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几人的表情里读出了他们的想法和没说出口的吐槽，但是没怎么在意，而是低头拨弄了一下吉他弦，试了试音。
大概是为了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沉默，苏格兰提起了另一件事：“可可酒你刚刚说你都会？学了那么多吗？”
“嗯，我本来就会钢琴，吉他和贝斯是自学的，架子鼓是去报了班的。同时我还学了竖琴、大提琴和小提琴。”我在那边如数家珍，“竖琴也是自学的，大提琴和小提琴也是报班的。”
莱伊听着都感叹了一句：“你还真的很喜欢音乐啊。”
我一脸平静：“还好啦，报班的那几个都是琴酒老大给我报的。”
三人：“……”
我在这三个人脸上看出了三种表情来。
总觉得苏格兰是陷入了迷思、莱伊是努力掩饰了但还是透露出震撼、波本皱着眉头看起来没多少意外但是显然有在腹诽什么。
“啊，既然莱伊你不会架子鼓只会吉他的话，我还可以问问琴酒老大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的乐队。”我说着，拿出手机开始噼里啪啦打字发邮件。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看向我的目光带着外露的无法掩饰的震惊之色，但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什么，都在默默地等着。
我也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手中的手机。过了一会儿之后，新邮件来了。
我点开看了一眼，扭头对着那三个死盯着我的人平静回道：“哦，他让我们滚。”
“……”三人一瞬间表情很同步地变成了半睁眼。
与此同时，另一边，，，
嗯……一定又是可可酒惹了什么事吧。，在发现自家大哥看了新邮件情绪一下子变得更差了的伏特加，内心默默地想着。
怎么说呢，就是这么多年这么多次了，他也已经完全摸出了经验规律了。
反正无论可可酒做什么、怎么惹大哥生气，最后大哥还是会原谅她……甚至她公开找替身都不管随她玩！而且她找的还不是一个啊是两个！，想到这里伏特加还是觉得瞳孔地震。哪怕他常年戴着墨镜别人也根本看不出来。
如果说以前伏特加还苦苦挣扎，认为可可酒是抓住了琴酒的把柄才会让他这么包容……经历过替身事件之后，他就已经放弃挣扎，接受了可可酒所说的“真爱”选项了。
毕竟他想破脑袋也真的找不到其他的借口来自欺欺人了。
其实想想也正常的嘛。毕竟可可酒的脸的确好看、身材也不错，外形条件绝对是吸引力够强的那一类，而且还是从小就跟着大哥的，那也就是基本上是大哥教出……嗯？！等等！那可可酒那一言难尽的性格难道也是大哥教出来……不！伏特加！快停下来！不要打开那扇门！
伏特加被自己的想象给激出了一波冷汗，深呼吸一下镇定自己。
不不不，怎么可能是大哥他自己喜欢那种调调然后教出来的呢……一定是可可酒自己长歪的！
至于她的性格嚣张喜欢怼人为乐、无法无天什么都不管、在组织里几乎横着走看到不顺眼的人就会上去两拳有时候甚至是物理上的两拳这点么，还是因为她本身能力强技能点足专业方面有不可替代性BOSS看重，而且因为有大哥在她这分明也是狐假虎威……呃，等等，为什么这样子又绕回来变成大哥的错了？，伏特加突然觉得细思极恐，不敢再深想下去。
不过这一次可可酒又惹什么事了呢……今天是和莱伊波本他们有任务吧……难道又利用莱伊和波本玩替身来刺激大哥吗？
伏特加一边纳闷，一边也觉得有些不懂，为什么可可酒非要这么玩？想看大哥吃醋吗？还是说真的是情趣？
虽然伏特加身处很多次的第一观察现场，但是毕竟真正私密的场合他是看不到的，自然也不知道这两人真正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的。所以……比起组织里那些半信半疑、看到琴酒冷酷一面更多的、从而得知可可酒存在也是阴谋论为主的人，伏特加反而是更加信真爱论的。
不然就只有被下降头能解释了。而伏特加相信科学。
当然也有既不信邪也不相信爱的存在的。
例如……
“那个女人居然没有跟来？”
“她有其他任务。”
“啊，是和莱伊苏格兰那边吗？”基安蒂嗤笑一声，贯彻了自己一贯的人设，又开启针对了，“她倒是胆子很大，琴酒也随便她吗？虽然我也觉得按照琴酒的性格不会在乎，但是怎么说她也是琴酒的……”
基安蒂一句话卡住了，原本嘲笑的表情立马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有些不安和暗暗的惊恐。
因为抵在她后脑上的枪支，她不敢回头，只是僵在那里，讷讷出声：“琴、琴酒……”
“学不会闭嘴的话，你就可以永远闭嘴了。”举着枪支的银发青年一脸淡漠地说道，身上洋溢着的，是真切的不掺水分的杀意，“基安蒂。”
基安蒂张了张嘴，面上划过一丝不甘，但还是低头了：“……是。”
琴酒放下了枪，冷冷道：“在任务期间管好你自己。”
