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月勾引余小伟?她没毛病吧?”
江碧微深呼吸一口气:“我也没听清楚,但听汪淑云的意思,她和余小伟在处对象。”
“什么?”江雎瑶这下子是真
的震惊了,“她不知道那余小伟是个啥玩意?跑去和余小伟处对象?”
江碧微沉默了下来,一双眸子沉静极了,就这么看着江雎瑶,有些悲伤,似乎又有很多别的复杂情绪。
江雎瑶一个激灵,明白了过来,汪淑云这样做是为了得到那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
她以为看到知青们做的事已经够疯狂了,汪淑云的行为让她彻底明白,她了解得实在太少了。
“她疯了。”江雎瑶呼吸变得剧烈了很多,就算她讨厌汪淑云这个人,也不想看到汪淑云做出这样的选择,“她和余小伟处对象,那余小伟又不傻,明知道她是为了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真把名额给了她,不就等于媳妇飞了?她这么做,才是等于离那个名额更远了。”
江碧微叹了一口气:“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你就算去和汪淑云说这些,她也不会相信,还会觉得你是不想看到她得到名额,多的破事就弄出来了。”
江雎瑶还真有多管闲事的心思,听江碧微这么一说,立即打消了,她清楚的记得之前汪淑云对周青华说的话,以汪淑云的为人,自己的好心没好报不说还会被汪淑云给骂一顿。
她深呼吸一口气:“一个个的……都跟疯了似的。”
江碧微低下头:“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啊?”江雎瑶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不是不该让徐成鸣陪我来下乡?”她之前没有这样的想法,但看到大家为了回城这么疯狂后,开始怀疑自己错了,徐成鸣明明有机会留在城里,却因为自己,来到这个地方。
江雎瑶轻轻拍拍江碧微的肩膀:“别胡思乱想,你要和徐成鸣谈谈,看他怎么想的。如果他把你视为人生的另一半,你在哪里,他就在哪里,那跟你下乡这件事,哪怕确实很苦,在他心里也是甜的。”
江雎瑶会说出这话,是明显能看出徐成鸣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甚至都没那个想法。
江碧微若有所思,最后点了点头。
两人走回知青点,立即被汪淑云给拦住了,汪淑云把她们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双眼睛审视意味浓烈。
“你们偷偷摸摸说些啥?”汪淑云没好气,“是不是也忍不下去了,
在想怎么给余长寿送东西?”
送东西这三个字太敏感了,以至于大家都看了过来。
江雎瑶非常后悔刚才对汪淑云升起的几分怜惜:“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说几句话就不行啊?说话你都管,你当你是谁?”
江碧微皱着眉头,拉了拉江雎瑶:“我们不会去送东西,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们放心。”
汪淑云冷冷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要是被我发现你们偷偷摸摸送东西的话……”
江雎瑶无端火气,别说她没有送东西的想法,就算有,关汪淑云什么事,轮到汪淑云管吗?
她正想和汪淑云理论,江碧微再次拉了拉她,对她摇摇头,让她不要和汪淑云吵起来。
江雎瑶只好按捺下心里的火气,理智上她也清楚,和汪淑云这种人理论完全没意思,对方根本不得讲道理,胡搅蛮缠,但她就是不爽。
……
江雎瑶休息一会儿后,便背着背篼准备去弄猪草,她去村里的仓库领镰刀的时候,说是镰刀今天下午有用,没法给她,她因此和管理仓库的人吵了一架。
她气呼呼的背着背篼走了。
用镰刀割猪草,速度非常快,几下就能搞定,是个轻松的活计。
用手弄猪草的话,就非常麻烦了,还得先找一根棍子试探下草里有没有别的咬人的东西,然后才能去扯,还得防止把草根扯起了,那会有很多泥巴。
她走在路上,心口仍旧堵得慌,走下坡的时候,更是差点摔倒。
紧接着,她的右眼再次跳了起来。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小声嘀咕着,然后又开始思索,自己有没有记错,因为这些日子来,她应该跳了财才对。
到了一片草还算茂密的地方,她拿着棍子在草丛里敲了几下,没看见有蛇这类的东西,这才开始扯草。
蹲下来扯草后,再次诅咒那个不给她镰刀的人。
要是有镰刀的话,两下就搞定了。
草里面还有一些树叶,还得先把叶子给去掉。
