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洗漱完下楼,发现边月人已经到了,正在客厅和刘妈说话,也不知道来多久了。
简单吃了点东西,苏燕婉和边月先去看了小院的装修,之后一起骑着自行车去了家具厂,她之前定的家具都做得差不多了。
她们过去的时候,家具厂的工作人员正要给她们打电话。
苏燕婉去看了成品,边月监督得很好,她想要的类型都做了,甚至还有惊喜。
家具做好了,小院装修还差点,只能先请家具厂的同志把家具送到四合院放着。等回头她和靳泽的小院装修好了,再搬过去。
等她在家的时候,崔昊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最后一批零件和机器都做好了,已经走了铁路运输。
苏燕婉算了算时间,大概还有一天就到。这个速度比她预计的快上许多,等东西一到,就立刻抢工程师改装,先把丹参羊脂膏的产量提上去,多备点货。
说完了零件和机器的事,苏燕婉又问了崔昊南方市场的开拓情况,“还顺利吗?”
崔昊:“都很顺利,有乔盛同志帮忙,店铺已经找好了,就在之前我们看到的那几个位置挑的。”
崔昊说了地址,这个位置苏燕婉记得很清楚。
当初他们一共考察了四五个地方,这里是最合适的,周围百废待兴,房租不贵,又在路口,气候和地理位置都不错,港城来的大老板都喜欢在那边住。
机器和零件到的当天,苏燕婉和冯书记带了药厂的人租了辆卡车去搬东西,机器运回燕北药厂,便紧锣密鼓地开始改装。
苏燕婉特地请了北城机械厂的工程师帮忙,花了两三天的时间,终于把生产线调整好。
这会儿,几人都等在生产线外,看新生产线是上丹参羊脂膏的生产过程。
其实不用统计,光是看机器处理羊脂的速度就知道效率提高了不少。
以前的生产线精确度没这么高,处理出来的羊脂杂质比较多,机器处理完后,还需要工人再处理一遍,多了两道工序。
现在光是羊脂的处理就节省了两道工序,这整体效率还能差吗?
苏燕婉和工厂的干部都很高兴,等新生产线生产出来第一批丹参羊脂膏出来。
冯秀全拿起一支丹参羊脂膏拆开,抹在手上,仔细感受不同,脸上都是笑容,“这批丹参羊脂膏真不错,质地细腻白皙,也没有任何羊脂的腥味,抹上后皮肤清凉,很舒服。”
其他干部一听,都好奇地选了一只试试,还拿了之前的丹参羊脂膏来对比。
苏燕婉看了,这批丹参羊脂膏品质确实不错,不仅是整体质量更稳定,连带着做出来的成品细腻度和滋润度都更好。
“不错,数过有多少支没有?”苏燕婉问负责生产组长。
生产组长满脸笑容,“数过了,新生产线效率比之前至少提高了三成。这还是新生产线刚刚改进,工人们操作起来不熟悉的结果,等以后工人熟练了,效率应该能提高百分之五十。”
众人一听都非常高兴,按照现在这个效率,工厂今年的效益又要水涨船高了。
提高五成效率已经非常不错了,苏燕婉随机挑了十只,让人分别送到首都医学院检测和燕京大学实验室检测。
毕竟是祛疤膏,除了效率,更重要的是效果。这些都需要有确切的数据对比,才能确认新生产线的情况。
崔昊是打完电话后的第四天回到北城,这次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林胜男留在南方开拓市场。
他一下了火车就去靳家找苏燕婉,得知苏燕婉去了四合院,他也就带着东西回了四合院。
越是临近四合院,崔昊心里越紧张。
也不知道苏梅同志在不在,她会不会同意和他处对象。
苏燕婉正在四合院栽种花,春天来了,四合院光秃秃的不好看,她就让人从草房子大队买了许多鲜花回来,打算把垂花门和后花园都种上。
听到敲门声,苏梅刚起身又蹲下了,低着头挖坑,“燕婉,你去吧。”
今天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崔昊回来了。
苏燕婉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苏梅,揶揄道:“这还害羞?还没想好?”
