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识,皇女殿下也是单兵首席嘿嘿嘿。】
【场上能跟他真刀真枪较量的估计只有皇女殿下吧……】
【真期待他们俩对上是什么场景。】
【我压皇女殿下。】
【我压彦川。虽然他们俩都是天才,但年龄和经验的差距没那么容易追平吧。】
与此同时,直播镜头一转,耶尔和亚布里奇正在搜寻拔旗点。耶尔手上只有一把枪,攻击力十分有限,好在亚布里奇也没有要腾出手来对付她的意思,两人在幽深的隧道里钻来钻去,半晌硬是没有找到拔旗点,甚至还在一个转角口狭路相逢。
亚布里奇指了指自己过来的方向:“……我这边没有。”
耶尔点头:“我这边也是。”
两人的视线同时瞄向仅剩的一个通道。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声:
“恭喜苏欤、游绥选手成功到达拔旗点!”
“……”这声音分明是从那个通道的深处传过来的!
两人神色肃穆,一前一后奔向那个隧道。跑了大概两分钟,他们就发现了苏欤的身影。他已经出了驾驶舱,就站在自己的机甲旁边,正费力地抬手拎着一个大大的照明灯。而江魏和白榆正围着机甲后翼的位置激烈讨论:
“×&%¥#@,我觉得这么改比较好……”
“听我的方案比较省钱,将来也随时方便换。对了,苏欤你手上现在有什么材料来着,能不能再报一遍,我再捋捋……”
这时,苏欤也开口了:“其实――”
突然,耶尔和亚布里奇风风火火地闯入隧道,隧道顶部掉下几个小小的碎石,砸到了他的头上。
他顿时闭嘴了。
直播间的观众都快笑疯了。
【耶尔・亚当斯,亚布里奇・沃西恩,好好的两个英才机甲师,居然运气都这么差吗?】
【你们再晚点来苏欤的机甲都快被修好了!】
“你们怎么才到啊?”白榆扭头瞥了他们一眼,“动作太慢了吧。苏欤用爬的都爬到拔旗点边上了。”
“我没有爬。”苏欤神色平静地抗议,“我是用走的。”
亚布里奇和耶尔脸上露出了十分精彩的表情。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马上飚起手速操着机甲往前飞去。还没飞多远呢,又在面前看见了一左一右黑洞洞的两个隧道。
“…………”
“学妹!”亚布里奇转身求助,“拔旗台在哪边啊?”
白榆不紧不慢的声音传过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耶尔深吸一口气,壮士断腕般道:“皇女殿下,下个订单我给您打五折。”
“成交。拔旗台在左边。”白榆欣然回应。
亚布里奇和耶尔一前一后跳下隧道。
很快,新的播报传来:
“恭喜耶尔・亚当斯、危萝选手成功拔旗。”
“恭喜亚布里奇・沃西恩、彦川选手成功拔旗。”
“――比赛结束!请所有选手在原地等待转移……”
直播间又是一片弹幕过去。
【苏欤,我称之为h丹最强锦鲤。】
【刚刚爬上岸的游绥一脸懵:啥玩意儿?我们进决赛了?】
【你们看见闻人响的表情了吗哈哈哈[图片],他躺在地上就像条绝望的咸鱼。】
【闻人是真怨种。他输就输在没个能苟的队友。】
【当他的搭档连承平被皇女殿下丢到冰窟窿里、而耶尔却懂得上交武器做保护费的时候,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转动……】
【悟了,全是连承平的锅!】
【感觉大家在玩笑间触及了这场比赛的真谛。看看剩下的四强,耶尔・亚当斯给皇女交了保护费,苏欤和皇女是朋友而且临走前还祝人家早点拔旗,所以皇女才没有对他下死手。】
【这都是命运啊!】
不管直播间怎么热闹,白榆的心情都很不错。因为她在找拔旗点的过程中确实是一猜就中,从没走过弯路,运气好到爆棚。最后她成功做了第一个摘旗人。苏欤拖着损坏的机甲慢吞吞走过来的时候她也没攻击人家,而是等他拔旗之后一起帮着看看他的机翼能不能先修一修,如果他能自己爬出这个洞窟,那后续离场的时候也能方便些。最后那个机翼还真被她给勉强修好了。
爬出洞窟后,有飞船缓缓降下来接应他们。甚至还有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医疗工作者把一个人缠上担架抬了上去。
白榆路过的时候看了眼。睡在担架上的是个眉目柔和的女Alpha――那个叫危萝的、耶尔・亚当斯的队友。
耶尔见自己的队友昏迷,脸色当即就不好了。她也没问是谁干的,只是神色略显阴沉。
白榆问道:“对了,你的那个武器……”
“六百万,打五折就是三百万。”耶尔打了个手势,“现在先别讨论。免得打扰我队友休息。”
白榆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用光脑打字要了她的账户,给她转钱。
“这价格还挺实惠啊。”江魏凑到白榆耳边,悄声说道。
“确实。”白榆赞同。
说着,她逐渐感受到一阵饥饿感,从身体的深处涌上来。
说不清是躯体的食欲还是精神的食欲……很难分辨。或许两者皆有之。
其实自从上次她“吃”了一大批虫晶之后,已经很少出现无法抑制的饥饿感了。平时她也常备几颗虫晶在身边,就当是给龙崽的零嘴。但以现在的情况看,这些零嘴恐怕完全不够吃。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光脑的联系人列表。
之前她招了秘书和私人助理。其中兰斯洛特因为在议院的秘书庭兼职,所以一直在首都星,剩下的孙明知、费伦两人就随着白榆的行程移动。于是她联系了费伦,让他紧急采购一些高级虫晶。
机甲师需要虫晶并不奇怪。费伦没有任何怀疑就接了任务。
好了。接下来白榆的任务就是控制自己的饥饿感,以免她的精神体一上头跑出来把大家的机甲给啃了。
第七十七章
因为身体的异常, 白榆回到酒店的第一时间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门里。
把自己锁起来之前,她把挂在脖子上的机甲球摘了下来,请江魏帮她保管一晚上。
江魏受宠若惊, 又有些疑惑:“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有什么事是不能带着机甲球做的吗?
