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悄悄拔了他头发去做DNA检测,排除了我们有血缘关系这个选项……那除了我是他真爱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解释!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用理解中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的眼神看过去。
对方发现了,瞥了后视镜一眼,冷冷道:“收起你那弱智的眼神!”
“如果我是弱智,这个组织就没有聪明人了。我的智商测试结果能打败组织里99%的人好吗?”我不满道。
一旁的伏特加没忍住,插话道:“那剩下的1%呢?”
我温声道:“为了科学严谨性,不能说得那么绝对。”
伏特加:“……”
“夏目夏希。”
听到自己的真名被喊了,我立马神色一变,笑容收敛起来。
说话的人只是微微偏了偏头,一瞥眼,声音依旧是那股子无情感的冰冷语调,语气低沉,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再惹麻烦的话,我会亲手解决掉你。”
我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扭头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
以前的我听到这种话还会战战兢兢一会儿……现在的话,我只能努力把那句快憋不住的话给咽下去,你胡说!你超爱的!
当然我不会那么说出来的,今天我的心情不算糟,不需要靠着气自己人来让自己开心,而且有外人在,也要给琴酒老大留点面子。
唉,像我这么懂事的孩子真的不多了。琴酒老大真有福气。
这么想着,我挪了挪位置,身子往前倾斜,双手绕过车椅,搭到自己正前方的人的肩膀上,虚搂住对方的脖子,拖长了语调应了一声“是”,然后继续乐呵呵地扒拉着人不放,从虚搂着变成实搂,下巴也搁到对方肩膀上。
银发青年微微皱眉,面上露出了一丝不耐,伸手按着我的脑袋将我往后推了点,但是并没有就对方这个行为发出什么意见。
我扭头看向伏特加,用眼神和表情示意,看!我就说了!你还敢不承认我是他真爱!
开着车的伏特加往这边瞥了两眼,表情欲言又止的,最终收回自己的目光专心开车。
不过他显然内心并不是没有波动。
在琴酒老大去执行任务、让伏特加盯着我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真的是真爱的话,那不会平时是这种态度吧?”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理解地点点头,“琴酒老大对我没有动手动脚也没好脸色,看起来很像是被迫的,每次救我都很不高兴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我都懂的。”
“……”伏特加迷茫了一会儿,诚实回道,“我不太懂。”
我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熟练地从车后备箱那里掏出了自己藏着的巧克力味pocky,打开车门下车,因为琴酒老大不允许我在他的爱车上吃零食。
伏特加见状也赶紧下车,因为他被命令了要盯着我。
“因为他很抗拒。”我叼着pocky,一脸凝重地回道,“因为感觉这种过于在意我的行为不符合自己冷酷杀手的人设,所以行为才会如此割裂。”
伏特加:“……”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你能想出第二个合理的解释吗?”我不满道,“如果我有琴酒老大的致命把柄的话,那他一定先想办法干掉我吧?怎么着都不可能保护我。”
伏特加看起来被我说服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又找到了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问道:“可可酒你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琴酒大哥了吧?”
“嗯,十岁的时候。”我继续啃pocky,含糊地说道,“不过就是带过一段时间啦,中间断断续续的……后面我还分别在朗姆和贝尔摩德身边呆过。半年前拿到博士学位了回来后就一直待在琴酒老大身边了。放心啦,琴酒老大没有洛丽塔情结或者光源氏情结。”
我一开始倒是还怀疑过,但是小时候的时候他是真的一脸“小屁孩别来沾边”的表情,我长大后反而会好点,也不排斥我亲密的举动……这怎么看都能很明显了。
“啊……也是。你是组织相当看重的科研人员,被送去美国深造的。”伏特加露出恍然的表情,紧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不过之前可可酒你不是说提前完成学业了,应该是两年前就回来的吗?”
我:“哦,因为琴酒老大说让我读个双学位。”
伏特加:“……等一下,那你之前还说要去上课是学什么?”
我:“啊,那是琴酒老大上个月给我报的大提琴课。”
“……”伏特加沉默了半晌后,迟疑着问道,“可可酒啊,你不觉得这是大哥想方设法让你有事干别去烦他吗?”
“你不懂。”我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真正爱一个人不是禁锢她而是让其变得更好。琴酒老大甚至担心我技能不太够,在我提前完成学业的时候还给我报各种兴趣班,这当然是爱的表现!你看我,现在会5种乐器,还会珠算。”
我说着,摆着无比自信的表情,还丢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伏特加欲言又止了一番之后,应该是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最终艰难地憋出了一句:“你说是就是吧。”
我知道伏特加对琴酒老大有滤镜认为他不可能把我当真爱,表面上妥协了,肯定内心在腹诽其他有的没的。
哼,下次不仅仅是墨镜,我要悄悄在他的帽子里塞口香糖。
“说起来……这次的任务还有谁啊?”我问起正事。
伏特加回答地很快:“哦,是基安蒂和科恩。”
“哎……是他们啊。”我瞬间变得兴致缺缺。
伏特加愣了一下:“可可酒你和他们有过节吗?”
