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向刚”,那向刚当然要被严查啊!而他当然经不起严查啊!
于是很快,向刚身上职务被一撸到底,还被关进了铁窗里面,没个十年八年的别想出去。
向刚没什么能耐了,向威自然要被秉公执法。很快,他的判决也下来了,因为□□罪、伤害罪、猥亵罪等,被判十年。这下,他可以和他的父亲向刚,在铁窗里面团聚啦,实在是可喜可贺!
向刚判决下达的这一天,原告席上的安晴喜极而泣。
历经一年五个月,她做到了,她终于为自己和那些可怜的女生们讨回公道了!她用法律保护了自己,堂堂正正,正大光明!
曾铭则是因为这一战再次成名,成为京市知名度最大的律师之一。
港城。
魏成听说向刚、向威父子入狱的消息后,很是怔了怔:“这是真的?他们真被关起来了?”
李助理说道:“千真万确。报纸上报导了,苏小姐身为原告,坚持了足足一年五个月搜集各方受害人士和证据,才终于成功了呢。”
“苏小姐她实在是有些不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的不堪隐私暴露,只为讨回个公道的姑娘。她就一点都不担心她的这段过去众所周知后,她以后找对象就难了吗?”
说到最后赶紧闭了嘴,苏小姐找什么对象,魏先生就是她对象!回港这么久,魏先生的心里可从来没有放下苏小姐过!
魏成眉心紧紧皱起。他着迷于中国传统文化,是很注重女性贞洁的。初见的时候安晴被向威猥亵,他当时心里就很是不爽。当然他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他可以原谅她,当作这事没有发生。他觉得自己这样已经很包容了。
但是再多的,比如告向威,他是不容许的。开玩笑,他的女朋友是被人猥亵过的?这让他的脸往哪搁?
所以,当初他阻止了安晴报警。
所以,两人分手,安晴状告向威后,他把自己的工作重心又转回了港城,京市等内陆城市的业务都另外派人去做。
他直觉心目中纯洁无瑕的白衣天使已经沾了污点了,他不再那么神往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安晴竟然真的能赢!而且她的名声没坏,各方媒体提起她,都是一片赞誉叫好,夸她有智慧有胆量,夸她是不畏强权的英雄!
“安晴,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所不知道的呢?”魏成喃喃道。
他想,他是时候再回京市一趟了。
第37章 见不得光的爱(完)
时隔一年半, 魏成再次出现在了安晴面前。
安晴:“……你跟踪我?”尾随着她进了这家餐馆,还将她逼入了其中一间包厢。
魏成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这怎么是跟踪呢?我只是太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了。”
安晴冷冷一笑:“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要见到你。”趁他不注意,她将手悄悄伸入包中, 迅速拨出了紧急联络人的号码。还好, 这两年状告向威的时候,为防万一,她早就将这一招练到熟得不能再熟, 完全不需要看屏幕, 凭着手感就能拨打成功。
这不就用上了吗?她可不觉得眼下的形势,魏成会允许她打电话。
魏成叹了口气, 面上带上了几分伤感:“安晴, 你为什么就非要这么无情呢?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 是多么开心, 多么快乐。自从一年半前我们分开,每一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想你, 想你想得心都要碎了。”
安晴敷衍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胸膛:“我以我京市人医内科医生的名誉担保, 你的心完好无损,没有碎。如果你实在怀疑, 那我建议你去做一个心电图检查。”
魏成想要过来握住她的手, 被她毫不留情地躲开。他痛苦地道:“我好想你,我发了疯似的想你。我求求你了, 答应我,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你这么长时间仍是单身, 说明其实你心里也还是一直记着我的,是不是?”
安晴冷笑:“少自作多情!我单身不单身, 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全然无关!你想不想、疯不疯的, 同样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魏成说道:“安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答应跟我复合?”
安晴摇头:“如果是在一年半前,你跟你太太离婚,恢复自由身,我或许会考虑再跟你在一起。但是现在,无论怎样都不可能了!”
