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死鬼阮阮,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失恋了,连一杯酒都不能喝,好惨好惨!”
苏阮阮看她嚎了半天,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嫌弃道:“什么失恋了?你是不是想骗酒喝?”
穆心儿身体猛地往后仰,指着眼前的负心汉,居然一点都不心疼她。
顾风砚见穆心儿坐稳了,轻轻碰触她腰的手掌收了回去,无声无息的温柔、绝对绅士的体贴。
这一幕被苏阮阮尽收眼底。
穆心儿瞅了眼顾风砚,那颗泪痣蛊惑着男人的眼睛,“顾三哥哥,我要跟阮阮说悄悄话,你可以去二楼逛逛吗?”
顾风砚:“好。”
穆心儿神色忽然变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阮阮你说的没错,容修这小子变心了。”
苏阮阮挑眉:“你找到他出轨苏澜儿的证据了?”
穆心儿说:“没有,只是感觉他跟以前不一样了。如果非要拿一件具体的事情分析…以前他对女孩子温柔体贴,但是从来不会越界,现在的他力排众议,让苏澜儿代言容氏集团旗下所有产品,借着追星的名头行不轨之事,呵呵。”
苏阮阮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脱离苦海了呀!
但站在心儿的角度,二十年情深意笃的青梅竹马,一朝变心,真是有够虐的。
“心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如果我现在质问容修,他肯定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或许为了安抚我,容修会撤掉苏澜儿的代言,这岂不是变成了我逼着他放弃苏澜儿,逼着他喜欢我?没意思,我觉得这样的感情非常没意思,但是我又不甘心,你说容修为什么会变心?”
苏阮阮不知道容修为什么变心,可能是小说剧情影响了他,也有可能是他发自内心喜欢苏澜儿。
“心儿,如果你回头看看,就会发现有一个男人比容修更适合你,更在乎你。”
穆心儿非常迅速地回头,“他在哪里?是谁?”
苏阮阮扶额。
不远处的一角开始热闹起来。
有人推着蛋糕车走到厉少爵身边,今天是他的生日,有人给他准备了惊喜。
随后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女人走到厉少爵身边。
是苏澜儿。
大明星出场当然要全副武装,哪怕在帝玺这种地方压根没人会追星。
苏阮阮咬了咬嘴唇,在穆心儿耳边嘀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穆心儿瞪大眼睛,“你有把握吗?如果厉少爵无动于衷,你可能会成为笑柄。”
苏阮阮:“他爱动不动,我们的目的是气死苏澜儿!”
穆心儿爽快地举起一个ok的手势,她会全力配合。
厉少爵切了第一块儿蛋糕递给苏澜儿,然后就不动手了。
他凌厉的眉骨极度冷漠,身居高位的男人肯配合切蛋糕已经是耐心极限,剩下的蛋糕是苏澜儿切得,有人喊了她一声大嫂,没人反驳。
突然麦克风的声音响遍整个角落。
穆心儿:“Everybody!今天是厉少爵厉总的生日,让我们祝他生日快乐!蛋糕送美人,舞蹈赠英雄,Music!”
戴着蝴蝶面具的少女朝厉少爵跑去。
红色纱裙衬得她皮肤极白极艳。
纤细羸弱的腰肢轻晃,魅惑蛊人。
金色蝴蝶面具罩住她大半张脸,只裸出一双柔情媚态的水眸,撩得人发狂发疯。
“哪里来的小妖精?”
“不管她是谁,我想要她。”
“皮肤又白又嫩,头发也养得乌黑水亮,尤物啊尤物,不会是哪位大佬养得金丝雀偷偷跑出来了吧?”
“你们刚才没听吗,她跳舞是为了给厉总过生日。”
“嘶——,厉总养得金丝雀?!”
厉少爵轻晃手中的酒杯,凌厉英俊的脸庞情绪很淡,似乎这场闹剧跟他没有关系,漠不关心。
苏阮阮一直在苏澜儿面前跳舞,看都没看厉少爵一眼,那些人的讨论她听到了,真是离谱。
直到苏澜儿终于透过面具认出她,满目狰狞嫉妒。
苏阮阮柔情似水的眸子笑盈盈,满意地离场。
离着离着,她就看到站在不远处抽烟的男人,矜贵优越的五官被烟雾模糊,顾锦洲薄唇勾着似有似无的淡笑,平日里落拓优雅的身形,此刻显得无比冷沉阴鸷。
-
vip包厢里。
苏阮阮正在眼泪汪汪换衣服,她知道她走出去就完蛋了。
顾锦洲站在门外抽烟,自打走进帝玺他手里的烟就没断过,修长的指骨缭绕着白色烟雾,莫名瘆出几分冷感。
苏澜儿走了过来,忍着心中的怒意说道:“今天我在帝玺给少爵过生日,苏阮阮跑到少爵面前大跳艳舞,不知道顾总心中有何感想?”
第36章 敢觊觎顾锦洲的小心肝,不要命了?!
