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嫣兮做足开展强取豪夺行动的心理准备,笃定占琴落不会拒绝,猜测他或许是不知道下一步具体操作,才迟迟没有行动,她主动一点也没有问题。
里里外外把自己拔高一个度的司嫣兮,觉得自己又行了。
可当真要上手的时候,司嫣兮发现她高估了自己,铁了心一定要做成大事的时候,还是会紧张得不知所措。
一整晚,她异样沉默,想好的骚|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看一如既往没穿好衣服的占琴落,她矜持地移开视线。扭头唾弃自己临门一脚的胆怯,可等到两人依偎在床上,她僵硬得和在外面冻了一整晚没什么区别。
白皙的手拂开她额间的碎发,落下轻柔的吻,象征着今晚到此结束的晚安吻。
占琴落退开的瞬间,司嫣兮扯了一下他的衣服,光洁白皙的肩头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好听的疑惑声,“嗯?”
司嫣兮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
纤细的手伸出,谨慎地搭上占琴落劲瘦有力的腰。
占琴落温声询问:“怎么了?”
“……”
或许是以为她在说梦话,占琴落轻轻要将她的手拿开,忽然听见司嫣兮闷在被子里的一句话,“以前也挺好的……”
“……”
戏谑的一声轻笑,“嗯。”
遮挡脸的被单遭毫不留情地揭起,温柔的亲吻忽然变得霸道起来。占琴落禁锢着她,轻咬她的下唇,带着漫不经心,可掐在她腰上的手用力,柔嫩的肌肤上掐出毫不怜惜的红印,如同忍耐到极点终于爆发,装也懒得装了。
炙热的吻落在颊边、颈后、锁骨,吮吸暧昧的印记,热气交叠,舌尖舔舐如同蕴藏着再也压抑不住的急切,连带喉咙间溢出的呻|吟色气满满,发酵出的浓浓性感仿佛在勾引人犯罪。
不受控制产生的,寸寸触电般难以抑制的颤栗,司嫣兮眼前仿佛迷蒙了一层水雾,只渴望更多更多。
两人明明什么都没做,空气中尽是旖旎滚烫的氛围。
凌乱的衣物,暧昧的亲吻,低哑的嗓音里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师姐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故意的?”
司嫣兮:!!!
上当了啊?
所以是报复她之前的使坏才色|诱吗?!
司嫣兮提出质问,回应她的是一声低低的轻笑,尾音上扬撩人,“有用吗?”
欲擒故纵的色|诱,对她这种正经人,当然是没用的。司嫣兮恨恨地想。
她看着眼前这张潋滟绮丽的漂亮脸蛋,沾染情|欲而眼尾飘红,魅惑又妖冶,活脱脱是勾人心魂的妖孽,哪有半点纯情可言。
勉强有那么一点用吧,司嫣兮竭力稳住心神,可占琴落此时的表情太漂亮了,陷于情|欲当中,纤长的睫毛不住地轻微颤动,紧抿着的薄唇红润,让人想一亲芳泽,起伏的胸膛,紧致漂亮的腹肌,向下延伸的人鱼线,隐没的若隐若现,司嫣兮心跳加速,想要移开目光,又红着耳根不知所措,脑袋嗡嗡嗡地空白,没想到最后纯情的会是她。
占琴落俯身,轻柔的吻落在司嫣兮唇角,吞下她险些溢出的其他声音,烛影暧昧摇曳。
司嫣兮想,色|诱也不失为绑住一个人的办法,颜狗如她反正是跑不了了……
雪夜,簌簌的落雪,静谧地藏住发生的旖旎,两人一夜未眠。
第70章
天蒙蒙亮。
相拥的两人,炽热的肌肤相贴,司嫣兮浑身酥麻,精疲力尽。
她深刻地意识到美人在怀,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是真的,反正她是不想起了。
一整晚的热烈,如疾风骤雨不管不顾。
听见她说“够了”“太多了”之类的话,占琴落也只诱哄着纠缠,亲吻,直到她说不出话来。
之前有多过分,事后就有多温柔。
占琴落细致地替她撩开颈边的发丝,亲吻她的肩胛骨。
司嫣兮扭开不让他碰,滑下的被单将肌肤上的红痕暴露在空气中,暧昧的痕迹。
两人对视一眼,她满脸通红,闷头就要躲进被子里。
一声轻笑。
轻柔的吻落在发丝、额头、脸颊,压在手腕上的力道不容抗拒,非要吻到她说话为止。
司嫣兮宁死不屈。
占琴落低声,“……没听够师姐的声音。”
司嫣兮羞恼,“我也没听够你的。你怎么不放开声音让我听个够——”
“好啊。”
柔软的应声,轻快着溢满得逞。
“!!!”