“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你要是真的曾经对我有过那么一分真心,那么就不该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打扰我的生活。相互放手吧,无缘就是无缘,勉强不来。”
魏成看向安晴:“如果我非要勉强呢?”
安晴轻笑:“魏成,你记得向威吧?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跟向威有什么区别呢?向威以钱权压人,想要欺负我,当初是你恰好路过救了我;而如今的你,成了新的向威!”
魏成反驳道:“这怎么能一样?向威是登徒子,我是真心爱你的!”
安晴说道:“也许在向威看来,他也是真心爱我的——真心爱我的好皮囊!”
“但是你们真心不真心,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不需要,重要的是你们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对我造成困扰。并不是说只要打着‘真心’的幌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不吃这一套!”
魏成看向她:“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变了好多。从前的你,是温润的、柔和的;现在的你,却是身上多了许多刺,说话也变得尖锐了许多。”
安晴说道:“温润、柔和,那是利他;浑身有刺,说话尖锐,那是利己。我只是学会了更好地保护自己罢了。”
魏成在言语上处处被安晴落了下风,弄得他脸色很是有些不好看,但是尽管如此,他也完全没有要走的打算,更没有放安晴离开的意思。
安晴也不急。她估摸着时间,应该有快十分钟了吧,她的紧急联络人应该要来了。
果然,片刻后,包厢被人推门而入。
来人是一位穿着白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不笑像狐狸、笑起来像在打坏主意的狐狸的金牌律师——曾铭。
他一进包厢,就反手把门带上了,微笑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魏成:“魏总,久仰。我是律师曾铭,请多多指教。”
魏成接过名片,震惊道:“你就是曾铭?竟然这么年轻!”看着还不到三十岁,就帮着安晴打赢了向威这场大官司!他原本以为,这位叫曾铭的律师少说也得是工作二十年以上的老油条呢。
曾铭笑道:“魏总是在夸我年轻有为吗?那谢谢你了。魏总你也是啊。”
魏成跟他敷衍了两句商业互夸,直入正题:“曾律怎么突然闯进来了?我正在跟我朋友聊天,你这样贸然闯入,不好吧?还请你出去!”
曾铭也不跟他拐弯抹角:“我不是闯进来,我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我是特地前来保护我当事人的安全,应该出去的是你才对,魏总!”
魏成眯了眯眼:“你少管闲事!”
曾铭嘴角勾起:“巧了,我最爱管的就是闲事!”
魏成说道:“做事说话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是谁吗?”
曾铭轻笑:“你爸是魏刚?”
安晴忍不住笑出声来。曾铭这话,实在够损的,同时还清楚地表明了他的立场,管魏成他爸是谁,他都不怕!向刚他能扯下马,再来一个魏刚又算什么!
魏成想了想,说道:“你开个条件,不管我的事。”
曾铭摇头:“我当事人的意愿和安危,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事,非钱财可以收买。”
魏成皱眉:“我不会伤害她!我是那么真心爱她,我怎么可能伤害她?你就不要横插一脚,打扰我们了好不好?古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是在做大大缺德的事!”
曾铭笑意收敛:“什么‘不毁一桩婚’?你哪有婚可以许她?魏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别以为我不晓得当年你对安晴做过的那些事情。你故意隐瞒了自己的已婚情况,以单身的身份哄骗她成了你的女朋友,伤她至深。”
“她没有恨你,只是远离了你,不愿再提及前事,那是她大度、宽容。但是你要是还死缠烂打,那就是恬不知耻了。”
“身为她的律师,我可以为她发声,我们不承诺放弃追究你欺骗她的权利!”
魏成眉心皱得更深。
曾铭声音冰冷:“如果安晴告你,我替她辩护,你猜谁会赢呢?我刚告倒了向刚、向威父子,多亏了他们,我在京市的知名度大了许多。”
“要是这个时候我手上再来一桩大案子,状告港城有名富商魏成,而且还告赢了的话,那我的受益不是更大?我只要一想想,就很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不知道魏总,你愿不愿意配合?”
魏成死死地盯着曾铭:“你威胁我?”可是该死的,这威胁很有用!他不敢,他怕自己成为第二个向威!
