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小房子, 我不应该离开的。”
“没事的铁柱哥，首先这是我故意出门来找你，也是我故意被抓的。我上天溜达一圈也是个很不错的经历, 找到了不少素材，以后开新坑能用。”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都不愿意改口, 最后还是陆席无奈地叹了口气：“是铁杖。行吧, 那你还来外交部么四合院？”
“绝对会来, 铁杖哥。”
宁微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任何类型的变种人，保护罩差不多也可以改名叫做保鲜膜。至于自己上天的原因，陆席在地球上的时候就简单利索地偷换概念顺手把宁微的身份换成了“无辜的华国群众”：“回头我们会发条微博，你和你爸妈也说说话吧。”
“嗯。”
“兴致不高, 因为异能没了么？”
“不是……说实话, 我松了口气。”
她是真心觉得松了口气，神格碎片想把她变成一个神, 但是她觉得还是算了吧, 人类更适合她。小碎片也不介意，反而还帮忙她达成了愿望顺带自毁这种事情, 她有点觉得心情低落。
小碎片不应该是这个结局, 它应该还能晃荡好一会儿的。
等到调整好心情宁微就重新回了大学去上课, 不过很神奇的是她没有被为难, 估计缺席原因教授已经全部知道，她也不会被扣平时表现分。刘宵月笑着欢迎她回来，仿佛没有发现她的脖子里缺少了一个挂坠。
挂坠啊。
宁微下意识想要摸一下胸前的玉佩，然后才想起来这个死贵死贵的玩意儿被自己扔飞船爆炸里了。
嘶，她会被她妈揍么？
一个星期就能将一切的热点问题全部覆盖掉，宁微坐在电脑前看着已经换了一批热点在吃瓜的吃瓜群众们，点开了因为自己在宇宙里错过的音乐番最后一集。戴着耳机托着下巴看着弹幕刷着耳机准备和前方高能，宁微嘴角一抽，听着耳边的歌鼻子好像有点酸，突然又不知道怎么笑了。
“怎么了？”
“没什么。”
刘宵月透过电脑屏幕看着她，仿佛是知道什么又低下了头：“在我面前你又不是没哭过。”
“没，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太神奇了。阿月，你记得我十五岁的时候去英国旅游，对吧？”
“嗯，记得。”
“我的异能就是来源于莎士比亚故居里的一颗小石头。”
“挺浪漫的。要不要开个脑洞写篇文？你不是宇宙里都去过了么？资料一抓一大把，写起来肯定可信度极高。”
“然后结局是征服星辰大海？”
“噗。”
刘宵月喷笑了一声，脸上依旧有着笑：“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不行，我觉得我有几个奇妙比喻你必须要知道。阿月，这辈子除了你以外，居然还有人……有，有智慧体，能够全程接到我抛出来的梗，太神奇了。”
“啊，就像是yoppi嘛，能接到一切杉田智和抛出来的梗，超懂的。”
没错它的确超懂的，就是已经消失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突然又没忍住大笑了起来，直到家里的门铃响了一下才打破两个人的笑声。宁微对着刘宵月点点头，按着对话机开口：“谁？”
“……”
“不说我不会开门的。”
“是我。”
“yooo~~~”
刘宵月对着电脑笑得无比八卦，对上宁微的视线挑了挑眉，特别欲盖弥彰地把屏幕转了过去：“我可没说你，《纯情罗曼史》里的这对cp让人忍不住高喊一个yooo，你懂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阿月，先下去一下。”
“那宝贝儿你今天回来睡吧？”
“废话！！”
恼羞成怒地在刘宵月的调戏声里抓着钥匙跑下楼，宁微一路跑到公寓大门口看着站在旁边的迪克，隔着大门轻哼了两声，调整呼吸之后才慢条斯理地推门走了出去：“有什么事么，迪克？”
“很抱歉，我牵连到你了。”
“这件事反而应该说，是我主动要求的。”
宁微云淡风轻地靠在了墙上，侧头看着站在一边不知道从哪里过来还穿着白衬衫把袖子卷起来格外戳她……咳咳的迪克·格雷森，默默地转移了视线：“铁……陆先生知道，反而应该说是，我们利用了你。”
“不，我并不觉得是这样。”
“那么谢谢？”
“道谢不应该看着别人的眼睛么？”
这不是，不敢看你么。
宁微垂下眼帘，迅速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然后又转了过去：“嗯，谢谢。”
“没关系，我很乐意能够帮上你的忙。虽然最近一直在纽约协助调查，不过不得不承认，纽约真是让我大开眼……”
“轰！！！”
“滴——呜——”
“我还没说完，让我大开眼界。”
两个人齐齐将视线投向应该是爆炸声传来的方向，之后跟着的火警和救护车火急火燎，有一辆直接从两个人面前开过，咆哮的火警警报听得宁微耳朵疼。在她下意识想伸手捂住耳朵的时候就感觉到眼前似乎暗了一些，一双手已经帮忙包裹住了自己的耳朵，让耳膜的压力瞬间减轻了不少。