她不是这个意思!
晚了。
被单被无情夺走,更多的话又一次被吞没。
-
等到司嫣兮再一次醒来时,日落黄昏。
她缓了很久才回过神,记起自己睡死过去,隐约记得占琴落有帮她处理身上的凌乱。
房间静悄悄的,司嫣兮裹着被子回忆了一下昨晚的细节,愉快地滚来滚去。
她很喜欢抱着占琴落,起伏的胸膛很有安全感,紧致的腰腹手感极好,好捏又好抱,被陷入情|欲的一双桃花眼湿漉漉地盯着,他不用做什么她就已经浮想联翩,整个人被水雾裹挟,相拥时的热度和真实感,仿佛拥有一切。
心满意足地发了一会呆,司嫣兮的思绪才重新回到现实。
饿了。
想吃年月酥。
司嫣兮刚推动门,听见熟悉的对话声。
“师兄,你这样放着,小师姐能闻着味出来吗?”
“肯定可以啊,我和你打赌——”
门开的瞬间,站在院落里的两人齐刷刷地看过来。
兰衣烟和兰亿年看着司嫣兮,两人一手拿一个红漆食盒。
食盒盖子打开,年月酥的香气飘出,仿佛是要给谁下陷阱,引蛇出洞。
司嫣兮心里一惊,梦回被兰衣烟撞见的她和占琴落共处一室那天。
但她很快淡定,没事,完全没事。
占琴落不在,尴尬的局面不会二次发生的!
三人目光相撞,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开口。
司嫣兮紧张起来,僵硬着脖子回头看一眼房内,占琴落确实不在。
强压下做贼的心虚,司嫣兮上前热情拥抱两人。
兰氏兄妹的视线持续古怪。
司嫣兮干笑着问:“怎、怎么了吗?”
“小师姐。”
兰衣烟微皱起眉,看一眼她,又看一眼她身后的房间,“你为什么从小师弟的房间里出来?”
“!!!”
兰衣烟:“你不是住这间吗?”
顺着兰衣烟指向的另一边,司嫣兮才想起来,占琴落好像有和她说,替她另准备了房间。她还捧场他考虑周全,免得她不太好意思解释。
司嫣兮笑容拧巴,“因为……”
兰衣烟盯着她。
“因、因为……”
司嫣兮笑得脸都快没知觉,“……我走错房间了?”
“哦。”
兰衣烟点头,也没太在意。
她把捧着的年月酥盒递给司嫣兮,“喏,特意给小师姐带的。”
司嫣兮抖着手接过食盒,一身冷汗,但没想到居然混过去了。
她正要拿出一块年月酥,忽然旁边传来“啪嗒”一声响。
兰亿年手中捧着的食盒摔落在地上,砸翻一地酥点。
在兰衣烟的阵阵怒骂浪费粮食的指责声中,兰亿年呆滞着看向司嫣兮,震惊不已。
“……”
司嫣兮扯了扯嘴角,咬一口年月酥,看来没混过去。
-
抵达魔宗位于万铘城的暂居地后,兰亿年的震惊就没断过。
第一件事,发生在来找司小师妹之前。
占琴落请求他帮忙一件事。
他跟着占琴落进入房间,床上躺着一个人,走近一看,竟是何雨胭。
还没来得及惊讶,兰亿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想了想,发现是因为何雨胭的容貌,有些过于和司小师妹神似。
听占琴落介绍,他这才知道是何雨胭变成小师妹的样子,而现在灵力褪去,正慢慢恢复原本相貌。
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兰亿年想,纵使何雨胭做出的选择不妥当,但小师弟对何雨胭下如此重手,恐怕司小师妹会有情绪。最好的办法,恐怕是永远将真相掩埋,永远不让司小师妹知道这件事……
清冷的嗓音开口:“不能让师姐知道这件事。”
想到一块去了,兰亿年抬头看一眼占琴落,点头应声。
他站在局外人的视角,面对一团麻的现状也有些无措,看着何雨胭脖上的痕迹,用了狠劲,真真实实要夺取性命的,他想不通,这实在不像是温柔善良的小师弟会做的事,下手竟然会如此地狠——
稍微软一些的声音,夹杂着无奈,“……只能找师兄帮忙了。”
兰亿年抬头,正巧撞进占琴落清澈水润的眼眸里。
如波光粼粼的湖水干净澄澈,真诚柔软又漂亮。
兰亿年想,啊,小师弟一定有他的苦衷叭。
他应下将何雨胭送回清泉宗的事,等神渊之缝再次开启,将她送进去,或许能救她一命。
谁想,第一件震惊的事刚过去没多久,他就在院落里,看见司小师妹从小师弟房里走出来。
过去种种微小的细节连成一条线,形成大胆的猜测。
小师弟和司小师妹好像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现在司嫣兮又是一脸摆烂,坐实兰亿年心中猜想。
二波震惊的余温未散,兰亿年坐在茶室里,内心惶恐不安。
足够了,今天别再有更多的刺激了。
许久未聚的三人,聊着聊着,话题就跑到师父身上。
司嫣兮回忆起司枝涟莫名其妙的行为。
他入她的梦,要她在占琴落和兰衣烟之间选一个。
之后又不见她,让她想找人问都没地方说去。
司嫣兮说:“离开清泉宗之前,师父奇怪的行为,果然是又犯病了吧?”
