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就这样恍若未觉地走了出去：“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厉书衍靠近，清雅的白茶香丝丝缕缕飘浮入鼻腔。滚烫的视线上下打量。
半晌，哑声开口：“你是不是没把我当男人, 敢穿成这样出来。”
“不是。”墨柒被水汽蒸过的眼睛水润明亮，干巴巴解释, “我只带了吊带睡裙。”
话刚落，眼前盖下阴影，没等她反应，唇已经被吻住。
墨柒仰头接受, 细白的手臂环住男人的脖颈。
察觉到她的主动，厉书衍手扣在她的腰上, 带进怀里，更加细致地吻着。牙齿、舌尖……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喘息声点燃了空气, 氛围暧昧。
一吻结束。厉书衍微躬着身，脸颊埋在墨柒颈窝，轻轻地蹭着。
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墨柒明显感受到对方的变化，有点不知所措。
良久后，厉书衍站直身体，哑着声音：“我去洗澡。”
墨柒小声开口：“其实可以的。”
厉书衍先是“嗯？”了声，反应过来后，低笑问：“真的？”
墨柒点头。
厉书衍按耐住叫嚣的欲望：“等回家。”
第一次她会紧张，他不想在不熟悉的环境里和她做。
而且，他还有惊喜没给。
墨柒应了声：“好。”
一秒后：“那我先用手帮你？”
隔了好久都没听见回答，墨柒忍不住抬起头，撞上一双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的眼睛。
“会吗？”
墨柒诚实摇头。
厉书衍抓起她的左手，两条红绳碰在一起。
“我会。我教你。”
-
水流声经过卫生间门的过滤，有些不真切。
厉书衍在里面洗澡。
墨柒躺在床上，脸颊滚烫泛红，满脑子都是刚刚的场景。
他靠在卫生间墙壁上，手把手教她：
“对，就是这样。”
“老婆好棒，一教就会。”
“再快点。”
“使点劲没关系的，坏不了。”
啊啊啊啊啊！！
墨柒内心疯狂嚎叫。
这个男人真的是狐狸精转世吧！她要被蛊疯了！
她现在恨不得去楼下跑圈！
水流声消失，两三分钟后，随着开门声，熟悉的薄荷味越来越近。
原本缩成一团的墨柒被某人强行抱进怀里，头顶落下声音，带着轻哄：“转过来好不好？”
墨柒听话的在他怀里转个圈。
“真乖。”
正当墨柒以为他要说晚安之类的话时……
“刚刚湿没湿？”
墨柒陡然瞪大眼睛。
这个大流氓！
他怎么什么都懂！
厉书衍被她的模样逗笑，骨子里的混劲儿又冒了出来：“我刚刚喘得那么好，你应该有感觉才对。”
墨柒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磕磕巴巴：“你……你别说话！”
厉书衍一双眼睛弯成月牙，抬手比了个OK。
他真的爱死了她在这方面单纯害羞的模样。
-
翌日早上，柴妍璐给墨柒发消息：【你去哪了？不在房间吗？去吃早餐啊。】
墨柒：【换了间大床房，不在原来的房间了。我们马上下去。】
柴妍璐：【OK，大堂等你俩。】
洗漱完，穿戴整齐，墨柒和厉书衍下楼。
三个人来到酒店餐厅。自助式早餐，想吃什么拿什么。
柴妍璐端着餐盘，趁厉书衍去其他地方拿吃的，跟墨柒咬耳朵：“你俩昨天什么都没做啊。”
自己的闺蜜，墨柒也没瞒着，小声说：“他说等回家。”
“为什么？”
墨柒沉默片刻：“应该是担心我在陌生环境不习惯。”
“这个确实。”柴妍璐赞同点头，“第一次很重要的。氛围、环境这些绝对不能出现瑕疵。”
墨柒：“这么严肃吗？”
“那当然了。每个女生记忆最深刻的夜晚，一定是第一次。而且这也能同时说明一件事。”
“什么？”
“他很爱你。”
墨柒抿唇轻笑了下，回想相识以来的重重：“我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被这样好的人爱着、尊重着。
柴妍璐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俩甜甜蜜蜜的小日子长着呢。”
