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あか….」
「あき….」
我抱著美羽看他们两个在地板上写字。
「晴……辉……」
「晴……彦……」
两个人正在努力写著自己名字的拼音。
「还有美羽……」晴辉在他和晴彦两人名字中间写上美羽名字的拼音。
「以后美羽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写。」晴彦一边看著晴辉写著，一边如此说著。
「美羽，听到了吗？你的哥哥们很期待你赶快长大喔！」我抱著美羽轻轻晃动，跟她这麼说。
美羽只是微笑，没有像晴辉、晴彦以前会呵呵笑。
怀美羽的时候，我的食欲似乎也没有怀晴辉、晴彦的时候大。
女孩子果然跟男孩子不太一样呢！
「母亲，可以写你和父亲的名字吗？」晴彦如是问。
「当然可以，你们会写吗？」
『会！』
两个人埋首在他们的名字上方，开始拼出千景和我名字的拼音。
「父亲是千…..景……」
「母亲….千…鹤….」
「完成了！我们这一家的成员。」写完，晴彦兴奋的拍拍手。
「还有汪酱！」晴辉在自己名字另一边写上汪酱的拼音。
「这样的话，还有亚纪子姑姑，有时候会跟我们玩的杏阿姨……」晴彦则是在自己名字旁边的空白处开始写上亚纪子姊姊和杏的名字拼音。
「不对，亚纪子姑姑旁边要写津田姑丈。」晴辉如此提醒著晴彦。
「好…….天雾叔叔也要写吗…….他常常跟父亲一起出去……有时候没有住我们家……」
「父亲说过天雾叔叔真正的家不是我们家，但是有时候也有住我们家，还是写上去吧！还有佑一哥哥，他的名字也要写在亚纪子姑姑旁边。」
「好……」
我默默看著他们，慢慢的写出他们认为算是家人的名字拼音。
不可思议的，在我的周遭，出现了这麼多和我有关系的人。
过年的时候，是有感觉比以前的过年热闹许多。
但是，当他们开始把名字写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我拥有了这麼多「家人」。
原本只有养父和我。
尔后演变成只有我一个人。
养父因为背离鬼道而死了……
寻找养父时所认识新选组的夥伴们，也不再了。
在京都认识的千姬，虽然有联系，但远在京都。
於是我变得孓然一身。
给了我家人，给了我家庭的，让我不再孤零零的，
是写在我名字隔壁的千景。
「……..太好了…………」我不禁抱紧了美羽，将脸贴近她光滑的小脸蛋上。
只有这样子，才可以稍微掩饰自己想哭的冲动。
接著，我蹲下身，一手抱著美羽，另一手爱怜的摸摸晴辉和晴彦的脸，「有你们在这里，母亲真的觉得好幸福。」
显然他们两个不太了解我的意思，只是愣愣的看著我。
直到我脸上滑过凉意……
「母亲不要哭。」
「我们会保护你，不要哭。」
两兄弟很紧张的丢下石子，轻轻的靠在我的身上。
终究，我还是哭了。
但是，他们的反应好贴心。
因为他们的五官，让我不禁联想，
也许千景小时候贴心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吧………
「千景，谢谢，谢谢你愿意让我跟著你一起北上，也谢谢你愿意带我回村。」
那天晚上，晴辉和晴彦在自己的房内睡著，美羽也进入了梦乡，我轻声如此对千景说。
可能太过突然，他只是盯著我看。
「这样，我才不会是一个人…….」
语及此时，猛然想起当时只身前往京都的感觉，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在自己一边忍住又将流泪的同时，一阵温柔的拥抱将我带到我熟悉的归属。
千景不发一语，只是将紧紧我拥在怀里。
有些时候，温柔无法缓解眼泪，反而会让泪水溃堤。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形。
怕吵到美羽，我小小声的啜泣。
知道自己已为人母，不应该像孩子般软弱。
但是想起当时孤单的感觉，我希望就这样融化在千景的怀里。
所以我像孩子一样，任由自己在他怀里哭泣。
哭了多久我不清楚，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上的事情了。
我哭倒在他怀里，就这麼睡著了。
看来是他将我安置在床铺上，同时也将我圈在他怀里。
他在我的身后，美羽则是在我的面前。
「冷静下来了吗？」
我睁开眼没多久，他在我耳边如此低语著。
