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十分疲惫,毕竟我原本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高中毕业生,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样「人格」与「生命」的考验?
我忽地冷静下来。
cos穿这种事情怎么看都不科学,更别提还是开局地狱难度。
这无论如何都像是一个老二次元人的幻想梦境吧?所以我才能为所欲为,哪怕快死了也能召唤出「无下限」来挽救我的生命。
我承认在梦里梦见老婆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但前提是老婆还是老婆而不是敌人。
五条悟揪了揪我的耳朵催促我:“快点分离啦,快点,不然我就亲手拔了哦。”
生拔兔耳,我就没见过这么过分的人类。
显然,五条悟这家伙压根没觉得我是什么好东西,完全把我当敌人在玩弄。
玩猎物的小猫咪是最差劲的小猫咪!
我叹了一口气,脑子里浮现出一句味道十足的经典台词,脑子不知道怎么一抽,就已经以一种带着浅薄微笑的表情说出了口。
“真是受够了,让我从这腐朽世界的梦中清醒过来吧。”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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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是个分不清二三次元的家伙。
但我没想到我死到临头还要骚一把。
没救了。
下辈子绝对做个好人。
我闭上眼,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模样。
主角穿越都是如鱼得水风生水起,拳打中原中也脚踢五条悟(这没有),但我就不一样了,我总能把自己花样作进死局。
如果在《弹○论破》里,我绝对是那种喊着“斯巴拉西~”的白毛。
这就叫主角心炮灰命。
不过被五条悟鲨了感觉还挺有排面,做鬼估计都能高一个档次,毕竟最强嘛。
我瞬间平衡了。
坦然赴死是美德(没有这种美德)。
然而事与愿违,我既没有死也没有醒来。
束缚着我的咒绳猛烈地颤抖起来,堪比最强力档的电动牙刷,贴在我身上的咒符也开启了疯狂扇翅模式,我觉得我就像一个四面出风口的强力鼓风机。
我:“……”
五条悟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怒目而视,然后发现五条悟也是一副「你做了什么?!」的表情。
下一瞬,咒绳与咒符在震颤过后碎做尘埃,自由地盘旋于我的周身,又被昏黄的顶光照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圣洁舞美效果。
五条悟和我同时抬头盯着化为飞灰的束缚绳索看,我懵了,他也不遑多让。
我先一步反应过来。
——这氛围效果简直太适合装○了。
我微笑,开口——
“咳咳咳、咳咳…”
我结结实实吸了一口咒物残骸,感觉整个人从嗓子到胃部都接受了一遍洗礼,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太逊了,好丢人。
五条悟你鲨了我吧!!
*三小时前
一个和平的午后,东京咒术高专内的监察警报瞬间响起。
咒力量异常庞大,反入侵系统判定入侵者为「特级」,生物反应判定为「疑似咒灵」。
难得休假的五条悟刚拎回来一份奶油蛋糕,还没吃两口就要被迫出勤。
他在确认坐标的那一瞬脑子里已经想好要怎么把这个没有公德心的咒灵撕成八瓣。
——绝对要把它的脑袋拎着来看自己吃蛋糕。
然后再发发善心祓除它。
瞬移至坐标点时,背对他的只有一个穿着普通jk制服的女孩……哦,外表为雌性的咒灵,银灰的头发松松垮垮扎了三个马尾,发量可人。
他还没开口,就听到她轻啧一声,颇为不耐烦地踢飞了脚下的石子。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那群家伙都去哪了?”
一句话里半个敬语都没有,用词极其嚣张,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模样。
现在的咒灵都这么嚣张吗?真逗。
“过分了吧?我不算人吗。”他蓦地发声。
难得见到长得人模人样的咒灵,五条悟觉得有些稀奇,多少起了点逗弄心思。
雌性咒灵闻言转头,几条缝合线诡异地穿越她精致的面颊,额前的碎发在风中散乱。像是被摔碎又拼合起来的瓷人偶般,漂亮却诡谲。
她直直看着他,那双异色的眼眸在一瞬间跳跃起异样的光芒,随后微微眯眼,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连周围的场景都染上荒诞与光怪陆离的味道。
“哇——哦,五条悟。”
全然一副愉悦犯将要犯罪的病态姿态。
这并不稀奇,拥有智慧的特级咒灵总会觉得自己强无敌,对标榜「人类最强」的五条悟不屑一顾也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人类与咒灵天生为不可调节的敌对关系,就像人类会将咒灵赶尽杀绝一般,咒灵也对人类有着天生的进攻屠杀欲。
然而时间并不急,五条悟只是漫不经心地插兜站在原地,轻佻地颔首,语气的愉悦犯感有过之而无不及:“哇——哦,小咒灵。”
“真是有够像真货的。”她干脆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扬扬下巴,“就你一个人?”
