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颂:?
过了几分钟,阎曜也回了个问号。
靳昀丢了个位置群里,穿上自己的棉服。
-
咖啡见底,时愿放下纸杯。
黎昶凝着少女眉眼,温柔笑开:“一起吃午饭吗?”
时愿想到阎曜刚刚发来的消息,抻了个懒腰:“和男朋友说好了一起吃午饭。”
黎昶面色从容,眼底情绪被掩藏的很好:“那就再坐会儿。”
室内温暖而干燥,明明喝了满满一杯美式,可时愿还是觉得眼皮很沉。
阎曜过来时,看到的便是女孩慵懒地趴在桌上,软黑的长发被压在手臂下,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黎昶站在她身侧,眸光温柔缱绻的给她披上羽绒服。
后背视线如有实质,黎昶侧了下头。
阎曜环臂,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男人黑眸幽沉,比外面的天还寒凉。
黎昶目光在时愿身上停留片刻,有些不舍的收回视线。
阎曜下颌绷紧,眸中占有欲直白坦荡:“我女朋友不劳你照顾。”
白色羽绒服被拿开搭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阎曜脱了身上的羽绒服披在时愿身上。
黎昶把衣服搭在臂弯,牵了下唇:“她很喜欢你。”
阎曜凝着女孩的睡颜,眼里情绪慢慢变浓:“老子要你说?”
嗓音是不可一世的桀骜和痞气。
第92章 “老子在吃醋,你没看出来?”
时愿这一觉睡格外沉,如果不是觉得太热,她还可以继续睡下去。
睡梦中,她觉得周围在某一刻安静了很多。
脸颊蹭到头发,有些痒,她迷蒙着睁开眼睛。
黎昶不知何时已经离开,身侧坐着阎曜。
男人握着写字的笔停了下来,眸光似笑非笑:“睡得挺香。”
语气莫名有些欠。
时愿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趴着桌面懒懒道:“就是太热了。”
她进咖啡店没脱衣服,睡着的时候相当于裹着两件羽绒服,咖啡店暖气又足,她快要烧死了。
看了看衣服再看看阎曜,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披的。
把披在身上的衣服抱到怀里,时愿看了看咖啡店内。
舒灿和朋友已经离开了。
阎曜勾回羽绒服,看女孩慵懒散漫的模样,摸了根烟叼在嘴里也没点燃。
男人只穿着灰色连帽卫衣,羽绒服随意的搁在长腿上,漆黑的眼眸看向她,凌厉眉眼染着点笑,但又没笑进眼底,性感的唇痞气的勾着,身后是木质桌椅,看着凶痞凶痞的。
少女一侧脸颊睡出了片红印子,整个人看着温软极了。
时愿把他唇边的烟塞回烟盒:“这家咖啡店禁烟。”
说完视线又转了一圈。
阎曜指尖扣了下桌面,凝着时愿的视线转了一圈,嗓音有些凉:“找黎昶?人早走了。”
时愿不明所以,阎曜今天说话语气怪冲的。
“你是不是想吵架?”
女孩刚睡醒,声音沙沙的,又带了些无意识的软糯。
阎曜声音闲散,挑了下眉:“你要跟老子吵架?”
时愿侧眸:“我为什么要跟你吵架?”
阎曜拉过她的手,垂着眼睑,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指骨:“和别的男人喝了三天咖啡。”
听阎曜说完,时愿想了想,好像是噢,她连着蹭了黎昶三天咖啡。
凝着女孩精致的五官,阎曜低头扯了下唇。
这人压根就没发现他在吃醋。
时愿问向阎曜:“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谈恋爱这段时间,俩人也没吵过架,但是两个人在一起,相处时肯定会有一些摩擦。
这一周,每天虽然一起吃饭,但都是吃完饭就各忙各的。
这样的相处时愿是觉得很自然舒服的,但是她想了想又认真道:“你要生气或者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你跟我说,我看看是不是我做得不好,如果做得不好我看着改——”
她一直觉得在亲密关系中,彼此尊重是前提。
毕竟是第一次谈恋爱,她也不太会。
阎曜屈指弹了弹时愿脑门:“老子在吃醋,你没看出来?”
