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主打的就是和师傅比脸皮厚么?2333】
顾言希瞧他气到位了,又笑着道:“师傅啊,冤冤相报何时了,您哪怕就是捏坨泥巴做示范,让我们有样学样的走一波流程,任务也就完了啊,多简单的事呀。”
“捏泥巴?!”葛军咬牙瞪着他,“你当面塑是儿戏吗?”
“我这不是看您不情愿,教您应对之策嘛,真正的面塑是什么样,我们又没亲眼看过,网络上到处都是打铁花、糖画和剪纸这样的传统手艺,面塑确实没有一席之地,我觉得吧,这多少跟您的脾气有关。”
“你--我--我只是--”
葛军嗫喏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又急又窝火,却又因为理亏没法反驳,憋屈死了。
“只是什么呀?”顾言希眨巴着懵懂的眼神看着他,半点把人惹急的觉悟都没有,好像真的只是好奇。
葛军攥紧身侧的手,胸膛起起伏伏好半晌,满足你的吃肉要求就来扣群裙四儿2二巫酒一4戚冷声确认道:“只要我教一遍,你们跟着做一遍就算完成任务了?”
“对啊对啊。”顾言希笃定点头。
其他嘉宾也跟着点头。
“行。”他点了点头,指着院墙边的水池说道:“去那把手洗干净等着。”
“洗手做什么?”顾言希疑惑发问。
颜茉眼睛一亮,“师傅这是要给我们准备早饭吗,洗手等吃?”
这话一出,嘉宾们的肚子十分应景的咕咕叫唤起来。
顿时,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葛军,满含期待那种。
葛军:“·······”这是造了什么孽啊QAQ.
他闭了闭眼,艰难点头,“嗯,做早饭,洗好手等着!”
“好嘞!”
五个小年轻顿时争先恐后的朝水池跑去。
葛军抿唇看了一眼后,咬牙认命的朝后厨走去。
【哈哈哈哈,感觉师傅时时刻刻在被道德绑架。】
【胡说,哪有道德啊?!】
【嘎嘎嘎嘎,放下素质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更美好啦!】
【他们是懂外耗他人的,666!】
【师傅忽忽悠悠又瘸了。】
【骂骂咧咧就做饭去了,哈哈哈哈,笑裂了。】
趁着葛军不在,洗完手的一众人聚集在院墙边的花坛前商讨对策。
顾言希:“大家应该看出来了,激将法对师傅有奇效。”
姜赫一:“所以咱们接下来怎么操作,我瞧导演那甩包袱的架势,根本不像学完就能走的样子。”
颜初:“我总觉得导演把咱们带这除了学手艺,好像还有别的用意,该不会真想让咱们宣传面塑吧?”
郭樾:“我刚刚看了看面塑的相关资料,前景确实不容乐观,只是宣传好像起不到多大作用,手艺能不能传承,除却本身学习难度之外,最重要的是变现能力,赚不到钱的技能没几个愿意学。”
孟焰想到一个办法:“或许我可以跟师傅合作,把我的插画集做成面塑周边,可能会有点用,如果我的插画能像《重塑》那么火就好了,单是做周边都能反哺好几代面塑人。”
颜茉:“光有周边还不行,《重塑》再好,早晚也会被更好的作品取代,倚靠爆款漫画的周边并非长久之计,只有让这门手艺走向世界,让更多的人看到它的可塑性和前景,才能拓展市场,市场前景好了,才能吸引学徒,而新人的加入更能带来创新,确保面塑能与时俱进,代代传扬。”
嘉宾们赞成的颔首。
“据说那个知名的手办大佬‘M’在制作手办时就会加入面塑的元素,如果是由那样的人带头宣扬面塑,简直事半功倍,可惜没人知道ta的真实身份。”顾言希惆怅不已。
“我记得阿初家里好像摆着不少出自M大师的手办,你能不能顺着卖家这个渠道查到这个大佬啊?”