“真是有够狂的诶。”五条悟仍然有样学样,随性将脚边的石子踢向对面,“就你一只咒灵?”
小小一颗石子在一瞬间被加速至堪比子弹、径直袭向咒灵少女的心脏。
出乎五条悟意料的是,咒灵少女并没有催动她的术式,仅仅只是飞速侧身,没有动用一丝咒力地便躲了过去。
石子击中背后不远处的石墩,发出一声破裂的巨响。
咒灵少女的目光在捕捉到石子轨迹的那一瞬间,像是电影里战斗用的机器人一般,骤然冰冷空洞,毫无生命的感情。
是伪装和拟态都很棒的咒灵诶,可惜不是人就是不是人。
“喂喂、这种打招呼方式会死人的。”
眼神在一瞬间又有了光泽与跃动,咒灵少女皱眉看他,居然质问起他的行为。
“喂喂、咒灵小姐麻烦有点入侵的自觉吧。”他笑了一声,更细致地观察其眼前的咒灵。
“拜托语C也要分分场合吧。”她活动着肩颈,语气趋近不耐烦,“你就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诶…?”
五条悟难得感到讶异。
勉为其难地观察一下「不对劲」吧。
眼前的家伙分明浑身上下都是咒灵的气息,却拥有着人类的身躯。
明显区别于受肉/体,而是另一种从未见过的存在形式。
“所以大家都去哪里了?不会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吧?”少女啧了一声,有些烦恼似的抓抓头,“我可完全不擅长和人独处啊……唔?”
她注意到了。
他的指尖咒力汇聚凝结,活跃的因子强制挤压而又相互排斥,蕴藏极大力量。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咒灵少女的表情反而趋于平静,眼神直勾勾看着他的指尖。
“反正也是被判定为入侵者,所以就算被误杀也完全没关系,但是,超级善良的我愿意给你一点解释的机会喔?”
「赫」的力量蓄势待发。
“十秒钟、怎么样?十——”
“不用计时了。”少女蓦地出声打断他。
“哦?”
“我们之间,不是驱逐害虫、而是……”她站直身体,用手将散在眼前的额发撩至一旁,眼神清明而坚定,“关乎生死存亡的战争啊!”②
她向后撤了一步,俨然摆出一副格斗的基本起势,随后,向着号称为「最强咒术师」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一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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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用相信女主的心理活动(?)
①太宰治名台词x1
②改自原著真人对虎杖说的话。
感谢一剑霜寒的手榴弹和大家的评论。
复盘之前的文时发现我在作话十分话痨,返回去看倍感羞耻,甚至想要昏过去,所以这本有意识在克制我的话痨,希望可以成功(目前来看,存稿发布的效果十分佳……等等你只发了三章而已吧?)。
第4章 懵懂04
「兵器」
不得不认真提起精神来应付咒灵少女的五条悟在事后想起她的眼睛。
人类的躯体、咒灵的气息。
然而在战斗时却像是钢铁铸成的人形兵器,肌肉记忆与肉/体强度到了恐怖的地步。
最有趣的——她没有任何惧意。
哪怕是被捆缚于地牢之中,她的眼睛里从未流露出惶恐与惧怕。
人类与咒灵是天生的对立,是无法共荣的存在。五条悟对咒灵没有任何惜才之意,玩弄或者祓除都是随他心意。
——然而,如果是真的人类呢?
心跳、呼吸与温度。
人类的真实无一不体现在眼前的少女身上,起码这具肉//体,是真实的人类。
*
我觉得「最拉穿越者」这个名头可以存疑。
因为我似乎有那么点本事,居然在短短五分钟里把五条悟搞懵逼两次。
虽然我也明白不到哪去。
总之来都来了,还能离咋滴?早知道我cos五条悟去漫展了,太亏。
穿成真人就算了,最尴尬的是我还以为五条悟coser要和我对戏,心想这家伙语C走火入魔了真要打啊。
结果人家货真价实是真货。
我现在咳嗽得停不下来,眼泪都要咳出来了,难道我后面要走眼泪汪汪装可怜路线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我试图回想一些悲伤过往来憋出眼泪,比如漫展路上吃了一口就掉在地上的小蛋糕。
可是我把上面最喜欢的水果装饰吃掉了,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惜?