-
吃过早餐，墨柒和柴妍璐开始为下午的会议做准备。
厉书衍看了会手机，站起身：“我出去下。”
墨柒点点头：“好。”
厉书衍挑了下眉：“都不问问我干嘛去？”
墨柒从善如流：“你干嘛去？”
“不告诉你。”
墨柒：“……”
她就知道。
快中午时，墨柒收到厉书衍发来的微信。
狐狸精老公：【中午不回去，记得吃饭。】
他在南宛应该没什么认识的人吧。这么想着，墨柒：【怎么了？】
狐狸精老公：【有点事处理。不是坏事，别担心。】
他不想说，墨柒也没继续追问，发了个【好】过去。
下午一点，墨柒和柴妍璐出发去公司。
出租车里，柴妍璐感慨：“咱们公司合作范围越来越广了。南宛可是有好几家不错的翻译公司。”
墨柒：“知名度高了，肯定会这样。”
柴妍璐：“以后出差估计少不了，我看你俩怎么办。”
“大不了……”墨柒想了想，“每次他都跟着。”
柴妍璐：“那你还怎么工作？”
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恐怕床都下不来吧。”
墨柒轻轻推了她一下：“别瞎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柴妍璐语气老练，“开了荤和没开荤的男人不是一个物种。”
墨柒不服气：“你都没谈过恋爱，怎么搞得经验很丰富似的。”
“理论知识丰富就够了，要什么实践经验。”柴妍璐理直气壮。
-
晚上九点，厉书衍还没回酒店。墨柒耐不住担心，给他打了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语气懒懒地唤了声：“老婆。”
这声老婆让墨柒不由想起昨晚，脸上发热，轻轻“嗯”了声：“还在外面啊？”
“在看好看的风景，你来吗？”
“好啊。”
结束通话，墨柒收到了厉书衍发来的定位。打车到了后发现是一家国际饭店。
在饭店里看风景？
墨柒站在门口犯嘀咕，打开微信正要再次确认，门口的门童走过来：“请问是墨柒女士吗”
墨柒按灭手机，点了下头：“是。”
“请跟我来。厉书衍先生在上面等您。”
听到这个名字，墨柒毫不犹豫跟上。
高速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缓缓打开。
墨柒抬脚出去，沿着唯一的路，来到了旋转餐厅。
两层高的落地玻璃使视线毫无遮挡，窗外灯火灿烂，大理石地板反射柔和的灯光。音乐声缓缓流淌。
厉书衍坐在桌前，桌上昏黄摇曳的烛火勾勒出硬朗流畅的面部轮廓。
餐厅里只有他一人。
很明显被包了场。
被惊喜砸中的墨柒深吸口气，走到他身边，轻声道：“我来了。”
厉书衍：“喜欢吗？”
墨柒点头。
“那……”厉书衍身体向后靠，手臂搭在椅子上，仰起头，眼神落在她的唇上，暗示性明显，“表示一下？”
墨柒弯下身，凑过去吻他。
厉书衍抬起手臂圈住她的腰，手掌暗暗用力，墨柒也不反抗，顺着力道横坐在他腿上。
墨柒笨拙地吻了几下，察觉到他的不主动，慢慢拉开一小段距离，撞上男人坏笑的眼神。
小声抗议：“你故意的。”
厉书衍也不否认：“主动接吻不难的，像我每次吻你那样。试试？”
墨柒还在犹豫。
“我为了找到合适的餐厅，跑了一整天，一口饭没吃。”
下一秒，墨柒毫不犹豫吻上去。
厉书衍眼里涌上笑意，架着腿，手臂往椅子上一搭，配合地仰起头。
这是一个完全由墨柒主导的吻。
生涩却真诚。
窗外的灯火和天上的星辰相映衬，玻璃上映出两人亲密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墨柒从他怀里退出来，一双狐狸眼睛明亮含情，格外勾人。
厉书衍舔了舔唇，喉结缓缓滚动：“老婆，你晚上是不是没吃饭？怎么咬我呢？”
墨柒：“……”
她就知道这个坏男人会调侃她！
“是！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厉书衍挑眉：“牛哪有我好吃。”
墨柒被他的话惊住。
这人真的是……厚脸皮！
以前还稍加收敛，现在完全暴露出来！
-