时愿愣了下,抬眸看进阎曜眸底。
阎曜松散地撑着头指了指自己脸颊:“亲我一下,亲完老子就不醋了。”
时愿低头闷笑了声。
今天的阎曜竟然有些可爱。
巨大的反差让她忍不住噗嗤笑开。
阎曜睨向她,刻意拉近了些距离:“快点。”
时愿贴近阎曜在他脸上啄了下。
阎曜满意地牵起时愿的手:“带你吃午饭去。”
北门有一条很长的道,穿过这条道能到商圈。
时愿今天特意在包里装了猫条,每天经过这都会碰到可爱的小猫出没。
天气好的时候她和阎曜会停下来逗一会儿猫。
虽然今天天气不好,但是她还是想和小猫们玩一会儿。
跟着两只白猫到了小径,隐约听到说话声。
石榴树遮住了对方的身形。
清脆的巴掌声让时愿好奇地看了过去。
阎曜手里的猫条喂完,顺着时愿的目光瞥了眼。
第93章 想给这段关系划上句号
“劲挺大。”
祁颂指腹蹭了下唇角,神色一惯闲散,只是此时眸光中多了些寡淡。
凝着男人脸颊处的红色指痕,舒灿闭了闭眼睛,手背用力地蹭过被吻过的唇。
祁颂微眯了下眼睛,扯唇:“这么嫌弃?”
舒灿偏了下头,心脏被针刺过一下又一下,疼痛让她竟有些说不出话。
“我没记错,我们应该还没有分手。”
祁颂对上舒灿冷淡的眉眼。
舒灿没有避开祁颂的目光:“汤梨来找过我了。”
祁颂地等她后续。
这个男人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副从容不迫模样。
祁颂情绪最外露的一次是什么时候呢,蓦地想到这。
她记起来了,是联系不到汤梨的那段时间。
这人每天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然后每次都是她去捡人。
舒灿想到那天汤梨来找自己时,哭着说自己多喜欢祁颂,跟她说她只是一个替代品。
不用汤梨说,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祁颂看自顾自出神的女人,扣住舒灿的手腕:“在想谁?”
舒灿没挣扎,唇边划过释然的笑:“祁颂。”
祁颂凝着她唇边的笑:“就那么喜欢他?”
想到刚刚舒灿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时的神色,祁颂眼里盛满了冷意。
听着沉淡的嗓音,舒灿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光。
“你说的那人是女生,送我回学校的是她,冒雨给我送药的也是她,夜里聊到两三点的人也是她,在这段关系里,即使是协议,我也不曾喜欢上过别人,更不会和别人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你误会她吻我的那天,她只是在给我修眉毛。”
“她有一个很喜欢的女朋友,我们只是很要好的朋友。”
解释完,舒灿被刺骨的寒风吹得心都冷了下来。
祁颂把人禁锢在怀里,眉眼的郁气散了干净。
“喜欢我吗?”
男人的声音温柔又带着些诱哄。
舒灿很久没说话。
她说过很多次喜欢,每一次都是真心的。
祁颂却总觉得她在陪他演戏。
这一次,她过了很久都没回答。
男人却格外有耐心等她回答。
舒灿感受着祁颂的温度,有些贪恋的吸了吸鼻子。
祁颂挽了挽她耳边的头发,动作说不出的温柔。
舒灿从他怀里退开。
“喜欢你的。”
女生嗓音虽然淡却有情绪有温度。
祁颂嘴角翘起,眸中含了笑意。
舒灿望着他的脸:“可也到此为止了。”
祁颂脸上的笑倏地淡了下来。
“我想给这段关系划上句号。”
舒灿没让祁颂开口,自己自顾自说了很多。
“和你在一起的初衷是,我不想再被人欺辱。”
“和你在以后,我捡回了我的尊严,也捡回了很多失去的东西,你让我知道,原来只要有勇气,好像什么都能做到。”
“可,在某些时候,我也是失去了勇气和尊严。”
“这段关系让我痛苦。”
她从来没有剖开内心去说自己的想法。
可这次,她觉得压抑在心里的东西已经满溢出来了。
祁颂还是那般从容,甚至眼底都没什么情绪。
“你的意思是不再需要我了吗?”
男人声音轻的差点被风淹没话语。
舒灿跟了祁颂快两年,他清贵傲倨,家境好,学习好,样貌好,朋友多,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
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的骄傲早就被她混着眼泪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舒灿牵唇,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嗯,不再需要了。”
祁颂垂着的手拢了拢,过了几秒,他懒散垂眸点头:“行。”
单字落进耳朵,舒灿喘不过气的心脏忽地轻盈开来。
就这样吧,这样的结束很体面。
手机铃声不断,舒灿指了指手机:“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祁颂凝着女生干脆的背影:“你说了很多次结束,这次要几天?”