她弄着猪草,速度比平时慢,弄了好大一半天,背篼里也才装了一小半。
她继续弄着猪草,莫名的,心口慌了起来。
就好像是她待在有些密闭空间里,缺氧导致的心慌和不舒服。
她
的呼吸变得剧烈起来。
她原本还想着弄一背猪草回去,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这种心慌的感觉让她感到害怕。
她站起身,想把手上的草放进背篼里,下一刻,天旋地转,她被人从背后一拉,一只手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直接拖着她的身体向更深的草丛和林子里去。
“唔唔唔……”她努力发出声音,但嘴巴被捂得那么的紧,让她无法张嘴,更加无法用牙齿咬这个人。
刹那之间,她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全是上辈子看过的新闻,那些妙龄女子失踪莫名消失和遭遇可怕的经历……
她使劲挣扎,但力气太小了,根本无法挣脱。
她完了吗?她今天会在这里……
拖着她的男人把她拖到了合适的地方,直接把她推到地上,然后他坐到了她身上。
江雎瑶立即去看这个恶心的男人,衣服裤子都很普通,头上戴着帽子,眼睛以下的位置都被用黑布捂了起来,一看就有备而来。
男人去扯江雎瑶头上戴着的帽子,可惜她戴的廉帽是她自己特别设计的,廉帽和头发连一起的,男人一下子根本扯不开。
就是这个时候,江雎瑶的双手没有去推开男人,而是在地上抓着泥巴和草屑,然后对准男人的眼睛洒过去。
因为这突然的发展,男人下意识的收回手弄自己眼睛。
江雎瑶一只手去扯男人的黑布,一只手拿出她随身携带的小刀,不断的向着男人插过去。
一刀又一刀……
这男人也不蠢,知道不能让江雎瑶看到他的脸,两只手使劲捂着脸上的黑布,于是只能任由江雎瑶用刀插自己。
“救命……救命……来人啊……”江雎瑶疯狂的插刀,见拉不开黑布,就双手使劲的用刀插对方。
她后悔了,应该买一把大刀,两下能砍死对方那种。
“救命……来人啊……”她从来没有这么大声音的喊过,彷徨害怕和愤怒疯狂,全都变成了这一声声喊叫,“救命……救命……”
男人大概也明白今天的事做不成了,爬起身就跑。
江雎瑶哪里肯让他跑,跟着爬起来就去追:“臭流氓,你td……我要杀了你……”
那男人回过头,直接冲江雎瑶撞过来,狠狠踢了她一脚:“臭娘们,老子……”
男人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和她争执的时候,转身飞快的又跑了。
江雎瑶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眼睛猝了毒似的,直直盯着那个跑远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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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设定了防盗,60。
第三十章
江雎瑶坐在草里,呼吸不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视线已经看不到那个恶心的男人了,她却仍旧看着那边。
后怕的情绪后知后觉的到来,她刚才差一点就……
眼泪从她眼里漫出,流淌到脸颊上,最后在下巴处汇成晶莹的一滴,晃晃悠悠,掉落到她衣服上。
过了一会儿,周围的人拿着各种务农工具赶来,就看到坐在地上的江雎瑶。
她此刻略显狼狈,廉帽歪歪斜斜的挂在她脑袋上,半截头发连接着那廉帽,头发杂乱,脸上沾着些许头发,头发和眼泪混杂在一起,衣服倒是完整,但褶皱不堪,上面沾着泥土和青苔。
大家围着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一个性格直爽的妇女主动开口:“江知青你啷个了?出啥子事了?”
这句话一出,迅速打破了沉默。
“就是,出啥子事了?”
“你喊啥子救命?”
“江知青,你……”看到江雎瑶这般,猜测的人不少。
江雎瑶抬起头,看向这些围着自己的人,人多了,她心里多了些许安全感,抹了抹眼泪,有些站不稳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有人对我耍流氓……”她抹干净脸上的眼泪,语气决绝,但嗓音嘶哑,似乎刚才的叫喊让她有些伤了嗓子。
“耍流氓……”山月村的村民倒吸了一口气。
“哪个狗日的干勒种混账事。”
“天杀的啊,在我们村干勒事。”
“不要命,都不怕抓去劳改。”
“想得美,劳改,必须枪毙,弄死他狗日的。”
有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讪讪看着江雎瑶:“那啥,江知青,你没事吧?”