“嗯……没有啦。”我觉得光吃pocky有点干,把手中剩下的pocky递给伏特加让他帮我拿着,去车后备箱又掏出了饮料打开喝了一口,回道,“只是单纯和基安蒂不太合得来。”
基安蒂和科恩是组织另外两个有代号的成员,一对狙击手搭档。
基安蒂也是一名女性成员,最大的特点就是左眼有一个蝴蝶纹身,以及妆容比较浓。因为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吐槽她身为狙击手打扮得也太特征鲜明了,她很不高兴。
而她性格也比较容易暴躁,我又不是那种会在言语上退让的人……这就导致了我们结下了梁子,互相diss。
科恩倒是没什么,他装扮很正常,戴着墨镜和帽子,为人也沉默寡言的。我认为那是合格的狙击手装扮。
伏特加没有否认我的话,反而隐隐流露出一丝赞同。
我看出了端倪,从对方手中拿过我的pocky,把饮料塞给他让他帮我拿着,继续吃起零食来:“我知道她肯定有在背后说我坏话来着……是什么?”
伏特加再度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状态。
我提醒道:“你不说我也会从别人那里知道的。但是你现在不说的话,我会把仇记在你身上哦。”
伏特加沉默了片刻后立马卖人:“……基安蒂说你是大哥的狗。”
“……这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我压根不听琴酒老大的话啊!”我一脸吃惊道,“怎么看都是反过来还差不多吧?”
伏特加在那里连连摇头,看起来忙得满头大汗的。
我察觉到对方这态度不对劲,一扭头,看到了站在那边面无表情的人,沉默了片刻后,一脸真诚地喊人:“啊,琴酒老大,您辛苦了。”
“反过来?”琴酒老大微微眯了眯眼,嗤笑一声,看着我的眼神宛若看死人。
我沉默片刻,也没害怕,而是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用写满了真诚的眼神看着他,温声道:“你也知道,我偶尔会说一些气话。”
第3章
破案了是他不行
大家好,我叫夏目夏希,今年二十岁,刚从美国回来不到半年,住在东京都一带,未婚,没有男朋友,但是有个男性监护人。我们两个都在一个代号为酒名的国际犯罪组织上班。我不管我的监护人是什么想法,反正我一天最多工作八小时,绝对不肯多干活。
我不抽烟,喝酒也只是浅尝从不喝醉。晚上睡觉的时间不规律,但是一定要保证每天的睡眠有10个小时。睡前一般会用一定的安眠药物辅助,然后熟睡到天亮。我不看医生,因为自己就会医,我觉得我很正常,起码比良影正常。虽然我也向往着平静的生活。
即使就现在而言,我的生活距离平静两字还差得远,但是不要紧,我有我的智慧!
我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安静地看着他,力图表达自己的无辜。
银发青年盯着我片刻后,阴沉着脸收回目光,脸上带着隐隐的不耐,但是也没有抽出手推开我就是了。
他看起来不乐意和我呆一块,但是也不允许我离他太远,小时候我还曾经因为他骂我而不高兴地离家出走过,最后是被找来的他提溜着回家的,虽然那之后他还是用眼神骂我,但是言语上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攻击性了。
我在一旁露出了迷之笑容,然后朝着伏特加看过去,用眼神示意,你看!我说了吧!
伏特加:“……”
伏特加再度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但是看起来并不想掺和,而是急匆匆地上车做好开车准备。
虽然看着他的样子似乎很希望自己在车底。
对于伏特加的坚决否认我是不服气的,怎么了!我怎么说也是组织里排得上名号的美少女吧!我那么可爱性格还那么有趣!看看我的代号,证明我是BOSS公认的可爱啊!
可爱的外表和有趣的灵魂难道不是一种双杀吗?!不识货的东西!
因为今天早上的实验室的意外,最近自然去不成实验室了。
而琴酒老大也并没有一直把我带着的打算,在任务结束之后就随便把我丢路口了。
我也不介意,对着在我下车后就发动离开的黑色保时捷挥挥手,还高声喊道:“要早点回家哦!”
