。”
有加工，但意思准确。
厉书衍一愣，随即轻笑了声：“嗯。”
墨柒：？？？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是在回应她说的话？
还是在肯定话的内容？
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看着怀里的紫色玫瑰，问道：“家里有花瓶吗？”
厉书衍从杂物间里翻出一个透明玻璃花瓶。
墨柒把花瓶洗干净，装上清水，解开包花的包装纸，把花插进去。
花瓶小心放在茶几上，墨柒不由道：“花真好看。”
淡淡的紫色，优雅而不张扬。
“冷美人。”
墨柒对花卉没什么研究，闻言：“这花叫冷美人？”
“对。和你很搭。”
墨柒顿了下：“冷？”
她倒是听别人说过她很高冷，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但她自己却没有这种感觉。
厉书衍一笑：“各方面。”
冷美人。
冷，美人。
各方面。
明白过来的墨柒眨眨眼睛，被对方直白又含蓄的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抿了抿唇，轻声说：“今天的事谢谢你。”
她解释千万句，不如他做一件事。事实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作为你的丈夫，我有义务为你消除因为婚姻产生的负面影响。”厉书衍语气淡淡的，似乎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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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两人继续坐在电视前追剧。
这种每晚蹲守的感觉让墨柒不由想到了小时候。
小学学校和家只隔了一条马路，少儿频道的动画放映场播出时间只比她放学晚五分钟，所以她每天都是第一个冲出教室，一溜烟跑回家，打开电视，正好能赶上。
那种因为赶上动画片而欢欣鼓舞的感觉，至今仍记忆犹新。
主角光环的加持下，女主顺利通过检查线，将药品运送到了后方战区。
看完电视，墨柒回房间休息。走到卧室门口，转头问也要进房间的厉书衍：“婚纱店是哪家？我明天工作完直接开车过去。”
厉书衍开门的动作一停：“我约的下午两点，你确定？”
墨柒算了算时间差，道：“那我还是先回来吧，我们一起去。要不要叫上璐璐她们，把伴娘服也一起买了？”
厉书衍沉默片刻：“你跟她们另约时间可以吗？明天我只想陪你一个人试婚纱。”
明天我只想陪你一个人试婚纱。
静谧的空气中，这句话不断在墨柒脑海中响起，带着能蛊惑人心的魔力，引她去往危险的未知。
他为什么，总能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让人不平静的话。
他淡定，自己也要淡定。墨柒一边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一边淡定开口：“可以。”
随即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还有个事。”
厉书衍站在门口，耐心等她继续说。
“明天别再买那么多甜点了，挺贵的。”
“你的意思是……”
厉书衍停了下，随即慢条斯理开口：“花还可以送。”
冷美人墨柒是真的喜欢，但是每天送也很浪费。花插在花瓶里可以开很久。
旧花未落，新花已至。
着实可惜。
正当墨柒不知道如何回答时，厉书衍的声音再次响起：
“花朵枯萎之前，我会奉上新的玫瑰。”
第31章
回到房间, 墨柒建了个微信群，把柴妍璐和韩玲玲拉进来。
墨柒：【璐璐、玲玲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买伴娘服。】
韩玲玲：【我都行, 可以请假。】
柴妍璐：【那就明天下午！你不说我都把这事忘了！】
墨柒：【后天下午吧，明天我有点事。】
韩玲玲：【ok, 那我请后天的假。】
柴妍璐：【柒柒，你婚纱选了吗？】
墨柒：【明天下午去选，本来想叫上你们一起, 连伴娘服也买了, 但是他说只想陪我一个人试婚纱。】
墨柒实事求是, 把厉书衍的话如实转述。三个人的群里顿时诡异安静。
一分钟后。
柴妍璐：【玲玲, 饱了吗？】
韩玲玲：【饱了饱了，嗝～～】
看着突然变得奇怪的对话, 墨柒面露疑惑：【你们在聊什么？】
柴妍璐：【@墨柒你深夜洒狗粮，你不道德！】
韩玲玲：【对！】
对此完全没有察觉的墨柒无辜眨眨眼，把自己刚刚发的消息重新读了一遍。
好像，是有这个嫌疑。
没等墨柒想好怎么狡辩, 柴妍璐给她私发了条消息。
柴妍璐：【他真这么跟你说的？】
墨柒：【嗯。】
手机那边的柴妍璐“啧”了声，自言自语：“这也太会撩了。”
活该有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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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 工作结束，墨柒回到家。
客厅里没有厉书衍的身影，墨柒下意识以为他还没回来，也没发微信问, 上楼去换衣服。
走到厉书衍卧室门口时，门突然被一股力量扑开。
将军顺着门缝挤出来, 碰瓷一样躺在墨柒脚边，尾巴抽在地板上砰砰响。