他可以等她消气。
舒灿眨了下眼睛,眼泪滴到鞋面。
她转身:“祁颂,你知道我的。”
“我最大的麻烦是舒家和这张脸,这张脸,我随时可以毁掉,而舒家,最坏的结果不过是玉石俱焚。”
祁颂怔了两秒。
雨势汹涌,打弯了枝桠树叶。
大雨隆隆的下。
当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就再无软肋。
妈妈重新回去当金丝雀,她再恨再怨,也改变不了妈妈的想法。
想到那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她只有无力感。
无力之后只剩下可笑。
那兄妹俩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茶馆闹。
前天,她选择了破罐子破摔,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可从那天发完疯后,她才在知道,这些年事事忍让有多可笑,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
当你露出獠牙后,那些人反而开始害怕你。
处境从劣势变成占据上风。
她谁也不欠,破坏别人家庭的不是她,她被生下来不无辜吗?
凭什么这些都要她去承担。
妈妈昨天还打来电话,说兄妹俩的妈妈主动找到她,说就这样和平相处下去。
嘴角划过讥讽,舒灿迎着大雨,并不加速,只是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走得缓而稳。
第94章 “心虚什么,正经电影。”
“没发现,你还挺爱听人墙角。”
时愿看眼前突然遮住了雨珠的伞,低头摸了摸鼻子。
“顺便,顺便就听了。”
阎曜盯了她两秒,伞面斜向她。
时愿抱住阎曜手臂:“你下午还有考试吗?”
在听到阎曜说没有时,时愿已经想好下午要做什么了。
睡觉,睡一下午的觉。
下雨天,睡觉可太舒服了。
希望不要打雷。
她今天下午也没有考试,复习是复习不进去了。
离食堂近,时愿提议就在食堂吃了再回去。
等她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这个点的食堂已经没什么人。
吃完米线,时愿收到了洛菱华的转账。
阎栖也同一时间弹了视频过来。
阎曜用时愿手机把阎栖拉黑的同一天,阎栖用小号重新加回了时愿。
她一直记着要和时愿去泡温泉。
听到时愿说明天和后天要考试,阎栖叹了口气:“快放假快放假,放寒假了小姨带你出去耍。”
说完又加了句:“不带男人,我们过二人世界去。”
阎曜放下筷子,瞥了眼小姨。
时愿和阎曜提过寒假会回南渝待一段时间。
阎栖听时愿说完回南渝的日期,眼里的光瞬间消失。
“宝贝儿,你的安排好紧凑。 ”
又聊了会儿,阎栖视频突然中断。
想来是来了电话。
时愿把手机放回口袋,看向窗外的雨。
雨势小了很多。
路况有些拥堵,时愿看阎曜驱车的路线。
默默看向阎曜:“景和苑比较近。”
阎曜双指拉了下导航。
那边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两相比较,‘雾水岸’要快上许多。
第一道闪电和雷声响起时,时愿和阎曜正好进屋。
耳朵被捂住,时愿仰头。
凝着阎曜的目光,只觉安心,她安静地抱着阎曜的腰。
房间的窗帘不仅能遮光,还能遮住闪电。
屋外暴雨雷鸣,室内却温暖安静。
耳朵里的耳机音质格外好,时愿懒懒地坐在地毯上跟着音乐哼副歌。
看到阎曜房间里巨大的屏幕,时愿找到遥控器按了开机。
设备连接在笔记本上,时愿打开合着的笔记本。
没有密码,时愿操着鼠标点开了影片库。
影视很全,电影院新上映的电影居然也有,时愿看了眼app的图标。
翻了翻,她找了部封面很适合雨天看的电影。
阎曜端着洗干净的水果进房间时,听到了一声暧昧闷哼。
暧昧声音萦绕整个房间。
时愿慌乱地关掉电脑,屏幕上的电影却没结束。
交缠着的人影起起伏伏。
时愿摸到遥控器,按下的那瞬阎曜痞痞的勾过遥控器:“心虚什么,正经电影。”
果然,下一秒镜头一转,是女人提着包走在街道上和邻居们打招呼。
阎曜放下果盘,把人拉到怀里。
耳机被摘下,电影的声音被阎曜调高了些。
时愿懒懒地窝在他怀里:“没心虚。”
底气不是很足,时愿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女孩耳朵浮着粉红,阎曜低头闷声笑了下:“没看过?”
时愿想到大学宿舍时和室友们偷偷在被窝里看过一部,尺度很大,她当时坚持了十几分钟就跑了,还被她们笑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