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枕边人,她怎么能害怕他?!
齐司衍那颗敏感骄傲的自尊心快要碎了,任谁被老婆害怕的眼神盯着,都会碎掉吧。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男人的声音哑然晦涩,“你,你洗吧,我不打扰你,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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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洲搂着阮阮刚刚入睡,就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了。
这是他的私人号码。
响了两次后,顾锦洲才接通。
“喂。”火气很大。
“出来喝酒。”齐司衍的火气更大。
“你神经吧,我又不是陪酒小姐。”
“齐曼姿来香江了,你说她为什么来香江?”
顾锦洲捏了捏鼻梁,声音不疾不徐地说:“我想你大哥会来,谁知道来的人是她。”
齐司衍阴沉冷笑:“出来喝酒!”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阮阮被他们的对话吵醒了,迷蒙的小鹿眼盯着顾锦洲,“你要出门嘛。”
顾锦洲爱怜地亲了亲软糯的小宝贝,“那位齐家大小姐果然不靠谱,我现在要去承受齐司衍的怒火了。”
“啊?”
阮阮一下子抱紧他,“那你别去了。”
顾锦洲拍了拍她的背,“插手别人的因果就是这么麻烦,事情不会按照我们的意愿发展,我要是不去应付齐司衍,他会来银湖庄园。”
阮阮很愧疚,像一只惹祸的小猫崽,声音弱弱地:“我,我只是想帮别人,没想过给你惹这么大的麻烦。”
“不算麻烦。”
顾锦洲穿好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阮阮没有睡意,她拨通了林曦月的手机。
林曦月:“阮阮,我是不是给你们惹大麻烦了?”
阮阮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快的语气安慰道:“曦月,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你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
她避而不答,林曦月就明白了齐司衍有多难搞定,他连自己的姐姐都敢教训,更何况外人?
“阮阮,要不算了吧。”
“曦月,我们都没放弃,你也别放弃啊!”
阮阮觉得曦月可能真的患了抑郁症,不向往自由了,也不想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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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司衍最先到帝玺的7one酒吧,他在这里遇到了厉少爵。
他面前的圆桌上空了两瓶酒。
经理说厉少爵最近常来这里喝酒,而且总是望着一个方向,看得经理心里毛毛的。
厉少爵颇感兴趣地走到齐司衍身边,酒精麻痹的声音异常嘶哑,“齐总,你为苏澜儿找到肾源了吗?没有吧。只要有顾锦洲在,你永远不可能找到合适的肾源救苏澜儿。我们联手扳倒顾锦洲,就没人能够束缚你做任何事。”
齐司衍皮笑肉不笑,嗤声:“我还以为你有多爱苏澜儿,没想到你分手后这么无情,真的就不管她了,还用她的命跟我谈条件。呵,顾锦洲马上就来了,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厉少爵被娱乐圈腐蚀了吧,居然妄想扳倒顾锦洲,他是真不知道顾锦洲‘商界太子爷’这个称号怎么来的吗?
齐司衍不是没有找到匹配苏澜儿的肾源,但每次都被顾锦洲拦截了。即使如此,齐司衍还要开开心心跟顾锦洲一起过圣诞,不能翻脸。
再者说了,齐司衍想要跟顾锦洲讨教‘跟老婆恩恩爱爱的秘诀’,那就更不能得罪顾锦洲。
联手扳倒顾锦洲,救苏澜儿一命,这个提议固然很诱人。
但齐司衍现在满脑子都是林曦月。
他发现曦曦可以无障碍阅读德国哲学史,柔顺文静的老婆看书,而他看老婆,能看一天。
可是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这点小情趣,被齐曼姿这个疯婆子破坏了。
齐司衍阴柔俊美的脸狰狞无比,方圆十里无人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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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贵优雅的男人出现在酒吧时,经理心中一惊,立马迎上去伺候。
顾锦洲:“不用你带路,我已经看到他了。”
齐司衍撩起眼皮,“你是骑着蜗牛来的吧。”
顾锦洲低沉的声线缓缓道:“我自然不如你潇洒自由,这么晚突然出门,我要跟阮阮报备一下。”
齐司衍嫉妒。
“刚才有人撺掇我扳倒你,我可是义正言辞拒绝了。你也不用太感激我,只需要教一教我…让林曦月爱上我。”
“那你还是扳倒我吧。”
齐司衍沉着脸,“让林曦月爱上我有那么难吗?”
第121章 虽然柔弱无助,但揍了绿茶婊全家
顾锦洲优雅低磁的声线不紧不慢说:“不是很难,是很难很难很难。”
“顾锦洲!”齐司衍眼神猩红桀骜,像一头求偶失败的劣犬。
“不用喊那么大声,我听得见。以我对林小姐的了解,她只有一种情况会爱上你,那就是假装爱上你。”
齐司衍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脸色阴沉能拧出水。
“你想帮林曦月逃走,所以才那么说,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喜欢上虐待她的人吧。”
“顾锦洲!”齐司衍忍着脾气,声音极冷:“我找你来,是让你帮我想办法,而不是泼我冷水!”
