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後,她拉过自己的专属沙发,挨在仁王雅治身旁看了许久,在人停笔休息时,突然说道:“雅治,你要不把小辫子重新留起来吧?”
仁王雅治闻言,侧头问道,“为什麽?”
小辫子是在工作的第一年剪掉的。
剪的时候,仁王雅治惋惜了许久,但为了工作,还是很干脆的剪了。
“因为婚礼上,想看到银色头发,带着小辫子的雅治。”
话音落下,房间里沉默了许久。
仁王雅治盯着面前修改了不知多少版的设计图,莫名的觉得这份图纸变得可爱了起来。
那笔直的线条争先恐後的从图纸里挣紮出来,鲜活地舞动着。
温暖的室内熏得人大脑昏昏沉沉,心脏却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他侧头看向趴在桌上的早见秋实,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麽大不了,此时正眼睛半阖,脑袋也跟小鸡啄米般,迷迷糊糊的。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好。”
婚礼就是同居篇的最後一章啦(本来是这一章把婚礼也写了的,但我没写过,所以让我再琢磨琢磨。)
番外十一
第77章 番外十一
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不过长辈们也没有掺和太多,例行询问过後,就将结婚的事给敲定下来了。
也是这个时候,早见秋实才突然反应过来结婚不仅仅是举办婚礼这麽简单。
按照规定,她是需要改姓氏的。
早见秋实倒不是对改为仁王秋实有什麽意见,只是觉得有点别扭。
[我前三十年的人生都是早见秋实,突然就变成了仁王秋实,就好像把做为早见秋实的我给抹杀了一样。]
随着毕业,已经许久没听到昔日王牌,如今活跃于排球体坛中的早见选手抱怨的立海大女排社团群里,大家都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第一个回复她的是羽户部。
毕业後也一直保持着联系,让这位昔日的队友并没有收敛自己犀利的说话风格。
[你是在炫耀吗?]
[我是认真的!]
春日:[改姓氏这一点,我前两年结婚时,也苦恼过呢。]
琉希:[春日,这一点该苦恼的应该是你丈夫吧?]
春日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符号。
池上:[如果不愿意改姓氏的话,也许可以和仁王君商量一下?]
早见秋实撇了撇嘴,回道:[可是早见雅治听起来怪怪的。]
羽户部:[那就你改。]
早见秋实:[所以说,有一种被剥夺了以前存在的感觉。]
琉希:[羽户部说得对,你只是来炫耀的吧?]
然後,早见秋实发现自己被禁言了。
哪怕毕业多年,部长依旧是那个铁血的琉希部长。
早见秋实也并不是在炫耀。
她真的在为此而苦恼。
直到填婚姻届当天,她都还在纠结这件事情。
有心想和仁王雅治商量一下,又觉得这个问题无理。
毕竟按照规定,总要有一方改姓氏的。
她不想改姓氏,难道仁王雅治就想要改姓氏了嘛。
这麽纠结着,将婚姻届提交之後,正式改姓氏为仁王,从此冠以夫姓的仁王秋实有些郁闷。
从区役所出来时,已经快到晚饭的时间点了。
仁王秋实望着晴朗的天,眯了眯眼,歪头向仁王雅治问道:“雅治,要去吃饭嘛?”
仁王雅治盯着手机中两人拿着婚姻届拍的照片,好半响才将手机揣回兜里,故作淡定的应了一声。
他装得淡定,却还是让仁王秋实捕捉到了那一抹无法掩饰的笑意。
这让她心头的郁闷消散了大半,孩子气的跳下两步台阶後,仁王秋实转身面向人,背到身後的手绞成麻花,认真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夫妻啦。雅治,未来也请多指教。”
仁王雅治抑制不住笑意了,眉目璀璨,岁月在脸上刻画出的温柔也在此刻格外动人。
他上前拥住自己的妻子,语气珍重又欣喜,“我们结婚了~”
婚礼的举办方式是除了改姓氏以外,第二个让仁王秋实感到苦恼的点。
她甚至一度烦恼到想干脆不举行婚礼了,但是这些年给出去的礼金让她很难割舍。
“决定了,就举行西式婚礼好了。”
跑第三次婚礼策划店时,仁王秋实拍板道。
对此,仁王雅治有不同的想法,“日式传统的礼服也很好看,加上这一套也只是多一个环节,价格也差不多……”
仁王秋实指了指店外热辣的阳光,欲言又止,“雅治,你确定要在这种天气下,穿传统的日式礼服去神社举行仪式?”
仁王雅治有些不确定了。
他讨厌晒太阳这点,哪怕变成大人也没有改变。
“我们在婚照写真上加一套日式礼服,然後婚礼就举行西式怎麽样?”