基安蒂脸上隐隐还带着几分不服气，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呛声真的可能会死，所以还是乖觉地闭嘴了。
一旁的科恩没有什么表示，心情其实很平静，早就和她说过好几次了，不要那么嚣张也不要总是去针对可可酒……而且这么嚣张就算了也不知道在琴酒面前收敛一些，明明知道那两人的关系……这次是基安蒂自己活该啊。
相比之下，伏特加的想法就简单多了，大哥他真的超爱啊。
也因为这个小插曲，伏特加还是没忍住，偷偷地给可可酒发了邮件询问她现在在干什么。
然后，没一会儿，他就收到了回复。
“from可可酒：在开银趴。”
伏特加：“……”
……啊啊啊可可酒啊，！！！
我发送完邮件之后，一脸淡定地收起手机。
伏特加那么问我，肯定是琴酒老大有什么反应了……嘛，反正捉弄不到琴酒老大，吓一吓伏特加也是有趣的。
也是因为我停下演奏中途去发邮件这个举动引起了波本的注意：“又在和琴酒发信息？”
对此我也没有否认：“算是吧。”让伏特加负责传话，怎么不算一种发信息呢？
可能是因为也听过一些传闻，再加上本身之前没有交集，比起我都知道心怀鬼胎因此这个时候反而安静闭嘴的波本和莱伊，苏格兰脸上是带着单纯的好奇问了出来：“我之前听说过一些所以有些好奇，如果冒犯的话你可以直接不回答的……你和那位琴酒到底是什么关系。”
“嗯……很难评价啦，也很难说清，甚至无法深究。真的总结的话，大概只能说是密不可分、无论是谁都无法分开我们的关系吧！”我说完，还忍不住发出了感慨，“我都不敢想象，没了我的话，琴酒老大会怎么样啊……”
一旁之前保持沉默的莱伊一脸认真地接话了：“会很快乐？”
“……”我平静地看过去，走到他边上，抬脚就去踹人膝盖，“就你长嘴了是吗，莱伊？”
苏格兰在一旁拉住我的手腕企图劝架：“等一下，可可酒，冷静点。莱伊你先道歉吧……波本你别在那边偷笑了！”
第36章
嘴都要被钓撅了
看样子这件事目前看来是糊弄过去了……，赤井秀一在心里暗地里松了口气。
原因无他，实在是就他所接触的组织的人中，可可酒是最让他忌惮的一个。
赤井秀一不惧能力上的比拼，但是可可酒最让人忌惮的地方在于……她敏锐度很高，警戒心重，行事又很自由想一出是一出……在此条件下，她还有个最致命、或者说对别人来说最致命的地方，她有能力和条件去完成那一出出。
就像是这次世良真纯的突然出现被她发现之后她立马就决定追击过去一样。但凡她发现了什么，那他就只有立马撤离或者冒险抓一下可可酒两条路可走了。
而后者的成功概率很低，毕竟旁边还有波本和苏格兰在。
随便她怎么胡闹，哪怕真的组乐队都可以，被踹几脚只是小意思这家伙力气也不大，别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也别去调查真纯就行。，赤井秀一在内心这么想着。
而波本和苏格兰此时也有自己的想法。
波本是在入座之后，一边敷衍着这个气氛看起来有些过于谐的聚会，一边在脑中复盘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注意到了在最开始他差点忽略了的一点。
在刚开始一见面的时候，可可酒怼莱伊的时候，提到了“明美”这个名字……虽然是很常见的名字……但是如果是和组织有关的话……
波本不由得想起了他在进来卧底之前就得知的一件事，他的初恋，小时候对自己很温柔的那位医生宫野爱莲娜，后面突然离开了。他找人的过程中也发现了对方后续和组织有关联……
而他的初恋当时有个女儿，名字就叫做明美……会是同一人吗？
他动作隐晦地瞥了莱伊一眼，看着可可酒骂骂咧咧地踹人行为，在内心给人点赞的同时，也隐隐察觉出了什么，虽然可可酒和莱伊的关系还不错，有不满都会直接说动手就动手……但是从之前的事件来看，可可酒对于莱伊抱有怀疑。
这件事可以拿来利用。，波本瞬间就下了决定。
相比于心理活动相当丰富的两位，苏格兰的想法就相对简单很多了。
可可酒本人提到了乌鸦是组织吉祥物……等一下得找个机会单独和zero说一下。，苏格兰想着。
嗯……虽然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谨慎起见，回头去查查看那个小女孩的身份吧。，我在报复完毕之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一边玩了一会儿贝斯，一边这么想着。
当然，这件事我肯定不会说出来……啊，之后拜托波本调查一下吧。
总觉得这件事上他应该会尽力的。
我在内心做好了决定，心下满意，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来，顺手放下贝斯，换成一旁的吉他，说道：“你们没有听过我的歌吧？我现在来给你们唱一首！”
说着，我就拨动吉他弦，开始唱了起来。
因为我的歌曲里都饱含了我的个人情绪和一定程度的事件描述，所以我没有唱给琴酒老大写的歌，而是唱了那首我很小的时候作的口水歌《letmealone》。
三个人倒是挺捧场的，都认真听着，只是表情有些微妙。
