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厉书衍勾了勾唇，“我随时配合工作。”
第63章
翌日, 墨柒郑重其事交给厉书衍一张卡片，上面清楚写明了她的追人计划。
“夜爬奚慈山。”厉书衍念出其中一项，而后低笑着问, “你这是追人还是训练特/种/兵？”
“一个人一个追法。”
墨柒心思一动，问道：“别人都是怎么追的你？”
“太多, 忘了。”厉书衍靠在沙发上，语气坚定，“而且别人追我我都不搭理的。”
墨柒像是在谈什么合作般, 认真道：“你有没有意见, 没有就在上面签字。代表你同意了。”
“意思是……”
厉书衍抱着肩, 修长的手指夹住卡片：“这上面的事情都做完了, 你就追上我了？”
“当然不是。还是要看你的意愿。”
闻言，厉书衍脸上浮起一抹乐在其中的无奈。
罢了。
先享受一下, 最后还是他来好了。
老婆没谈过恋爱，不会追人，也能理解。
稍晚一点，墨柒刷到了厉书衍发的朋友圈。没有配字, 只有一张图片。
正是她制定的追人计划，右下角签着厉书衍的名字。
-段旭：旅游攻略？
看到这条评论的墨柒：“……”
-墨柒回复段旭：怎么看出是旅游攻略的？
-段旭回复墨柒：又是爬山又是看日出的, 不是旅游攻略是什么？
-段旭回复墨柒：你们什么时候去爬山？带我一起啊。我在家也没事做。
被打击到的墨柒并不想理他，直接按灭手机。
过了三分钟，段旭给她发微信：【但是我觉得拿来追人也不错。】
墨柒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清楚缘由, 郁闷敲字：【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段旭：【哈哈哈哈！】
段旭：【我真觉得挺好的。重要的不是做什么，而是一起的那个人。】
低落的心情因为这句话成功转晴。墨柒好奇：【他怎么跟你说的？】
段旭：【图片。】
是一张微信聊天的截图。
厉书衍：【那是她追我的计划。眼睛不用趁早捐了。】
段旭：【我不知道啊, 我还以为是旅游用的。】
厉书衍：【去哄。哄不好你完了。】
段旭：【咋哄？】
厉书衍：【……活该你单身！】
厉书衍：【重要的不是做什么，而是一起的那个人。】
厉书衍：【照着抄会吧？】
段旭：【妥了。我这就去。】
看完, 墨柒不由笑了下。
让段旭来说，不仅能哄好她，还不会生了隔阂。
还是一如既往的细腻。
-
奚慈山因坐落在奚慈市而得名，离樱港3小时车程。
下午六点，段旭被厉书衍一通电话叫来家里，兴冲冲问：“是不是要带我一起？”
厉书衍一副组织很看好你的架势：“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段旭好奇：“什么？”
墨柒心领神会向旁边移了一步，露出了藏在她身后的将军和元宝：
“我们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将军和元宝就拜托你了。食物和水已经添好了，主要是带它们下楼遛弯。”
段旭看了眼狗子，又看了看两人，拖腔带调：“无良爹妈为了出去玩，竟将年幼的孩子扔在家里。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厉书衍置若罔闻：“每次差不多一小时。梳下来的毛别丢，放袋子里带回来。”
段旭注意力立刻被转移：“留狗毛干什么？”
厉书衍：“做拖鞋。”
“你现在已经穷成这样了？”
厉书衍一本正经胡扯：“是呢。最近在考虑包养的事。”
段旭的目光直挺挺落在墨柒身上。
墨柒早已经适应他时不时的幽默和不正经，轻咳一声，配合道：“我努力。”
-
夜爬奚慈山一般是晚上十点、十一点开始爬。爬到山顶，赴一场云海日出。
开车到山脚下，远远看去，上山的路人头攒动。
下了车，墨柒看到一家商店，道：“我去买东西。”
厉书衍站在原地等，路过个大哥，自来熟搭讪：“也来看日出啊。”
“不是。”厉书衍冲商店里的墨柒抬了抬下巴，“那个穿黑色外套的女孩看到没？”
“追我呢，约我爬山。”
大哥听完笑了声：“这追人方式够独特的。”
“这样才能脱颖而出。”
大哥看样子也在等人，站厉书衍旁边：“意思是追你的人还挺多？”