两人饮食口味很相似，墨柒来之前，餐就点好了。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端上桌，看得人食欲大动。
墨柒低头吃东西，每次抬头，都能撞见厉书衍投过来的目光。
他靠在椅子上，对吃饭兴致缺缺，似乎有更期待的东西在等着。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墨柒放下筷子：“我吃完了。”
“饱了？”
墨柒点头。
厉书衍按了下旁边的金属铃。
一名服务生抱着一大束冷美人走进来，交给厉书衍后，又转身离开。
厉书衍怀抱玫瑰，走到墨柒身边，半跪在地上：“让你追我只是在享受，这种事说到底还是男生来比较好。”
墨柒呼吸不由放轻，手指捏着衣服布料，神情期待而紧张。
“墨柒。”
他无比郑重叫了她的名字：
“我以最大的爱和诚意，邀请你走进我的生命。共赴余生。”
“你，愿意吗？”
墨柒接过他手里的玫瑰，同样郑重的回答：
“我愿意。”
第69章
墨柒抱着鲜花爱不释手, 回到酒店，第一时间把它们放进花瓶里。
她以为，他们会稀里糊涂在一起。毕竟已经结婚了, 而且又互相喜欢。她也不排斥这样。
没想到竟然这么正式。
手指轻抚薄嫩的花瓣。墨柒忽然意识到，在这份婚姻中, 他没差过丝毫，甚至做得更好。
戒指、婚礼……
唯一缺憾的婚纱照，还是她自己当初不想拍的。
厉书衍见她一直站在花瓶旁, 也走过去：“有这么好看？”
墨柒勾着唇：“你送的嘛。”
厉书衍笑了声：“可以啊, 会说情话了。”
“是实话。”
厉书衍不置可否：“我去洗澡。对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提醒：“今天的情书还没给我。”
墨柒愣了下, 呐呐道：“不是在一起了么。”
还用继续写吗？
闻言，厉书衍偏过头看她, 一脸怨夫相：“行，刚得到我就不珍惜。”
“不是……我没有。”
厉书衍只当没听到，抬脚进了洗手间。
生气是不会真的生气的。这点墨柒知道，但这不妨碍她满房间找能写情书的纸。
只有普通的A4纸, 没有颜色，没有印花。实在不适合拿来写情书。
墨柒坐床上发愁, 甚至想现在出门去买写情书的纸。
不过这个点，文具店之类的也关门了。
正愁着，厉书衍已经洗好出来。身上套着黑色睡衣，头发半湿。
“进去洗。”
墨柒“嗯”了声, 起身往洗手间走。
原本空空的浴缸里放满了热水，她的沐浴液、洗发水这些也整齐放在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空气中残留着薄荷味。
墨柒抿了抿唇, 心里有了主意。
洗完澡出来，厉书衍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墨柒绕到另一边，脱鞋上床，慢慢挪到他身边。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顺着她的后背穿过去，搭在侧腰上。亲昵自然。
墨柒轻声开口：“最后一封情书，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厉书衍挑了下眉，得寸进尺：“贴我耳边念。年纪大了，耳背。”
墨柒在他怀里缓缓仰起头，唇刚好碰到他的耳垂：
“你是荆棘里的玫瑰。是我的爱人。”
厉书衍搂她更紧，嗓音里带了笑：“这么会说情话，不要命了？”
墨柒脸颊泛红：“感觉好尴尬啊，不如写的。”
幸亏他不会笑话她。
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会。
“那谁说的。”厉书衍想也不想，“我就喜欢这样。”
-
出差结束，三个人返回樱港。飞机落地正是中午，在附近找了家餐厅吃饭。
厉书衍手机响了下。
坐他旁边的墨柒下意识去看，是一条快递短信。
他很少网购，墨柒不由好奇买了什么。不过她没问，反正一会回家就知道了。
柴妍璐坐在对面，一边发微信一边吃面。
她手机平放在桌上，墨柒很容易就看到了屏幕上方的昵称：[齐司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