顾锦洲指骨间的猩红烟蒂已经燃尽,抿着唇,眼神冷冷淡淡,清隽贵气的脸部轮廓镀上一层慑人的疏离和冷漠。
他并未理睬苏澜儿。
厉少爵走出电梯。
看到穿着粉色短裙的少女搂着顾锦洲的腰,细声软语的在撒娇求饶。
那双腿笔直纤细,被富贵和心血灌溉的娇养凝脂的肌肤,香江找不出第二个。
刚才穿着红色裙子戴着蝴蝶面具跳舞的少女,是苏阮阮。
厉少爵走过去,握住了苏澜儿的手。
“你的手有些凉。”男人低沉的声音淡淡道:“我们走吧,很晚了。”
苏澜儿只能不甘心地离开。
很快,顾风砚和穆心儿赶了过来。
虽然顾锦洲脸色阴沉的吓人,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但是好歹没有对阮阮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穆心儿刚想开口说什么。
顾风砚握住了她的手,严肃的声音又不失温和,“今天这件事,就是她们两个小女孩胡闹。一个被苏澜儿抢走了家人,一个被苏澜儿抢走了男朋友,她们只是想要气一气苏澜儿,事实证明她们办到了。”
穆心儿是个胸大无脑的大美妞,但是这一刻她的智商突然上线!
“苏澜儿很喜欢红色,想要成为芭蕾舞演员但偏偏是个舞蹈白痴,所以阮阮才会穿着红裙子跳舞挑衅苏澜儿,真的真的不是跳给厉少爵庆生!”
苏阮阮狠狠点头。
“顾锦洲,哥哥…你别不说话,我害怕。”
“你还知道怕?”顾锦洲沉沉笑了一声,俊美贵气的脸庞玩味又凉薄,令人不寒而栗。
顾风砚拉着穆心儿的手离开了。
穆心儿一直问阮阮会不会有事。
她太害怕了。
想让顾风砚保证阮阮不会受到来自顾锦洲的伤害。
顾风砚打开车门,替她系好安全带后,温润的声线不紧不慢道:“如果因为阮阮在厉少爵生日上跳了一支舞,锦洲就要把事情捅破天。那阮阮倒追厉少爵半年,锦洲岂不是会气死?”
他说完,顿了顿。
那半年里顾锦洲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阴鸷极端,隔三差五吐血,身子一天比一天孱弱,眼瞅着就是情深不寿过慧易折的下场。
突然有一天顾锦洲的病好了,不仅强迫自己吃饭,还强迫自己锻炼身体,仿佛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气质变得阴沉许多。
顾风砚去老宅探望顾锦洲的时候,顾老夫人正在问话:“你为了阮阮,把自己折磨的要死要活,如今你重新振奋精神,又是为了什么?”
顾锦洲说:“为了她。”
从那一刻顾风砚就明白了,苏阮阮的生死荣辱不一定掌握在顾锦洲手中,但是顾锦洲的生死荣辱一定掌握在苏阮阮手里。
这两个人笑也好,闹也好,旁人都插不进去。
-
帝玺,顶楼。
围着一张豪华的长桌,几个男人正在打牌。
或许用‘赌’这个字更合适。
顾锦洲顾太子的身份已经够招眼了,更何况今天身边还有娇贵傲气的顾小公主作陪。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
白嫩似水吹弹可破的肌肤、不堪一握的水蛇腰、还有那双柔柔媚媚的水眸……
差不多都认出来了,顾小公主就是撩翻全场的红衣舞娘。
如果不是今天来了帝玺,他们还享受不到纣王的快乐。
顾锦洲完美无死角的俊美脸庞清清淡淡,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只是掀起眼皮看人时眼神冷彻入骨。
他随意打出一张扑克牌,洁白的衬衫袖口挽起,清贵修长的指骨和手腕懒懒散散搭在牌桌上,弥漫着无声的尊贵和张狂。
苏阮阮觉得在这种环境里的顾锦洲有点陌生,她偷偷扯了一下男人的袖口,顾锦洲没有任何反应回馈给她。
苏阮阮已经被顾锦洲冷漠至极的态度吓傻了,她从来没有想过顾锦洲不要她,天塌下来她都坚信不疑顾锦洲会护着她。
“我去洗手。”
她起身去卫生间。
站在洗手池前,无意识揉搓着自己的双手,顾锦洲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他不说不笑的模样太可怕了。她算是体会到了,为什么连金秘书这种心腹都会吐槽顾锦洲是大魔王。
“阮阮。”
在女洗手间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苏阮阮吓得身体一颤。
唐恩山眼中满是痴迷,“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非常喜欢你,顾总一直不搭理你,我搭理你啊。你这么美丽,这么年轻,只有顾总一个男人你不觉得单调吗?你别看我年纪大,我征服女人很有一手,你试试就知道了。”
他边说,边解皮带。
“啊啊啊——”
几乎是尖叫声响起的同时,顾锦洲就冲了出去。
没过几秒钟,男人的惨叫声响起。
“糟糕,是老唐的声音!”
“肯定是他好色的毛病犯了。”
“完了完了,他闯大祸了!”
