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回到柳家，发现竟然还给她留了饭在大锅里。
虽然没什么油水，好歹是温乎的。
解决完五脏庙，她回到房间钻进空间里。
摩拳擦掌准备抽奖。
手里头有一百五十块呢。
她现在可是富婆，在抽奖机面前绝对是横着走。
冲进去五十块钱的。
心疼又肉疼。
结果还是很好的。
“某某家纺蚕丝被秋冬款*1”
“和西大队供销社紧俏卡其布五尺”
“和西大队供销社普通纯色棉布五尺”
“强身健体小药丸*5”
“大桃山出产野猪肉50斤”
拍了个五连抽，她发现但凡是给布料，就是五尺一次。
小药丸五颗一回。
如果是其他比较特殊的那就是一个。
第一次摇出野猪肉，还是挺惊奇的。
之后连续抽完了剩下的机会。
小药丸又抽到了三次。
柳青青对小药丸的功效很满意，之前连续吃了五天，她这个身体明显感觉到松快不少。
这回又是20粒。
虽说个头实在太大了，但她学聪明了，都会切成四瓣再吃，不会像第一次一样直接吞。
“二十世纪防身电棍一根”
这玩意说有用也有用，暂时就是一次性的，桃山村根本没有通电的地方。
之后零零散散的东西，有工业票粮票类的票证，也有布匹暖瓶这类用品，或实用或值钱也都行。
把她惊住的是其中两次。
这家伙，竟然还会让她赔了。
中间抽到了一个“七零年生产队奖励大茶缸”。
“河西大队供销社臭味老肥皂＊10”
这玩意她去供销社也不过几毛钱。
可恨可恨。
她猜测也许是自己一次性抽的太多了。
以后还是得抠搜的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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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十一月，天气渐冷。
秋收已经基本结束，村里除了一些壮劳力跟着村长忙活着交公粮外，其他人都开始为了过冬做准备。
首先就是收自留地的菜，或是储藏到地窖，或是腌起来。
柳青青很好奇，跟着掺和了几天。
也学了不少技术。
腌酸菜、腌萝卜、腌老黄瓜。
这些东西腌好了就是冬天难得的下饭菜。
柳青青也趁着老娘留各种蔬菜种的时候，拿了不少种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
如今小木屋都快被她的东西挤爆了。
除了蔬菜粮食这些吃食和拿不走的抽奖机以外。
其他穿的用的都被她挪到了木屋外头。
没有办法。
外面是不保鲜的，蔬菜放在外面，几天就能腐烂。
她是吃了亏才知道的。
那小池塘经过多次补充，里面的鱼也被她养的格外肥美。
种植和养殖的时间流速是外面的数倍。
还好，日常生活用品放在外面并没有腐化的痕迹。
第15章 废品站
宋母看二儿媳妇回娘家小半个月还没有回来的意思。
有些坐不住了。
之前忙，也没功夫管这茬。
现如今这么久还不回来，村里人背后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
所以她派了老大媳妇去柳家串门，顺便让老二家的回来。
没想到这一去扑了个空，人根本不在家。
“娘，你可得好好管管二弟妹，这男人不在家，她也不消停的，三天两头往外跑可不是个事……”
田翠香加油添醋一顿告状后，看着宋母面色不虞，连忙说：“娘我去看看孩子去。”
“管好你的嘴，这是什么时候？啥话都张嘴就来，脑子不清醒吗?”