在一首歌结束之后，我还认真地问了他们的意见：“你们觉得如何？”
如果有人说不好，那这个人在我这里的印象分就要减十分。
“嗯……我觉得旋律很好记，挺不错的。”苏格兰率先发表意见，说话的态度还有些小心，委婉道，“但是是不是里面的用词有些过于激烈了？”
对此莱伊就直接多了：“少用点街头文化吧，用了太多f**k了……其中是不是有句不太常用的德州俚语？那句也是骂人的话吧？”
波本倒是更关注歌词背后的故事：“你骂的是朗姆，还说过这首歌是小时候写的……你小时候在朗姆那边呆过？”
“嗯？波本你不知道吗？”我放下吉他，拿起饮料准备打开喝，拧了一下……没拧动。我一脸平静地把饮料瓶塞到一旁的苏格兰手里。
苏格兰愣了一下，表情有些迟疑，停顿了几秒之后拧开了。我把饮料又拿回来，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还以为身为朗姆派系的你是知道的呢。”
我此话一出，莱伊和苏格兰也都看向了波本。
波本倒是颇为镇定地微笑着回话：“我的确有帮朗姆做事，但是也不能算是他的派系吧。”
“啊啦，是吗。”我应声着，倒也没全信。
毕竟波本都知道我和朗姆不对付，如果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自己是朗姆嫡系，那下一个被我用拳打脚踢的人就是他。
我敷衍着过去，波本倒是没有放过这个话题，反而再一次开口问道：“你这次让我找的有关库拉索的情报也和这件事有关吗？”
我并不意外对方能将这两件事联系上，不如说我是故意泄露这部分的情报的。
而且这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如果有心的话，稍微深入查一查，就知道我和朗姆的过节了，这是在组织混得资深一些的人都知道的八卦。
“和你们不同，我是因为父母都是组织成员，然后在他们去世之后就因为才能被发现被组织重点培养的。”我拿起桌上水果盘里的蜜柑，盯着看了片刻之后，又塞给了一旁的苏格兰。
苏格兰一懵，这次的反应比上次快了，默默地剥好皮再给我。
波本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开口道：“为什么这里上来的水果都是整个的？甚至还有整个蜜瓜？”
“因为我不放心后厨他们切。都说切好上来的水果很可能是用部分腐烂的品相不好的水果，而且也不一定卫生。”我说完之后，抬了抬下巴，用命令的口吻道，“波本，帮我切一下蜜瓜，我要切成小块的。”
波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我：“你还想不想要听我讲过去的故事了？”
波本：“……”
说完之后，我就看向在一旁嘴角弧度明显上扬了的莱伊，指着他趾高气昂道：“莱伊你也别闲着，给我把那个菠萝给切了！记得把中间硬硬的芯那部分去掉，我不喜欢！”
莱伊：“……”
我觉得他们其实都很不情愿，但是碍于各种原因，僵持了不过几秒钟，就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各自开始削起水果来。
莱伊压低声音道：“你惹她干什么？”
波本回以假笑：“你有资格说我吗？”
我往嘴里丢了一瓣蜜柑，含糊着继续说刚才的话题：“朗姆当年是看重了我的记忆力想要培养我，所以把我要过去了，不过我不配合还辱骂他，所以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可能是想到了刚刚我唱的那首歌，三个人表情有异。
“然后啊，贝尔摩德之前告诉我，朗姆最近收了个新的心腹叫做库拉索，而且也是记忆力超群的……”我说着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来，斥责道，“这种找替身的行为真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太变态了！所以我想找波本帮我调查一下这件事是很正常的对吧？”
苏格兰颇为捧场：“的确是正常的。”
波本也没有异议：“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莱伊：“……”
我平静地看过去：“莱伊，你又有什么意见？”
莱伊：“……没有，完全没有。”
就这样，在和谐的氛围之后，我一边吃着刚刚削好的水果，一边商讨了一下乐队的事宜，一边又细数了一下论我不喜欢朗姆的十大罪状。
“我听了那么多都还不怎么清楚……所以朗姆在组织的地位很高吗？”在场资历最浅的莱伊发表了问话。
我和波本都不想搭理这种问题，不过苏格兰人比较好，没让人冷场，回答了他：“朗姆大概算是BOSS的左右手的级别吧……不过据说他的保密性很高，没有人见过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波本你和朗姆交接过，你见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