苏梅不好意思,“燕婉,我还是很紧张,我再想想。”
“那行,你慢慢想,我去开门。”苏燕婉笑了笑。
大姐表面上虽然说没想好,但苏燕婉知道,大姐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只是真要跨过那一步还是有些害怕。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过了,这一道坎必须靠大姐。
“老板好。”
崔昊往她背后看了看,没看到苏梅,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该松了一口气。
苏燕婉知道他在找谁,说了一句,“大姐在花园里栽花。”
崔昊被戳破心思,黑了不少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垂花门,看到正在栽花的苏梅,崔昊把东西往旁边石桌上一放,走过去拿起锄头,“苏同志,我来吧。”
苏梅看了他一眼,感觉他黑了瘦了,点了点头。
“你们栽,我去厨房看看。”说完把空间留给有话要说的两人,去了厨房。
柏秀兰正在厨房做饭,看到她进来,还以为花都栽完了,问了一句。
苏燕婉摇头,“没栽完,有人帮忙栽,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柏秀兰一听,探头往窗外看了看,这里看不到垂花门的情况,但不妨碍她打听,“崔昊回来了?”
苏燕婉点了点头。
崔昊表白的事,柏秀兰也知道,毕竟关系着大外孙女的幸福,她有些放心不下,“你觉得你大姐会同意吗?”
大外孙女的心结何尝不是柏秀兰的心结,这个时代对离过婚的女人更苛刻,大外孙女心里顾虑多,柏秀兰真怕她错过这一桩好姻缘。
“外婆你不用担心,如果是过去的大姐,遇到崔昊,肯定不会答应,但现在的大姐不同,她心里是有崔昊的,她会同意的。”
婉丫头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没跑了。
柏秀兰这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安稳了不少。做长辈的,一辈子最大的期盼无非就是希望后辈们过得好。
等中午饭做好,苏燕婉去叫两人吃饭,看两人一对视就慌张地移开目光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成了。
果然吃饭的时候,苏梅看了一眼崔昊,鼓起勇气道:“外婆,燕婉,我已经答应了崔同志的追求。”
柏秀兰高兴得合不拢嘴,“好好好,答应就好。”
下午在后花园栽花的时候,燕北工厂的人送来了丹参羊脂膏的检测报告。通过首都医院和实验室的科学检测,这款丹参羊脂膏的不管是效果还是工艺都比之前的丹参羊脂膏更好。
这就说明,这次的生产线改进非常成功。
“燕婉,崔昊,恭喜,你们成功了。”苏梅知道荷露坊为了改进生产线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如今总算取得了好的效果,替他们高兴。
“冯书记那边还不知道,我先去趟邮局。”
报告是先送到苏燕婉手里的,燕北药厂的那份还没到。
到了邮局,苏燕婉先给军医院的采购同志打了电话,询问情况,得知他们已经回到医院了,邀请他们去药厂参观,详谈丹参羊脂膏的合作。
挂断电话后,她又给药厂打了电话,告诉冯秀全这个好消息。
“真的?那太好了,我马上安排人加大丹参羊脂膏的生产,别说一个月五千支丹参羊脂膏,就是七千支也没问题。”
有了新生产线,荷露坊和军医院的合作的最大阻碍没了,加上新生产线降低了生产成本,价格上荷露坊也做了一定让步,很顺利的拿下了与军医院的合作。
有了军医院的稳定渠道,荷露坊的收益源源不断。美肤阁的价格战持续了一个月,康健药材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没起到效果,只能及时止损。
这一轮荷露坊与康健药材的争斗,荷露坊稳稳胜出。
这天忙完荷露坊的活,苏燕婉回到靳家,陪靳爷爷和龚叔下了会儿棋,去剧组接文雅。
吕云芳今天要开会,苏燕婉正好有时间,就由她去接靳文雅。刚到剧组工作的地方,就听到靳文雅的哭声,夹杂着工作人员的慌乱声和尖叫声。
第102章
剧组拍摄的地方在北城郊外一处老矿区,这里在解放前非常热闹,后来被废弃,周围还有一些破败的老旧房屋、医院甚至民国时期修建的歌舞厅。
他们今天就在一家医院拍摄。一楼大厅到处都是往外跑的剧组人员,现场太过杂乱,靳文雅的声音已经听不到。
苏燕婉拦住其中一位工作人员问:“发生什么事了?”