江雎瑶知道他们问的是什么,她摇摇头:“没事,我身上带了刀,我把他刺伤了,他就跑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廉帽,无比庆幸自己专门设计了这样的帽子,和头发连在一起,导致那人必须一只手捂着自己嘴巴一只手去撕扯这廉帽,无法管住她的双手,让她可以抓泥土弄对方眼睛,同时还可以取出刀子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江雎瑶咬咬牙,眼泪再一次漫了出来,她看着大家:“你们能不能带
我去见队长?我们村里发生了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就此罢休,有这种人渣威胁,说不定以后不止我一个受害者。”
“好,走,见队长,必须把那耍流氓的人找出来。”
“就是就是,万一那人藏在附近,那多可怕。”
“勒算啥子,要是是哪个年轻人,我们啥都不晓得,把闺女嫁过去了……”
一群人说着话,越说越是有些担心,要把那个耍流氓的混蛋给抓起来。
江雎瑶此刻满心就是要抓到那个人渣。
她连头发也没管,把廉帽取下来,再戴在自己头上,显得不那么狼狈就行。
到了队长余长寿家。
余长寿家是青砖瓦房,遮阳口上面还挂着一个路灯,遮阳口之外是一个小坝子,坝子边种着几颗柚子树。
余长寿听到动静走出来。一看到这么多人,当下就不快:“你们跑勒点来干啥?不上工了?不赚工分了?一群人就知道偷懒耍滑……”
“喂,余长寿,说些啥子话,没事哪个跑你勒点来。”
“说嘛,啥子事?”余长寿没好气的看着大家。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江雎瑶,突然觉得这事不好说,被人耍流氓这事,说出来也不好听。
江雎瑶走上前,看着这队长:“今天我弄猪草的时候,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对我耍流氓,现在那个人跑走了,但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耍流氓?”余长寿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江雎瑶身上,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目光有些不屑和轻蔑。
“人都跑了,你想啷个做?”余长寿完全不觉得是大事,一看这女知青就知道没出事,既然都没事,还带着这么多人跑来,这些知青就是屁事多。
江雎瑶深呼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没和余长寿吵起来:“那人跑了,好心的大叔追上去看了,没看到人影……但那个人能够准确的找到我,肯定熟悉我,熟悉我们村子,是有备而来的,要说不是我们村或者附近的人,谁信?既然有这种烂人,当然得把他抓出来。”
“你要我帮你把那人找出来?”余长寿终于明白了江雎瑶的目的。
“是。我们村又不只我一个女的,这么多姑娘,把那个人抓出来,大家都能放心。”
家里有闺
女的人一想,确实是这个理:“余长寿,江知青说得没错,就该把那个人给抓出来。”
余长寿撇撇嘴,心想为啥那流氓不找别人,就找你,说白了就是你自己有毛病。
但余长寿到底没有说出来:“你认出那个人长啥样子?”
江雎瑶摇头:“没有。他戴着帽子,还把自己脸给蒙住了。”
“那你还让我帮你找人?”人都不知道啥样子,还找人,想得出来。
江雎瑶的手微微抬起,大家都看到了她手里捏着的刀子,刀子还沾着血,她说:“我弄伤了他……只要检查他左手手臂有没有伤口,就可以找到那个人了。”
“这确实是个办法……”
“就是。哪个手伤了就是那个臭流氓。”
“把那个流氓找出来,送去公安局让他劳改。”
“呸,敢在我们村耍流氓。”
江雎瑶看着余长寿:“队长,请你把我们村的人都聚集起来,我们把那个流氓给抓出来。”
“你……不上工干活啊,你说得轻松。”
“那也比有流氓在我们村里好。”江雎瑶恶狠狠道,“如果有哪个人找借口不敢站出来的,那一定就是那个流氓。”
“你……”余长寿正好说什么,突然看到旁边站着的余小伟对他点点头。
余长寿心思一转:“行,我们村出了这种事,确实该把那流氓找出来,免得出问题。小伟,你去召集人……”
于是村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喊着所有人都在村子里最大的坝子上集合。
大家听到这大喇叭的声音,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以为是出啥大事了,全都向着那坝子走去。
江雎瑶也跟着大家去到坝子上,她此刻大脑有些混沌,某些念头一闪而过,她突然反应过来,今天去割猪草的时候,管理员不给她镰刀。
那管理员,和余小伟他们肯定有关系。
这种前提下,她能把那个流氓找出来吗?
与此同时,余长寿家里,余长寿和余小伟在屋子里单独说话。
余长寿压低了声音:“难不成是你们干的事?”
余小伟嘿嘿了两声:“幺爸,这可不是我……”
“那是谁?”余长寿压抑着火气。
“李力勇。”
李力勇是公社里书记的儿子,李书记
和余长寿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余长寿从别的地方霍霍来的好东西,总会孝敬些给李书记,这么多年来,两人已经有默契,李书记会照拂余长寿,而余长寿自然也得帮忙做些事。
这次的事李力勇被拉下了水,余长寿就得把这事摆平。
“你td的一天到晚都干些啥事?”余长寿简直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