火警一路飞驰而去，街区又重新恢复平静。本来宁微还能闻到一点尾气，偏偏她现在因为距离的原因能够嗅到的气息唯有一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
“没想到韦恩集团也是用Tide的洗衣液？”
抬头看着眼前这张脸，宁微没忍住调侃了一句，眼里都是笑意：“真够勤俭节约的。”
“你刚才哭了？”
“啊？”
“因为你的眼睛有点红。”
眼前的华国姑娘略微眨了眨眼睛，表情似乎有些不解。白色的街灯光线从头顶洒下来，让她的眼睛里多出了灿烂的光芒。
她并不是个一眼看上去很让人惊艳的姑娘，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头发有点乱，一头长发素面朝天，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却让人觉得她很利落。虽然好像不喜欢说话聊天，笑起来的样子却一直都很灿烂。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不会忘记笑起来，就像是现在这样，虽然眼睛和鼻子好像有点红，但依旧是笑着的。
随着救护车和救火车的走远，鸣笛声也不再刺耳。迪克看宁微不想提这件事情也不去在意，笑着把手放了下来：“我因为某些事情会留在纽约一段时间，需要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那如果说，我并不怎么需要你呢？”
“是么？”
宁微斟酌了会儿，听到对方简单一句“是么”打发了刚入杠精学院一年级的自己，没忍住笑得更加灿烂起来：“好的好的我确实需要你，那迪克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下来，不会鸽你的。”
“嗯？鸽子？什么意思？”
迪克眼睁睁地看着宁微欢脱地刷卡进门然后没五分钟手里拿着个袋子跑下来的样子没忍住挑了挑眉：“这些是，罐头？”
“没错，既然你说可以帮我，那么正好，帮我们把它给开了。”
宁微殷勤地把手上这罐野山菌下饭菜拿了出来，眼睛里全是期盼：“后面还有老干妈，柚子茶，以及香菇酱，麻烦你了。”
谁能拒绝宁微那一脸讨好的样子呢，迪克想自己是拒绝不了的。伸手抓过冰凉的玻璃瓶随手把它打开再拧上，重复着几次这样简单的动作，让他觉得自己要多开几次就成了人形开罐器。
“我又不是没用过，上次用了一下，结果把瓶给弄碎了。”
“嗯？”
“你说开罐器，我们用过，结果把瓶子本体给弄碎了。最后还是我和阿月收拾了好久，把开罐器给扔了。”
宁微接过一个又一个罐头，看着迪克无奈的表情咳嗽了声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在纽约，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不是。”
“哦，那就再好不过。”
明明刚才眼睛里面的光亮黯淡了一瞬，还说自己不在意？
迪克没忍住同样勾起嘴角，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好吧，和你稍微有点关系。”
“虽然你现在确实比我大几岁，但是别把我当孩子。”
“我可没有。”
“那就，那就当你没有好了。”
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脚，宁微突然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略微站直然后往后一抬头。看着熟悉的窗户上熟悉的人影一瞬间消失，宁微哼哼两声也不说话，转头才发现好像自己和迪克的距离有些近了一些。
和陌生人习惯保持的距离是公众距离三米，社交距离是一米二到三米，非正式个人谈话的个人距离大概在半米多，亲密距离……
在美国，人越多越拥挤，为了保持不成文的规则和社会礼貌情况，在这种情况下不能说话，视线不能交集，面部不能有表情。
他没有往后退，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自己，然后还开了口。
“晚安，小房子。”
“叫我四合院，别墅也可以，豪华小木屋我也不挑。”
宁微收好所有的罐头也没动弹，她觉得这个距离太近了一些，近到她能够再次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接触到他的呼吸：“而且我现在已经不是变种人，没有任何特殊能力了。”
“没关系，韦恩集团欢迎你。”
“真可惜，你们来晚了一步，我刚和外交部定了工作合约。”
耳边他传来的笑声很真实，手臂上接触到来自另外一个人的温度却很梦幻。宁微知道这是一个代表告别的拥抱，却觉得大概这个拥抱的另外一层含义还有“再见”。
“那么，晚安，美丽的城堡。”
