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慕以摇摇头，昏暗的灯光模糊了他的脸庞，沈昭昭有些可惜。
【要是把男主睡坏了，我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沈奕衍上台的时候惊得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大马趴，后面的学姐将他扶了起来。
上台之后，沈奕衍目光如炬，落在他的家属座上，试图看清他们。
沈宁乐悄默默地拿出了一个长长的东西，沈昭昭疑惑：“你哪儿来的？这什么？”
沈宁乐悄悄凑到了沈昭昭的旁边，远离旁边令她感到窒息的气息：“我给衍哥的惊喜，刚刚拿到手的荧光棒，定制plus版本。”
骄傲的沈宁乐举起了这个惊喜，咻一下打开了底下的开关。
五颜六色的光芒直逼沈昭昭的眼睛。
【我的24k纯金狗眼！】沈昭昭赶紧闭上眼睛，保护自己脆弱的心灵窗户。
慕以琛迅速地伸手，但沈宁乐离他隔了一个沈昭昭，不可避免的身子碰到了沈昭昭，甚至在某些角度，像是在低头跟沈昭昭接吻。
“慕以琛，你在干什么！”
尖锐刺耳的电子杂音夹杂着愤怒的喊叫，那是刚拿到话筒的沈奕衍发出的。
慕以琛的身子抖了一下，本来是要按关闭的按钮，按到了旁边的更多选项。
下一秒，他们头顶出现了几个大字：沈奕衍你是最胖的！
圆圈循环的大字，不停地闪烁，慕以琛深吸一口气，终于关上了那个让人社死的东西。
“你这个字是怎么回事？”沈昭昭的关注点永远清奇，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问道。
沈宁乐傻傻地眨巴眼睛，刚刚近距离的攻击无差别地扫到了她：“我是语音说的，带了点口音，衍哥不会杀了我吧？”
说着沈宁乐缩了缩脖子，感觉脖颈处凉飕飕的。
台上的沈奕衍脚拇指已经干了一个大工程了，礼貌微笑是他的涵养。
好样儿的，都是好样儿的。
慕以琛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沈昭昭的眼睛：“眼睛没晃到吧？”
沈昭昭摇摇头。
【我是没事的，有事的是沈奕衍那个倒霉蛋。】
台上的沈奕衍看起来状态完美，甚至开玩笑般掀过了刚开始的怒喝。
“慕以琛同学是A市的状元，我们可以问问他做了什么，成为A市的骄傲……”
但是人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我这可怜的……注孤生的……短命倒霉蛋哥哥啊……】
沈昭昭日行一感叹。
演讲完的沈奕衍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下台，飞奔回了座位埋下脑袋，闷声闷气地道：“公司还需要我发光发热，我们待会儿先回去呗。”
沈昭昭憋住笑：“好哦。”
【我这可怜的……】
沈奕衍欲哭无泪，在昏暗里似乎还能听到后面的议论声。
“沈奕衍是刚刚台上的那个帅哥吗？”
“帅是帅的，就是感觉脑子不太好的样子啊？”
“……”
还我英俊帅气的形象的！沈奕衍无声呐喊，眼神愤愤地盯着沈宁乐，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一个窟窿。
感觉到沈奕衍谴责的目光，沈宁乐讨好地笑笑：“衍哥是最棒的！”
沈奕衍深吸一口气，沈宁乐平日都是知书达理，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天才的想法的？”
“是吧，要不是出了意外，衍哥你绝对是场上最亮的那颗星！”沈宁乐见自己的劳动成果被肯定，兴冲冲道。
沈奕衍的拳头紧了，陨落的星吧。
要真让她得逞了，他可以直接换个地球生活了。
但是他不能对沈宁乐一个小姑娘动手，只能郁闷地咽下了这口气。
几个人早退先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只相对于沈奕衍来说。
外面的空气都是鲜活的，沈奕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小沈总。”门外高大结实的保镖恭候多时，沈奕衍刚刚活过来的心又蔫儿巴了，活像个到死不活的鹌鹑。
“我自己走！”这是沈奕衍最后的倔强，孤寂的背影透露着一股子萧条。
【我这可怜的……】
沈奕衍心中泪两行，别念了……
一阵冷风吹过，沈昭昭收回目送的目光，打了一个寒颤，还没来得及搓手，肩头一重，慕以琛把外套脱下来搭在了她身上。
“先回去吧？”
暖意裹挟着一股木质香扑面而来，凉风被隔绝在外。
捏着外套的衣角，沈昭昭吸了下鼻子，点了点头。
路灯下的慕以琛身姿修长，暖色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鼻翼嗡动，衣服上一股属于慕以琛的味道，这个味道像是一阵风将她围得严严实实。