姜赫一眼含期待的看向颜初。
颜初不着痕迹的扫了姐姐一眼,从姐姐和阿生说出那番话之后,他就知道姐姐有计划。
既然姐姐已经想到办法,那他绝不会插手。
“拍卖行对卖家的身份保密,查不到的。”他无奈摊手。
“哎,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徐漾漾忧心的问询着。
“走一步看一步吧。”郭樾宽慰着。
【天惹,颜茉好狂,他居然说《重塑》再火迟早也会被更好的作品取代,几个意思啊?】
【看不起的意思呗,我就奇怪了,姐弟俩都是靠着《重塑》翻身的,结果反过来嫌弃人家前景,真是又当又立,无耻!】
【飘了吧这是,揽画知名度暴涨,膨胀了。】
【笑死,她也不看看是谁赏的饭,真是吃屎的撵起拉屎的来了。】
【请不要过度解读,咱姐只是单纯的分析,并没有带任何个人色彩,少引战!】
【我们也只是分析事情啊,她就算没直说,但意思已经到位了,哪有过度解读啊,心里不这样想会说出来么?】
【拜托,别洗了,颜茉就是飘了。】
【感觉她越来越像B-queen了,无时无刻不再秀优越感,我真想看看她打算怎么帮面塑拓宽市场。】
【顶多就是给点钱咯,面塑这行业就是无底洞,有钱也是填坑的。】
【看着吧,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
【想救面塑这个行业,除非M大佬亲自出马,用知名度和手艺撑起一片天,否则无解,可--颜茉像么?】
【她可以想象:)】
半小时后,葛军顶着一张比刚刚还冷还黑的脸出来了。
他端着一个不锈钢大托盘,上面放着几个小蒸笼,呼呼冒着热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香气,似乎是包子。
颜茉努力嗅着散出来的香味,视线随着葛军手里的蒸笼移动,一眨不眨,像是怕食物长脚跑了似的。
这一幕和她看到蜂蜜的样子重合,葛军冰冻似的脸像是被一道阳光刺穿,立马融化大半。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硬邦邦的吆喝道:“吃早饭了。”
“来了来了,师傅辛苦啦。”
徐漾漾挽着颜茉和孟焰率先飞奔过来,笑吟吟的致谢,和之前那个哭成泪人的形象相去甚远。
做早饭的过程里,葛军已经回过味来了,他好像被他们合伙诓骗,忽忽悠悠就上了贼船。
彼时的他已经在兢兢业业的揉面做包子,反应过来又如何?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他只能把满腹的怒焰发泄在面团上,以至于做出来的大肉包子又香又弹牙,个个吃的津津有味。
“哇哦,不愧是资深手艺人,大包子宣呼又弹牙,好吃!”顾言希边吃边竖起大拇指称赞。
徐漾漾顶着无害的娇俏面庞,笑着夸赞:“我就知道师傅不会让我们饿着的,大包子好好吃!师傅您是个大好人!”
颜茉一手一个包子轮番咬着,吃得比谁都香都急,听到赞赏只是点头“嗯嗯嗯”的附和着。
葛军那个气啊,气得坐在角落边看边冷哼,那场景活像被恶婆婆磋磨的小媳妇,敢怒不敢言。
偏偏他们大快朵颐的样子又很让人有成就感,压都压不住的往心上涌。
葛军顿时陷入各种矛盾的情绪里,最后,诸多复杂情绪汇成一句来自灵魂的拷问--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一行人吃饱喝足,还不忘对着葛军再三鞠躬,热情的表达谢意,搞得葛军的心情不上不下的吊着,甭提多难受了。
【哈哈哈哈,师傅耐受力但凡弱那么一丢丢,就该当场被气死啦。】
【嘎嘎嘎,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师傅的不爽。】
【等着吧,接下来的学习环节必定让他们褪蹭皮。】
【嗷嗷嗷,搞快点搞快点,我就爱看嘉宾受磋磨,刺激--】
嘉宾们依言重新洗干净手之后,被葛军带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一人一张桌子依序坐好后,又给每人端来一碟子五颜六色的面团。
葛军在主位落座后,端着严肃的声音介绍道:“面塑以面粉为主要材质,加入糯米粉、水、蜂蜜、盐等材料制作而成,面塑塑造的题材多以传统人物、戏曲人物、神话人物、花鸟为主。”