兰衣烟正泡茶,她学着师父的样子,喜欢将杯盏在热水里烫过两遍,再用小夹拿出,一一摆在桌上,“师姐指的是?”
“半夜醒来突然就想要创死所有人,并认真地认为,这是对所有人最好的出路。”
司嫣兮撑着脸回忆过去,“但在以前,他找个雪地里把自己埋一会儿,就冷静下来了。”
难道是因为清泉宗没下雪,司枝涟找不到地方冷静,才比较疯狂吗。
第三重冲击或许要来了,兰亿年紧张地直起身,偷偷看向兰衣烟。
她倒着茶水的动作显然慢了下来,脸上是淡淡的悲伤神色,好似陷入某种回忆里。
兰亿年也是在山林里才突然反应过来,兰衣烟的命盘中写着会伤害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正是何雨胭。衣烟努力地避开发生的可能性,可师父仍将她推向命定的道路上。
今日听司嫣兮说,师父让她在衣烟和占琴落之间二选一,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师父的目的是为了向司小师妹证实,命盘不可逆,让司小师妹对小师弟下手,甚至不惜为此牺牲衣烟。
他们兄妹俩恐怕一早成了弃子,师父或许从没有把他们当作过徒弟,在师父看来,他们俩恐怕只是司嫣兮想养着的灵宠罢了。
兰亿年偷看兰衣烟的表情,生怕会看见受伤的神色。
兰衣烟低下头来,唇角微压,“我其实心里很清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
“那个女修的错!”
兰衣烟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撞得桌角重重一声响,“师父必然有他的道理!”
“等师父什么时候愿意说了,一切就都清晰明了!”
兰衣烟义愤填膺,慷慨激昂,无条件为司枝涟辩护。
司嫣兮被兰衣烟突然的激动一吓,手里的茶水都抖落出几滴。
兰亿年沉默许久,默默拿起眼前的茶水,妹妹缺心眼也挺好的。
另一边,正被谈论的当事人,站在殿中央,慢条斯理地解开莫沧珑身上的链条。
司枝涟:"许久没有出去见太阳了,师弟期待吗?"
莫沧珑:“什么时候,清泉宗宗主得去参加小小的试炼会了?”
“你不想去问嫣兮拿预言石?我以为师弟迫不及待要毁了炼鬼牢狱,和它一起殒身,来赎你的罪?”
“你有这么好心?”
“自然没有。”
“……”
莫沧珑盯着司枝涟,像是试图从漆黑的眸子里探究出他的意图。
司枝涟嫌脏地松开铁链,做作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嫌弃之意几乎挡不住。
莫沧珑好笑,反击道:“真毁了预言石,维持的规则坍塌,世上再无邪修正修之分,你怎么办?”
数年前,他误入神渊之缝,夺得极其强大的力量,自封神渊之主。
也因此窥探到这个世界的本质,由一条正邪规则所平衡——每个人出生自带命盘,有正邪之分。
预言石有着强化规则的作用,善恶正邪之分,在预言石的作用下被放大。
但这并不意味着命盘不可逆。
当一个人拥有足够颠覆世界的力量,却仍然选择不伤害他人,就算命盘再破败,也不会坠入命定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