“你就别问了。”白榆捋捋头发, 语气中难得浮现出几分急躁,“总之,你千万别带着任何一个机甲球出现在我房间里。”
说完她就把门锁上了。
刚关上门, 白榆就有些无力地走几步倒在床上。室内的灯光被她调整成睡眠模式, 但光线透过她微阖的双目时还是有些刺眼。前所未有的酸胀感从她每一根骨头的缝隙中钻出来。胃空空的,大脑却有一股令人恶心的混沌感……她甚至有点想吐。
为什么?
以前最多只是感觉饿得不能忍受。她从来没有过这么不适的反应。
她抱着枕头, 下意识蜷缩成一团。突然, 床头的阅读灯被人打开了。白榆狠狠皱眉, 迷茫地睁开眼――
是费伦。
他穿着一件棕色的风衣, 风衣下是雪白的制服衬衫。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格外清透,让人发不起脾气来。
“殿下。”他脸上浮现着浅浅的担忧, “您怎么了?”
白榆的嘴唇张了张, 最后还是挣扎着坐起,用力揉着自己的眉心道:“没什么, 就是又累又饿。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费伦点点头, 从床角提起一个黑色的箱子,把它放在床对面的书架上展开。里面是三颗饱满的虫晶。个头不小, 且隐隐闪动着猩红的光芒。
白榆还没来得及让他出去,她的精神体就自主突破了精神空间的桎梏, 冲出来往那几颗虫晶上扑。“咔嚓”、“咔嚓”、“咔嚓”,银白色的龙崽表现出令人瞠目结舌的绝佳牙口, 硬生生把虫晶给嚼碎咽进了肚子里。
“…………”
白榆眼神不善地盯着白龙幼崽,在它把最后一块虫晶吞吃入腹的瞬间揪住它的后颈, 像提一只猫那样把它提了起来。
“我有没有说过,没有我允许,你不准随便乱啃东西?”
龙崽扑着翅膀在空中摇摇晃晃,咿咿叫着,主打一个死性不改。
重点是,白榆能和它无障碍沟通,所以听得出它喊的是“饿饿,还要!”。
“……”其实她也挺饿的。呜。
就在这时候,白榆听见了一声压抑着的低笑。果然,是目睹了她教训精神体的费伦。
“虫晶的话,我这里暂时没有了。但如果您需要进食,我可以马上帮您致电酒店的厨房订餐。以防万一,我还准备了这个。”费伦拿出了另一个盒子,“这是能量胶,能快速补充糖原、维生素、矿物质和电解质。我给您准备了香橙味和苹果味的。”
白榆拿起一个果冻样的能量胶吸了吸。味道一般,就是正常的水果口味。不过香橙和苹果都是她喜欢的水果,吃起来倒也不痛苦。
“谢谢。”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饥饿感被短暂地安抚下来,甚至有些感动,“我现在好多了。”
“那厨房的订餐还需要吗?”
“需要。给我订双人份的吧。”
这是个豪华酒店,但承包人是机甲大赛的主办方,来这里下榻的选手很多都是军校背景的机甲师和单兵,所以酒店的饮食不走华而不实的路线,而是在保证味道的同时更要保证数量,务必要让每个参赛选手吃饱。白榆订个双人份的餐,菜盘子基本能摆满一大桌。
费伦神情平和地联系酒店订餐。很快,厨房派来两个穿着黑白制服的侍者,毕恭毕敬地把餐车推进她的套房。从把那些餐盘快速摆好到安静地推走车、关上门,他们甚至不敢抬头往白榆的方向瞄一眼。
白榆抬头看费伦:“你要不要一起吃?”