宋母心思翻涌，大儿媳妇这话说得啥意思？还不就是说老二家的没正经。
这话能乱说吗，还有自己往自己家头上扣屎盆子的？
老二家的真被牵扯了，他们家能不连带着受牵连。
年头那会运动的多邪乎，吓人呐。
就连他们桃山村这穷乡僻壤的都看到好几回挨批场面。
也就是村长管得严，不让村里小伙乱掺和，日子才算安稳。
不过话说回来，老二家的不像话，总往外面跑到底容易落人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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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青此时再次踏进了废品站的大门。
秋收完事了，自留地也收拾妥了。
村里的老老少少都开始往城里跑——把家里攒的鸡蛋换换、买些酱油盐啥的。
所以这趟牛车坐异常拥挤。
她胳膊上挎着准备好的挎篮子，上面还盖着布。
周围的大娘婶子基本都这打扮。
有那手欠的掀了柳青青的布往里瞧，看见十来个小鸡蛋撇了撇嘴，这鸡养的不咋地，还不如她家的个头大，到了供销社肯定给了不四分钱。
柳青青是早做了准备的，筐里这几个鸡蛋也只是装装样子。
一些别有意味的老娘们盯着柳青青问东问西，想挖掘出点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八卦。
“郭婶子，你可别青草青草的喊了，大家伙都注意啊，我已经改名了，叫柳青青哈，以后别叫错咯。”对方的提问全当没听见，直接喊话让全车人知道她改名的事。
“哎呦这好好的咋还改名了？”
柳青青换了套说辞，这老些人可不能乱说：“好听呗，我们家景林，给我写信说的这样更好听，城里给姑娘起名都这么起，后俩字一样说是叫叠字。你们琢磨琢磨是不是好听。”
有人一听连连点头：“还别说，听起来是不一个味。”
“城里真都这样？我咋不知道呢。”
“你认识几个城里人，再说宋家老小那地方和咱们这儿可不一样。”
“那可真是，城里每个月都有供应，比咱们强多了。”
……
话题慢慢就歪到了城里又多好上，成功把自己摘出去之后。
柳青青弯着眼只带着耳朵听。
站在废品站的大门前，她的手伸进布下面，把里面的鸡蛋收进空间，换上了早准备好的。
把要说的话都在心里转悠了一圈。
然后敲了敲值班室的门。
“哎呦，是妹子啊。”
屋门被人打开，露出来的脸并不是熟悉的鲁姐。
正迟疑着，里面传来了鲁姐的声音。
柳青青对着门口的中年女人笑了笑，转头应道：“哎，大姐我来看你了。”
有其他人在，柳青青果断把嘴里的“鲁姐”咽了下去，换了更亲近的称呼。
鲁姐眉头略动，面上笑着招呼：“快进来坐。”
柳青青扫了眼屋里的两个板凳，也没那么虎，人家让坐就大咧咧的直接坐上去。
她把篮子放在木桌上，掀开上面的深蓝色盖布，露出里面叠的整齐的乳白色布料。
“大姐，本来是想做两身小衣服的，不过你知道我的，自己还没有孩子，大了小了的也拿不准，就给我小侄子带了块细棉布。”
鲁姐凑到跟前，用指腹摸了摸布料:“妹子，这棉布好柔软啊，我在供销社都没见过。”
能不软嘛，这块布可是“林城供销社特供内部细棉布”。
一听这名字就不一般。
柳青青眨了眨眼:“我家那口子寄来的，林城的。”
鲁姐一听更是稀罕的不得了，左摸摸右摸摸。
旁边的中年女人也凑到桌边：“燕儿，这布可真软和。”
鲁燕眼里的笑意少了些：“韩姐，这也快中午了，你回去吃饭吧，我在这儿守着就行，正好我妹子来陪我。”
韩姓女人手顿了顿，扔下手里摩挲的布拖着长音说：“行——，我下午再来。”
鲁燕面色冷淡，对她的阴阳怪气不为所动。
柳青青一瞧，哦，这是两人不对付啊。
“大姐，这是？”柳青青眼神往门外示意了下。
鲁燕对着没人的门口翻了翻白眼，别看废品站这份工作不咋好听。
可这也是抢手的活。
架不住人多工作少，城里为了一份工作，自家兄弟都能打破头。
现在哪有什么招工，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弄走一个才能插进另一个。
原来收购站记录员这活就是一个大爷干着，结果这两年赶上“革命”热潮。
这废品站顿时成了热门的地方，大爷也是被那些打了鸡血的小年轻给吓着了。
提前就退了。
等新人接班后，正是红卫兵活动最严重的时候，每天往废品站送的东西都是一车一车的。
看着堆成山的废品站一时心动，带了些不合时宜的东西出去。
第二天也被收拾了。
工作没了不说，自己还给整下放了。
再换人的时候，考虑到废品站“业务”多。
登记这些东西需要细心，也担心再有人动歪心思。
这才招了两个女同志，鲁燕和韩秀华。