大概明白仁王雅治想要举行完美婚礼的心思,仁王秋实提出建议道。
仁王雅治思索了片刻,觉得可以。
于是,婚礼的举办方式就这麽定下了。
策划师见两人决定了大方向,便开始着手讨论起婚礼的其他细节。
包括礼堂选址,宴会选址,婚纱以及敬酒礼服的选择等等。
前前後後跑了十几次婚礼策划店,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终于将婚礼的前期准备筹划好了。
婚礼当天
紧张得一晚没睡的仁王秋实坐在新娘的准备间打着瞌睡。
前来帮忙的羽户部站在她身旁,颇为无语地捧着她的下巴,方便化妆师上妆。
坐在沙发上背敬酒致辞的早见春夏回头见状,火气都差点压不住了,咬牙切齿的说,“做为结婚的当事人,居然睡得这麽沉,真的合理嘛?”
客气的将酒店工作人员送出房间後,早见太太关上了房门,脸上也是一副担忧的表情,“这孩子,待会不会在婚礼上睡着吧?”
“嘶,我要不去准备杯咖啡?”早见春夏有些迟疑地说道。
早上醒来时,收到二十几条讯息的羽户部:“……”
不得不说,她也有点怀疑这一点。
秉承着这份怀疑,一直到化完妆後,仁王秋实神采奕奕的去穿婚纱,三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早上八点四十,穿好婚纱的新娘将从宴会厅出发,坐车前往教堂。
车上,随着距离教堂越近,仁王秋实忍不住的手颤。
她抿唇屏吸了好一会儿,小声说道:“我有点想上厕所。”
随她一同坐在後座上的羽户部想也不想,直接说道:“憋着。”
“这怎麽憋?”
早见春夏透过後视镜望了一眼妹妹,提醒道:“九点开始仪式,你现在去厕所的话,就要迟到了哦。”
羽户部适时接上话茬,“仁王君会不会以为你要逃婚?”
“电视剧看多了吗?”仁王秋实抽了抽嘴角,无语地说道,“我婚姻届都填了,逃什麽婚?”
羽户部耸了耸肩。
这麽聊了一会,打岔过去,仁王秋实感觉自己紧张的情绪似乎消减了一些。
转过弯,布置过的教堂出现在眼帘。
从路边开始一路铺至教堂的红毯上撒着金粉,在晨光下熠熠闪光,两旁是排列整齐的香水百合,上面还带着摇摇欲坠的露珠。
紧闭的教堂大门旁,早见先生和提前出发到教堂准备的早见太太身着礼服,等待着仁王秋实的上前。
纱缎鱼尾长拖随着踏上红毯,缓缓前行。
仁王秋实站到了早见先生和早见太太的中间,直视面前紧闭的大门,扬起自己最漂亮的笑容。
九点的钟声响起,面前的大门依时推开,圣洁的光照耀于她面前的路,在早见先生和早见太太的牵领下,她一步步向自己的未来走去。
仁王雅治的宣誓礼服是一套灰色的西装,上衣胸前别着两朵香水百合制成的胸花,搭配着一双白色透明的蕾丝手袜,看起来十分的斯文。
试妆时,仁王秋实总觉得这套礼服差一根黑色柺杖和一副金丝眼镜。
此刻再看,却觉得这样刚刚好。
在神父的唱词下,由早见先生将手递交给仁王雅治那一刻,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跟仁王雅治对视一眼後,控制不住的侧身望向站到一旁的早见先生和早见太太。
仁王雅治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心,无声地安慰着她。
上方圣台的神父开始进行祝福。
仁王秋实回握住仁王雅治的手,轻轻晃了晃。
祝福祷词念完,就要进行宣誓了。
按着指引,两人十指相扣,在神父以及亲朋好友的共同见证下,说出誓词,“无论贫穷或富有,无论疾病或健康,无论青春或年老,我都将爱你,尊重你,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神父按着流程,在说完誓词後,赐福并宣布主的认同後,教堂的环节就算是结束了。
被朋友们簇拥着跟仁王雅治分开时,仁王秋实还有些没有回神。
只觉得上一秒是神圣的爱情,下一秒就吵闹得她涌到眼眶的泪水又往回流了。
跟朋友们拍了一堆照片,又被凑到仁王雅治旁边继续拍了一堆的照片後,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我错了。”
“做策划的时候,不应该简化教堂这一个环节的。”
有同样想法的仁王雅治叹了口气。
宴会厅离教堂不远,但需要换礼服的两人要提前做准备,于是在朋友们还在教堂拍照的半途,他们就要离开,坐早见春夏的车先一步回到宴会厅做准备。
索性宴会并不需要他们接待宾客。
这份工作是由新人父母,以及伴郎伴娘做的。
因此,跟着前往准备间的只有早见春夏。
人手不足也让礼服的更换有些许忙乱。
仁王雅治换好礼服,溜到新娘的准备间时,她才换好敬酒的礼服,正改着妆。
从镜中看到他的身影,仁王秋实乐呵呵地朝他招了招手。
仁王雅治走上前,在一旁注视着镜中,与她对视,夸赞道:“秋实今天很漂亮。”
“雅治今天也很帅气!”