费伦微笑了一下,眼下一滴小小的泪痣更显得他眉眼精致:“不用了,谢谢。”
白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直心情很好的样子。
白榆不再说什么,捡起餐具开始干饭。刚刚被她“教育”过的龙崽不敢来桌边跟她抢吃的,可怜巴巴地对着费伦卖萌,嘴里嗷嗷呜呜地发出些意义不明的叫声。费伦把它抱到自己膝盖上,对那双金色的竖瞳毫无畏惧,他伸手轻轻地摩挲它的下巴,看着那只身披月光的银白色小龙享受得微微眯起眼睛。
……不知为什么,他撸龙的手法居然透着一丝熟练。
很快,桌上的餐盘都空了。
而白榆也眯上双眼,脑袋开始一点一点地打摆子。
费伦重新唤来侍者把房间收拾好,出去之前祝白榆晚安。
可惜,她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好。那股莫名的酸胀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她的骨头像是被人掰断了碾碎了丢进熔炉里捶打,浑身的血液像是灌入了岩浆,痛的让人发抖。
等她挣扎着从昏沉的梦境中醒过来,那疼痛似乎变得可以耐受了。她吸吸鼻子,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茧蛹,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困惑。
她这是……生病了?
大概是重感冒吧。毕竟她昨天刚在冰原里打了一场比赛。
可她已经很久没有生过这样重的病――自从来到这个人人“体质非凡”的星际时代后,她最多就是被饥饿和疲惫折磨,什么感冒高烧,在没受重伤的前提下她根本没遇见过。
滴滴,她腕上的光脑在闪烁。
【费伦:您醒了吗,感觉好一些了吗?】
白榆沉默了两秒,费力地抬手打字:“还行。但是我好像感冒了。你那里有感冒药吗?”
她的秘书好像也被“感冒”两个字给震慑住了,久久没有回复。
就在白榆快再次睡过去的时候,光脑又闪了一下。
【费伦:麻烦您回答我一些问题。您是否有发热、浑身疼痛、躁动不安的感觉?】
白榆回了一个“是”。
【费伦:您以前经历过易感期吗?】
啊?
什么期?
白榆眨眨眼,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易感期不是Alpha才有的么?哦她现在就是A……但,易感期?易感期的Alpha不是应该表现的非常暴躁、四处找人打架吗?会像她一样痛的半死不活吗?
费伦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贴心的发来信息解释道:“第一次经历易感期的Alpha基本都会出现高热、浑身疼痛的现象。这是正常的。”
白榆:“……”
她一个Alpha的常识储备量居然还不如费伦这个Beta。
白榆叹气,忍受着身体的灼热痛感,开始用光脑搜索关键词,“第一次易感期”。
这是个魔鬼话题。星网上铁骨铮铮的Alpha们纷纷表示,第一次易感期真是痛死人了。有直接高烧烧进医院的,还有因为发热把脑子里的保险丝烧断了、意外暴走后因为破坏公物被逮进局子的。现在已经成熟的Alpha们纷纷表示,抑制剂简直是abo社会的天才发明,以上种种症状在注射抑制剂后能缓解大半,总的来说就一个字,忍。
“忍到你找到自己的omega为止!”
“缓解易感期只有两种途径。注射抑制剂,以及找自己的omega贴贴。就算不能深入标记,自家O只要释放一些信息素,就能让你不那么难受。”
“但是。千万不能以易感期为借口去骚扰omega――如果你还想保留自己后半生的择偶权的话。”
白榆:“…………”
她心情复杂地关掉星网,给费伦发信息:“麻烦你把退烧药和抑制剂都带来吧。”
这俩玩意儿里有一个管用就行。
费伦回复道:“我建议您还是去找一找专业的医生。以防您对抑制剂中的某些成分过敏。这个概率虽然很低,但不得不注意。”
白榆下意识想要拒绝。她现在不想看见任何自称医生的生物出现在她面前。
或许这就是易感期带来的影响――总之,她现在对一些事物的存在很不耐烦。
于是她垂眸摁灭了光脑,披着被子走下床。她记得酒店的房间里都有紧急医疗箱,里面应该有最常用的抑制剂……
这时,墙上的屏幕突然显示,有人在门外申请拜访。
来得这么快?
白榆赤着脚走过去,却发现屏幕显示的人影并不是费伦或是什么医生。
来的人有两个,都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军装,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军帽下的面孔年轻而英俊。一个是她之前见过的楚锡,一个是陌生面孔,雾霾灰的发色,神采飞扬,唇珠含笑。看肩章都是第二军团的人。两人手中各提着一个分量不小的白色金属箱。
白榆摁下通话键,隔着门问:“你们有什么事?”
开口的是那个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