「嗯…..早安…….昨晚…对不起…….」
总觉得自己做了很不合年龄的事情。
「无妨，我喜欢你坦率点，对我的爱不用隐藏的。」
可能是昨夜哭累的关系，也因为是事实。
我一反往常的，没有出言反驳。
此刻的我，只想继续沉浸在这份幸福里。
「多余的担心是不必要的，要说感谢，可以算是彼此彼此。」
环著我腰的手臂稍微加了点力道，我不禁也将手放在他的手上。
这麼说来，他是独子。
从父亲死后，就没有直系亲属了。
他很坚强，不像我会害怕一个人。
但是，还是会觉得有点孤单吧………
没关系，千景，
在你面前，我流露了软弱，是因为我相信你可以守护我；
在我面前，不坚强也没关系，是因为我会陪著你走过一切。
如此紧密的牵绊，让先前感叹两人相处时间变少的心情被淡化了……
我们能够相遇，真是太好了。
第31章 少しずつ、、 一点一滴……
明治九年十二月中旬夜晚
美羽已经睡了，晴辉、晴彦也回房睡了。
千景入浴中。
稍早的午后，没有降雪。
气温已经偏低，但是我们宅邸的内院却很热闹。
「你这个可恶的鬼，我要打倒你救出公主！」
「愚蠢的桃太郎，你是打不过我的！」
「汪！汪！」
『阿~~~~~~~~』
两兄弟一人演鬼、一人演桃太郎，拿著树枝在内院打闹。
汪酱在旁边摇著尾巴吠著，好像在帮他们加油。
这感觉是很微妙的。
因为我们都是鬼族。
所以当他们演鬼、打鬼的时候，都令我觉得特别奇妙。
「阿~~~我死了！」扮演鬼的晴辉途中抱住胸口，看起来很痛苦的转了一圈之后，倒在地上假装死亡。
「耶~~~~~公主大人，我来救你了。」晴彦跑来回廊这里，对立坐在我大腿上的美羽挥挥手。
「是，谢谢勇士大人，这是公主给你的奖赏。」我充当公主的发言人，把他们游戏开始之前，用来当做财宝的石头给晴彦，轻轻拉起美羽的小手对他挥手。
「谢谢公主大人~~」晴彦很有礼貌的向美羽欠身。
「晴彦，交换交换~~」晴辉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走到晴彦身边提醒他要交换的事情。
「好。」
两个人互相击掌后，又从桃太郎要前往鬼岛的故事开始重演一次。
自从跟他们说了桃太郎的故事之后，他们就爱上这个故事。
再加上千景有让他们拿小树枝、敎他们一些很简单的攻击动作，两个人就开始喜欢玩桃太郎角色扮演游戏。
从秋天玩到冬天还玩不腻。
由於千景敎给他们的还是很简单、相当於玩耍程度的动作，他们这样玩，我们觉得无妨。
两兄弟也不忘美羽，让她演公主。
至於桃太郎的夥伴狗，就让汪酱充当了。
猴子和雉鸡，从收到的玩具当中随便找两个放在旁边代替。
「嗯~~~嘛~~~~哈~~~」
看两个哥哥玩的很开心的样子，我怀中的美羽开始发出声音，开始自己挥舞的手。
「美羽在帮你们加油喔，你们看。」
「美羽，我会为了你努力打倒晴彦的！」
「等一下换我演桃太郎，美羽也要帮我加油喔！」
「嘛~~~~~~」
美羽好像在回应他们，更兴奋的挥舞双手，更努力发出声音。
这是今日午后，宅邸内院的热闹场景。
现在翻开散记发现，又一年了。
这一年来，也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美羽一岁了。
除了会发出像是学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开始想爬行。
两兄弟今年除了跟他们的父亲稍微学了简单攻击的动作，还尝试自己写了七夕签。
虽然只是拼音，虽然有错误的地方，虽然字不是很工整，
但是总觉得自己的孩子有很大的成长。
「希望可以拿到更多的玩具。」
这是两兄弟共同的愿望。
小孩子的愿望果然很天真呢！
另一方面，亚纪子姊姊考取师范。
小私塾在今年的四月正式关闭，但是过去的教室开放让大家进去当作阅读的空间。
津田姊夫和亚纪子姊姊固定三天会去打扫一次。
对於家里头比较多孩子或是无读书空间的学生，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念书地方。
津田姊夫也当上了警│官。
因为村内还没有警│察│署，所以是在热闹的市区执勤。
亚纪子姊姊的念书地点也是往市区走，佑一的中学也在村外，早上三个人都会一起出门。
收到我的信、知道我第三个孩子出生的千姬，从京都寄了不少布料和玩具。
实在是很想让孩子们可以见见这位亲切的阿姨，但是孩子们还小，不能长途旅行。
应该要等他们长大后了……..