仁王雅治拉住她的手,在婚戒上捏了捏,笑道:“我帮你戴头饰。”
敬酒的头饰也是香水百合,与仁王雅治的胸花是相称的。
仁王秋实应了一声,将手中的头饰递给仁王雅治,透过镜子,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戴上,然後轻轻覆上一个吻。
已经改好妆,正在收拾东西的化妆师忍不住别过头捂嘴偷笑。
坐在一旁核对着流程进行的早见春夏一脸牙疼的表情,转过身只当看不见。
新人的入场,是需要在宾客落座之後的。
因此两人在准备间腻歪了好一会儿,才在早见春夏嘟囔着“有完没完,结婚了不起啊,别再撒狗粮了”的催促下,往宴会厅走去。
仁王雅治和仁王秋实认为婚宴的致辞由亲朋好友来说,会更有参与感,因此并没有请司仪。
引导新人入场和敬酒的工作,直接交给了作为伴郎伴娘的柳生比吕士和羽户部。
按着引导入场,并敬酒欢迎,作简短的致辞後,就是正式开始婚宴。
切蛋糕以及表演节目,则是在吃饭的过程中进行。这之後甜品的环节,再由两位妈妈做结尾的致辞。
新人的致辞,两人选择放在了退场时。
为每一位宾客送上伴手礼後,再表示感谢。
婚宴的全过程在六个小时左右,直到下午三点半正式结束。
这之後,是二次会。
相比前边的流程,二次会就轻松了许多。
只有相熟朋友的二次会,与其说是婚礼的宴会,不如说是借着婚礼举办的party。
二次会的地点,仁王秋实特意定在了宫治刚开到东京不就的饭团宫分店内。
对此,宫治倒是很乐意,“如果二次会的人数不多的话。”
仁王秋实当时拍胸脯保证,“啊治,你放心,我和雅治也没有什麽朋友,人数肯定不会很多。”
而此刻,望着略显拥挤的店,他面无表情的问道:“没有什麽朋友?”
仁王秋实对着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嘿嘿,我也没想到大家这麽捧场。”
她这边还好,也就七个人,仁王雅治那边加起来足足有十几个。
据说除了立海大网球部的各位,大学的友人以及目前工作交好的同事都来了。
“啊侑那家夥说跟队友过会也会来,阿兰跟角名他们也会过来,饭团宫可不够位置。”
宫治望向她,“你自己想办法。”
“欸?”
仁王秋实扯了扯他的袖摆,“哥~”
宫治嫌弃的往後退了一步,“我们都长大了,这一招已经不管用了,知道吧?”
“啊治哥哥~”
宫治:“……”
仁王秋实双手合十,眨巴了两下眼睛,“啊治哥哥,这可是我一生一次的婚礼,拜托拜托。”
宫治咬紧後槽牙,侧过头“啧”了一声,一把扯下围裙,往旁边的咖啡店走去,“我跟你讲,这招以後绝对不管用!”
仁王雅治从店内走出,上前环住妻子的腰,望着宫治明显气急败坏的背影,好奇的问:“怎麽了?”
“啊治哥哥去帮我们解决二次会的场地了~”
仁王秋实掩下眼眸中狡黠的神情,转身回抱住人,探头往店内瞄了一眼,见衆人围在一起,不解地问,“这是在做什麽?”
“他们在比赛吃饭团。”
“哈?”
这个进展让仁王秋实沉默了三秒,“吃饭团?”
她迟疑着问:“我们婚宴准备的食物份量,不够嘛?”
仁王雅治回道:“我觉得是够的。”
大家都已经过了那个怎麽也吃不饱的青春期,而且婚宴上准备的食物份量绝对充足。
他想了想,不确定的说:“这大概是一种拉近距离的游戏吧。”
仁王秋实恍然大悟,然後兴致勃勃的问:“是组队还是个人战?”
“不知道,大概是个人战?”
仁王雅治想了想自己出来前看到的参赛人选,猜测道。
然而他猜错了。
这场比赛在他出门前是个人战,但在他出门的短时间内,已经升级成了团体战。
仁王雅治不是很理解,为什麽要在吃饭团上进行团体战。
都毕业这麽多年了,为什麽要在这种比赛上去赌立海大男子网球部和立海大女子排球部的荣誉。
他看着正左右开弓,大口进食,脸上挂着绝不服输几个大字的学弟切原赤也,又看了看切原赤也身後,给他加油鼓劲的幸村精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