充满血腥味的卫生间里,苏阮阮像个没有灵气的漂亮木偶,被顾锦洲紧紧搂在怀里,看样子是吓得不轻。
唐恩山四肢扭曲的趴在地上,脑袋被男人的皮鞋踩着,身下不断渗出血水,奄奄一息。
没有人敢劝,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
顾太子的雷霆之怒,有几个人能接得住?
顾风砚把穆心儿送回家后,不放心又回到了帝玺。
看到这一幕,顾风砚连忙出声:“锦洲,唐恩山会得到很严重的惩罚,你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把他交给我处理,这辈子他都不会出现在你和阮阮面前。”
顾锦洲脸庞阴鸷的几乎可以拧出水,狠厉极致残酷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溢出,“我要他的命。”
苏阮阮睫毛轻颤,她握住了顾锦洲的手腕,湿漉白嫩的脸蛋埋在他怀里嗡嗡说:“我饿了…顾锦洲,我想要吃你炒得糖醋排骨。”
顾锦洲横抱着柔弱娇小的少女离开,恐怖骇人的气场瞬间消散。
众人深深松了一口气。
顾风砚吩咐保镖把唐恩山带走,虽然不至于把唐恩山弄死,但还是要给他一些苦头吃。
-
银湖庄园。
在帝玺吓成漂亮木偶的阮阮,正坐在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里啃排骨。
顾锦洲严格地要求过阮阮的礼仪,绝对不会让她用手拿着排骨吃,但是今天例外。
第37章 顾锦洲,史上最腹黑、最心狠手辣的竹马哥哥
顾锦洲刚才摘掉腕表和粉色头绳,炒糖醋排骨的时候,奢侈精良的白衬衫多了几个油点子。
恬静的少女坐在他怀里啃排骨,油渣肉沫掉了一身。
顾锦洲清隽英俊的面容蹙起,又舒展,似乎接受了一身西装被废掉的事实。
苏阮阮干净白嫩的脸蛋叼着一块色香味俱全的小排骨。
“不让你抱着吧,你冷脸。让你抱着吧,我没办法好好吃,油渣弄脏了你死贵死贵的西装,你又嫌弃。”
回到银湖庄园,回到熟悉的环境,她胆子大了一点,不像在帝玺那般委曲求全,泪眼婆娑。
俗称,窝里横。
顾锦洲拿着湿巾擦了擦她油乎乎的嘴,冷眸微眯,“我不嫌弃。”
一盘排骨吃完后,顾锦洲摸着她乌黑靓丽的秀发,冷静自持的声音淡淡道:“你的心里是不是还喜欢着厉少爵?”
“不是的!我不喜欢厉少爵,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苏阮阮立马反驳,机灵的小仙女立马抓紧机会表白哄他,“我只喜欢锦洲哥哥,上辈子喜欢,这辈子喜欢,下辈子还喜欢!”
听到这话,顾锦洲心里稍微舒坦了一点,性感的薄唇微勾,吻了吻她的长发。
“我并没有病态到不准你穿红裙子在大庭广众跳舞,但你不要当着厉少爵的面跳舞,你难道没有看清楚他的眼神?他想要弄死你。”
苏阮阮点了点头,深感赞同道:“苏澜儿和厉少爵是我天生的死对头,他们当然想弄死我。”
顾锦洲:“……”
算了,她不明白也好。
厉少爵那个男人心思很深,但看得出来,他不是一心二用的人。
苏澜儿能牵制住他,那是她的本事。如果哪天苏澜儿牵制不住厉少爵了,她也该自食恶果。
-
这一晚,顾锦洲做了一个夏日炎炎的梦,梦到了以前。
苏阮阮考入了香江舞蹈学院,开学前一天顾锦洲回到国内陪她办理入学手续。
他只有五天假期,这还是他每天四五杯咖啡,只睡三四个小时换来的。
很多人知道他回来了,饭约宴会邀请不断。
第二天晚上顾锦洲一身酒味回家,他习惯性地走进苏阮阮的卧室,想要给她一个晚安吻。
阮阮捏着鼻子,非常娇气地哼哼,嫌弃他臭,说什么都不肯让他亲额头。
行。
他洗澡。
身上的酒味没了,但是嘴巴里的酒味怎么刷牙都没用,他硬是嚼了半瓶口香糖,亲了一口娇气小姑娘的脑门。
“外头哪个敢这样嫌弃我,也就是你了。”
苏阮阮心道,不是嫌弃,是避嫌。
她小声问道:“锦洲哥哥,你交女朋友了吗?”
顾锦洲的眼神温润清隽,还没有后来那么阴鸷深沉,薄唇微微勾起轻慢道:“阮阮应该问哥哥,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苏阮阮闭上了眼睛,不敢再跟他多交流一句。
顾锦洲轻嗤,胆小鬼。
第三天,顾锦洲照旧出门应酬,苏阮阮被穆心儿约出门,去看一个M国女艺术家的画展。
每一幅画都非常抽象,但知道主题后就很好理解了。
穆心儿:“这些画太艺术了,谁会把它们跟女性怀孕联系在一起,顶多有点像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