顾锦洲薄唇勾起淡淡的笑意:“虽然我不介意当一次军师,但前提是你要听我的话。”
“你在训狗?”齐司衍咬着牙挤出一句话,“好,我听。”
为了追到老婆,他忍了。
顾锦洲慵懒修长的身躯靠着椅背,散散漫漫的指点道:“第一个要求就是,苏澜儿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办,你就专心追求林曦月。”
齐司衍眯起眼眸,“你不会是兜着圈子打压苏澜儿吧?”
“我打压苏澜儿,何须兜圈子。”
这话漫不经心,却霸气十足。
顾锦洲联合顾风砚,号令整个医学界不准为罪犯之女苏澜儿提供肾源,一点面子和里子都不给齐司衍和厉少爵。
苏澜儿还在期待换肾,即使厉少爵跟她分手了,都没跟她说这件事。因为顾锦洲的这种行为太恶魔了,告诉苏澜儿的话,她会直接疯掉。
齐司衍:“好,我会按照你说的去追林曦月。但你不是想帮林曦月逃走吗,为什么还要帮我?”
他越看顾锦洲越像老狐狸。
顾锦洲眼神波澜不惊,笑容优雅坦然,“因为你会失败,所以跟你说了也无妨。”
齐司衍眼皮一跳,骂了句脏话。
“你才会失败!我肯定不会失败!”
前来送酒的经理心中暗忖,这两位大佬吵架怎么像小学生?
离开帝玺的时候,顾锦洲瞥了眼醉醺醺的齐司衍,清隽干净的太子爷不动声色拉开几步的距离,声音施施然说:“你回家后,最好把自己洗干净再去见林小姐。”
“即使生活在幸福家庭的女性,也会害怕酗酒的男性,因为大脑会告诉她这个人很可怕,有可能会伤害她。”
“在阮阮很小的时候,我有一次醉酒回家,她就很害怕,躲了三天才肯跟我亲近,从此我就再也没有醉酒。”
齐司衍冷不防地盯了他一眼。
该说不说,顾锦洲在情情爱爱这方面有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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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洲回到银湖庄园,跟刘妈打了声招呼后,端着一杯温水上楼。
今年冬天特别冷,十一月下旬就开了地暖,长时间待在屋子里也难免觉得口干舌燥。
顾锦洲看到昏昏欲睡熬夜等自己的小宝贝,心中一暖。
给她喂了几口水后,拍着她的背哄睡。
“齐司衍……没打你?”阮阮问。
“没有,小兔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快睡吧。”
“不是小兔子。”
“嗯,是小兔叽。”
阮阮无力争辩,在男人低沉的笑声中睡着了。
翌日。
徐红老师去另外一个区开会了,她不仅是香江舞蹈学院的教授,还是华夏舞蹈家协会会员,所以她并不是每一天都能盯着舞团训练。
徐老师不在,他们不会偷懒,但时间安排会相对自由一点。
比如早上迟到半个小时,午休延迟半个小时……
中午他们商量吃寿司,但是那家便宜又实惠的寿司店不外送,众人忍不住唉声叹气。
其实现在出发去吃寿司,也不耽误回来训练,只是会牺牲掉午休的时间。
阮阮也吃腻了食堂的大锅饭,说:“你们点吧,我开车过去拿。”
众人用星星眼看阮阮。
“阮阮,你就是我们的神!”
如果他们也有一辆又粉又酷的库里南,也会愿意每天都开几次。
哦豁,原来他们距离勤快只差一辆库里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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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阮阮停好车,走进商场。
只是没等她搭乘自动扶梯去二楼的寿司店,就看到了四五个少女组成的小团体,正用一种想笑又不敢笑的眼神打量她。
阮阮认出了其中的霍福儿,但她时间宝贵,不想搭理。
霍福儿跑到苏阮阮面前,拦住了她。
冷冥打量着弱不禁风的霍福儿,危险程度为0,他决定先去二楼拿寿司。
霍福儿:“苏阮阮你好,我是霍福儿。”
阮阮:“……有事吗?”
霍福儿微笑,并不介意她冷漠的态度,“我这些年在国外养病,可没少听说你的名字呢。虽然你是顾家的养女,但是容貌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我回国不久,没有多少朋友,我可以跟你交朋友吗?”