没错,就是回家。
因为我们两个住一块。
所以说躲什么呢,反正迟早要回到我身边的,哎。
我先去我之前预约着的那家法餐吃了一顿、感谢了主厨,然后又去逛街购物了一番来安抚一下今天受惊的小心脏,然后打车回了家,开始正经干活。
实验室的骚动看起来是个意外,但是那人能拿到枪支还知道要挟持我这个刚去那个实验室不到一周的我,那肯定有其中缘由在。
当然,我是不会出面当审讯的那个人的,专业不对口啊。而且还很麻烦。
所以我果断扔给了能负责的人,打了个电话:“……大概就是这样子,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爱尔兰。”
“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找我,你不找琴酒吗?”
“琴酒老大是什么劳模啊,要干那么多活吗?他救我就挺累的了,这件事再麻烦他我会心疼的。”我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语气也变得凝重了一些,“而且他出马的话,那个研究所估计所有人都要没了。我觉得我们组织虽然财大气粗,也经不起这样子嚯嚯啊。”
“……”电话那头的人不说话了,应该是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就是不知道是为了我说的前半部分还是后半部分而沉默了。
“那个研究所也在皮斯克的地盘上,身为皮斯克的养子,你做这件事很正常吧?”我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了。”对方无可无不可地应声,又提起了另一件事,“所以你这次回来,还要用那个假身份?”
我懒洋洋地应道:“嗯,我的真实身份起码现在不适合公众范围内活动。你帮忙顺便把那个身份操作一下,之后可能会用到。”
爱尔兰说的假身份是我在三年前刚回到日本的时候用的,名叫做“山奈奈”。是皮斯克的养女身份,奈奈(NaNa)就取自我的名字夏目夏希(NatsumeNatsuki)缩写。
皮斯克名字是山宪三,是一家汽车公司的董事长……当然,是靠着组织坐到今天的位置的。
而我想要搓一个可以重复使用并且经得起调查的假身份,那自然是要靠自己人做伪装,并且手续要齐全,于是瞎编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身份6岁的时候和父母一起去美国定居了,后来父母飞机事故意外逝世监护人身份落到了这边的远房亲戚山宪三头上,所以才回日本高中就读。
读了一年高中之后这个马甲就设定去美国留学了,而我换回自己的身份在研究所搞项目。目前负责的是程序这一块。
成功把任务外包出去后,我又看了看邮箱检查了一遍,伸了个懒腰,去洗澡了。
在洗完澡吹完头发之后,我披散着头发、戴着蓝光镜,坐在客厅的桌子前噼里啪啦地在笔记本上打字。
琴酒老大就是在我快要完成这周的实验报告的时候回来的。
我按了一下回车,扭头看他,打招呼:“阿阵,你回来了!咖啡我已经帮你泡好了,可以直接拿来喝哦。”
这个阿阵是在喊他。
因为琴酒老大的本名是黑泽阵。
对方瞥了我一眼,没有对于这句招呼有什么反应,径自去拿了咖啡,然后坐到了沙发上,微微蹙眉:“你穿着什么胡闹的衣服?”
“嗯?你指这个吗?”我低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T恤,上面写着“KGBisforme”(我是克格勃)。是我前不久定做的T恤,今天还是第一次穿。
“阿阵你知道的,我是克格勃的粉丝啊。”我抬手扶了扶眼镜,“你之前也看过我收集的克格勃徽章,不是吗?”
大概是想起了过去发生的事情,银发青年脸色变得更不好看了一些,但是也没再说什么。
而我则是在搞定自己手头工作之后合上笔记本,摘掉眼镜放桌上,垫着脚小跑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在对方边上挤下,然后……伸手抓了一把他的长发,开始默默地编辫子玩。
“……夏目夏希,你是在一次次激怒我试探我的底线吗?”琴酒老大的声音阴沉,毫无温度。
但是并没有多少怒气。毕竟这种场合次数多了,人的阈值也上去了。这么多年了,他也早该习惯我这么玩了。
“才不是呢,人家明明很清楚你的底线在哪里的。你看看那么多年,我并没有做出过让你觉得绝对不可原谅的事情吧?”我一脸正气道,然后还睁大了眼睛望过去,眼神无辜,语气真挚,“因为阿阵你最近总是不高兴,人家很担心你,所以才一次次耍宝来逗你开心的啊。来,笑一个嘛。”
“……”无表情和我对视的银发青年沉默了片刻后,出声道,“可可酒。”
我朝着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依旧保持刚刚的态度:“我都说了回家就喊我名字嘛,工作时间和下班时间分开点啦。我们用代号难道不是为了保密性吗?那我们之间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再用代号感觉很中二哎,有点丢人的说。”
琴酒老大没说话,看起来有点想打我,但是他忍住了,并且最终再一次妥协了:“夏目夏希。”
我这才扬起笑容,歪了歪头看他:“什么事?”
琴酒老大伸手掐住了我的下颌,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要怎样才能变得听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