墨柒笑着蹲下撸狗头：“毛毛这么凉, 吹空调了？”
德牧是双层背毛，到了夏天确实非常难熬，吹空调会舒服很多。
一声响动引起了墨柒的注意，本能循声抬头，视线顺着半开的门进去，直直落在从洗手间出来的厉书衍身上。
他刚洗完澡，半湿的头发凌乱勾在额前，只穿了条浅灰色居家裤，上半身裸着。胸膛微微起伏，肌肉线条紧实流畅，八块腹肌比墨柒在网上看到的精修图片还要标准。
墨柒好像触电般飞快收回目光，低下头，佯装镇定地摸将军。
厉书衍明显也愣了下，拿起床上的白色T恤套在身上，看着门外蹲在地上装鸵鸟的人，眼底涌上笑意。
“干嘛呢？”
听来颇有种兴师问罪的意味。
墨柒：“……”
墨柒觉得有必要为目前的状况做出解释，她站起身，耳垂泛红，非常认真道：“我刚刚上楼，将军从你卧室出来，我正陪它玩，听到里面有动静，就抬头看了眼。”
她说话的功夫，厉书衍已经走了过来，斜靠在门上，双手插兜，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距离拉近，墨柒闻到了他身上的薄荷味。
此时正是中午，阳光铺满整间卧室，厉书衍逆光站着，布料被阳光照的有些透明，包裹在布料下的身形轮廓显露出来。
墨柒强迫自己不去想T恤下面的真实景象：“我不是故意要看你裸//体的。”
“解释什么。”
毫不在意的态度让墨柒不由愣住。
下一秒。
厉书衍：“故意的也没事，都合法的。”
“……”
墨柒强调：“我真不是故意的。”
“嗯。”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墨柒也不再管他怎么想，道：“我去换衣服。”
将军屁颠屁颠跟着墨柒进了卧室。
墨柒怕它热，打开空调，拿上居家服去洗手间换。
换好衣服，墨柒下楼，厉书衍正在厨房煮饭。她走过去，看了一圈，问：“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你也帮不上忙。”
墨柒觉得不能被看扁：“我西红柿炒蛋做的不错。”
准确来说，这是她唯一会做的菜，不用看菜谱的那种。
厉书衍挑了下眉，饶有兴趣：“那你，表演一个？”
墨柒真表演了。鸡蛋打进碗里搅散，西红柿切成丁放进蛋液里，再加上调味料搅匀。
做完这些，墨柒打开炉灶，等锅烧热后，倒上油，不经意扫到旁边的厉书衍，对方正眼也不眨地看她，眼神惊奇又疑惑。
“怎么了？”墨柒不解。
“这道菜你是这么做的？”厉书衍反问。
墨柒点头。
她第一次做西红柿炒蛋就是这么做的，一直也没改过。
墨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打开手机，搜索西红柿炒蛋。
视频里是先将鸡蛋炒熟，盛出来，接着炒西红柿，炒到软烂出汤后，再把炒好的鸡蛋放进去，翻炒均匀。
墨柒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眨了眨眼：“我这个方法也很好吃。”
厉书衍“嗯”了声：“殊途同归。”
墨柒：“……”
这成语是这么用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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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又休息了一会，两人出发去选婚纱。
墨柒坐在副驾驶上，回柴妍璐的消息。
柴妍璐：【婚纱选好了拍张照片给我康康。】
墨柒：【好。】
柴妍璐：【记得穿在身上拍，我可不要你老公的待遇。】
墨柒不解：【什么待遇？】
柴妍璐：【无头照。】
墨柒：“……”
墨柒发了张［猫猫打拳］的表情包过去。
等红灯，厉书衍手腕搭在方向盘上，眼睛盯着数字倒计时，缓缓道：“时间太短，定制来不及，只能买成衣了。”
墨柒顿住，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婚纱，连忙道：“成衣就行，我不在乎这些的。”
“那你在乎什么？”
一句很轻的疑问，听不出什么情绪，好像只是顺着最后一句话的逻辑随口问的。
墨柒转头，看着他的侧脸，认真解释：“我的意思是，只要嫁对了人，哪怕穿再普通的婚纱，也能幸福。”
“看不出来，”厉书衍顿了顿，嗓音带笑，“你还挺恋爱脑。”
墨柒噎住，随即不可置信反驳：“我哪有。”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非常理性的人，没想到竟然有被说恋爱脑的一天！
“记住了，如果一个男人只跟你谈感情，不谈物质，多半是只想白嫖的渣男。”
听完这话，墨柒沉默半晌：“如果反过来呢？”
绿灯，厉书衍发动车子，薄薄的眼皮半垂着，反问：“我们这样不好吗？”
听到这话墨柒先是一愣，随即了然。
反过来就是他们目前的状态。
没有感情，物质富足。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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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书衍预约的是一个有着三十多年历史的婚纱品牌，始创于法国，以高贵、优雅闻名，目前已经拥有100多家品牌店。
樱港的品牌店做落在最繁华的中心商务区，一共六层，装修豪华。进店后，有礼服师一对一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