“你不冷吗？”
慕以琛给老李发完消息：“不冷。”
沈昭昭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抿了抿嘴不知道说什么。
沈宁乐要住宿，江余玉跟她一起回宿舍，少了一个大喇叭，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你看看慕以琛，人家多绅士。”沈宁乐临走的时候要风度不要温度，穿着吊带小短裙，哪儿预料到了这昼夜温差。
江余玉冷哼一声，一道墨香混着黑暗将沈宁乐包围，江余玉潇洒地把衣服扔到了沈宁乐的脑袋上：“不要感谢哥，哥只是个传说。”
沈宁乐眼前一黑，把衣服扒拉下来裹在身上，她咬牙切齿：“伪君子，还弄个文绉绉的墨香。”
她三两步上前，八卦地冲江余玉挤眉弄眼：“说起来，你是不是在追昭昭姐？”
第二十五章 多喝热水
江余玉的目光蓦然盯着她：“如果不是昭昭，还不知道是哪个所谓的名门千金呢，起码你昭昭姐人挺有趣的。”
沈宁乐撇撇嘴嘀咕：“你们家就是事多。”
江余玉低首叹息，沈宁乐脚步不停，往前面奔去。
路上的影子逐渐拉长远去，江余玉克制地伸手摸了摸沈宁乐的影子。
只可惜沈宁乐走得很快，半步也没有停留，影子眨眼就消失在手心，像是黄粱一梦。
握紧的掌心，空空如也。
沈昭昭跟慕以琛迎着冷风站在校门口，沈昭昭伸手拦截了一下风，晚风微凉从她指缝溜走：“明天要下雨吧。”
“嗯，阵雨。”慕以琛刚刚查完天气预报：“要记得带伞。”
“知道啦。”沈昭昭的手被慕以琛捉住塞回了他的外套里面，沈昭昭有些不自在：“我又不是傻的。”
慕以琛不置可否：“换季容易着凉。”
“这不是有你吗？”沈昭昭无所谓，脱口而出的话像是这秋风缓缓拨动了慕以琛的心弦。
刚刚握过沈昭昭的手掌心炙热，任凭凉风侵蚀。
沈昭昭有些不好意思，这话说的，像男主是她保镖一样。
【我多大脸啊，居然让男主当我保镖！】又陡然意识到这已经是事实，沈昭昭眯起了眼睛。
【天呐，我这个恶毒女配出息了！】
不过，男主的手真暖啊，沈昭昭目光遥遥落在远处的光点上，压下心头那丝异样。
【可不能便宜沈千诺那种人，放心我给你介绍个最棒的女生。】
两人心思各异，路过的秋风卷起了满地的落叶。
沈家的车静静地停在两人的面前，这会儿大部分人都在迎新会，校门口冷静清幽，沈昭昭和慕以琛刚进车，沈千诺就就从后面过来。
她步履匆忙。
“李叔叔！我也要回家。”沈千诺的气息有些不稳，目光亮亮地扫过后座的沈昭昭。
今天她表现得很好，看到沈昭昭早退的时候，她惊喜地以为是沈昭昭终于意识到她始终是不如自己的，羞愧地先走了。
这种机会她怎么会放弃。
老李的车刹住，沈昭昭柔柔地撩起自己的耳发，背脊挺直，坐上了车。
沈昭昭有些不耐烦：“你怎么不去坐副驾驶？”
【咸鱼不能快乐躺了。】
这话在沈千诺听来就是强颜欢笑，嫉妒自己，心下这几日积攒的郁闷顺畅了不少。
“不好意思啊，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沈千诺小心地看了一眼沈昭昭。
【啊？啊？啊？】
沈昭昭满脑袋的问号。
【女主不会吃错药了吧？】
看着沈昭昭不说话，沈千诺的心像是被风高高吹起，高兴地快要上天了：“我学了十二年钢琴，我忘了姐姐……”沈千诺欲言又止：“没有学过这些。”
最后一句话，音量虽小，但刚好够车内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老李不由地从后视镜看后面，二小姐也算是有点良心。
【地铁，老人，看手机。】沈昭昭的表情一言难尽。
沈千诺却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的。”边说还边懊恼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沈昭昭就这么静静看着她表演，她觉得奥斯卡女皇需要改朝换代了。
看看这娴熟到炉火纯青的演技。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沈昭昭懒洋洋地斜倚着，没骨头似地靠在了慕以琛的身上摆烂道。
在这一个多月里，慕以琛已经习惯了。
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靠着绝对不站着，这就是沈昭昭摆烂人生的座右铭。
自己像是一个行走的人形拐杖。
慕以琛心底无奈叹息，自己却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里的人靠得更舒服。
沈千诺的话头一顿。
【用魔法打败魔法，get!】
“姐姐不会是生气了吧，都怪诺诺，害得姐姐心情不好。”沈千诺假惺惺的开口，眉眼垂顺。
沈昭昭拉了拉慕以琛的袖子：“姐姐怎么会生气呢，姐姐只是想喝绿茶了，帮我拿一下吧。”