话落,他起身走到屋子的角落,抬手掀开一块白布,白布下是一个玻璃柜展台,伫立着上百款五颜六色,栩栩如生的面塑作品,有花鸟虫鱼,民间故事人物,以及耳熟能详的英雄人物,从外观到微表情处处彰显着制作者精湛的技艺。
“哇~”大家默契的发出感叹,颜茉更是伸长脖子,恨不能把眼睛黏在作品上。
葛军非常满意这样的反应,不自觉的扬起下巴。
他从中拿出一个手持关刀,眉眼间带着肃杀之气的关羽回到座位,指着它继续教学。
“学习面塑必须要有一定的绘画功底、美术功底,还要心灵手巧和悟性,缺一不可,此为其一。”
他侧目看向手里的关二爷,“面塑是指尖的艺术,揉、捏、压、搓,是对人物“神”和“势”胸有成竹的拿捏,柔韧的面团在手的塑造下,化身为脚踏实地的撼,气冲霄汉的凛,衣妆楚楚的风雅。”
他拿起一把塑刀,示意道:“塑刀灵巧的点、切、刻、划,是纤毫必现的匠人精神体现,小到盔甲鳞片,细到纤羽毛发,都以细腻的雕琢完美呈现,没有绝对的耐心和细心也做不了,此为其二。”
他放下手中的关羽,抬眸环顾众人,“学习面塑并非一蹴而就,能同时具备以上要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细心和耐心可以磨练,但悟性与艺术造诣却不是努力就能达成的,只有真正热爱才能做到心无旁骛,这点是最难的。”
他惆怅的看向对面的虚空,语调里透着唏嘘。
“也还好吧,哪有您说的那么难,我们的颜茉老师肯定会,就算不会,她看一眼也会了,对吧?”顾言希一脸狡黠的看向颜茉。
颜初皱眉瞪他,臭小子居然想用姐姐去激将师傅,可恶!
“一看就会?”葛军被他的狂妄发言气笑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颜茉。
颜茉这会儿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桌上神气活现的关二爷,没听到俩人的对话。
明明关二爷只是持刀站在那里,却能给人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威武气势,人物在师傅精湛的技艺下好像活了过来。
她猜,一定和师傅的手法有关,她想学。
颜茉的眼神太过炙热渴求,葛军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手里的关羽,脱口道:“别告诉我的你想学关二爷的面塑?”
颜茉点头如捣蒜,眼神透着一丝哀求:“可以吗?”
葛军顿时沉默了,探究的视线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要说这女娃子狂妄吧,神情和动作分明带着跃跃欲试的激动与企盼,要说她不狂妄吧,偏偏一来就直指难度最高的作品,难道是无知者无畏?
“以前接触过面塑?”
“捏过橡皮泥。”
“······”
“会画画么?”
“一点点。”颜茉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丢丢距离。
“那你哪儿来的勇气学最难的啊?”葛军脱口问道。
“大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
【哈哈哈哈,咱姐真能把天聊死。】
【我怎么觉得是想把师傅聊死呢:)】
【哈哈哈哈,顾言希这个臭小子,等着被颜初揍吧!】
【顾言希做了我最想做的事,就爱推姐姐出去打脸凡人。】
“师傅,我能学么?”颜茉一脸诚恳的问着,看向葛军的视线透着炙热。
葛军心下一惊,这股子炙热倒是他一直在寻找的,要不,探探她的实力?
如果是单纯的挑衅和哗众取宠,那他正好可以借此把人统统赶走。
“行,我只教一遍,你可要看仔细了。”
葛军说完坐回主位,捏了一小团面,开始了他的表演。
小小的面团在他的掌心和指尖几经揉、捏、搓、撵、擀等手法,用小竹片灵巧的点、切、刻、划,塑成身、手、头、面,再披上发饰和衣裳,顷刻之间,栩栩如生的关二爷便脱手而成。
比起之前那个万夫莫开,充满肃杀之气的关二爷,手中这个并未佩刀,而是单手将长须托于掌心,端的是风流倜傥,潇洒恣意。
师傅的制作过程干脆利落却又带着经年累月积蓄的,宛如刻入骨髓的熟练,让人叹为观止。
直到作品呈现在大家眼底,在场的人才意犹未尽的回神,不约而同的鼓掌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