自从今年下半年，活动基本过去了，外面消停不少。
只是偶尔蹦出来个“大义灭亲”之类的。
这也是鲁燕一看有人动那些要命的东西时，立刻冲出去的原因。
要是被人盯上了，那不得牵连她？
“不用管她，平时就偷奸耍滑的一个人。”鲁燕很烦韩秀华，特别是自从她怀孕之后，总是话里有话的点她。
第16章 临时工
“大姐你俩一起在这儿上班啊？我上回咋没看见她呢？”本来心里的一些小想法，突然遇上这种变故，她有点犹豫了。
鲁燕定睛看了她一会，严肃道：“妹子，你这是有啥事啊？废品站的东西，我跟你说可动不得。”
把韩秀华支走也是她想和这人说开了。
不是图什么东西，为啥出这么大的血，俩人非亲非故的。
别看姐姐妹妹叫的亲，都是面上的客气。
柳青青还想迂回一会儿，没想到对方直接摆开了聊。
她也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的说：“鲁姐，我记得你现在得怀八个月了吧？”换回称呼是拉开距离，也是摆正谈话的态度。
“嗯，也快到九个月了。”
“到时候你这生产得请假吧？”
“对，有三个月的假。”鲁燕慢慢明白了她想要干啥，不由得心生抵触。
最近韩秀华有意无意提起这事，意思不外乎她请假这么长时间，单位安排了其他人来，她再回来有没有地方都不一定了。
地方肯定是有的，她一个正式工，又不像临时工一样说不要就不要。但就不一定是在这记账的活了。
就比如在后面的废品仓库里做细分的活。
那就不是几个人能干得了的，鸡鸭毛、废电池、牙膏皮、肉骨头、甲鱼壳、桔子皮、碎玻璃、破棉絮、布角料、长短发辫、等等这些。不仅要分门别类的处理好，还得做精细处理。
比如以收废纸为例，细分为大报、小报、杂志、书本、黄板纸、杂揉纸、这些都得分类捆扎好。
这还是干净的，其他的，想想都犯恶心。
柳青青看鲁燕皱眉的神情，便知道对方也在犯愁。
“鲁姐，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男人常年不在家，我一个人住在婆家……”说着面露难色，由对方自行补脑。
接着说道：“鲁姐你看，你请假的这段时间，我来替你上班，等我大侄子生了，你说回来我就立马走。这工作也捞不到别人手里去。”
鲁燕略微心动，可又有些担心，到底不知根知底。
柳青青拿出自己替班的最后优势：“我一个农村户口，也不是正式职工，还不是说走就能走。再者我也不图那些票证，到时候单位发了什么票，我可以都给你……”
之前俩人聊天的时候听过，去年开始，因为运动搞得废品站也火爆，烟尘大不说，一些东西都有发霉长菌的。
上面给了废品站职工特殊补助，每个月有二两糖票。
别小看这二两糖票，城里人一户人家一年也不过给发一斤的糖票。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要是啥好处都不给人家，人家凭什么把工作让你代？
谁家没个闲人亲戚。
鲁燕这段时间也想过这个问题，就算是找自己亲戚来，到时候再想让人走，说不准就得撕破脸。
还不如就找个外人。
撕不撕破脸的，也不怕。
再者，她产假工资票据都是照发的，柳青青再给她一份，不上班还能得到两份的糖票，这月子保准能坐好。
鲁燕明显被她说服了：“行，那咱俩说好了，等着下午下班的，你跟我去见李主任，我和他说一下。”
柳青青一顿，还得等到晚上，那回家不得二半夜了？
嘴上答应着：“行，那我下午再来。”
又想起自己打算住在废品站的事。
“这边倒是有地方，平时都是老徐和老刘换着值班。你要是住这儿，我和他俩说一声，能不用在这住，俩人准能高兴。”
对桌上的细棉布，鲁燕作势推了几下，就顺势收下了。
柳青青挎上篮子有点发愁，虽说牛车和步行速度几乎差不离，她这段日子小药丸吃的好，身体倍棒完全能支撑的了三个小时的脚力，且还能比牛车速度快一些。
那也要两个多小时啊。
要是办的顺利，到家也得七八点钟了。
她不怕别的，只怕天黑。
村里到了黑天都没点亮光，这往桃山村方向的路上全是大地，更黑灯瞎火的。
左思右想她决定先坐车回村，一会收拾了东西就说回婆家。
再腿着走镇上来。
到时候就在废品站（空间）凑合一宿。
不能不回去的原因是，她老娘没见着她，说不准得漫天找。
晃悠着进了桃山村，柳青青先和村长说明了情况，让他给开了介绍信。
又一溜烟跑回柳家收拾东西。
“嘎哈呀，火烧屁股了？”柳母坐堂屋里纳着鞋底，见她进屋，略抬了下眼皮瞅了瞅她。
柳青青担心再赶回去来不及，也没和她打嘴炮。
“我收拾收拾衣服，回婆家了。”
柳母一听她要走，撂下手里的家务什跟着她屁股后头说：“你早该回去了，撵都撵不走你。你大嫂上午还来了，估摸着就是叫你回去的。”
柳青青手一顿，这……
“行了，没啥东西，我收拾好这就走了。”她拎起包袱跨出了院门。