听懂了沈昭昭的指桑骂槐，沈千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姐姐……”
沈昭昭翻了个白眼：“你姐姐想睡觉，能安静一点吗？”
以为这是让步的沈千诺自然答应了，沈昭昭摇摇头。
【总有人要活在幻想里。】
不欲纠结什么，沈昭昭打了个哈欠，接着去见周公了，下午和队友激情对骂，太耗费体力了。
沈宅里一片灯火通明，沈博言林晴望眼欲穿，林晴接到了沈昭昭立马疼爱地握着她的手：“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呀？降温了，明日披件外套出门哦，还有课程表待会儿发给妈妈一份……”
不自觉的软了嗓音，林晴事无巨细地交代着。
王妈拿了一张薄毯子过来，沈昭昭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递给慕以琛：“屋里开着空调，不冷的妈妈，今天很开心。”
沈千诺像是背景板一样，看着这副母慈女孝的场景忍不住插嘴道：“今天我作为开场表演完成了迎新会呢，就是姐姐没有参加迎新会，有点可惜。”
可惜没有看到她出丑，沈昭昭不过是一个野蛮下等人，有什么技能呢？一上台不就原形毕露了。
林晴审视地看了她一眼，沈千诺讨好地上前想要挽住林晴的胳膊，林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沈千诺的手停在空中，满腔的炫耀和兴奋瞬间的被浇灭。就算自己这么争气，在他们眼里都不如什么都不会的沈昭昭吗？
林晴才不管她怎么想，拉着沈昭昭往餐厅走：“王妈做了宵夜，我们先过去吃，以琛收拾好了也过来吃点，今天辛苦了。”
慕以琛恭敬地应了声。
沈博言一言不发地跟着，话都让夫人说了，于是试探性说了一句：“天凉了。”
【王氏该破产了？】沈昭昭和林晴都抬眼看他。
“多喝热水。”沈博言憋出了下一句。
话落，沈博言看到了两张同款无语脸，以及沈昭昭的疯狂吐槽。
【救命！直男爹到底是怎么追到我这人间富贵花妈妈的！妈妈你是不是眼瞎啊！纯纯看脸吗？】
【是商业联姻啊，那算了，我爹确实有点子东西。】
第二十六章 沈家下坡路的开始
林晴瞥了眼沈博言的脸，当初的联姻对象里面，也就沈博言长得好看一点，她一眼就瞧上了，不得不说，颜控可能是会遗传的。
沈博言咳嗽了一声，天凉确实该多喝热水啊，他说错啦？
客厅的慕以琛整理好自己的外套，沈千诺听见他弄出的声响心里烦躁，嗤笑一声：“你不会觉得你跟我是一样的吧？看我笑话吗？”
慕以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跟你不一样。”
听这话，沈千诺心里好受了一点：“知道就好，我可是沈家的小姐。”
“我有自知之明，你没有。”慕以琛淡淡地补完那句话，抬脚跟上了前面的一家人，任凭后面的沈千诺气红了眼。
沈昭昭满足地咽下一口小蛋糕。
【太好吃了，我要为王妈疯狂打call！】
“明天我要去榕城谈生意，昭昭要是想爸爸了，给爸爸打电话。”沈博言慈爱地看着沈昭昭。
他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只是亏欠昭昭的时间太多了，他总想着在一些地方补起来。
这是他的女儿啊。
沈昭昭的心头一震。
【榕城……沈氏开始走下坡路的开始，我的摆烂人生就要结束了吗？】
瞬间嘴里的蛋糕都不香了，她的钱钱差不多都要离她而去了。
沈博言林晴立刻支起了耳朵。
来了来了，刷经验了。
“榕城最近不太平。”沈昭昭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试图抢救。
沈博言捧场地问道：“怎么不太平呢？”
“流浪狗生的孩子被猫抢去当孩子了，你说这事儿……”
饶是沈博言林晴，有时也会被昭咸鱼的脑回路整无语。
沈千诺坐到了沈昭昭的身边：“爸爸跟榕城的项目跟了许久了，我这儿倒是有些内部消息。”
【那消息都是宋九安迷惑你个傻波一的，就等着沈博言去捐钱呢。】
沈博言一言难尽。
【但是女主插手这件事了，我是不是不该再挣扎，反正也捞了这么多钱……】
沈博言并不想逼迫自己的女儿，只要知道这个项目做不得，那就不做！昭昭害怕沈千诺，那就由自己来给昭昭扫平障碍。
让昭昭明白沈千诺并不是她的绊脚石，不值得让她如临大敌。
“不需要。”沈博言的态度跟沈千诺预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沈昭昭看着维护自己的沈博言，瞬间心软了：“爸，其实我面观天象，看你面有血光之灾！这榕城你去不得啊！”
反正跟女主结仇也不差这一次两次了。
“你在说什么？爸爸身体强壮，身边的保镖无数，怎么会遇到危险，你是不是见不得爸爸好？”沈千诺先发制人，故作不满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