京都似乎越来越繁华，从千姬信中的描述来看，京都街上似乎开始卖不少外国商品，但听说东京更甚。
东京，以前的江户，过去的住处。
这六、七年间，似乎改变了许多。
那间房子，大概已经不是原本的面貌了。
北上寻找新选组时，与千景一同去的雪村家的故乡，是否依然如故？
我希望至少那里，就那个地方，不要改变太多才好，
要不，总有一种连故乡、自己的过去都被抹煞的感觉……..
即使我嫁来这里，我还是希望出生地完好。
虽然早已人事全非……..
阿、房间外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千景入浴完毕。
今天，就先写到这里吧
晚安……….
***
明治十年，十二月底
又是一年的飞逝。
最近，我接到了一封令我十分雀跃的信。
千姬预计隔年的初春会抵达并拜访风间村落一小段时日，大概是两到三星期，说是来玩的。
终於可以让孩子们与千姬互相见面了。
美羽已经稍微会走了，最近晴辉、晴彦常常在前方叫美羽走过去他们身边。
算是让晴辉和晴彦稍微学著照顾妹妹了。
而且，原本历年只有我们两人的赏樱，我们决定要有点变化。
明年开始，一天我们单独去，但是会再多一天带孩子们一起去。
爱情、亲情，我都想要平等的对待和给予。
这麼一来，明年的赏樱，千姬也可以一起参加。
但是，令人不解的事情是……
她说会带一位朋友一起来，一位我可能认识的朋友。
那会是谁呢……….
第32章 待つ焦りでぽろぽろ焦急等待中的点点滴滴
明治十一年三月底
十二月底接新年的除夕夜，不免俗的，津田姊夫和亚纪子姊姊带著一年当中很少见面的佑一来过年。
令人兴奋的好消息是，亚纪子姊姊怀孕了。
「佑一，太好了，这样一来你就有弟弟或妹妹了。」
佑一腼腆的看著我点点头，一边帮忙照顾著美羽。
「但是对佑一来说这个弟弟或妹妹实在好小，佑一都十七快十八岁了。」
亚纪子姊姊感叹的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津田姊夫认养佑一的时候，佑一已经十岁了。
「这是因为某对夫妻一直不想生小孩、想过两人时光不是吗？」
千景对於亚纪子姊姊的感叹感到不以为然，认为这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是，让我等著抱孙子等很久了。」
原本一直担心他们迟迟不生孩子的拓郎叔叔，这下子是满心期待新生儿的到来。
「哈哈哈哈，其实我们还过不腻这种生活呢！不过既然都怀孕了，一切就顺其自然。话说，佑一对照顾孩子似乎很上手，从进门之后，美羽就一直黏著他。」
津田姊夫满是笑容的看著佑一和美羽。
从佑一进来大厅之后，确实美羽就一直绕在他的身边。
美羽出生后的前三年过年佑一也有来，但是美羽都被我们抱著，倒是没有这样的情形。
「美羽，过来。」
千景对美羽伸出手。
但是美羽却趴到佑一身上，不给自己的父亲抱。
佑一索性把美羽抱在怀里，把美羽当作亲妹妹一样宠爱。
「这是什麼意思？」
千景不悦的盯著美羽，美羽却很开心的看著佑一。
「因为佑一比父亲帅阿！」
亚纪子姊姊幸灾乐祸的说。
佑一是很标准的黑发棕眼，虽然与津田姊夫和亚纪子姊姊的样貌不同，但是相貌却也算是出色，站在一群男孩子当中很容易受到瞩目。
不过，美羽这麼小就会这样看脸了吗？
「美羽喜欢佑一哥哥吗？」亚纪子姊姊好奇的问著美羽。
刚满三岁不久的美羽才正在慢慢学说话，她没有直接回答亚纪子姊姊，只是看著佑一呵呵笑。
「怎麼可能？只是因为他很少来，好奇罢了。」
千景不甘示弱的回应亚纪子姊姊。
毕竟这个父亲是满宠这个女儿的。
美羽每天都会跟父亲撒娇，父亲也很宠溺的疼爱美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