厉书衍扯了下唇：“我只让她追。”
奚慈山沿途商店很多，在山脚下没必要买太多。墨柒只买了手电筒和登山棍。
结账时，看到前面的人拿着发光的手环，不由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老板解释道：“套在手腕上，防止走散的。”
这个手环颜色只有几种，买的人也多，防止走散的作用微乎其微，更多的是图个好玩。
墨柒也不能免俗，选了绿色和粉色。
结完账出来，走到厉书衍身边，抓起他的右手，将绿色手环套在骨骼分明的手腕上，一本正经：“祖母绿手镯。”
厉书衍挑眉笑问：“售价5块？”
“10块。”
墨柒拿着登山棍，信心满满踏上第一层台阶，回头冲厉书衍道：“跟上我。”
厉书衍愣了下，笑道：“行。”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
厉书衍拾阶而上，不紧不慢跟在墨柒身后，眼瞅着她步伐越来越慢。
一小时后，墨柒停下来，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还有多远？”
厉书衍往上看了眼，气息也有些不稳：“走了三分之一了。”
墨柒：“先吃点东西吧，补充体力。”
正好旁边就有一家卖手抓饼的店，墨柒走过去：“两份手抓饼，正常辣。”
厉书衍去商店买了冰镇西瓜。
找个地方坐下，墨柒咬了口西瓜解渴。有一部分人已经停在这里，准备下山。
墨柒不由道：“半途而废多遗憾。”
厉书衍：“明知有希望，却迟迟看不到。这种滋味很折磨人。”
就像海市蜃楼。某种角度说，它不是假的。但你永远也不知道折射出的真实景象到底在哪里。
他曾经这样活了很久。
希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不见抓不着，说到底靠的是一颗坚持的心。
-
吃完手抓饼和西瓜，休整完毕，两人继续向上爬。
原本跟在后面的厉书衍向上走了几阶，而后转过身，朝墨柒伸出手，似笑非笑道：“小趴菜，我带着你走。”
“小趴菜”看着面前修长好看的手，牢牢握住。
又过了两小时，墨柒累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要是……让你……背着……我走，算不……算家……暴？”
厉书衍笑了声：“算虐待。”
“那你能……能背吗？”
厉书衍反问：“你说呢？”
墨柒摇了摇头，断断续续道：“虐待……狐狸精……犯法。”
四点半，两人终于爬到山顶。天已经蒙蒙亮，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山顶上黑压压全是等待日出的人。
墨柒坐在石块上，筋疲力尽：“我为了……追你，遭……老罪了。”
厉书衍站在她身边，喘息声明显，声音沙哑磁性：“照你这个追法，我可要报工伤了。”
-
五点一刻，一轮红日从云海中升起，朝霞洒满群峰，也洒在每一张激动的面孔上。
墨柒转头看向身边的人，阳光落在他的脸上，眉眼如画，连睫毛都是金色的。
“你看我追你一次也挺辛苦的。”墨柒色胆包天，“能不能先预支一次女朋友的权利？”
厉书衍挑了下眉：“可以。”
他们此刻站在一块巨石前，周围还有树木，很好挡住了周围人的视线。
厉书衍靠在巨石上，肢体放松，半垂着眼，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墨柒凑近，呼吸不由放轻，踮起脚，吻在他的唇角上。是很轻很轻的吻。
要退开时，一条手臂突然阻止了她的离去。她被搂着转了个圈，后背贴在岩石上。
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厉书衍偏头吻了上来。
这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墨柒脑子一片空白，丧失思考，所有感官都集中在唇上。
厉书衍像是觅得了什么美味食物，耐心细致的品尝，动作也由生涩变得熟练。
墨柒浑身都在发热，手臂下意识攀上他的脖颈，仰起头，慢慢回应着。
这个吻持续时间并不长，离开时，嘴唇被不轻不重咬了一下。像是极不情愿的泄愤。