嗯，别的都行，就是城堡这个，好像有点太华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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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做什么？回归纽约日常，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大概顺带再谈个恋爱【。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亲爱的，如果说你是城堡的话, 那你是哥特式、巴洛克式、还是罗马式的城堡？”
“我当然是哥特式, 细长说的就是我。”
刘宵月听到宁微回来之后说的这番话, 再看着她的表情，默默地把她的爪子搭上了好友的腰掐了一把，盯着自家姑娘的脸深沉地叹了口气：“我记得我们家旁边有个舞蹈室, 你重新把现代舞捡起来减减肥吧。”
“喂！！！”
“那要不，你来让我捏一捏体会下‘无法一手掌握’的感觉？”
宁微涨红着一张脸把刘宵月的爪子从自己的腰上拍了下来, 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自己往自己腰上掐了一把, 如遭雷击：“我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你要知道, 这可是你三年积攒的没怎么运动的脂肪啊。”
“我靠，你不也一样么！”
“我当然和你不一样，我又没有男朋友。”
刘宵月耸了耸肩，十分同情地放下手拍了拍宁微的肩膀：“拒绝夜宵, 从我做起。说起来我去烧个水, 有点饿了，吃个泡面当夜宵。”
“……”
这是酷刑！
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事情就是朋友吃着你看着, 她还吃得特别香, 你还特别饿。
而且最关键的是，你才刚下定决心要减肥。
宁微没忍住喉咙动了动, 在刘宵月美滋滋的表情下赌气给自己泡了杯玄米茶, 喝茶喝饱了之后啪嗒一下关了电脑上床睡觉。
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头疼欲裂地赶地铁上早课, 诅咒自己选什么不好, 怎么就选了早上九点的数学专业课。
因为已经开学了半个星期，宁微有点庆幸自己没赶上开头最让人讨厌的破冰环节。不过她也没太在意这个，毕竟进门一看半个班是和她上学期上过课的同学们——大家都是数学专业基本一起上过专业课，谁不知道谁啊。和几个熟面孔打了招呼，宁微挑了个没人的座位坐下之后就看到旁边已经和她上了一学年同班的艾莉什凑了过来，满脸关切：“听说你发烧了，没事吧Vivi？”
“谢谢关心，我没什么太大问题。”
“那就好。不过开学第一周就发烧，你也太惨了。”
“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验，五年级的时候烧到40度，一个多星期没上学。”
艾莉什打了个冷战，看宁微脸色确实不错也松了口气：“好吧不说这个。Vivi，你看到这次外星人入侵全球的样子了么？斯塔克集团的防护系统真不是盖的，全纽约没一个地方被炸毁，超厉害！”
宁微笑着点了点头，艾莉什说的这些是她不知道的东西——包括她也同样不知道斯塔克集团股票涨停。毕竟这会儿她在天上被达克赛德掐脖子和神格碎片聊天，对地球上的事情基本屏蔽，也没空去想。
想到神格碎片的时候宁微下意识地想摸摸胸口的玉佩，正好这个时候教授走了进来，宁微也只能放下手专心听课记笔记。艾莉什和她同学了两年多，和她止步于同窗关系，但是偶尔还是能聊几句，彼此之间关系还算不错。
最关键的是，艾莉什虽然脑子转的不快算的也不快，但是她想法多还不坑人也好沟通，合作的项目总能按时完成准时到场不废话。宁微自己运算快速再加上算法因为多年华国的数学题练习变思路比较活络，两个人之前就合作了一个学期非常满意彼此，这次又见到了简直上天保佑。
看着教授来教室两个人也不多说话，认认真真上完课之后彼此说了几句社交场面的话再分道扬镳。宁微十点半的时候在学校学生中心吃了包洋葱圈什么的好好歇了会儿，准备十一点半再战。
一天连着两门数学课结束之后宁微头昏脑涨糖份不足，趴在学校外面的星巴克歇了好一会儿才准备坐地铁去大使馆。
除了要去大使馆输入相关文件取消自己“有攻击/保护能力”的变种人身份以外，她之前整个人还在宇宙里飘了一段时间，虽然没有太多后遗症但是身体状况也需要时刻做检查防止变异什么的。陆席看着这姑娘露着胳膊抽血貌似天不怕地不怕，实则整个人怂成一个球的样子抽了抽嘴角：“你不用这么怕吧？”
“不怕，但是疼。”
“疼？”
陆席怀疑地看了一眼宁微胳膊上肉眼都要看不见的针眼，看她笑眯眯说可怜话的样子没忍住眼皮一翻，把人抓去测视力：“在大使馆里还装，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原本的能力都没了，我有点不习惯。”
“没了哪些？”
“能没的都没了。动态视力，大脑封闭术，重重叠加，还有就是我的保护罩变成了保鲜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