她自作聪明在阮阮面前耍手段,殊不知阮阮已经洞悉她在觊觎顾锦洲。
阮阮勾着唇角,笑意未达眼底,“好啊,我正打算偷偷定做一枚男士戒指向顾锦洲求婚,你不如帮我参谋参谋。”
霍福儿脸色僵硬,谁会让刚认识的朋友参谋求婚戒指?苏阮阮的话是示威,难道她已经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这怎么可能呢……
“我还年轻,没有结过婚,帮你参谋不了。”霍福儿的声音越说越轻,她突然伸出手递给苏阮阮一盒糖果。
苏阮阮满脸问号,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
霍福儿不依不饶,把糖果盒强硬塞给苏阮阮后,突然身体往后一倒。
苏阮阮原本想要伸手去拉霍福儿,手都伸出去了,却看到霍福儿病弱又奸诈的眼神。
“……”
阮阮懒懒地缩回爪爪,满意地看到了霍福儿不敢置信的眼神。
在原小说中,苏澜儿没少通过自伤自毁的手段污蔑阮阮,霍福儿简直是苏澜儿第二,但阮阮已经不会再上当了。
霍福儿气得要死,但好在大家都看到苏阮阮推了她。在家里,爸爸妈妈和大哥都不会对她大声说话,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苏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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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福儿!我的福儿怎么样了!”
“她有心脏病,冷风都不能吹一点!”
“是你打伤了我的福儿?!”
霍夫人恶狠狠盯着苏阮阮,甩包去扇打苏阮阮的脸。
火光电石间,阮阮想起了很多自己被冤枉的画面,无论她怎么哭诉解释,那些人还是会把怒火发泄在她身上。
阮阮抬腿,踹了霍夫人一脚。
她是练舞的,腿很有劲儿,胖胖的霍夫人倒在地上,捂着腹部哀嚎。
纵妻伤人的霍先生惊呆了,他似乎没想到苏阮阮敢还手。
一个被顾家收养的弃婴,居然敢打伤他的妻女!这令霍先生无比愤怒,他连忙打了几个电话,喊人过来教训苏阮阮。
阮阮愤怒之下,把苏朝胜的脸跟霍先生重合了,特别有劲儿的腿抬起,又给了霍先生一脚。
霍先生倒在地上,跟霍夫人同款捂着小腹的姿势。
“?!”
有没有天理啊,她竟然把他们全家人都给揍了!
顾锦洲得到消息刚过来时,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靠着墙壁,瑟瑟发抖,柔弱无助的小兔阮阮。
第122章 为阮阮撑腰,警告霍家人
冷冥挡在阮阮身前,但面对霍先生喊过来的十几个人,寡不敌众。
如果不是霍大少拦着,怕是早就打起来了。
弱小无助但揍了霍氏夫妇的小兔阮阮看见了顾锦洲,漂亮清澈的眼睛瞬间蓄满了泪花,细声嫩气地哽咽,要找顾锦洲抱抱。
人还在远处,顾锦洲已经张开了臂膀。
突然一个高瘦的男人伸手,拽里拽气挡住了苏阮阮的去路。
“你把我们霍总和霍总夫人打了,想跑?”
霍大少冷汗涔涔,意识到不妙。
那位太子爷都亲自来了,你们这些混账玩意在说些什么啊!
顾锦洲眼眸戾出一股寒意,“全部都收拾了。”
一分钟内,十几个油里油气的打手被专业保镖制裁了,脑袋和身体被死死压在地板上。
那个出言不顺的高瘦男人,被保镖摁着头打了几拳后,不省人事了。
保镖一点都不慌。
这可是医院,卸胳膊卸腿都死不了。
冷冥看到顾锦洲走过来,才让开。
眼泪汪汪的阮阮扑进顾锦洲怀里,她哭得非常伤心,小兔子发出了嗷嗷的哭声,像是被长亲丢弃的幼崽。
顾锦洲揉了揉她的脑袋,深邃阴沉的目光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
见她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宝宝,我来得急,还不知道事情的全貌,跟我说说好吗?”男人的声音冷冽又温柔。
很矛盾,又很好理解。
冷冽是对外的,温柔是对内的。
保镖们诧异地看了眼太子爷。
啊这……
您老不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貌吗?
再听一遍是为了什么?
阮阮借着男人熨帖昂贵的西装擦了擦眼泪,像是把他当成了舒服柔软的碎花小手绢。
“哥哥,霍福儿陷害我,霍先生和霍夫人不分青红皂白要打我,我差点就被他们打死了。”
顾锦洲轻轻拍着小兔子的背,修长落拓清贵如月的身躯微微一侧,看向霍家人。
“霍先生,你们躺在地上干什么。”
霍先生:你认真的?
刚才某位太子爷一声令下,极具专业素养的保镖们把霍氏夫妇和霍大少也扣在了地上。
听太子爷的意思,他们不应该把霍家人扣住?
坑爹的爷,您不早说!
黑锅都得他们来背!
三个保镖松开了手,并且为霍家人拍了拍身上的土,态度还算诚恳。
“误会!”
“一切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