轻微的刺痛让墨柒猛地回过神，脸埋进厉书衍胸口。不规律的喘息声丝丝缕缕钻入耳朵，听的她浑身发软。
半天后，墨柒终于站直身体，眼睛湿漉漉的，声音绵软：“不会被看到了吧。”
厉书衍低低笑了声，嗓音带了些哑：“这会才想起来？”
看不到，他才舍不得给别人看。
墨柒小声嘀咕：“我只想吻一下唇角的。”
亲一下下就走。
“那我不知道啊。”厉书衍得了便宜还卖乖，“寻思你不会呢，只能被迫主动了。”
“……”墨柒红着脸颊，“你倒是挺会。”
都是初吻，怎么差距这么大。难道男人在这方面都是天赋异禀？
厉书衍舔了舔唇，意犹未尽：“我觉得我刚刚表现的不好。要不再来一次？”
墨柒眼睛瞪大，没想到他说出这种话来：“不行！预支的权利已经用完了。”
“那我再预支你一次。”
“不要。”
厉书衍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尝过了鲜就腻了。有没有人替我做主。”
不管他怎么说，墨柒都装听不见。
反正论腹黑她是敌不过他的。
第64章
缆车由于高度落差自然向下滑行, 奚慈山景色尽收眼底。
厉书衍架着腿坐在缆车里，阳光落在细长上翘的眼尾，眼窝深邃, 双眼皮大而薄，像一片雨中盛开的桃花瓣。
滚烫的眼神似乎能将人盯出个洞来。
假装看风景的墨柒终于装不下去了, 转回头跟他对视，红着脸抗议：“你别总看我。”
厉书衍放下腿，身体向后靠, 后背贴在椅背上, 眼神变得懒洋洋：“恐高, 不敢看外面。”
墨柒：“……”
这句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要不算了吧。”
墨柒面露不解：“嗯？”
“别追了。
铱驊
”厉书衍喉结滚了滚, 提议道，“我受点委屈, 直接跟了你。对我好点就行。”
现在的厉书衍好比一只大型食肉动物。之前一直吃草，突然吃了口肉，骨子里的兽性被激发，再让他吃草, 他肯定不愿意。
不仅不吃草了，还会自己主动找肉吃。
算盘珠子蹦一脸的墨柒：“……”
-
墨柒严肃拒绝了提议, 厉书衍也没强求。情趣而已，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从山上下来，两人找了家餐馆吃饭。等餐的时间，厉书衍给段旭打视频。
段旭正带着将军和元宝慢跑, 手腕挂着两条牵引绳，另一只手还能看手机：“爬完下山了？”
“嗯。”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身体被掏空？”
“还行。就是……”厉书衍语气慢条斯理, “失了点清白。”
段旭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爬个山连清白都爬没了？”
厉书衍手指敲着桌面，节律轻快：“被人夺走了初吻。”
隔了半秒：“初吻知道什么意思吗？”
“……”段旭一脸无语, 翻了个白眼，嘲讽道，“看来你这只狐狸精修炼的还不到家啊，就丢了个初吻。”
“确实还需要继续努力。”
段旭“啪”地挂断视频！
不要脸！
大早上刺激他！
结了婚了不起吗？！狗都养两只！
被挂视频，厉书衍也不生气，兴致勃勃：“我再给大哥打一个。”
墨柒连忙伸手抢过手机，脸颊泛红：“你够了！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接个吻而已，难道还要昭告天下不成！
厉书衍想了会：“算了。我亲自跟他说。”
“你……”墨柒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你这样的话，我也跟璐璐说。”
“真的吗？”
听出他语气里的期待，墨柒：“……”
“假的！”
-
来爬山的人大多还会去一个地方，奚慈寺。求签拜佛，据说很灵验。
从他们吃饭的餐馆，开车十几分钟就到。
寺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轻烟浮动，钟鸣幽幽。颇有种不似人间之感。
每个殿里都排满了人。跟风景相比，殿里供的各路神佛更有吸引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