眼前这个有着“曾铁嘴”之称的曾铭,他就是个恶魔律师!
曾铭下了逐客令:“请魏总以后离我当事人远一点。否则我们随时有可能新账旧账一起追究,你后果自负。”
魏成愤愤离开:“我走!”
魏成离开后,曾铭一脸担忧地望向安晴:“你怎么样?我花了十分钟才到,我到之前他有没有欺负你,你有没有受伤?他有没有说难听的话?”
安晴摇了摇头:“你来得正好,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话说……你刚才硬杠魏成的样子,有些小帅呀。”
曾铭顿时笑开了花:“真的?那为了让你多夸几句,我是不是得常去他面前刷刷存在感?”
安晴笑道:“不要了,太恶心了。”
曾铭也笑:“也是,这种烂人,咱都离他远一点。”
魏成白跑京市一趟,无功而返。
时间如白驹过隙,匆匆又是两年。
安晴医学硕士毕业了,正式成为了人医的一位内科医生。
毕业典礼上,曾铭抱着一大捧九十九朵玫瑰花,向安晴表了白:“之前我怕影响了你的学业,就一直把自己的感受憋在心底。现在你终于毕业了,我也终于敢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了。”
“安晴,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表白,做我的女朋友?”
周围的同学们齐声开始起哄:“答应他!答应他!在一起!在一起!”
安晴微笑着走向他,递过玫瑰花,手指轻划过他的脸颊:“竟然让我等了这么久才表白!”这么能熬,她也是醉了。
曾铭欣喜若狂地把她抱在怀里:“让你久等了,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几个月后,两人就互见了父母。双方父母都对他们十分满意。
苏父对曾铭赞不绝口:“我经常在报纸上看到关于他的报道,都说他是个铁齿铜牙的好律师。晴晴你将来嫁给他,我放心!”
苏母也道:“我第一眼看到曾铭这小伙子,就感觉说不出的踏实。我的第六感从来都是很准的,他准是个好的!”
曾父、曾母握着安晴的手,则是感动得快要哭出来:“我们家那臭小子终于有人收了啊,我还以为他一辈子只对打官司感兴趣呢。闺女,感谢你,感谢你啊。”
安晴:“……”好像,有点尴尬啊。
两人的感情十分稳定。一年之后,婚礼就提上了日程。
曾铭和安晴都不喜欢奢华,只在双方老家举办了简单的婚庆酒席,更多的花销用在了两人的蜜月游上。
毕竟他们的工作都很忙,双方都有空一起游玩的时间少而又少,当然要格外珍惜啦。
再是三年后,安晴有孕,曾铭如临大敌,每时每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照顾妻子。十月孕期下来,安晴重了二十斤,曾铭轻了十斤。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曾铭进了产房,全程陪产,孩子出生后还亲手剪了脐带。出产房的时候,从来不哭的曾大律眼底满是泪花:“母亲实在是太伟大、太不容易了。”
为了减轻孩子们的负担,双方老人轮流前往京市帮助他们带娃。
这个月轮到苏父、苏母。
苏母抱着玉雪可爱的小孙女,喜欢得合不拢嘴:“跟我们晴晴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跟个藕团子似的。”
苏父一边手脚麻利地做着辅食,一边笑道:“是啊,实在是太像了。”
苏母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安晴道:“晴晴你还记不记得你高中时的一个男同学,叫钱明的?最近他出了大事啦。”
钱明?这个名字很久很久没有想起了。不过安晴自然是记得的,那可是原剧情里靠着初恋滤镜把苏安晴骗得团团转、害惨了她的超级渣男啊。
“妈,我记得他,高二的时候跟我同班过的,后来转学了。”安晴问道,“他怎么了?”
苏父笑眯眯地说道:“简而言之就是很不好,但是他活该!哼,当年钱明他妈那么欺负你,明明是她儿子自己不争气,非说是被你勾引害得没了学习的心思,这笔账我一直记着呢。只是我大人有大量,看他转班又转学的,就没跟他计较。但我心里这气啊,就从来没有真正下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