哭是哭不出来了,我甚至开始回想那颗草莓的味道,觉得如果能活着出去一定要买一箱奶油草莓吃个够。
就当我思考该怎么实现异世界经济自由时,一股足以让我窒息的力量卡住我的脖颈,下一秒在强大冲力下,我的后脑猛地撞在墙上。
我怀疑如果思维能具现化,这一下应该从我脑子里摔出不少奶油草莓。
五条悟卡着我的脖子把我死死控在满是咒符的墙上,那双漂亮的猫猫眼冷漠地淬着寒霜,映照着我有些狼狈的姿态。
准确来说,五条悟并没有真正触碰到我。
他和我之间隔着术式「无下限」,就和做○不脱裤子一样,侮辱性极大。
“好啦好啦,闲聊时间结束。”他的唇线依旧保持着好看的弧度,手下的力道却一点点加重,“小咒灵,你真是很有趣啊,不如主动一点,毕竟你不会想让我用一些手段吧?”
他动真格了。
我悟了,在他眼里,我的属性优先级永远是咒灵>>人类。
威胁不到他时,他可以说说笑笑,甚至和我玩玩双耳双待的游戏。
而一旦他觉得留下我具有危险性,就算是最强也会留心眼谨慎起来。
甚至露出面对敌人时那种残暴刻薄的姿态。
然而我作为一只咒灵属性的穿越者,在刚才破了他的无下限。
我要是说我不知道是怎么破的又觉得太掉份。毕竟bking从不谦虚,至死不改本质。
所以完全没法解释。
我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试图用真诚的目光来感动他。
五条悟作为敌人存在时果然很恐怖啊。
别提什么喜久福小猫咪了,简直就是个残暴大反派,能和伏地魔一个待遇的那种。
咒灵和诅咒师看到那些猫化萌系五条悟同人图,绝对会戴上地铁老人手机的面具。
「ooc!太ooc!五条悟的拟态应该是没有鼻子拿着魔杖阿瓦达的存在啊!」
有幸,体会到了。
不过五条悟不准备对我阿瓦达,而是想要钻心剜骨我。
要不再来一个夺魂咒,三个给他凑全了好打斗地主,再加他自己还可以凑桌麻将。
五条悟没接受到我真诚的目光,下手反而越来越重,我的呼吸愈发困难,而在我完全没办法发声时,他又猛地松开几分,给了我呼吸的空间。
我准备开口夸夸他以缓和气氛。
“你……”你真是个好人啊。
这句话只说了个开头,就被他的再次用力给掐断了。
我有点生气了。
难道因为我用的「你」不是敬语?五条悟你个双标,你自己也不是不说敬语的吗?
这算什么破讲究啊。
“搞清楚情况啊小咒灵。”他直勾勾盯着我,圆睁的眼睛虹膜却很小,显得凶态十足,“你要交代的是「你」的事情,我没兴趣听你对「我」的看法。”
意思是只能说我自己,而不能说他么?
真是蛮横啊。
对了,我这个视角……是不是「花御」视角?看起来还挺吓人的,他不会把我镶进墙里吧?
就像东方仗助把人打进石头造就杜王町旅游景点,五条悟也能造就高专旅游景点之镶在墙壁上的美少女。
那样的话,说不定五条悟每天路过这个牢房时还会挥挥手来一句:「早上好,兔耳朵。」
兔耳朵表示不想理他并想晒晒太阳。
“再给你一次机会。”
扯回我思绪的是五条悟的声音,与此同时喉管里的空气流通起来。
我又开始思考五条悟会不会给我个痛快。
他抬抬手指就能扭断诅咒师的四肢,和拧螺丝似的……比起那样的痛苦我宁愿被拔头。
当然如果拔了之后能给我的脑袋补个妆就更好了,毕竟人活一张脸,去了地府也好打交道。
……想到五条悟捧着我的脑袋给我画口红的场景,我有点想笑。
事实上我真的笑出声了。
而五条悟刚刚极其具有压迫感地威胁了我,我笑出声是不是太挑衅了?
听我解释啊五条悟——
我没法解释。
*
更恐怖的是,五条悟也笑了。
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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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不知道几月几日。
这是我的祭日,在无依无靠的异世界。
我在认真思考我的悼文。
需要安静的环境。
“高专的各位大家好!”五条悟格外欢脱的声音响起,“现在是有奖竞猜环节哦。”
“有奖竞猜?!好耶!”
“如果你大晚上把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展示这个破箱子,就算你是老师我也是会发火的。”
“……闹够了吗?”
“兴致高涨的大人真是有够恶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