“二楼发生火灾了。”
苏燕婉一惊,“你有没有看到靳文雅,这么高的小丫头,脸蛋圆嘟嘟,还有一对虎牙。”
“没有,你找别人吧。我还要去找人救火。”那人匆匆丢下一句,往外跑。
“文雅?文雅?”苏燕婉着急在周围找。刚才她进来的时候,明明就听到了文雅的声音,这会儿怎么就听不到了呢?
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了靳文雅的声音。
“婉姐姐,我在这里。呜呜。”
苏燕婉顺着声音找到了在角落被倾倒的各
铱驊
种道具桌椅卡在下面的靳文雅,“文雅,别怕!婉姐姐马上救你出来。”
靳文雅在椅子中间的空隙里,乖乖点了点头。
就在她救人的时候,十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拿着水桶上了二楼救火。
苏燕婉一边留意二楼的情况,一边拿开倒塌的道具桌椅。好在火势虽然没有完全被扑灭,但得到了控制,并没有蔓延开。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继续搬桌椅,直到最后一把椅子被挪开,露出里面的靳文雅。
苏燕婉上前拉起靳文雅仔细查看,秀眉微蹙:“有没有受伤?你怎么跑到这里面来了?”
靳文雅摇了摇头,露出怀中翅膀受伤的鹦鹉,“我没受伤,在门口等婉姐姐的,可我看到小花花被吓到躲进里面。我想把小花花先救出来,再到门口等婉姐姐的,没想到道具椅子塌了。”
小花花是剧组的鸟演员,靳文雅和小鸟在剧中有戏份,她很喜欢这只会说话的小鹦鹉。
鹦鹉听到自己的名字,以为靳文雅在和它说话,叫起来,“小花花,受伤,受伤!”
苏燕婉看小丫头耷拉着脑袋抽泣,不忍心苛责她,“没受伤就好了。下次不许乱跑了,知道吗?”
“婉姐姐,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不乱跑了。”靳文雅抱着鹦鹉点头。
苏燕婉牵着靳文雅往外面跑,刘姐和司机在外面等着他们。
一路上还能看到附近村民拎着水桶赶来帮忙。
靳文雅这才知道二楼着火了,急忙道:“婉姐姐,立城哥哥也在二楼,他会不会有事?”
苏燕婉听到何立城的名字瞬间一愣,“你是说何立城也在二楼?”
靳文雅点了点头,“立城哥哥帮我去拿书包了。”
苏燕突然想起,话本里说,84年著名导演许家成所在的剧组发生过一场特大大火,共造成四名军人、五名工作人员死亡。
在话本里这个时间点,康健药材公司以及旗下的化妆品牌发展势头很猛,火灾发生时,他们公司正请剧组帮忙拍广告。
当时,四名军人执行完任务刚好路过,发现火灾冲进去救人。原本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越来越小,不会造成重大伤亡。就在火即将被扑灭的时候,火灾引燃了房间里康健药材拍广告用的道具,里面的易燃易爆品遇到火引发了爆炸,爆炸加上火灾才造成这么多人死亡。
这次火灾康健药材赔偿了伤亡者家人一大笔钱,在话本里康健药材的高层没少骂伤亡者是讨债鬼。
苏燕婉扫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五十分。她记得话本里的爆炸发生在五点一十五分,距离现在还有二十五分钟。
若是从前,遇到这样的危险,哪怕明知道爆炸还没发生,她也一定头也不回地明哲保身,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